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试药

    第二天醒来，我又弄明白了三件事。首先是，我并不是一个小太监，我大概算是一个中太监，因为还有下人伺候我的起居，也就是说，我手底下也是有自己的人手的。我手下的两个小太监，一个叫安顺，一个叫泰和，都是比我年幼的年轻人，但看样子像是本地人。第二件就是，我目前所处的地方，叫洛城，是目前东汉王朝的都城所在。第三件，系统除了给了我一个昆仑奴，并没有其余的能力，包括鉴定能力，那被我带来的“八龙珠”，此刻正安安静静躺在我带来的手提箱里。我原本寄希望于系统给我的能力可以好好看看这八颗药丸能有什么作用，然而并不能。我折腾了这颗“八龙珠”足足有半小时，脑子里并没有叮的一声响起告诉我触发了什么功能。如此一来，探索世界的任务只能交给我这个脆弱的人类自身的能力了。

    这个世界应该和我所熟知的汉朝并不完全是一回事，最起码正常的汉朝怎么会有魔王啊。此刻我又开始后悔平时历史知识储备不够，张让是谁？很厉害的太监嘛？灵帝又是个怎么样的皇帝，应该很菜，不然怎么需要我去拯救他。“蓝洞”是否真有其事？我只是随口瞎编，高望却深信不疑，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有那么个发着蓝色的光洞。而这件事情肯定属于朝廷机密，否则高望不会如此重视。

    老实讲，我是个欲望无限大的人。贪财，但似乎没什么财运；好色，但迄今为止永远在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之间徘徊，我的人生当中没有遇到过真正意义上的美女，那些长得好看的女人永远与我有缘无分；胆小，正义之心熊熊燃烧的我真正摊上事的时候，腿软到跑都跑不动。昨晚一时冲动接下的任务，此时此刻也让我犹豫不决，是不是要逃跑？系统里有没有放弃任务扣五分的选项？然而我的运气依旧差，抱怨归抱怨，这个任务似乎没有反悔的余地。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要讨伐魔王，好歹我得准备点什么。我环顾了房间，这大概是我的起居室，而我作为一个中等官职的太监，似乎也寒酸了点，除了分配给我的单人间，以及房间里的一点日常生活起居用品，我的生活过得似乎相当之简朴。我的房间很整洁，床铺也很柔软，墙壁上贴着我们华夏传统的画卷。画面上的内容是普通的山水画，但山水之间点缀了一艘小船，船上坐着一个人，远远看去有点孤舟蓑笠翁的意境。不知道我这幅身体的原主人意识去了哪里，他要是还在，应该能跟我成为不错的朋友吧。居室的东南角，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笔墨纸砚齐备，抽屉里有一锭银子。我摸了银子，掂量了一下，感觉还是有点分量。

    “小钱，这里有多少银子？”

    “主人，140克，换成这个朝代的单位，算是10两银子。”

    “10两银子是多少钱？”

    “10000钱。1钱相当于0.6元人民币。”小黑子似乎是知道我想问什么，顺便把这个时代的购买力也补充了。乖乖，汉代冶炼技术不怎么的嘛，这点银子这么值钱，相当于我拿了个大额钞票在手。嗯，有钱在手，算是武器一件。

    我又搜寻了一会儿，房间里没有太多可用的东西。手机倒是在身边，但没有信号的手机，而且电量有限，一时半会还不知道可以做什么用途。想来想去，真正可以拿来用的东西就还剩“八龙珠了”。小黑子不知道是什么构造，不知道能否给我拿来试药，这么想着我看向了小黑子。该说不说小钱这个小伙子还算敏锐，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直截了当地说：“主人，我不是人类构造。”好家伙！就知道指望不上，难不成我要亲身试药？我一时有点犹豫不决，但是很显然皇宫不是那么好进的，到时候搜个身什么的把东西留下就麻烦了。

    咬了咬牙，我决定以身试药。穿越前我只记得，A公司交代这个药的两大问题，问题一，副作用随机且巨大；问题二，药效随机。由于药本身针对的是对人类基因的改造，而人类基因以当前的技术还不能做到精准控制，这两个问题大大降低了药品的价值。当然，这个药的本身目标不在能力变化上，因此更不被看重。

    第一颗药进肚。猛然间我感觉自己的身子沉了好多倍，四肢也仿佛瞬时间生了铁锈，整个人犹如沉入了泥潭之中，脑部血压升高，身体变得软绵绵的。【叮！】，系统提示声出现。【服入未知药物，寿命-10年】。卧槽！这副作用！！！！这副作用也来的太猛烈了，这特么是剧毒嘛！【叮！】，系统提示声再次出现，【服入未知药物，获得能力“爬的再高也不会恐惧”】。我欲哭无泪，这个特么算能力嘛？这个算什么能力？虽然我有恐高症，可是恐高并不妨碍我的日常生活，这个技能属于鸡肋中的超级鸡肋吧？还有没有更没用的！！！很快我憋住了这个想法，我怕真的还有更没用的能力。

