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爸爸在乎的只是钱不是我

    兰若离开工厂，在楼下瞎晃，看到了一个和平医院的牙科诊所在坐诊，想起自已那13岁摔断的门牙还没有修复，那年在学校楼梯摔断门牙后，被家里一个做医生的亲戚带着我爸妈说去牙医诊所补牙，爸妈一看价格要300元，当时就说太贵了就说要找个便宜的，然后那个叔叔就带我去了一个路边摊，没错就是路边摊，花了20元，补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假牙，没有消毒设备，没有工具，牙齿是用挫刀打磨的，加了2个铁丝做桩子，含了一个冰片，说是有消毒的功能。当时看着没错，补好了，有牙了。但第二天就掉了。这一颗牙一缺就缺了4年。兰若想起缺牙被嘲笑的时光，看着手里刚发过来的2个月工资，打算去医院看看。

    和乐医院位于香蜜中央，这个绿化非常好的地方，风景美丽，周边很安静，第一次进医院的兰若，小心翼翼的，医生检查后说要拍片，她急忙问贵吗？医生说20，她又问道补一颗牙要多少钱，一共要多少钱，医生我没什么钱，我只想把这颗牙补好。最终医生给了个1800的方案，前后一共花了5天补好了这颗门牙，兰若是幸运的，这颗牙医生补得很好，15年过去了依然在正常使用。

    仿佛添上了一对翅膀，此时光头的兰若带着丝巾和帽子神采奕奕，她路过泰然综合楼，这里一家江西菜酒楼即将开张，正在装修。需要招很多的人。兰若依着自已的身高去应聘了咨客生。一般这个岗位要求都是160以上，长得漂亮，站得端庄，能说会道的。那时候的兰若没了头发，虽然身高和模样都还可以但应该是不达标的，许是酒楼的经理可怜她，又或是想用这个光头女生，让人记住这个没开张的酒楼，因为培训期是一个月，这一个月所有招来的人只负责在酒楼附近的停车场练习礼仪，跑步锻炼身体。酒楼正式开张时兰若被辞退了，理由是什么她现在都不知道。不过她在那里交了一个很好的朋友，现在都在联系的朋友，或者可以说影响了她一生的朋友。

    年关将至，兰若去广州找到了爸爸，打算和他一起过年，然而爸爸一直问她还剩多少钱？兰若解释道：钱去医院看补牙基本花光了，已经没有什么钱了。这时候的爸爸开始破口大骂兰若不懂事，赚钱随便乱花，为什么不找个诊所随便补一个就好了。为什么要不懂事的剃光头发，别人工作2年都给家里存了多少钱，你看看谁像你……

    此时的兰若想起了自已缺牙4年以来，同学，同事，陌生人嘲讽的样子，想起那挫刀补牙的难受劲，眼泪就下来了。爸爸见状大骂到大过年的哭什么哭晦气……

    兰若伤心的吼道：“你们只关心钱，只会问我赚了多少钱，你们有没有关心过我，我过得好不好，我心情怎么样？我未来该怎么办？你们管过吗？爸爸说道：“你已经出来打工了，就该赚钱。兰若哭道：“别人18岁都在上学，我没上学了，没给你们添负担了，我就不能赚点钱让自已学习一些技能，就不能对自已好一点吗？爸爸说道：“你赚的钱就应该给家里，你有什么是你自已的，你还不是我生的。你靠我养大的”兰若哭道：“那要我怎么样，要我死了你们才满意吗？才能让我自已选择想要的生活吗？爸爸说道：“你就算死了都欠了我和你妈的，除非你和我们断绝关系。”

    这一场架持续了1个小时，也彻底的让兰若觉得这个家庭无法依赖，此时夜里9点，兰若带着行李一边哭一边走了，爸爸没管她。当她出走半个小时候爸爸追出来了，爸爸抬手就是一巴掌，翅膀硬了是吧？了不起了是吧？你以为你出去能怎么样？不靠我你只有饿死的份！兰若强忍着即将夺眶的泪水，把食指关节放进嘴里用力一咬，鲜血流出。她说道：“我发誓，我就算饿死也不会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