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窦初开的工厂篇
兰若和表哥到了A市，舅妈和妈妈去车站把我们接到了一个毛衣工厂。老板姓牛，那是一个门口有着大大的鱼塘，里面用死猪肉养着鲶鱼，据说这种鱼什么都吃。兰若看着那一堆猪肉尸体，想着如果是人肉该多可怕……进到工厂里，妈妈和舅妈好声好气的和管理员说着话，想让我去缝盘部做针织车缝，但学习需要很长时间，包装部缺人，最后我被安排到了包装部先做着。表哥去了织机部负责织衣服片。妈妈在做着拆线头，隐藏线头的工作，称作挑撞。安排完这一切，妈妈很开心的说道，即然不上学了就努力赚钱给家里还债（爸爸买车欠下的）供弟弟上学。而兰若耳边一直想起临走时爷爷说的那句话：不上学，这辈子完了……
第一天兰若去包装部报道了，工作很简单，就是把衣服按照纸版的形状折叠整齐，装进包装袋就好。师姐教了2个后兰若开始自已做，但动作不快，也有返工的。也因为还没有满16岁。老板按照暑假工给着一个月250块的工资，每天从早上8点做到晚上9点，中午和晚上各留一个半小时吃饭。日子重复着每一天，厂里的饭菜毫无油水，每一天兰若都感觉在饿肚子，妈妈领了兰若的工资，每天只给5毛钱买一个包子的早餐。
日复一日，兰若也转去缝盘部做着学徒，加上非典爆发，工厂效益不好，停工了，工资2个月都没有发了。我想离开，背着妈妈找了个做饰品的小厂，厂子里说要赶货，去的第一天就加了个通宵，早上从厂子里出来看见妈妈在门口等着兰若，连抓带打把兰若带回去了，就是不准去。兰若自小被妈妈打怕了，不敢再去了。舅妈在牛老板的针织厂做了十几年，也拿了十几年的开门红包，有很深的感情，一直劝大家，牛老板现在困难，没发工资也是没有办法的，大家再等一等。可是很多人都没有积蓄等不起。舅妈的妹妹带着一些人去了另一个小厂，是一个很有聪明的女老板，离原来的区有些远，我也跟去了。妈妈去了很多年前她打过工的鞋厂工作。而舅妈在原来的厂里坚持了3个月后迎来了厂子彻底的关门，后来也来了女老板的小厂。很多年以后听说那个老板又开业了，但做得再没以前那么大了……
在女老板的厂子里兰若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牛老板的厂子里大多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厂子里有宿舍大家基本没有出去过。女老板这边全是和兰若年纪相当的男生和女生，拿到的订单也多，在那里兰若第一次领到了1个月500元的工资，门口还有个溜冰场，每天都放着音乐。这对兰若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
兰若16岁半的一天迎来了她的第一次大姨妈，小姐妹们在一片惊讶声中教会了她使用卫生巾，你怎么来得这么晚？你谈过恋爱吗？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一片空白的兰若开始好奇青春期的问题
小姐妹们带着兰若去了溜冰场，兰若根本不懂该怎么玩，她摇摇晃晃的走着，不到5分钟摔了6-7次，这时候过来一个男生，他叫刘强，他个子不高，大约25岁左右，长着一双乔振宇一般的眼睛，非常温柔的扶起她，要教她溜冰……
后来兰若和刘强又在溜冰场上见了几次，慢慢的熟悉起来，在一起玩的时候多了，他开始带兰若去吃宵夜，很晚都没有送兰若回宿舍，一天兰若回到宿舍门口，看到妈妈来了，妈妈用那恶狠狠的眼光看着我们，并警告刘强以后不要再来找兰若了。许是妈妈太可怕，许是兰若不曾恋爱过，对于与男生相处她即好奇也害怕，自那之后刘强来找兰若，兰若都不再见他，慢慢得这片记忆就模糊了。
在兰若领到第三个月500元工资的时候她终于鼓起勇气去办了邮政的存折，一次存了300元，由于每个月大姨妈都来两次，兰若的皮肤焕发着病态的白皙，身高165，体重不足90斤的兰若此时已出落得很是别致了，爱看香港电影的她，着装风格略显大胆，喜欢穿性感的衣服。这时候厂里出现了另一个追求者，他叫昌华，是湛江人，185的个子，斯文的发型，长像清秀，在女老板的厂子里赚的最多，还是兰若姐夫的朋友。这情况下基本家人都不会反对她们见面。妈妈也没说什么。
