第16章 案件
“真是他妈的邪门了！我们这是零犯罪城市啊！”赵一牛骂到，一边骂一边跺脚。
“要仔细查一查怎么回事。老严你把他们的身份识别清楚，看他们是什么背景，社会关系。”卢卫邦说。在旁人看来，卢卫邦说这句话时充满了忧郁。
“好。我会尽快查清楚怎么回事。”严峻赶紧应答到。
“毛挺，叫人把这个地方封锁了。每层楼都要检查，看有没有什么异样！还有、还有，是什么人报的事故，查一查这个人。”卢卫邦又交待到。
“毛挺安排好人后，我们马上上去，老赵、老严还有毛挺我们一起，一层一层楼地看一看，看有什么线索。”卢卫邦显得有些着急。
这些天来，黄毛的宣传员队伍发展迅速，写了很多下面的事刊在内部的简报上，有好几件都与保卫系统有关。这让卢卫邦有些紧张，一直担心哪一天黄毛红笔一改，把一件普普通通的事写成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件，那么他们保卫系统很可能就要换人。
卢卫邦带着赵一牛、严峻、毛挺等人进入了烂尾楼，楼道上积满了灰尘，上面布满了被人踩过碎脚印。在一层与二级的楼梯间，水泥墙上写了行白字：“资本家覆灭！劳动者万岁！”严峻赶紧走上前去用机器拍照。
“不简单啊！”赵一牛说了一句。
“再往上看看。”卢卫邦阴沉着脸若有所思地讲到。
又走了七层楼，毛挺喊到：“那边有纸条！墙上还有标语！”
“在哪里？”赵一牛叫到，两眼似乎充满了火焰。
毛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拿起那团白色的纸条。里面的内容让他惊呆了，毛挺痴痴地站在那里。
“有什么吗？怎么像个傻子站在那里？”赵一牛像是在训斥一个小孩，他自己也跑了过去，但看了内容之后也呆住了。只见那上面写着：
天天教育员工加班，放假也要求二十四小时通讯畅通。是不是社会的进步全都被你们打回了原型？标准工作制和休假制是不是都是错的？你们一句话交办下来，就抬屁股走人了，我们还要把裤子粘到椅子上干。
这是一个被团得扭扭巴巴的纸，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像是从一个地方抄写来的。但言语之间的火药味和愤慨非常浓重。
楼梯之间的墙上写了一行字，像是用木炭写上的：
即使最高的山，也不比最深的山谷，更靠近天空。任何地方都不比另一个地方拥有更多的天空。官僚主义和职场压榨是这座城市最严重的毒瘤！挥刀斩毒瘤！今天斩不了你，总有一天斩你！
“他妈的，肯定有人在策划这件事。”赵一牛跺着脚，首先打破了沉默。
“控制消息，这件事在查清楚之前不准对外透露。”卢卫邦说，说完便在原地闭着眼睛用嘴巴喘着气。
当卢卫邦带着赵一牛等人终于爬上了楼顶，看着两栋之间那种钢缆，走上前去，摸了摸钢缆，说：“你们敢从这里荡过去吗？”
“老大，这是要出人命的勾当，哪个神经病不怕死的才敢这样搞。”赵一牛张大了嘴巴说。
“是什么人蛊惑他们这样做的？心太黑了！”严峻问到。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技术方面的东西你负责的啊！”赵一牛冒起了火，瞪着严峻。
“我是在感叹！没问你！”严峻生气地反驳着，脸色也通红了。
“那边、那边还有个人！”毛挺指着那边，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他的手一边指一边抖个不停。
“严峻赶紧通知下面派人去那边！必须要严格查清楚，这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件。”卢卫邦喊着，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一个脸色黄白、头发弯曲的人正在扫描仪面前有条不紊地扫着文件，这些文件的抬头上有的印着红色标识的“急”，有的则是印着黑色的“普通”，字体全是黑色的仿宋字，每个扫描件在上线扫描之前，他都用一支笔填上了日期“20□□年□□月□□日”。然而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方条小章印了“杨端甫收件”。只见他那耷拉的眼皮，似乎是伏在高耸颧骨上的睡猫，微张的厚嘴唇吐着气。他的手还挺白净，应该是长期处理些文件，没有在农田、工厂干粗活、重活从而有时间保养的结果。
