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崩坏
林雪澄从昏迷中醒来，感觉像是游戏里被震撼弹炸伤了一样。照明魔法充满了整个空间，林雪澄第一时间确认了身边那四个人。
林雪澄晃了晃脑袋，努力回忆着过去几天发生的事，试图理清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周前。
“林雪澄、伊恩出来一下。”刘天麟直接推开了教室的门。
“还在上课……”讲台上的老师打算制止这个校长的无礼行为，但是却发现刘天麟正满脸紧张地盯着他。
“走了，伊恩。”林雪澄合上了书本，站了起来，“对了，要是我们没回来，书包放在这里就好。”他看着左星潼和田梓期说。
“察觉到了吗？”刘天麟的语气里充满了焦急。在林雪澄记忆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的二货导师满脸严肃，如果有，那一定是这个世界要毁灭了。
“有点儿。”林雪澄说，“东南方向，有一股巨大的能量骚动，像是……传送门？感觉比学院的那个还要大。”
“具体方向都能感觉到……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学院里包括我在内，只能感受到能量骚动，因为这次的规模实在是太大了，几乎覆盖了整个星球。”刘天麟推开了校长室的门。
这家伙就任校长之后，把校长室移到了教学楼的一层，为的就是在这所学校里建立一座通往学院的传送门。而现在，从传送门里不断走出了林雪澄熟悉的面孔——执行部的学生、导师以及他的老师们。
“执行部都过来了……事情有那么严重？”当林雪澄被迫跟着任务大厅那些人学习“历史”的时候，执行部的大名以及“丰功伟绩”便早已传入了他的耳朵里。每天都在有人抱怨执行部的经费报销，每天都有人因执行部执行任务时造成的破坏发出怒吼，但是大家都只是在嘴上抱怨，因为执行部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粗暴的部门。
本着“能动手就坚决不动嘴”的原则，不择手段且追求速率几乎是执行部的全部了，如果学院里一般人员好比是“NYPD”的话，那么执行部大概就是“FBI”了，而且是由各种“疯子”组成的“FBI”。这群疯子很少在任务中聚集在一起，因为很少有任务会棘手到需要多个执行部专员联手。如果有，那么一定是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而现在出现在林雪澄面前的这些家伙们不但是执行部专员，更是专员中的精英人物，这种人传送过来，说明事态真的很严峻。
“很严重……”刘天麟铁青着脸说。
“有……多严重？”林雪澄小心翼翼地问道。
“‘搞不好世界再一次毁灭’这种。”刘天麟严肃地说。
“喂喂喂，别吓坏了人家孩子啊”为首穿着一身祭司长袍的老头儿笑着说，“放心放心，我们就是为了避免世界再一次毁灭而来的。”
“这位是？”林雪澄问。
“瓦尔丁，执行部专员，专攻封印。”老头儿说。
“专攻封印……穿成这样？”林雪澄看着瓦尔丁的装扮好奇地问。
“祭司吟唱，然后封印或者解封。”刘天麟在边上说。
“我以为封印什么的，会像某忍者那样……”
“那么简单就好了。”瓦尔丁笑着说。
“寒暄就到此为止吧，时间紧迫，开始任务简报吧。”伊戈尔拍了拍林雪澄的肩膀，看着瓦尔丁说。
豆大的雨点打在了刘天麟校长办公室的窗户上，左星潼和田梓期站在窗台下踮着脚尖向里面望去，里面空空如也。
“你说他们去哪了？”田梓期撑着伞说。
“不是校长室吗？怎么没有人呢？”左星潼也是满脑子疑惑。
“该不会是逃课逃学了吧……”
“校长带着……还算逃课逃学吗……”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左星潼突然说：“回去吧……橙子有校长罩着，咱俩可没有……下节课是班任的课，早点回去吧。”
“不好奇了？”
“好奇心害死猫……等橙子和伊恩回来之后问他们就好了。”
两个人就这样向着教学楼大门走去，殊不知窗户另一面，林雪澄正在观望着这场对话。
“认知阻断这种东西还真是便利啊……这已经算是隐身了吧。”林雪澄说。
“也就只有你能把认知阻断这种能力用在自己身上了，原本只能当作结界用的魔法竟然让你用在了自己身上，希尔维亚那个家伙当时可是苦恼了好些天，这么多年都没能达成的效果，被一个小孩儿轻松搞定。”刘天麟站在林雪澄身边说。
“咳咳咳！”伊戈尔故意咳嗽了几声，林雪澄和刘天麟立刻转过身来，“根据情报分析，一扇传送门正在生成中，中心在东南方向。上一次我们没能阻止它们的到来，这一次……”
“上一次？”林雪澄小声向刘天麟问。
“就是你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做的梦，应该说那段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历史。那一次泰坦们降临前的一周，整个星球都被一股巨大的能量覆盖了，那一次我们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别说应对措施了。等到崩坏发生时，一切都晚了。”
“那这次有办法？”
“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了。瓦尔丁，那场崩坏发生后他便开始研究那股能量，在搞清楚那股能量以及泰坦降临的原因后，他便致力于封印研究，解决了传送门，就能解决危机。”刘天麟小声说。
“我记得曾经说过某些大事是无法改变的吧？”林雪澄满是疑惑地问。
“常人社会的发展走向我们无法改变，但是有些生命通过某种手段能够做到。那些被放逐的生命，我们将他们称作‘堕落’，他们无时无刻都想要返回现实世界，而这里，我们现在存在的这颗行星，就是突破口。每一次毁灭、重塑后，堕落们都会扔下他们的邪恶造物，不断地腐化这个星球上的人类们。最终，迎接这个星球的总是毁灭。”刘天麟叹了一口气。
“听上去像极了《魔兽世界》……不过，为什么总是毁灭？”