两人之间流动着暧昧的因子，兰若还不太懂得恋爱，但她清楚的知道她更喜欢天乐的男孩，那个总是带着笑容，眉眼含情的男生。但这个男生好像是喜欢兰若朋友柳柳的，柳柳长性感成熟，他们好像已经发展成情侣了，所以兰若只能悄悄的看看他。面对昌华的追求，兰若本能的喜欢和他接触，昌华会带兰若去散步，给兰若拍照，陪兰若去5公里外的银行排队存钱，兰若喜欢这样平静而温馨的交往。直到有一天他们在散步到一个黑暗的小路上时，昌华激动的抱着兰若，喉咙里嗓音沙哑的说着别动，就要去亲兰若时。兰若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了一样，满脸羞红的跑开了。兰若的潜意识里告诉自已不能早恋，不能在18岁前做这件事。
这时候爸爸过来了，他说B市的表姑工作的日神羊绒厂招人了，那里工资高，让我去试试。
兰若和爸爸坐了2小时的汽车去到了B市三区，那里和当时的A市郊区一样破，一点也没看出来是繁华的特区B市，爸爸和我说B市是需要暂住证的，叫我一定要跟在他身边不然要被抓走，而且关内和关外不一样，关外很多小偷。我朦朦胧胧的和爸爸去了他的工地宿舍，爸爸把床让给我了，自已和一个表叔一起睡了。第二天爸爸带我去了B市1区的工厂里，这里高楼遍地，城中心区的工业区，当时有很多的工厂，日神厂在万安数码城和中心区交界的桥洞那栋楼的顶楼，一整层，还挺大的。我们见到了表姑，表姑有点难为情的说：我们这里要求很严格，如果考试不通过是不能在这里上班的。兰若爸爸搓了搓手说，她姑你就让她去试试吧，不行就再回去。
表姑进去了40分钟后来了一个品质主管，把兰若带进去了，试了下缝盘技术，还不错，通知办了入职，第二天上班。兰若蒙头转向的做完了这一切就和表姑住到了位于上沙的公司宿舍，高高的一栋楼，还带着电梯，还有专人打扫，对于当时的兰若来说，真是太好了。表姑晚上和兰若说道：“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这里要求严格，如果做不好会被开除，也会被罚款。但做得好的，做了几年的辞职了公司还给退职金。
兰若入公司一周后昌华也过来了，但兰若没见他，就觉得自已现在不该恋爱，昌华给兰若留了一封信，兰若看了看很厚，数了一个有8页的信纸，但拿起来一页都没读完就撕毁扔了。原因是字迹实在是太丑了，看不太清楚到底写了些什么？后来才知道昌华也过来面试了，还上了一天班，但由于品质要求太高，昌华返工太多，最后受不了就走了……
在公司日复一日的上班，从最初进厂时觉得这里真好，然后发现这里的小姐妹一点也不像以前见到的穿T恤牛仔裤的厂妹，她们有的穿着很漂亮的裙子，有的穿着西装，化着精致的妆，染着时尚的发型，就像办公室的白领。B市的超市特别多，一切都那么新奇……
2个月过去了，终于到了发工资的日子，兰若第一次领了1200元工资，拿了600元还给了表姑，（自已存的600元取不出来了，因为忘记了密码）剩下的钱买了日用品，留做生活费了，B市的工厂不包吃啊！兰若第一次痛快的给自已选了份工业区的豪华快餐，二浑二素，5元，好不得意。
转眼兰若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半年了。日常的她喜欢看金庸小说梦想着遨游天下，见更大的世界，喜欢看港片电影里的都市白领，时尚，有气质。不停的反问自已，你难道要在工厂里呆一辈子吗？这就是你的生活吗？你未来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不停的纠结，不停的烦恼，仿佛在提醒着兰若，你只是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真想把头发剃了，从头来过。
那时候板房车间（技术部）有个男生对兰若感兴趣的样子，时不时找她聊天，当听到她说想把头发剃掉的时候，就打起了赌，你若是真把头剃了，我请你吃肯德基。