当他把手头的文件全都扫描完，便从身旁拉了一把椅子过来，一个转身，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把刚才扫描过的文件摆在面前，一个一个地开始看了起来。翻看了一会儿，他把文件全都放在了一边，闭目养神起来。
那些被放到一边的文件，最上面一页是《近日简况》，只见上面第一条用整齐的黑色铅字印着：
“20□□年□□月□□日，正义路烂尾楼有三名青年搭缆绳飞跃冒险，不慎坠亡。现已控制信息传播，保卫系统正在排查是否有恐怖嫌疑。（保卫系统）”
杨端甫从桌上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从旁边拿起了《近日简况》，它的下面刚好又是一篇《宣传情报参考》，上面用红色的字体印着一条信息：
“近日，城市宣传员发现，部分青年人对无法休假和职场压榨抱有极大不满。有人利用这一心理，印发飞书鼓动反叛心理。现正在摸排印发飞书人员。（宣传系统）”
正当杨端甫再次把茶端起来喝水的时候，旁边的一个红绳座机响了起来。在这个城市，汽车、网络、摄像机都是无绳的，只有这个红绳座机一直保留着，貌似这类的传统将不会因科技的进步而改变，正因为其原始，所以保密效果较好。
来电的是卢卫邦，上来直接报名：“杨主任，我是卢卫邦，这几天我想直接向世宗报告一些事情。请方便时请示一下世宗的时间安排。谢谢。”
“好、好、好。”杨端甫一边听着，一边发出低沉的、表示已经收到了的声音。
挂掉电话后，杨端甫从桌子上取出一个上头标识着“当面汇报”的磁条，在上面写了“司马”二字，然后用右手的大拇指在上面按了个手印，便站起身来向扫描仪那边走去。
扫描仪的下面有一个类似U盘插口的东西，杨端甫将磁条插了进去，等插口上面的小绿灯闪了两下之后，便将它取了出来，然后又移步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看起了文件。
杨端甫正前面的电视屏上显示了一排字：
“可见司马。请协调时间。”
杨端甫站起身来，走到电视屏下，用手比划了一下，电视上显示了一个时间表，满满档档地标识着近期的公文处理时间节点和世宗的休息时间。他皱着眉头注视了有一分钟，然后发现一个节点，便回到座位上，抽出一张纸写下“今天晚上八点有空。杨端甫”几个字，然后拿到扫描仪下面扫了一下。大约过了十几秒，屏幕上显示了个“可”字。
杨端甫马上拿起红绳电话拨给了卢卫邦：“今晚八点可见世宗。”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杨端甫刚挂掉电话，电视屏幕上又显示了几个字：
“先不见司马。”
“奇怪。怎么突然间变了？”杨端甫有些嘀咕。紧接着，他桌子旁边的打印机上吐出了一张纸，正是《近日简况》，在【20□□年□□月□□日，正义路烂尾楼有三名青年搭缆绳飞跃冒险，不慎坠亡。现已控制信息传播，保卫系统正在排查是否有恐怖嫌疑。（保卫系统）】这一条信息的最后一句话，即“保卫系统正在排查是否有恐怖嫌疑”下面划了一条比较粗的横线。世宗批示文件最习惯用粗笔，这也是黑云城的重要秘密之一。
对着这条信息沉思了有两分钟后，杨端甫把这张纸扫描了一遍，发给了卢卫邦，并用红绳电话告诉他：“世宗忙，后再协调时间。”杨端甫挂掉电话，又端起桌子上的那杯茶喝了一口。因为茶水有些凉了，杨端甫一下没敢咽下去，让茶水在口腔中打了个转儿，才一点点地咽了下去。这一过程中，杨端甫的脸皮像死鱼一样白皱。
“滴”，杨端甫旁边的打印机又吐出一张纸，这是一张请假条，上面有很多人名。只见在“世宗”两个字的上面，一个圈向外引出了一条斜线，后面写了一个日期“20□□年□□月□□日”。
*
黑屋里面的电脑在寂静中闪了一下呼吸灯，然后发出声音:“想入室操戈？我让你不可能。”
高瘦的老男人正在自己的葡萄园里面修剪着枝条，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噗嗤笑了一下，“阅后即焚？卒子过了河难道还能退回来？”说完，把手机丢进兜里，用力卡了一下剪刀，一条干枯的枝条断了。