刘天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玛雅文明以及亚特兰蒂斯这些词语听说过吧？这些字眼在这个时间段正是很……流行的。”
“知道啊，我小的时候有一本《世界未解之谜》，里面有好多有关这些话题的文章。包括外星人、玛雅预言、失落的文明等等。有什么关系吗？”
“每一个文明的发展总是趋向于堕落，玛雅文明末期的壁画上描绘了各种各样的堕落文化，当人类这种生物全面腐化时，‘堕落’们便有机可乘，所以，更加高级的存在只能选择毁灭。”
“不过，那些不都是人吗？”
“的确……虽然惋惜，但是却不得不这样做。”
“就没有什么……逆转乾坤的方法？拯救人类什么的……哈哈哈。”林雪澄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就像是个中二病少年一样。
“当然有，看过《封神演义》吗？”刘天麟把手伸向了上衣兜，拿出了一根雪茄。
“刘天麟你给我出去，不听简报就算了，还抽雪茄？”伊戈尔在前面瞪着他大喊。
而刘天麟……对林雪澄开始挤眉弄眼：“终于不用闷在这里了！”
教学楼顶。
“有屏障就是方便啊，不用怕雨浇……真羡慕啊。”刘天麟看着林雪澄说。
“还不是你，非要上楼顶，我可没带伞。”林雪澄对着刘天麟翻了翻白眼，倚在防护栏上，看着远处。
“用功绩点随便弄出来一把不就好了？看我的！劳斯莱斯限量款！”刘天麟嘴里叼着雪茄，贱兮兮地说。
“没兴趣……我宁可去街边买一把‘天堂伞’。然后呢？《封神演义》？”
“哦哦哦，那本书中，妲己为什么会到纣王身边？”
“因为……纣王对女娲不敬？”
“yeahyeah！”刘天麟突然用着街头嘻哈的语气说。
“Areyoukiddingme？”林雪澄皱着眉、用着一股难以置信的语气问。
“就……突然想试试。”当林雪澄的表情变为严肃时，刘天麟说：“好吧好吧，毕竟我们在说中国古代神话……当姜子牙助武王伐纣时，间接证明了那一个时期的人还有救。”
“那不是故事吗？”林雪澄满脸震惊。
“记得训练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Allefromreality.”
“Allefromreality.”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沉默了片刻，林雪澄把头转向了刘天麟：“所以……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啊……我跟你在这里解释‘历史’，你觉着我会有分身去听任务简报吗？啊，雨停了……”刘天麟望着云层中出现的一丝阳光，吐了个烟圈。
等林雪澄和刘天麟回到校长室的时候，屋子里仅剩下伊戈尔和瓦尔丁。
“那些人呢？”
“都去东南方了，毕竟我们只知道中心在东南方，具体什么位置、有多远、范围，我们都不知道。”伊戈尔看了看林雪澄，狠狠地看了刘天麟一眼继续说：“在找到中心之前，瓦尔丁和我留在这里。”
“看起来有人要看家了哈！”刘天麟说。
“需要我做些什么？”林雪澄看着伊戈尔说。
“什么都不用做，虽然你开始跟着这个二货执行任务，但是这个任务……刘天麟禁止你参加，校长也同样禁止你参加。”
“啥？为什么？”林雪澄满脸诧异。
“你没有权限。”刘天麟在一旁严肃地说。
“就这？权限？你竟然会把‘权限’这两个字挂在嘴边……”林雪澄皱着眉头，脑子里想着：“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还是有点儿底线的。”
看着刘天麟脸上的严肃毫无动摇的征兆，林雪澄只能乖乖听话。
“OK！Fine！反正我也不想惹什么麻烦。不过……注意安全。”林雪澄走出了校长室，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你们要瞒他到什么时候？”瓦尔丁说。
“直到他自己发现……”刘天麟看着门，长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这么安静？”林雪澄对伊恩说。
当校长室门关上的那一刻，伊恩从手环里跑了出来。
“那个老头，让我觉着有些……奇怪。而且，我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的存在。”伊恩一脸乖巧。
“有件事情我很好奇……”林雪澄看着身旁这个少女，“自从你上学开始，为什么突然变得乖巧了？在别人面前我还可以理解，在我面前也这样？”
“这才是我啊……你才是，装作二货不累吗？”伊恩笑了笑，看着林雪澄满脸惊讶说：“你觉着只有林幸能看出来真实的你？摆脱，我们已经住在一起六年了耶！哥哥！”
当伊恩说到“哥哥”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故意加强了语气。
“都一个月了……”林雪澄看了看伊恩，敲了敲班级的门，“报告。”
“所以！校长带你们去哪儿玩了？”三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林雪澄。
“什么去哪儿玩了？”
“刚才田梓期和左星潼说他们没有看到你们在校长室。”苏薇妮一副拷问官的样子，“林幸你不好奇吗？”
“我？他们想说就说了，不想说……继续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林幸……”左星潼突然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们橙子？”
话音刚落，整个小组陷入了沉寂，下一刻，林幸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憋着！”苏薇妮以为林幸因为左星潼的话感觉难堪，冲着左星潼大喊道。
“没事儿，她只是……害羞了……”林雪澄下意识说。
等他反应过来，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
“我……怎么知道？”所有人脸上的疑惑更加的明显，“你们脸上仿佛就这么写的……”林雪澄战战兢兢地说。
“所以，为什么？”伊恩满脸看戏的样子问着林雪澄，显然伊恩对这突如其来的‘下午茶’很感兴趣。
