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北厂
我心里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这尼玛，不会那么快就被发现了吧？是刚刚他下来的时候，在我们身上逗留的时候看出破绽？不对啊，那些属下们并不知情，而我这样的普通人，也不太可能散发出杀气之类的东西，毕竟体力方面一直是个废柴嘛。哪句话说错了？还是高望那边自己漏出了马脚？
“大人，小的不明白，请指示。”
“各位无需担心，不管什么样的原因，都不影响对你们的委任。不过在正式委任你们之前，先给你们看一样东西。”话音刚落，四个小太监从殿外缓缓推进一辆车子，车子缓缓移动，上面载了一个巨箱，看样子足以容纳两个人在里面。
张让走下台，亲自按动了巨箱上的一个开关，只听滋嗡~滋嗡~滋嗡几声，箱子里传出了切割声。片刻后，覆盖住箱子表面的一层罩子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真容来：一个铁笼子。
“呕！”当场就有人吐了出来。那铁笼子里装着的，赫然竟是一堆巨大的碎肉团，从轮廓来看，依稀地能辨别出这是一个生物。不能给高常侍丢脸！我壮了壮胆子，上前细细观察，这些碎肉切得并不均匀，其中一条胳膊就是完整的，只是这胳膊，看着十分怪异，即像是人类，又不像人类。此外还有半个脸，五官分开看像人，但拼凑在一起又能明显看出来这不是人类。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什么尸体？
“各位看仔细了，还没有结束。”张让从手下那里接过一个大杯子，里面盛满了红色的液体。而后，张然缓缓将红色液体倾倒在这堆碎肉之上。
面对这恶心血腥的场景，众人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好奇心驱使着大家继续看下去，但心里的警笛不断地在拉响，很想远离这堆东西，逃得远远的。只是张让没说停，其他人也不敢做其他事，只是盯着箱子，猜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某种没有见过的动物。众人正恶心着，那只被切割掉的手臂上的一根手指，以肉眼可察的速度，轻微动了一下。紧接着，手臂下面的血管开始缓缓收缩，像一根根正在蠕动的条状蚯蚓般蠕动起来。
“天啊……动起来了！”第一次见到这种可怖的场景，众人一片哗然，私底下窃窃私语起来，没有尖声惊叫已是托了长期培养的职业精神的福了。不过很快，突变又起，众人又屏住呼吸。只见黑色的雾气从类似心脏的一个肉块上冒出，一点点涌向周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刚张让倒下来的血液就是浇灌在这个脏器上面。很快，被黑色雾气所影响到的肉块，都开始慢慢蠕动起来。但这个变化没有持续太久，在这些肉块自我拼凑进行到一定程度后，速度逐步减缓下来，似一辆老旧的汽车失去了动力，最终停顿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哑然，我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这是妖。”张让缓缓开口道。“妖者，修行者，非人也。一般来说，妖族的智商要低于人类，但胜在生命力旺盛，体力和恢复能力都远远高于普通人类。你们看到的这个，是其中的佼佼者，有从西域来的僧人称之为血妖。就算被切成碎块，只要有足够的人类血液，也能慢慢恢复。刚刚我按动箱子上的机关，给这只血妖斩成了数块。但因为我所浇灌的血液不多，只有区区一杯，因此不足以让这只血妖恢复成它的正常状态。”
“张大人，下官对妖魔鬼怪只是略有耳闻，此前只是将信将疑，没成想居然有亲眼目睹的一天！大人让我们看这么机密的事情，是不是与委派的任务有关？”我压住心里的恐慌，一只魔在一群人面前，斩掉一只妖示众，这场景下我能说句完整的话已经是不错。
“不错。”张让满意地点了点头，“妖类从哪里来，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就我所知，自汉光武帝立东汉以来，大汉朝境内就甚少出现妖类。由于境内太平，光武帝对朝廷军队大幅改革，一改过去的全民征兵制度，所有部队皆由朝廷供养，地方不再允许豢养部队。此举大大提升了朝廷对军队的控制力，但也大幅增加了国库开支。为了修生养息，光武帝大笔一挥，撤掉夜行司，将原来专门应对灵异事件的职能并入太尉府。由于妖类少之又少，即便有，这些年来几乎与人类相安无事，因此这么做也无不妥。”