这天兰若准备了一顶帽子，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理发店，说道：“给我把头发剃光。”美发师吓到了，反复确认了5次给她剃掉了。可是兰若想错了，剪掉了三千烦恼丝并不能减少烦恼，而新的烦恼来了。公司听到这个消息，认为她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劝她辞职。她不肯辞职，但最后公司没收了门禁卡不让她进去了，最终她只能辞职了……
第一天兰若去包装部报道了，工作很简单，就是把衣服按照纸版的形状折叠整齐，装进包装袋就好。师姐教了2个后兰若开始自已做，但动作不快，也有返工的。也因为还没有满16岁。老板按照暑假工给着一个月250块的工资，每天从早上8点做到晚上9点，中午和晚上各留一个半小时吃饭。日子重复着每一天，厂里的饭菜毫无油水，每一天兰若都感觉在饿肚子，妈妈领了兰若的工资，每天只给5毛钱买一个包子的早餐。
日复一日，兰若也转去缝盘部做着学徒，加上非典爆发，工厂效益不好，停工了，工资2个月都没有发了。我想离开，背着妈妈找了个做饰品的小厂，厂子里说要赶货，去的第一天就加了个通宵，早上从厂子里出来看见妈妈在门口等着兰若，连抓带打把兰若带回去了，就是不准去。兰若自小被妈妈打怕了，不敢再去了。舅妈在牛老板的针织厂做了十几年，也拿了十几年的开门红包，有很深的感情，一直劝大家，牛老板现在困难，没发工资也是没有办法的，大家再等一等。可是很多人都没有积蓄等不起。舅妈的妹妹带着一些人去了另一个小厂，是一个很有聪明的女老板，离原来的区有些远，我也跟去了。妈妈去了很多年前她打过工的鞋厂工作。而舅妈在原来的厂里坚持了3个月后迎来了厂子彻底的关门，后来也来了女老板的小厂。很多年以后听说那个老板又开业了，但做得再没以前那么大了……
在女老板的厂子里兰若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牛老板的厂子里大多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厂子里有宿舍大家基本没有出去过。女老板这边全是和兰若年纪相当的男生和女生，拿到的订单也多，在那里兰若第一次领到了1个月500元的工资，门口还有个溜冰场，每天都放着音乐。这对兰若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
兰若16岁半的一天迎来了她的第一次大姨妈，小姐妹们在一片惊讶声中教会了她使用卫生巾，你怎么来得这么晚？你谈过恋爱吗？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一片空白的兰若开始好奇青春期的问题
小姐妹们带着兰若去了溜冰场，兰若根本不懂该怎么玩，她摇摇晃晃的走着，不到5分钟摔了6-7次，这时候过来一个男生，他叫刘强，他个子不高，大约25岁左右，长着一双乔振宇一般的眼睛，非常温柔的扶起她，要教她溜冰……
后来兰若和刘强又在溜冰场上见了几次，慢慢的熟悉起来，在一起玩的时候多了，他开始带兰若去吃宵夜，很晚都没有送兰若回宿舍，一天兰若回到宿舍门口，看到妈妈来了，妈妈用那恶狠狠的眼光看着我们，并警告刘强以后不要再来找兰若了。许是妈妈太可怕，许是兰若不曾恋爱过，对于与男生相处她即好奇也害怕，自那之后刘强来找兰若，兰若都不再见他，慢慢得这片记忆就模糊了。
在兰若领到第三个月500元工资的时候她终于鼓起勇气去办了邮政的存折，一次存了300元，由于每个月大姨妈都来两次，兰若的皮肤焕发着病态的白皙，身高165，体重不足90斤的兰若此时已出落得很是别致了，爱看香港电影的她，着装风格略显大胆，喜欢穿性感的衣服。这时候厂里出现了另一个追求者，他叫昌华，是湛江人，185的个子，斯文的发型，长像清秀，在女老板的厂子里赚的最多，还是兰若姐夫的朋友。这情况下基本家人都不会反对她们见面。妈妈也没说什么。
两人之间流动着暧昧的因子，兰若还不太懂得恋爱，但她清楚的知道她更喜欢天乐的男孩，那个总是带着笑容，眉眼含情的男生。但这个男生好像是喜欢兰若朋友柳柳的，柳柳长性感成熟，他们好像已经发展成情侣了，所以兰若只能悄悄的看看他。面对昌华的追求，兰若本能的喜欢和他接触，昌华会带兰若去散步，给兰若拍照，陪兰若去5公里外的银行排队存钱，兰若喜欢这样平静而温馨的交往。直到有一天他们在散步到一个黑暗的小路上时，昌华激动的抱着兰若，喉咙里嗓音沙哑的说着别动，就要去亲兰若时。兰若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了一样，满脸羞红的跑开了。兰若的潜意识里告诉自已不能早恋，不能在18岁前做这件事。