“你在逗我？你怎么会不知道？”林雪澄在脑海里说。
“是吗？哥哥！”伊恩又一次重重地咬了“哥哥”这两个字，“可惜没有吃的喝的啊……”
林雪澄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她。
“日常表现，我喜欢观察！观察每个人的细节都……很有趣……”林雪澄试探地说。
“你还有这癖好？那我有什么……细节？”左星潼面带笑容、充满质疑。
“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吃瓜？”林雪澄皱了皱眉。
“吃瓜？什么叫吃瓜？”田梓期坐在另外一面问。
“哦……哇哦……没什么。”
“你早晚有一天会栽在这些‘不存在’的梗上。”伊恩的声音突然在林雪澄的脑海里响了起来，而林雪澄当作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战战兢兢地看着身边的这几个“同龄人”。
“别帮他转移话题！田梓期！”左星潼装作“义正言辞”的样子说：“你不只要说我，还得说他俩！”
“凭什……”
“凭咱俩小学六年同学，我有什么底儿，你早该知道。但是这才上初中一个月，如果不是对林幸有特殊观察，那么田梓期和苏薇妮你应该也观察的很仔细才对。”
“啧……”林雪澄砸了咂舌，“你确定？”
“快点儿，别磨叽！”
“这是你说的！你在喜欢的人面前说话时声调会突然太高，行为上故意表现出很滑稽，肢体动作夸张，而且这个时候喜欢指着人……就比如说在王……呜呜呜……”
林雪澄刚想说出某个人的名字时，左星潼一把将他的嘴捂住，并且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哥我错了！你还是别说了，我信了！”
“营养快线！”
“什么营养快线？”苏薇妮问。
“没什么，就……封口费！”林雪澄糊弄着说。
“我……”左星潼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的那件事，扶着头说：“行……行，明天，不，下节课。”
“额……我就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林雪澄知道左星潼家境也同样不好，实际上他的朋友里没有哪个人是家里很有钱的。
“那我呢？”正当林雪澄松了一口气时，田梓期在一旁突然说，而他的表情给林雪澄的感觉好像是在说“这瓜还没吃完呢！”
“平时不生气，但是生气起来像一只暴躁的小兔子……我是说，虽然愤怒但是却没伤害。有时候找我和这个姓左的二货时，同样声音会有意抬高，时不时地看向某个人……还用说吗？”林雪澄毅然决然地反击，心里想的却是：“想吃我的瓜！谁吃谁的还不一定呢！”
跟左星潼一样，田梓期被“Shutdown”了。
“真的假的？那我呢？那我呢？”在看到两位男同学的“社死现场”后，原本打算放弃“拷问”的苏薇妮转过身来说。
而林雪澄，他的脑袋再次陷入了“危机”，他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苏薇妮的记忆，然而他什么都没有找到……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像观察林幸那样观察苏薇妮——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你很真实，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虽然看上去很Man……啊不对，活泼，看上去活泼，但是实际上心思很细腻。容易跟其他人打成一片，包括男性，白羊座？”林雪澄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些根本算不上“细节”的话，这一刻他突然觉着生日礼物计划失败真是太好了。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Man？”苏薇妮显得有点儿生气。
“是吗？有吗？”
“你呢？伊恩。”苏薇妮冲着林雪澄翻了翻白眼，看向了坐在身边的伊恩，“你没什么好奇的？”
伊恩被突如其来的话题搞得不知所措，“我只想吃瓜，而且，我们住在一起六年了……你懂。”
“也是……你呢林幸？不想听听他有多了解你吗？”苏薇妮笑着说。
“我？还是算了……要上课了。”话刚说完，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苏薇妮突然说。
“是啊……话题都被带跑了……”田梓期无奈地看了看左星潼。
“我的错？”左星潼蹬了蹬眼睛。
林雪澄就这样听着他们闲聊，心思却几乎都在下午发生的事情上，虽然学院里的人看上去准备得万无一失，但是他还是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深夜。
九月末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寒，这一年甚至开始下起了雪，林雪澄漂浮在天空上，眺望着眼前的这个小镇。二十岁后，他无数次想象过时间倒流回初中这几年，现在他如愿了，但是世界却要毁灭了……
认知阻碍、屏障、隐匿……林雪澄将数个潜行类的魔法施加在了自己身上，以他现在的实力，几乎没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去见一下瓦尔丁吧，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林雪澄嘟囔着，向学校飞去。
“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做，瓦尔丁。偏移传送门，完成你的工作！”当林雪澄走到校长室门口，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从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个声音低沉、冷漠，而且让林雪澄感到了一丝不适。