“然而，”张让话锋一转，“桓帝即位以来，妖族伤人事件逐渐增加。桓帝之后灵帝继位，这类事件更是愈演愈烈。如此下去，我大汉朝统治的根基已经受到影响。撤销夜行司既然是光武帝的意思，灵帝也很难去破坏老祖宗的规矩。因此，我受灵帝委托，避开太尉府，重组古时的夜行司，复名为北缉异厂。”
“北缉异厂……”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好家伙，人家大明朝搞东厂西厂，你这搞个北厂。
“没错，北缉异厂，简称北厂。你们将直接听命于我，为皇上效力，专司缉拿妖鬼之事。但本厂人员不专设府衙，平日里办案，则与太尉府在各地的官员一同开展。简单来说，你们明面上会成为各地府衙官员的副手，但实际上各管各的，只有出现妖邪之物的案件，才会由你们介入，并定时不定时向我汇报。”
“大人，属下可以提问嘛？”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是你们？”张让似乎对我提出的问题早有准备。
“正是。”
“我之前说了，因为高望。高望有望气之术，能被高望看中的，都不是凡夫俗子。”
“张大人，此话怎讲？”我隐约明白怎么回事，我的这个领导，一直都是神神道道的。
“郭黄门，你愿意为圣上效力吗？”张让突然话题一转。
似曾相似的配方啊……这种时候，最佳答案不言而喻，我还不想那么快挂掉。
“张大人，当然愿意！”
“那么，请你伸出手来，我需要你的血。”
……
这货是不是看出我的任务了，决定钝刀子割肉，要靠手工磨死我啊。硬着头皮，我把手伸出来，魔王拿起一把匕首，在我指尖割了一下。刺疼！滴了五滴血，我心里一阵哀嚎。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受的第一次伤吧？魔王还没怎么样呢，老子掉血了！
不过张让还算客气，只是用陶杯收了我几滴血，便向那团血肉走去。然后他举起杯子，将我的血一次性倒下去。“滋，滋滋！”，血肉团子抽搐了起来，似乎受了重大的伤害。同样是血，怎么刚才就是大补，我的血感觉就是毒药啊，不仅仅是毒药，简直有如硫酸！我仔细地搜了一下郭大牛的记忆，可这么都想不起来，我的血居然还有这个功能。
“若是我的手下也有这能力，我也不需要从高望那里借用人了。高望怕是从来没告诉你们，他是为何把你们从各地收拢而来吧？”
除了安顺和泰和，我这小团队里，其他人都不是本地人，这一点之前我并未特别关注，经魔王张让一提醒，我才惊觉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在现实世界，我也常看武侠奇幻类小说，有道行较高的门派或者隐士高人，收集天下天资卓绝的孩子，聚集在一起优中选优，授予仙术或者道法，让孩子们长大后斩妖除魔。这种故事情节虽然烂调子，但是发生在我身上也未必是个坏事。毕竟，谁不想体验一把修仙的感觉呢。既然到了异世界，我也想过过这个瘾。只是我不太明白，既然张让被系统定义为魔王，那么为何魔王要我们除妖，为何魔王要提出要为圣上效力，又为何魔王要把我们这样天赋异禀的人类集合在一起？莫非是魔王突然改邪归正？这完全说不过去啊，今天一天信息量太大，我的惊讶值甚至超越了昨天我结交曹操的时候。
似乎察觉到我惊讶的表情，张让嘴角微微翘起笑容，轻笑道：“无妨，高望既然把你们交给我，心里应该也做好了准备。但是这个秘密，只能由我告诉你们，并且你们知晓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下官听从张大人调遣！”我干脆利落。跟班们也齐齐重复：“小的听从张大人调遣！”，又是一声职场彩虹屁。此时此刻，已然上了贼船了，表表忠心这种面上工作还要做的。我自觉经历过现实世界的职场训练，这点自保的技巧还是有的。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被宣布一下自己是天赋异禀的天选之人，然后接收斩妖除魔的任务罢了。这么说来，系统并未给我任务完成时间，只要有充分的时间升级技能，增加技能，我也不是不可能完成任务。虽说不知道汉灵帝那边遇到什么问题，眼下这个魔王张让，即将给出的任务似乎和我的主线任务也不矛盾。斩杀魔王这种支线任务，姑且我还是放一放吧，我一个鸡都没宰过的文弱书生，做不来这种事的。
