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每一颗陨石都是一把剑
苍穹之下的陆漫，用剑尖刺进那道细线的缝隙里，等待片刻，没有任何感觉，他微微用力，空间被挑开，像一块被掀起的幕布。
漆黑的画面展开，没有任何声音。
陆漫盯着这片不断扩大的黑幕，感觉凝视着深渊。
那是绝对的黑暗，绝对的虚无，也是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突然他感应到什么，身体开始迅速下降。
一道人影轰然坠地，剑灵宗山头被砸出一个深度数丈的坑，陆漫跃起身站在坑洞边缘，看着天空若有所思。
那道被切开的黑线在天空延伸，放大，直至将整个天空对半切开。
接着它开始变粗，以相同的速度向左右两端拉伸。
黑色开始在天空扩张，像一张被墨泼过，又被毛刷将墨水抹平的画布。
太阳被遮蔽，黑暗很快侵蚀了天空。
随着正东西方天边的蓝天失守，天空已是黑暗一片，从地球各个地方看去，都是漆黑一片。
地球像一口幽深的井，被人合上了盖子。
世界一片喧闹，科技文明的灯光并不能给人们带来安全感，到处都传来绝望的呼喊与愤怒的咒骂，于是全世界都知道了。为什么关于陆漫的讨论被被禁止了，那是因为飞升已经开始了。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人类即将引来最为可怕的危机。
世界很吵，剑灵宗比较安静，随着陆漫一记挥手，一直工作的老旧灵气发电机停止工作，此地彻底安静，也彻底黑暗。
陆漫找到一处凉亭坐下，因为不喜欢黑暗，所以点了根烟。
燃烧的烟头是黑暗中唯一的光，陆漫看向天空的瞳孔忽然也出现了一点光。
陆漫凝视着出现在黑色天空的那一星亮光，那真的只是一个点，小到微不足道，恰好背景板是完全漆黑的天空，才能勉强被人看到。
陆漫的视线要好些，看得比别人细致些，经过他的确认，这个发光的东西，连点都不是，甚至什么都没有，它根本不具备物质特征。
确切地说，那是一颗粒子。
它之所以能被看到，是因为周围在发光，发热。
按理来说只是粒子的话，不足以产生这么多光源与热量。
它必然还是物质，只不过质量无限大，体积却小到极点，甚至是归于本质的虚无。
在陆漫的目光中，那团光点在小幅度晃动，晃动的频率由慢至快，最后完全是在颤抖。
这意味着它的物质结构不再稳定，不稳定便意味着爆发。
于是爆炸就来了。
没有征兆，没有声音，甚至没有过程，当人们看到爆炸的那刻，炸裂的光幕已经铺满半边天空，爆炸中心发出剧烈的白色强光，照亮了整个世界。
光线太过强烈，没有人能看见事物，所见之处，全是刺眼的光明，就算闭上眼睛，那些无处不再的光粒也能透过眼皮，给人的眼睛带来灼热的刺痛感。
好在这种极致的光明没有持续多久，爆炸趋于冷却，大量物质被破坏力分解成最细微的粒子尘埃向黑暗的天幕抛散。
爆炸中心形成一个令人心悸的黑色旋涡，牵动着那些粒子尘埃，旋转，扩散。
在某种神秘的作用力之下，尘埃之间开始相互吸引，聚合。
肉眼可见的物质产生了。
随着物质的扩张堆叠，行星诞生了，恒星诞生了。
中间那个像绞盘一样的黑色漩涡，是宇宙最中心的超大黑洞。
周围无数星球组成了星系，各自成团，于是一副宇宙缩影挂在了天上。
陆漫计算着时间，三分钟。
人们看到了宇宙从大爆炸初生至今的一百五十亿年。
声势浩大，但都不是实际发生的事，仰望天空的人除了感觉到画面震撼，没有受到其他的影响。
像观看一场短暂而精彩的巨幕电影。
然而这只是电影的开幕。
天空重归黑暗，紧接着，星火点燃了夜空。
无数燃烧的星星，由小变大，由暗淡变明亮，由轻柔变热烈。
天空变成了一片岩浆火海，向着大地坠落。
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全人类的瞳孔中都倒映着绝望的火焰。
此刻陆漫的眼睛依然明亮。
经过确认，他知道那是由无数颗紧密相挨着的陨石组成的火墙，向地面坍塌而来，于是陆漫出手了。
剑灵山下，一道巨大的法相出现在天地间，形神是陆漫的模样。
十五境以上道修才能修成法相金身。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陆漫是空前强大的剑修。
没人知道，他其实也是一位道修。
同样空前强大。
承载陆漫法相双脚的地面发生了可怕的塌陷，东洲的地面基本都是坚固的岩层结构，但并不意味能承受住这样庞大法身的重量。
地面下陷百丈，才勉强承载住陆漫的法相。
从极远的地方看去，这尊万丈高的法相，此刻顶天立地。
法相举起双手，撑起那堵可怕的火墙。
法相掌面与火墙接触的地方，无数道纹生起，随后崩灭，道纹再生，又再度溃散。
这是无上道法与极致毁灭力量的对抗，每一次冲击瞬间，都有力量余波在整个天地泛起涟漪，带着无尽的压迫感与冲击席卷世界。