“窥视。”林雪澄将魔法施加在了校长室的门上，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是一个巨大的影像，一个地球，以及一条盘踞在上方的红色九头魔龙。这条龙的八个头紧紧地吸附在地球上，剩余的那个头正紧紧盯着瓦尔丁。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在我做完这件事后，你要给我我想要的东西。”瓦尔丁说。
“如你所愿……”
魔龙的身形消失在了校长室。没有了影像，整个屋子变得黑暗，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林雪澄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学校，独自向自己的家走去。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自己的所见所闻，当刘天麟奄奄一息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些带面具的人已经让那时的他觉着毛骨悚然了，但是这条龙……比那些人邪恶数倍、百倍。
七天后，国庆假期。
“为什么我们今天还要来学校？”左星潼把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裹了一下，双手抱怀，站在校门口瑟瑟发抖。
“橙子说这个假期他准备了一些特别的东西……但是怕我们完不成作业，所以，今天我们是来写作业的，你该不会是没有带作业吧？”田梓期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书包，看了看“轻装出门”的左星潼。
“啊……我带了我带了，在对面超市。”
“苏薇妮和林幸呢？”
“你问我？来了”左星潼绕过田梓期，看向了他的后方。
“抱歉各位，我们来晚了，林雪澄和伊恩呢？”苏薇妮气喘吁吁地说。
“在对面超市买东西……啊，他俩回来了。”左星潼指着另外一个方向，“我书包……他没给我拿书包。”说着，他走向了街对面的超市。
教室里充满了炸鸡骨架、烤冷面以及各种零食的香气，六个学生将自己的桌子拼在一起，在教室里有说有笑，尝试着努力完成黄金周的作业。
“就这么进学校好吗？假期欸！允许吗？”田梓期抓取薯片送进了他的嘴里。
林雪澄看了看讲台上的钟表，伸了个懒腰说：“刘天麟……啊，不对。校长跟门卫打好招呼了，而且刚刚我给两个大门和教学楼的门卫送去了‘慰问品’。”
“不愧是你……”苏薇妮说。
“所以，什么活动？”林幸歪着脑袋问。
“保密……他计划了好久了，我也问了好久了，但是他什么都不说。”伊恩将林幸一把搂过。
“你为什么不吃？”苏薇妮见林幸几乎没有吃任何桌子上的食物，忍不住问。
“这样吃别人的东西……好吗？”林幸小心翼翼地说。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橙子很乐意跟大家分享。”左星潼拍了拍林雪澄的后背，看着林雪澄，大笑着说。
“嗯，对。”林雪澄无奈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买了我认为你喜欢吃的，如果不合胃口，记得告诉我。”林雪澄在挑选零食的时候用了很长的时间，然而绝大部分都用在了挑选林幸可能喜欢的零食。林雪澄用了很多年去思考自己于林幸的感情，即便身边人都在安慰他：“当时小，不懂”，他依旧认为自己没有尽可能去了解林幸的喜好是一件很对不起她的事情。尽管他本打算在这个时空中避免对林幸产生不必要的感情，但是……感情这种事，又有几人能说得清呢？
“都挺喜欢的……我就是觉着，这样吃你买的东西有点儿不好……”
“好朋友就要分享嘛！哈哈！”林雪澄笑了笑。
几个小时就这样过去，假期的作业早早已经完成了，桌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几个人就坐在那里，有说有笑。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林幸突然说。
伊恩一脸茫然地望着林雪澄，在他的脑海里对他说：“这个女孩儿也太敏感了……你要怎么办？”
“正在想……”林雪澄回答道。“我计划我们一起出去玩儿……”
正当林雪澄打算用“游玩计划”这个借口解释时，突然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一声巨响，以教学楼为中心，整个小镇的建筑物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一扇巨大的传送门出现在学校的上空。
林雪澄下意识使用了魔法，将护盾以及各种减少伤害的特殊属性附加到了身边这几个人还有两个门卫身上。当天花板落下时，另外几个人因恐惧和剧烈的晃动昏了过去，林雪澄在紧急关头用仙术在身边筑起了一座石垒。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林幸看到一束白光从林雪澄的身上射向天空，跪在光中的林雪澄全身都变得比雪还要白，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样子。石墙将他们包围，白光照亮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鲜红的血液从林雪澄的头部流出，顺着他白皙的脸流下，衣服上也渗出了大片血迹。林幸想要起身向前，却感受道手中一丝温暖——血，林雪澄的血。
林雪澄看着倒在地上的林幸，费尽力气说：“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离我而去了……”说完他便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刚刚下意识给周围人施加护盾，却忘记了保护自己。