“你们，是魔。”
“大人，小的不明白，请指示。”
“各位无需担心，不管什么样的原因，都不影响对你们的委任。不过在正式委任你们之前，先给你们看一样东西。”话音刚落，四个小太监从殿外缓缓推进一辆车子，车子缓缓移动，上面载了一个巨箱，看样子足以容纳两个人在里面。
张让走下台，亲自按动了巨箱上的一个开关，只听滋嗡~滋嗡~滋嗡几声，箱子里传出了切割声。片刻后，覆盖住箱子表面的一层罩子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真容来：一个铁笼子。
“呕！”当场就有人吐了出来。那铁笼子里装着的，赫然竟是一堆巨大的碎肉团，从轮廓来看，依稀地能辨别出这是一个生物。不能给高常侍丢脸！我壮了壮胆子，上前细细观察，这些碎肉切得并不均匀，其中一条胳膊就是完整的，只是这胳膊，看着十分怪异，即像是人类，又不像人类。此外还有半个脸，五官分开看像人，但拼凑在一起又能明显看出来这不是人类。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什么尸体？
“各位看仔细了，还没有结束。”张让从手下那里接过一个大杯子，里面盛满了红色的液体。而后，张然缓缓将红色液体倾倒在这堆碎肉之上。
面对这恶心血腥的场景，众人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好奇心驱使着大家继续看下去，但心里的警笛不断地在拉响，很想远离这堆东西，逃得远远的。只是张让没说停，其他人也不敢做其他事，只是盯着箱子，猜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某种没有见过的动物。众人正恶心着，那只被切割掉的手臂上的一根手指，以肉眼可察的速度，轻微动了一下。紧接着，手臂下面的血管开始缓缓收缩，像一根根正在蠕动的条状蚯蚓般蠕动起来。
“天啊……动起来了！”第一次见到这种可怖的场景，众人一片哗然，私底下窃窃私语起来，没有尖声惊叫已是托了长期培养的职业精神的福了。不过很快，突变又起，众人又屏住呼吸。只见黑色的雾气从类似心脏的一个肉块上冒出，一点点涌向周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刚张让倒下来的血液就是浇灌在这个脏器上面。很快，被黑色雾气所影响到的肉块，都开始慢慢蠕动起来。但这个变化没有持续太久，在这些肉块自我拼凑进行到一定程度后，速度逐步减缓下来，似一辆老旧的汽车失去了动力，最终停顿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哑然，我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这是妖。”张让缓缓开口道。“妖者，修行者，非人也。一般来说，妖族的智商要低于人类，但胜在生命力旺盛，体力和恢复能力都远远高于普通人类。你们看到的这个，是其中的佼佼者，有从西域来的僧人称之为血妖。就算被切成碎块，只要有足够的人类血液，也能慢慢恢复。刚刚我按动箱子上的机关，给这只血妖斩成了数块。但因为我所浇灌的血液不多，只有区区一杯，因此不足以让这只血妖恢复成它的正常状态。”
“张大人，下官对妖魔鬼怪只是略有耳闻，此前只是将信将疑，没成想居然有亲眼目睹的一天！大人让我们看这么机密的事情，是不是与委派的任务有关？”我压住心里的恐慌，一只魔在一群人面前，斩掉一只妖示众，这场景下我能说句完整的话已经是不错。
“不错。”张让满意地点了点头，“妖类从哪里来，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就我所知，自汉光武帝立东汉以来，大汉朝境内就甚少出现妖类。由于境内太平，光武帝对朝廷军队大幅改革，一改过去的全民征兵制度，所有部队皆由朝廷供养，地方不再允许豢养部队。此举大大提升了朝廷对军队的控制力，但也大幅增加了国库开支。为了修生养息，光武帝大笔一挥，撤掉夜行司，将原来专门应对灵异事件的职能并入太尉府。由于妖类少之又少，即便有，这些年来几乎与人类相安无事，因此这么做也无不妥。”