“要仔细查一查怎么回事。老严你把他们的身份识别清楚，看他们是什么背景，社会关系。”卢卫邦说。在旁人看来，卢卫邦说这句话时充满了忧郁。
“好。我会尽快查清楚怎么回事。”严峻赶紧应答到。
“毛挺，叫人把这个地方封锁了。每层楼都要检查，看有没有什么异样！还有、还有，是什么人报的事故，查一查这个人。”卢卫邦又交待到。
“毛挺安排好人后，我们马上上去，老赵、老严还有毛挺我们一起，一层一层楼地看一看，看有什么线索。”卢卫邦显得有些着急。
这些天来，黄毛的宣传员队伍发展迅速，写了很多下面的事刊在内部的简报上，有好几件都与保卫系统有关。这让卢卫邦有些紧张，一直担心哪一天黄毛红笔一改，把一件普普通通的事写成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件，那么他们保卫系统很可能就要换人。
卢卫邦带着赵一牛、严峻、毛挺等人进入了烂尾楼，楼道上积满了灰尘，上面布满了被人踩过碎脚印。在一层与二级的楼梯间，水泥墙上写了行白字：“资本家覆灭！劳动者万岁！”严峻赶紧走上前去用机器拍照。
“不简单啊！”赵一牛说了一句。
“再往上看看。”卢卫邦阴沉着脸若有所思地讲到。
又走了七层楼，毛挺喊到：“那边有纸条！墙上还有标语！”
“在哪里？”赵一牛叫到，两眼似乎充满了火焰。
毛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拿起那团白色的纸条。里面的内容让他惊呆了，毛挺痴痴地站在那里。
“有什么吗？怎么像个傻子站在那里？”赵一牛像是在训斥一个小孩，他自己也跑了过去，但看了内容之后也呆住了。只见那上面写着：
天天教育员工加班，放假也要求二十四小时通讯畅通。是不是社会的进步全都被你们打回了原型？标准工作制和休假制是不是都是错的？你们一句话交办下来，就抬屁股走人了，我们还要把裤子粘到椅子上干。
这是一个被团得扭扭巴巴的纸，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像是从一个地方抄写来的。但言语之间的火药味和愤慨非常浓重。
楼梯之间的墙上写了一行字，像是用木炭写上的：
即使最高的山，也不比最深的山谷，更靠近天空。任何地方都不比另一个地方拥有更多的天空。官僚主义和职场压榨是这座城市最严重的毒瘤！挥刀斩毒瘤！今天斩不了你，总有一天斩你！
“他妈的，肯定有人在策划这件事。”赵一牛跺着脚，首先打破了沉默。
“控制消息，这件事在查清楚之前不准对外透露。”卢卫邦说，说完便在原地闭着眼睛用嘴巴喘着气。
当卢卫邦带着赵一牛等人终于爬上了楼顶，看着两栋之间那种钢缆，走上前去，摸了摸钢缆，说：“你们敢从这里荡过去吗？”
“老大，这是要出人命的勾当，哪个神经病不怕死的才敢这样搞。”赵一牛张大了嘴巴说。
“是什么人蛊惑他们这样做的？心太黑了！”严峻问到。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技术方面的东西你负责的啊！”赵一牛冒起了火，瞪着严峻。
“我是在感叹！没问你！”严峻生气地反驳着，脸色也通红了。
“那边、那边还有个人！”毛挺指着那边，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他的手一边指一边抖个不停。
“严峻赶紧通知下面派人去那边！必须要严格查清楚，这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件。”卢卫邦喊着，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一个脸色黄白、头发弯曲的人正在扫描仪面前有条不紊地扫着文件，这些文件的抬头上有的印着红色标识的“急”，有的则是印着黑色的“普通”，字体全是黑色的仿宋字，每个扫描件在上线扫描之前，他都用一支笔填上了日期“20□□年□□月□□日”。然而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方条小章印了“杨端甫收件”。只见他那耷拉的眼皮，似乎是伏在高耸颧骨上的睡猫，微张的厚嘴唇吐着气。他的手还挺白净，应该是长期处理些文件，没有在农田、工厂干粗活、重活从而有时间保养的结果。