林幸看着林雪澄身上的光逐渐黯淡，自己的眼前也逐渐变得漆黑，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林雪澄晃了晃脑袋，努力回忆着过去几天发生的事，试图理清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周前。
“林雪澄、伊恩出来一下。”刘天麟直接推开了教室的门。
“还在上课……”讲台上的老师打算制止这个校长的无礼行为，但是却发现刘天麟正满脸紧张地盯着他。
“走了，伊恩。”林雪澄合上了书本，站了起来，“对了，要是我们没回来，书包放在这里就好。”他看着左星潼和田梓期说。
“察觉到了吗？”刘天麟的语气里充满了焦急。在林雪澄记忆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的二货导师满脸严肃，如果有，那一定是这个世界要毁灭了。
“有点儿。”林雪澄说，“东南方向，有一股巨大的能量骚动，像是……传送门？感觉比学院的那个还要大。”
“具体方向都能感觉到……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学院里包括我在内，只能感受到能量骚动，因为这次的规模实在是太大了，几乎覆盖了整个星球。”刘天麟推开了校长室的门。
这家伙就任校长之后，把校长室移到了教学楼的一层，为的就是在这所学校里建立一座通往学院的传送门。而现在，从传送门里不断走出了林雪澄熟悉的面孔——执行部的学生、导师以及他的老师们。
“执行部都过来了……事情有那么严重？”当林雪澄被迫跟着任务大厅那些人学习“历史”的时候，执行部的大名以及“丰功伟绩”便早已传入了他的耳朵里。每天都在有人抱怨执行部的经费报销，每天都有人因执行部执行任务时造成的破坏发出怒吼，但是大家都只是在嘴上抱怨，因为执行部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粗暴的部门。
本着“能动手就坚决不动嘴”的原则，不择手段且追求速率几乎是执行部的全部了，如果学院里一般人员好比是“NYPD”的话，那么执行部大概就是“FBI”了，而且是由各种“疯子”组成的“FBI”。这群疯子很少在任务中聚集在一起，因为很少有任务会棘手到需要多个执行部专员联手。如果有，那么一定是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而现在出现在林雪澄面前的这些家伙们不但是执行部专员，更是专员中的精英人物，这种人传送过来，说明事态真的很严峻。
“很严重……”刘天麟铁青着脸说。
“有……多严重？”林雪澄小心翼翼地问道。
“‘搞不好世界再一次毁灭’这种。”刘天麟严肃地说。
“喂喂喂，别吓坏了人家孩子啊”为首穿着一身祭司长袍的老头儿笑着说，“放心放心，我们就是为了避免世界再一次毁灭而来的。”
“这位是？”林雪澄问。
“瓦尔丁，执行部专员，专攻封印。”老头儿说。
“专攻封印……穿成这样？”林雪澄看着瓦尔丁的装扮好奇地问。
“祭司吟唱，然后封印或者解封。”刘天麟在边上说。
“我以为封印什么的，会像某忍者那样……”
“那么简单就好了。”瓦尔丁笑着说。
“寒暄就到此为止吧，时间紧迫，开始任务简报吧。”伊戈尔拍了拍林雪澄的肩膀，看着瓦尔丁说。
豆大的雨点打在了刘天麟校长办公室的窗户上，左星潼和田梓期站在窗台下踮着脚尖向里面望去，里面空空如也。
“你说他们去哪了？”田梓期撑着伞说。
“不是校长室吗？怎么没有人呢？”左星潼也是满脑子疑惑。
“该不会是逃课逃学了吧……”
“校长带着……还算逃课逃学吗……”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左星潼突然说：“回去吧……橙子有校长罩着，咱俩可没有……下节课是班任的课，早点回去吧。”
“不好奇了？”
“好奇心害死猫……等橙子和伊恩回来之后问他们就好了。”
两个人就这样向着教学楼大门走去，殊不知窗户另一面，林雪澄正在观望着这场对话。
“认知阻断这种东西还真是便利啊……这已经算是隐身了吧。”林雪澄说。
“也就只有你能把认知阻断这种能力用在自己身上了，原本只能当作结界用的魔法竟然让你用在了自己身上，希尔维亚那个家伙当时可是苦恼了好些天，这么多年都没能达成的效果，被一个小孩儿轻松搞定。”刘天麟站在林雪澄身边说。
“咳咳咳！”伊戈尔故意咳嗽了几声，林雪澄和刘天麟立刻转过身来，“根据情报分析，一扇传送门正在生成中，中心在东南方向。上一次我们没能阻止它们的到来，这一次……”
“上一次？”林雪澄小声向刘天麟问。
“就是你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做的梦，应该说那段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历史。那一次泰坦们降临前的一周，整个星球都被一股巨大的能量覆盖了，那一次我们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别说应对措施了。等到崩坏发生时，一切都晚了。”
“那这次有办法？”
“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了。瓦尔丁，那场崩坏发生后他便开始研究那股能量，在搞清楚那股能量以及泰坦降临的原因后，他便致力于封印研究，解决了传送门，就能解决危机。”刘天麟小声说。
“我记得曾经说过某些大事是无法改变的吧？”林雪澄满是疑惑地问。
“常人社会的发展走向我们无法改变，但是有些生命通过某种手段能够做到。那些被放逐的生命，我们将他们称作‘堕落’，他们无时无刻都想要返回现实世界，而这里，我们现在存在的这颗行星，就是突破口。每一次毁灭、重塑后，堕落们都会扔下他们的邪恶造物，不断地腐化这个星球上的人类们。最终，迎接这个星球的总是毁灭。”刘天麟叹了一口气。
“听上去像极了《魔兽世界》……不过，为什么总是毁灭？”
刘天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玛雅文明以及亚特兰蒂斯这些词语听说过吧？这些字眼在这个时间段正是很……流行的。”