这时候爸爸过来了，他说B市的表姑工作的日神羊绒厂招人了，那里工资高，让我去试试。
兰若和爸爸坐了2小时的汽车去到了B市三区，那里和当时的A市郊区一样破，一点也没看出来是繁华的特区B市，爸爸和我说B市是需要暂住证的，叫我一定要跟在他身边不然要被抓走，而且关内和关外不一样，关外很多小偷。我朦朦胧胧的和爸爸去了他的工地宿舍，爸爸把床让给我了，自已和一个表叔一起睡了。第二天爸爸带我去了B市1区的工厂里，这里高楼遍地，城中心区的工业区，当时有很多的工厂，日神厂在万安数码城和中心区交界的桥洞那栋楼的顶楼，一整层，还挺大的。我们见到了表姑，表姑有点难为情的说：我们这里要求很严格，如果考试不通过是不能在这里上班的。兰若爸爸搓了搓手说，她姑你就让她去试试吧，不行就再回去。
表姑进去了40分钟后来了一个品质主管，把兰若带进去了，试了下缝盘技术，还不错，通知办了入职，第二天上班。兰若蒙头转向的做完了这一切就和表姑住到了位于上沙的公司宿舍，高高的一栋楼，还带着电梯，还有专人打扫，对于当时的兰若来说，真是太好了。表姑晚上和兰若说道：“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这里要求严格，如果做不好会被开除，也会被罚款。但做得好的，做了几年的辞职了公司还给退职金。
兰若入公司一周后昌华也过来了，但兰若没见他，就觉得自已现在不该恋爱，昌华给兰若留了一封信，兰若看了看很厚，数了一个有8页的信纸，但拿起来一页都没读完就撕毁扔了。原因是字迹实在是太丑了，看不太清楚到底写了些什么？后来才知道昌华也过来面试了，还上了一天班，但由于品质要求太高，昌华返工太多，最后受不了就走了……
在公司日复一日的上班，从最初进厂时觉得这里真好，然后发现这里的小姐妹一点也不像以前见到的穿T恤牛仔裤的厂妹，她们有的穿着很漂亮的裙子，有的穿着西装，化着精致的妆，染着时尚的发型，就像办公室的白领。B市的超市特别多，一切都那么新奇……
2个月过去了，终于到了发工资的日子，兰若第一次领了1200元工资，拿了600元还给了表姑，（自已存的600元取不出来了，因为忘记了密码）剩下的钱买了日用品，留做生活费了，B市的工厂不包吃啊！兰若第一次痛快的给自已选了份工业区的豪华快餐，二浑二素，5元，好不得意。
转眼兰若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半年了。日常的她喜欢看金庸小说梦想着遨游天下，见更大的世界，喜欢看港片电影里的都市白领，时尚，有气质。不停的反问自已，你难道要在工厂里呆一辈子吗？这就是你的生活吗？你未来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不停的纠结，不停的烦恼，仿佛在提醒着兰若，你只是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真想把头发剃了，从头来过。
那时候板房车间（技术部）有个男生对兰若感兴趣的样子，时不时找她聊天，当听到她说想把头发剃掉的时候，就打起了赌，你若是真把头剃了，我请你吃肯德基。
这天兰若准备了一顶帽子，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理发店，说道：“给我把头发剃光。”美发师吓到了，反复确认了5次给她剃掉了。可是兰若想错了，剪掉了三千烦恼丝并不能减少烦恼，而新的烦恼来了。公司听到这个消息，认为她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劝她辞职。她不肯辞职，但最后公司没收了门禁卡不让她进去了，最终她只能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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