当他把手头的文件全都扫描完，便从身旁拉了一把椅子过来，一个转身，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把刚才扫描过的文件摆在面前，一个一个地开始看了起来。翻看了一会儿，他把文件全都放在了一边，闭目养神起来。
那些被放到一边的文件，最上面一页是《近日简况》，只见上面第一条用整齐的黑色铅字印着：
“20□□年□□月□□日，正义路烂尾楼有三名青年搭缆绳飞跃冒险，不慎坠亡。现已控制信息传播，保卫系统正在排查是否有恐怖嫌疑。（保卫系统）”
杨端甫从桌上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从旁边拿起了《近日简况》，它的下面刚好又是一篇《宣传情报参考》，上面用红色的字体印着一条信息：
“近日，城市宣传员发现，部分青年人对无法休假和职场压榨抱有极大不满。有人利用这一心理，印发飞书鼓动反叛心理。现正在摸排印发飞书人员。（宣传系统）”
正当杨端甫再次把茶端起来喝水的时候，旁边的一个红绳座机响了起来。在这个城市，汽车、网络、摄像机都是无绳的，只有这个红绳座机一直保留着，貌似这类的传统将不会因科技的进步而改变，正因为其原始，所以保密效果较好。
来电的是卢卫邦，上来直接报名：“杨主任，我是卢卫邦，这几天我想直接向世宗报告一些事情。请方便时请示一下世宗的时间安排。谢谢。”
“好、好、好。”杨端甫一边听着，一边发出低沉的、表示已经收到了的声音。
挂掉电话后，杨端甫从桌子上取出一个上头标识着“当面汇报”的磁条，在上面写了“司马”二字，然后用右手的大拇指在上面按了个手印，便站起身来向扫描仪那边走去。
扫描仪的下面有一个类似U盘插口的东西，杨端甫将磁条插了进去，等插口上面的小绿灯闪了两下之后，便将它取了出来，然后又移步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看起了文件。
杨端甫正前面的电视屏上显示了一排字：
“可见司马。请协调时间。”
杨端甫站起身来，走到电视屏下，用手比划了一下，电视上显示了一个时间表，满满档档地标识着近期的公文处理时间节点和世宗的休息时间。他皱着眉头注视了有一分钟，然后发现一个节点，便回到座位上，抽出一张纸写下“今天晚上八点有空。杨端甫”几个字，然后拿到扫描仪下面扫了一下。大约过了十几秒，屏幕上显示了个“可”字。
杨端甫马上拿起红绳电话拨给了卢卫邦：“今晚八点可见世宗。”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杨端甫刚挂掉电话，电视屏幕上又显示了几个字：
“先不见司马。”
“奇怪。怎么突然间变了？”杨端甫有些嘀咕。紧接着，他桌子旁边的打印机上吐出了一张纸，正是《近日简况》，在【20□□年□□月□□日，正义路烂尾楼有三名青年搭缆绳飞跃冒险，不慎坠亡。现已控制信息传播，保卫系统正在排查是否有恐怖嫌疑。（保卫系统）】这一条信息的最后一句话，即“保卫系统正在排查是否有恐怖嫌疑”下面划了一条比较粗的横线。世宗批示文件最习惯用粗笔，这也是黑云城的重要秘密之一。
对着这条信息沉思了有两分钟后，杨端甫把这张纸扫描了一遍，发给了卢卫邦，并用红绳电话告诉他：“世宗忙，后再协调时间。”杨端甫挂掉电话，又端起桌子上的那杯茶喝了一口。因为茶水有些凉了，杨端甫一下没敢咽下去，让茶水在口腔中打了个转儿，才一点点地咽了下去。这一过程中，杨端甫的脸皮像死鱼一样白皱。
“滴”，杨端甫旁边的打印机又吐出一张纸，这是一张请假条，上面有很多人名。只见在“世宗”两个字的上面，一个圈向外引出了一条斜线，后面写了一个日期“20□□年□□月□□日”。
*
黑屋里面的电脑在寂静中闪了一下呼吸灯，然后发出声音:“想入室操戈？我让你不可能。”
高瘦的老男人正在自己的葡萄园里面修剪着枝条，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噗嗤笑了一下，“阅后即焚？卒子过了河难道还能退回来？”说完，把手机丢进兜里，用力卡了一下剪刀，一条干枯的枝条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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