曾围堵剑灵宗的修行者们，在异相出现之前已退去千里，几个大宗门的剑船被这一波接一波的冲击中如大浪之中的木舟，摇晃得厉害。那些只敢远观得仙人境及以上得修行者们，神情复杂地看着那道以人力抗天的伟岸法相，心中都萌生出恐惧与可笑之意。
就在刚才，他们还想着杀死这样一个人？
一个集十七境剑道，十七境道法于一体的人？
武盟最高指挥官赵括的情绪更加复杂。
看向陆漫法相的目光，多了一丝敬仰。
几千年了，经历过那段暗无天日的绝望日子的人类，经历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个人，向那个令人高高在上的世界，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不再是投降，而是反抗。
可是天威浩荡，你有胜算吗？
由陨石组成的火墙，在发现长期对抗效果不明显之后，改变了进攻策略。
无数陨石脱离天空，向着这道撑天的法相飞来。
在大气层的摩擦下，陨石燃烧尤为猛烈，外表也开始剥落，分解。
最中心的坚固石体得以保留，出现棱角，在烈焰与高速飞行中打磨成一柄柄锋利的剑。
无数柄火剑，冲向那个不能动弹的法相。
轰！
第一柄到达的陨石剑没能刺入法相身体，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在法相的白衣上留下一道漆黑灰烬。
一剑不行，后有千万剑前仆后继。
于是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轰鸣声不绝于耳，那道岿然不动的法相，承受着万剑来袭。
从旁人的视角看去，陆漫已经被剑包围，被火焰包裹，整个东洲的大地都在晃动，那道被狂轰滥炸的身影，似乎依然那么坚挺。
足足三个小时，天空中的陨石宣泄完所有的天威，随着最后一点余火熄灭，天地重归寂静。
浓烟散去，法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金色的巨形骷髅架。
法相的血肉在亿万次的飞剑冲击与切刺中被一点点剜去。
这个背对全世界独自面对神明的男人，经历了一场千刀万剐，直至血肉无存！
剑灵宗上，失去道身的陆漫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
火光照耀下，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丁点血色。
陆漫狠狠嘬了口烟，朝天吐出烟圈，似是不屑，也是邀请：
请继续……
漆黑的画面展开，没有任何声音。
陆漫盯着这片不断扩大的黑幕，感觉凝视着深渊。
那是绝对的黑暗，绝对的虚无，也是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突然他感应到什么，身体开始迅速下降。
一道人影轰然坠地，剑灵宗山头被砸出一个深度数丈的坑，陆漫跃起身站在坑洞边缘，看着天空若有所思。
那道被切开的黑线在天空延伸，放大，直至将整个天空对半切开。
接着它开始变粗，以相同的速度向左右两端拉伸。
黑色开始在天空扩张，像一张被墨泼过，又被毛刷将墨水抹平的画布。
太阳被遮蔽，黑暗很快侵蚀了天空。
随着正东西方天边的蓝天失守，天空已是黑暗一片，从地球各个地方看去，都是漆黑一片。
地球像一口幽深的井，被人合上了盖子。
世界一片喧闹，科技文明的灯光并不能给人们带来安全感，到处都传来绝望的呼喊与愤怒的咒骂，于是全世界都知道了。为什么关于陆漫的讨论被被禁止了，那是因为飞升已经开始了。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人类即将引来最为可怕的危机。
世界很吵，剑灵宗比较安静，随着陆漫一记挥手，一直工作的老旧灵气发电机停止工作，此地彻底安静，也彻底黑暗。
陆漫找到一处凉亭坐下，因为不喜欢黑暗，所以点了根烟。
燃烧的烟头是黑暗中唯一的光，陆漫看向天空的瞳孔忽然也出现了一点光。
陆漫凝视着出现在黑色天空的那一星亮光，那真的只是一个点，小到微不足道，恰好背景板是完全漆黑的天空，才能勉强被人看到。
陆漫的视线要好些，看得比别人细致些，经过他的确认，这个发光的东西，连点都不是，甚至什么都没有，它根本不具备物质特征。
确切地说，那是一颗粒子。
它之所以能被看到，是因为周围在发光，发热。
按理来说只是粒子的话，不足以产生这么多光源与热量。
它必然还是物质，只不过质量无限大，体积却小到极点，甚至是归于本质的虚无。
在陆漫的目光中，那团光点在小幅度晃动，晃动的频率由慢至快，最后完全是在颤抖。
这意味着它的物质结构不再稳定，不稳定便意味着爆发。
于是爆炸就来了。
没有征兆，没有声音，甚至没有过程，当人们看到爆炸的那刻，炸裂的光幕已经铺满半边天空，爆炸中心发出剧烈的白色强光，照亮了整个世界。
光线太过强烈，没有人能看见事物，所见之处，全是刺眼的光明，就算闭上眼睛，那些无处不再的光粒也能透过眼皮，给人的眼睛带来灼热的刺痛感。