    继续还是放弃？这是个问题。继续吧，副作用真的好大，我感觉一下老了10岁，整个身体机能迅速衰退。但是不继续，我今天妥妥就是亏大了，拖着年迈的身躯去砍魔王？想想都觉得难啊，90岁拄拐守水晶嘛，这体验很不好啊。赌了，继续！

    第二颗药进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体略微变轻了一点，仅此而已，没有第一次试药的那种痛苦。正疑惑的时候，系统提示来了。【叮！服入未知药物，生殖能力丧失】。“……呃”，怪不得身体变轻了，感情这是把我彻底物理阉割了一遍。这也算好的，对别人来说的副作用，对我来说已经有过一会了，算不上太大的副作用。【服入未知药物，获得能力“身强体壮-PlusLV1”】。好嘛，我变老了，也变强了。不过这个加强版是什么意思？似乎有特殊效果，稍稍有点期待。

    要不要见好就收？我心里的预期是试三颗就好，但眼下我算是略赚。因为寿命对我来说，很难讲有多大作用，系统给我设置了任务，所以大概率在我完成任务之后，是要离开这个时代的，换言之，这个身体也应当会留在这个时代，而跟真正的我脱离关系。前面两个副作用对常人来说，真的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了。而技能又是随机获得，风险不是一点半点。这对我来说就像渡劫，成了就成了，不成，可能连维持人类形态都成了一个问题。

    我虽然有点赌性，但也不是冒进之徒，再三衡量之后。我还是决定先试试刚刚获得的技能。登高不惧加身强体壮，很快我想到了实验方法——爬墙。好在这附近的房屋并不高，毕竟东汉时期还没发明水泥，那土堆的墙并没有现代建筑那么高大，毕竟也不是皇宫里。我开始用双手攀爬墙壁和房顶，然后再利用双手双脚交替着向上跳去。

    爬墙乍一看像个鸡肋技能，但是也许在古代，没有监控设备和空中安防措施，说不好还是个很有用的技能。虽说如此，难度并不小，身体加强之前的我，距离地面一米就已经开始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了。而我现在已经爬到了3米的高度，并毫无难度地攀爬到了屋顶上。就我现在的状态，感觉能试试攀爬城墙，若是真能攀爬城墙，那算是一项逃生的本事了吧。

    【叮！获得技能：爬墙术。】

    【爬墙术（被动）：提高自身速度10%，持续15秒。（主动）：提升移动速5%，持续5分钟。（被动）：增加智力5%，持续3分钟。】

    乖乖，系统终于送我东西了。归纳一下，这个系统的技能是有引导性质的，就是你想要获得东西，且为之付出努力，系统才会给你相应的技能配置。如果这么说的话，如果我努力喝酒，会不会获得斗酒术之类的奇怪技能？

    站在屋顶，我俯瞰了一下四周，屋子所处的地方偏于安静，但是不远处就是街道，看起来还挺热闹。去街上逛逛，兴趣能有收获。另外屋顶也不好久待，毕竟还有下人在，短时间内会把我当成冒险后遗症来看待，长期来说可能会把我当成智力残疾。

    我唤来手下，问道：“安顺，我按照郭大人的要求明儿要进宫了，这次去的是张让大人那里，你对张让大人怎么看？”

    “回郭大人，张常侍是我们这些奴才的骄傲啊，我做梦都想做到他这个地步。咱历朝历代哪个奴才能做到皇上都喊你一声爹呢。若不是我还要留下来给郭大人做事，真的也是很想跟您去的。”

    嘶……这家伙这么厉害？一个太监是怎么做到太上皇的？那不是反了天了了嘛，哪个皇帝这么没骨气，还要喊自己手下喊爹的？果然要斩杀的魔王没那么简单，且不说他自身是否有多少能力，光是要近身都难。如果可以，我真希望穿越来的时候手上能带一把热武器，或者最起码有个简单热武器的设计图也好。

    “安顺，这位昆仑奴是我带来的仆从，今后你们要好好相处，他叫小钱。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去忙吧，今天我的屋里不需要打扫。”

    “是，郭大人。”

    安顺人如其名，安静且乖顺，这样的奴才，连奴才头子自己都喜欢，更不要说主子们了。

    我和小黑子简单整理了一下，便出门往洛城街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