“知道啊，我小的时候有一本《世界未解之谜》，里面有好多有关这些话题的文章。包括外星人、玛雅预言、失落的文明等等。有什么关系吗？”
“每一个文明的发展总是趋向于堕落，玛雅文明末期的壁画上描绘了各种各样的堕落文化，当人类这种生物全面腐化时，‘堕落’们便有机可乘，所以，更加高级的存在只能选择毁灭。”
“不过，那些不都是人吗？”
“的确……虽然惋惜，但是却不得不这样做。”
“就没有什么……逆转乾坤的方法？拯救人类什么的……哈哈哈。”林雪澄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就像是个中二病少年一样。
“当然有，看过《封神演义》吗？”刘天麟把手伸向了上衣兜，拿出了一根雪茄。
“刘天麟你给我出去，不听简报就算了，还抽雪茄？”伊戈尔在前面瞪着他大喊。
而刘天麟……对林雪澄开始挤眉弄眼：“终于不用闷在这里了！”
教学楼顶。
“有屏障就是方便啊，不用怕雨浇……真羡慕啊。”刘天麟看着林雪澄说。
“还不是你，非要上楼顶，我可没带伞。”林雪澄对着刘天麟翻了翻白眼，倚在防护栏上，看着远处。
“用功绩点随便弄出来一把不就好了？看我的！劳斯莱斯限量款！”刘天麟嘴里叼着雪茄，贱兮兮地说。
“没兴趣……我宁可去街边买一把‘天堂伞’。然后呢？《封神演义》？”
“哦哦哦，那本书中，妲己为什么会到纣王身边？”
“因为……纣王对女娲不敬？”
“yeahyeah！”刘天麟突然用着街头嘻哈的语气说。
“Areyoukiddingme？”林雪澄皱着眉、用着一股难以置信的语气问。
“就……突然想试试。”当林雪澄的表情变为严肃时，刘天麟说：“好吧好吧，毕竟我们在说中国古代神话……当姜子牙助武王伐纣时，间接证明了那一个时期的人还有救。”
“那不是故事吗？”林雪澄满脸震惊。
“记得训练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Allefromreality.”
“Allefromreality.”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沉默了片刻，林雪澄把头转向了刘天麟：“所以……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啊……我跟你在这里解释‘历史’，你觉着我会有分身去听任务简报吗？啊，雨停了……”刘天麟望着云层中出现的一丝阳光，吐了个烟圈。
等林雪澄和刘天麟回到校长室的时候，屋子里仅剩下伊戈尔和瓦尔丁。
“那些人呢？”
“都去东南方了，毕竟我们只知道中心在东南方，具体什么位置、有多远、范围，我们都不知道。”伊戈尔看了看林雪澄，狠狠地看了刘天麟一眼继续说：“在找到中心之前，瓦尔丁和我留在这里。”
“看起来有人要看家了哈！”刘天麟说。
“需要我做些什么？”林雪澄看着伊戈尔说。
“什么都不用做，虽然你开始跟着这个二货执行任务，但是这个任务……刘天麟禁止你参加，校长也同样禁止你参加。”
“啥？为什么？”林雪澄满脸诧异。
“你没有权限。”刘天麟在一旁严肃地说。
“就这？权限？你竟然会把‘权限’这两个字挂在嘴边……”林雪澄皱着眉头，脑子里想着：“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还是有点儿底线的。”
看着刘天麟脸上的严肃毫无动摇的征兆，林雪澄只能乖乖听话。
“OK！Fine！反正我也不想惹什么麻烦。不过……注意安全。”林雪澄走出了校长室，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你们要瞒他到什么时候？”瓦尔丁说。
“直到他自己发现……”刘天麟看着门，长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这么安静？”林雪澄对伊恩说。
当校长室门关上的那一刻，伊恩从手环里跑了出来。
“那个老头，让我觉着有些……奇怪。而且，我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的存在。”伊恩一脸乖巧。
“有件事情我很好奇……”林雪澄看着身旁这个少女，“自从你上学开始，为什么突然变得乖巧了？在别人面前我还可以理解，在我面前也这样？”
“这才是我啊……你才是，装作二货不累吗？”伊恩笑了笑，看着林雪澄满脸惊讶说：“你觉着只有林幸能看出来真实的你？摆脱，我们已经住在一起六年了耶！哥哥！”
当伊恩说到“哥哥”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故意加强了语气。
“都一个月了……”林雪澄看了看伊恩，敲了敲班级的门，“报告。”
“所以！校长带你们去哪儿玩了？”三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林雪澄。
“什么去哪儿玩了？”
“刚才田梓期和左星潼说他们没有看到你们在校长室。”苏薇妮一副拷问官的样子，“林幸你不好奇吗？”
“我？他们想说就说了，不想说……继续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林幸……”左星潼突然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们橙子？”
话音刚落，整个小组陷入了沉寂，下一刻，林幸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憋着！”苏薇妮以为林幸因为左星潼的话感觉难堪，冲着左星潼大喊道。
“没事儿，她只是……害羞了……”林雪澄下意识说。
等他反应过来，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
“我……怎么知道？”所有人脸上的疑惑更加的明显，“你们脸上仿佛就这么写的……”林雪澄战战兢兢地说。
“所以，为什么？”伊恩满脸看戏的样子问着林雪澄，显然伊恩对这突如其来的‘下午茶’很感兴趣。
“你在逗我？你怎么会不知道？”林雪澄在脑海里说。