“然而，”张让话锋一转，“桓帝即位以来，妖族伤人事件逐渐增加。桓帝之后灵帝继位，这类事件更是愈演愈烈。如此下去，我大汉朝统治的根基已经受到影响。撤销夜行司既然是光武帝的意思，灵帝也很难去破坏老祖宗的规矩。因此，我受灵帝委托，避开太尉府，重组古时的夜行司，复名为北缉异厂。”
“北缉异厂……”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好家伙，人家大明朝搞东厂西厂，你这搞个北厂。
“没错，北缉异厂，简称北厂。你们将直接听命于我，为皇上效力，专司缉拿妖鬼之事。但本厂人员不专设府衙，平日里办案，则与太尉府在各地的官员一同开展。简单来说，你们明面上会成为各地府衙官员的副手，但实际上各管各的，只有出现妖邪之物的案件，才会由你们介入，并定时不定时向我汇报。”
“大人，属下可以提问嘛？”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是你们？”张让似乎对我提出的问题早有准备。
“正是。”
“我之前说了，因为高望。高望有望气之术，能被高望看中的，都不是凡夫俗子。”
“张大人，此话怎讲？”我隐约明白怎么回事，我的这个领导，一直都是神神道道的。
“郭黄门，你愿意为圣上效力吗？”张让突然话题一转。
似曾相似的配方啊……这种时候，最佳答案不言而喻，我还不想那么快挂掉。
“张大人，当然愿意！”
“那么，请你伸出手来，我需要你的血。”
……
这货是不是看出我的任务了，决定钝刀子割肉，要靠手工磨死我啊。硬着头皮，我把手伸出来，魔王拿起一把匕首，在我指尖割了一下。刺疼！滴了五滴血，我心里一阵哀嚎。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受的第一次伤吧？魔王还没怎么样呢，老子掉血了！
不过张让还算客气，只是用陶杯收了我几滴血，便向那团血肉走去。然后他举起杯子，将我的血一次性倒下去。“滋，滋滋！”，血肉团子抽搐了起来，似乎受了重大的伤害。同样是血，怎么刚才就是大补，我的血感觉就是毒药啊，不仅仅是毒药，简直有如硫酸！我仔细地搜了一下郭大牛的记忆，可这么都想不起来，我的血居然还有这个功能。
“若是我的手下也有这能力，我也不需要从高望那里借用人了。高望怕是从来没告诉你们，他是为何把你们从各地收拢而来吧？”
除了安顺和泰和，我这小团队里，其他人都不是本地人，这一点之前我并未特别关注，经魔王张让一提醒，我才惊觉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在现实世界，我也常看武侠奇幻类小说，有道行较高的门派或者隐士高人，收集天下天资卓绝的孩子，聚集在一起优中选优，授予仙术或者道法，让孩子们长大后斩妖除魔。这种故事情节虽然烂调子，但是发生在我身上也未必是个坏事。毕竟，谁不想体验一把修仙的感觉呢。既然到了异世界，我也想过过这个瘾。只是我不太明白，既然张让被系统定义为魔王，那么为何魔王要我们除妖，为何魔王要提出要为圣上效力，又为何魔王要把我们这样天赋异禀的人类集合在一起？莫非是魔王突然改邪归正？这完全说不过去啊，今天一天信息量太大，我的惊讶值甚至超越了昨天我结交曹操的时候。
似乎察觉到我惊讶的表情，张让嘴角微微翘起笑容，轻笑道：“无妨，高望既然把你们交给我，心里应该也做好了准备。但是这个秘密，只能由我告诉你们，并且你们知晓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下官听从张大人调遣！”我干脆利落。跟班们也齐齐重复：“小的听从张大人调遣！”，又是一声职场彩虹屁。此时此刻，已然上了贼船了，表表忠心这种面上工作还要做的。我自觉经历过现实世界的职场训练，这点自保的技巧还是有的。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被宣布一下自己是天赋异禀的天选之人，然后接收斩妖除魔的任务罢了。这么说来，系统并未给我任务完成时间，只要有充分的时间升级技能，增加技能，我也不是不可能完成任务。虽说不知道汉灵帝那边遇到什么问题，眼下这个魔王张让，即将给出的任务似乎和我的主线任务也不矛盾。斩杀魔王这种支线任务，姑且我还是放一放吧，我一个鸡都没宰过的文弱书生，做不来这种事的。
“你们，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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