好在这种极致的光明没有持续多久，爆炸趋于冷却，大量物质被破坏力分解成最细微的粒子尘埃向黑暗的天幕抛散。
爆炸中心形成一个令人心悸的黑色旋涡，牵动着那些粒子尘埃，旋转，扩散。
在某种神秘的作用力之下，尘埃之间开始相互吸引，聚合。
肉眼可见的物质产生了。
随着物质的扩张堆叠，行星诞生了，恒星诞生了。
中间那个像绞盘一样的黑色漩涡，是宇宙最中心的超大黑洞。
周围无数星球组成了星系，各自成团，于是一副宇宙缩影挂在了天上。
陆漫计算着时间，三分钟。
人们看到了宇宙从大爆炸初生至今的一百五十亿年。
声势浩大，但都不是实际发生的事，仰望天空的人除了感觉到画面震撼，没有受到其他的影响。
像观看一场短暂而精彩的巨幕电影。
然而这只是电影的开幕。
天空重归黑暗，紧接着，星火点燃了夜空。
无数燃烧的星星，由小变大，由暗淡变明亮，由轻柔变热烈。
天空变成了一片岩浆火海，向着大地坠落。
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全人类的瞳孔中都倒映着绝望的火焰。
此刻陆漫的眼睛依然明亮。
经过确认，他知道那是由无数颗紧密相挨着的陨石组成的火墙，向地面坍塌而来，于是陆漫出手了。
剑灵山下，一道巨大的法相出现在天地间，形神是陆漫的模样。
十五境以上道修才能修成法相金身。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陆漫是空前强大的剑修。
没人知道，他其实也是一位道修。
同样空前强大。
承载陆漫法相双脚的地面发生了可怕的塌陷，东洲的地面基本都是坚固的岩层结构，但并不意味能承受住这样庞大法身的重量。
地面下陷百丈，才勉强承载住陆漫的法相。
从极远的地方看去，这尊万丈高的法相，此刻顶天立地。
法相举起双手，撑起那堵可怕的火墙。
法相掌面与火墙接触的地方，无数道纹生起，随后崩灭，道纹再生，又再度溃散。
这是无上道法与极致毁灭力量的对抗，每一次冲击瞬间，都有力量余波在整个天地泛起涟漪，带着无尽的压迫感与冲击席卷世界。
曾围堵剑灵宗的修行者们，在异相出现之前已退去千里，几个大宗门的剑船被这一波接一波的冲击中如大浪之中的木舟，摇晃得厉害。那些只敢远观得仙人境及以上得修行者们，神情复杂地看着那道以人力抗天的伟岸法相，心中都萌生出恐惧与可笑之意。
就在刚才，他们还想着杀死这样一个人？
一个集十七境剑道，十七境道法于一体的人？
武盟最高指挥官赵括的情绪更加复杂。
看向陆漫法相的目光，多了一丝敬仰。
几千年了，经历过那段暗无天日的绝望日子的人类，经历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个人，向那个令人高高在上的世界，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不再是投降，而是反抗。
可是天威浩荡，你有胜算吗？
由陨石组成的火墙，在发现长期对抗效果不明显之后，改变了进攻策略。
无数陨石脱离天空，向着这道撑天的法相飞来。
在大气层的摩擦下，陨石燃烧尤为猛烈，外表也开始剥落，分解。
最中心的坚固石体得以保留，出现棱角，在烈焰与高速飞行中打磨成一柄柄锋利的剑。
无数柄火剑，冲向那个不能动弹的法相。
轰！
第一柄到达的陨石剑没能刺入法相身体，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在法相的白衣上留下一道漆黑灰烬。
一剑不行，后有千万剑前仆后继。
于是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轰鸣声不绝于耳，那道岿然不动的法相，承受着万剑来袭。
从旁人的视角看去，陆漫已经被剑包围，被火焰包裹，整个东洲的大地都在晃动，那道被狂轰滥炸的身影，似乎依然那么坚挺。
足足三个小时，天空中的陨石宣泄完所有的天威，随着最后一点余火熄灭，天地重归寂静。
浓烟散去，法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金色的巨形骷髅架。
法相的血肉在亿万次的飞剑冲击与切刺中被一点点剜去。
这个背对全世界独自面对神明的男人，经历了一场千刀万剐，直至血肉无存！
剑灵宗上，失去道身的陆漫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
火光照耀下，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丁点血色。
陆漫狠狠嘬了口烟，朝天吐出烟圈，似是不屑，也是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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