“是吗？哥哥！”伊恩又一次重重地咬了“哥哥”这两个字，“可惜没有吃的喝的啊……”
林雪澄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她。
“日常表现，我喜欢观察！观察每个人的细节都……很有趣……”林雪澄试探地说。
“你还有这癖好？那我有什么……细节？”左星潼面带笑容、充满质疑。
“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吃瓜？”林雪澄皱了皱眉。
“吃瓜？什么叫吃瓜？”田梓期坐在另外一面问。
“哦……哇哦……没什么。”
“你早晚有一天会栽在这些‘不存在’的梗上。”伊恩的声音突然在林雪澄的脑海里响了起来，而林雪澄当作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战战兢兢地看着身边的这几个“同龄人”。
“别帮他转移话题！田梓期！”左星潼装作“义正言辞”的样子说：“你不只要说我，还得说他俩！”
“凭什……”
“凭咱俩小学六年同学，我有什么底儿，你早该知道。但是这才上初中一个月，如果不是对林幸有特殊观察，那么田梓期和苏薇妮你应该也观察的很仔细才对。”
“啧……”林雪澄砸了咂舌，“你确定？”
“快点儿，别磨叽！”
“这是你说的！你在喜欢的人面前说话时声调会突然太高，行为上故意表现出很滑稽，肢体动作夸张，而且这个时候喜欢指着人……就比如说在王……呜呜呜……”
林雪澄刚想说出某个人的名字时，左星潼一把将他的嘴捂住，并且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哥我错了！你还是别说了，我信了！”
“营养快线！”
“什么营养快线？”苏薇妮问。
“没什么，就……封口费！”林雪澄糊弄着说。
“我……”左星潼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的那件事，扶着头说：“行……行，明天，不，下节课。”
“额……我就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林雪澄知道左星潼家境也同样不好，实际上他的朋友里没有哪个人是家里很有钱的。
“那我呢？”正当林雪澄松了一口气时，田梓期在一旁突然说，而他的表情给林雪澄的感觉好像是在说“这瓜还没吃完呢！”
“平时不生气，但是生气起来像一只暴躁的小兔子……我是说，虽然愤怒但是却没伤害。有时候找我和这个姓左的二货时，同样声音会有意抬高，时不时地看向某个人……还用说吗？”林雪澄毅然决然地反击，心里想的却是：“想吃我的瓜！谁吃谁的还不一定呢！”
跟左星潼一样，田梓期被“Shutdown”了。
“真的假的？那我呢？那我呢？”在看到两位男同学的“社死现场”后，原本打算放弃“拷问”的苏薇妮转过身来说。
而林雪澄，他的脑袋再次陷入了“危机”，他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苏薇妮的记忆，然而他什么都没有找到……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像观察林幸那样观察苏薇妮——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你很真实，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虽然看上去很Man……啊不对，活泼，看上去活泼，但是实际上心思很细腻。容易跟其他人打成一片，包括男性，白羊座？”林雪澄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些根本算不上“细节”的话，这一刻他突然觉着生日礼物计划失败真是太好了。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Man？”苏薇妮显得有点儿生气。
“是吗？有吗？”
“你呢？伊恩。”苏薇妮冲着林雪澄翻了翻白眼，看向了坐在身边的伊恩，“你没什么好奇的？”
伊恩被突如其来的话题搞得不知所措，“我只想吃瓜，而且，我们住在一起六年了……你懂。”
“也是……你呢林幸？不想听听他有多了解你吗？”苏薇妮笑着说。
“我？还是算了……要上课了。”话刚说完，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苏薇妮突然说。
“是啊……话题都被带跑了……”田梓期无奈地看了看左星潼。
“我的错？”左星潼蹬了蹬眼睛。
林雪澄就这样听着他们闲聊，心思却几乎都在下午发生的事情上，虽然学院里的人看上去准备得万无一失，但是他还是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深夜。
九月末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寒，这一年甚至开始下起了雪，林雪澄漂浮在天空上，眺望着眼前的这个小镇。二十岁后，他无数次想象过时间倒流回初中这几年，现在他如愿了，但是世界却要毁灭了……
认知阻碍、屏障、隐匿……林雪澄将数个潜行类的魔法施加在了自己身上，以他现在的实力，几乎没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去见一下瓦尔丁吧，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林雪澄嘟囔着，向学校飞去。
“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做，瓦尔丁。偏移传送门，完成你的工作！”当林雪澄走到校长室门口，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从传入了他的耳朵里。这个声音低沉、冷漠，而且让林雪澄感到了一丝不适。
“窥视。”林雪澄将魔法施加在了校长室的门上，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是一个巨大的影像，一个地球，以及一条盘踞在上方的红色九头魔龙。这条龙的八个头紧紧地吸附在地球上，剩余的那个头正紧紧盯着瓦尔丁。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在我做完这件事后，你要给我我想要的东西。”瓦尔丁说。
“如你所愿……”
魔龙的身形消失在了校长室。没有了影像，整个屋子变得黑暗，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林雪澄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学校，独自向自己的家走去。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自己的所见所闻，当刘天麟奄奄一息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些带面具的人已经让那时的他觉着毛骨悚然了，但是这条龙……比那些人邪恶数倍、百倍。
七天后，国庆假期。
“为什么我们今天还要来学校？”左星潼把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裹了一下，双手抱怀，站在校门口瑟瑟发抖。
“橙子说这个假期他准备了一些特别的东西……但是怕我们完不成作业，所以，今天我们是来写作业的，你该不会是没有带作业吧？”田梓期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书包，看了看“轻装出门”的左星潼。
“啊……我带了我带了，在对面超市。”
“苏薇妮和林幸呢？”
“你问我？来了”左星潼绕过田梓期，看向了他的后方。
“抱歉各位，我们来晚了，林雪澄和伊恩呢？”苏薇妮气喘吁吁地说。
“在对面超市买东西……啊，他俩回来了。”左星潼指着另外一个方向，“我书包……他没给我拿书包。”说着，他走向了街对面的超市。
教室里充满了炸鸡骨架、烤冷面以及各种零食的香气，六个学生将自己的桌子拼在一起，在教室里有说有笑，尝试着努力完成黄金周的作业。
“就这么进学校好吗？假期欸！允许吗？”田梓期抓取薯片送进了他的嘴里。
林雪澄看了看讲台上的钟表，伸了个懒腰说：“刘天麟……啊，不对。校长跟门卫打好招呼了，而且刚刚我给两个大门和教学楼的门卫送去了‘慰问品’。”
“不愧是你……”苏薇妮说。
“所以，什么活动？”林幸歪着脑袋问。
“保密……他计划了好久了，我也问了好久了，但是他什么都不说。”伊恩将林幸一把搂过。
“你为什么不吃？”苏薇妮见林幸几乎没有吃任何桌子上的食物，忍不住问。
“这样吃别人的东西……好吗？”林幸小心翼翼地说。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橙子很乐意跟大家分享。”左星潼拍了拍林雪澄的后背，看着林雪澄，大笑着说。
“嗯，对。”林雪澄无奈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买了我认为你喜欢吃的，如果不合胃口，记得告诉我。”林雪澄在挑选零食的时候用了很长的时间，然而绝大部分都用在了挑选林幸可能喜欢的零食。林雪澄用了很多年去思考自己于林幸的感情，即便身边人都在安慰他：“当时小，不懂”，他依旧认为自己没有尽可能去了解林幸的喜好是一件很对不起她的事情。尽管他本打算在这个时空中避免对林幸产生不必要的感情，但是……感情这种事，又有几人能说得清呢？
“都挺喜欢的……我就是觉着，这样吃你买的东西有点儿不好……”
“好朋友就要分享嘛！哈哈！”林雪澄笑了笑。
几个小时就这样过去，假期的作业早早已经完成了，桌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几个人就坐在那里，有说有笑。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林幸突然说。
伊恩一脸茫然地望着林雪澄，在他的脑海里对他说：“这个女孩儿也太敏感了……你要怎么办？”
“正在想……”林雪澄回答道。“我计划我们一起出去玩儿……”
正当林雪澄打算用“游玩计划”这个借口解释时，突然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一声巨响，以教学楼为中心，整个小镇的建筑物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一扇巨大的传送门出现在学校的上空。
林雪澄下意识使用了魔法，将护盾以及各种减少伤害的特殊属性附加到了身边这几个人还有两个门卫身上。当天花板落下时，另外几个人因恐惧和剧烈的晃动昏了过去，林雪澄在紧急关头用仙术在身边筑起了一座石垒。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林幸看到一束白光从林雪澄的身上射向天空，跪在光中的林雪澄全身都变得比雪还要白，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样子。石墙将他们包围，白光照亮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鲜红的血液从林雪澄的头部流出，顺着他白皙的脸流下，衣服上也渗出了大片血迹。林幸想要起身向前，却感受道手中一丝温暖——血，林雪澄的血。
林雪澄看着倒在地上的林幸，费尽力气说：“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离我而去了……”说完他便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刚刚下意识给周围人施加护盾，却忘记了保护自己。
林幸看着林雪澄身上的光逐渐黯淡，自己的眼前也逐渐变得漆黑，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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