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逢魔时刻
众人“哗”的一下炸了！除了小黑子比较淡然，假装在结结巴巴地表演着，其他人是真的惊呆了。安顺惊得站在那里发呆，泰和则是大声嚷嚷着，“这不可能！我的爸妈可以作证，我怎么可能是魔物！”。“是啊，怎么看我都不可能是魔啊，我若是魔，也不能来做这个……唔……”身边的小太监立马捂住他的嘴，深怕他在最大的太监面前说出不做太监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而我则怔怔地立在那里。是魔？不是仙、道么？实在不行，就是西域刚来的佛也行啊。不是说佛血有灵性，可以伤妖么，这才是正常逻辑好吗。我好好的怎么就成魔了？
“不可思议……”我喃喃道。
此时杨修站了出来，“诸位，证据有两个，中午你们吃的午餐中那个糕点的外层油布纸，叫做测魔试纸。正常情况下是白色，身上带有魔力之人接触之后，便会变成红色，这是证明之一。证明之二，各位看到了，刚刚郭黄门身上所流出的血，正是妖最惧怕的魔血。正常状态下，魔血能伤妖，若是进入魔化状态，魔血还能融化世界上绝大多数事物。”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一点，有人咬破手指，向着笼中妖物滴了上去。“滋！”果然，效果跟我的血一模一样，只是他的量少了一点，但那效果是实实在在的。众人又陷入喧嚣。
“那我的父母呢？既然我是魔，我父母，还有我的兄弟姐妹，他们是什么？”安顺思考良久，提出疑问。
这回还是魔王张让做了回答：“魔者，人心也。诸位，魔由心生。你们既是魔，又非魔。在你们出生的时候，只是普通人。大部分人在成魔的时候，大约是在十岁左右。有些人在十周岁的时候，会遇上一个转变时期，称之为逢魔时刻。若是平稳通过魔的测试，会成为新的魔，否则一辈子是人。所以十岁之前，你们是人，十岁之后，你们是魔。”
“所以，张大人，您的意思是，魔是人变的，那为何我们自己以及我们身边的人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如何判定你们是魔，有且只有刚刚提到的两种方法。测魔试纸非人间之物，寻常人难以获得，至于妖物，更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平易之辈，所以各位大可放心，你们的身份并不容易被识破。你们自己无法察觉，是因为除了极个别的个体，几乎所有逢魔时刻的记忆，都会被消除。”
“可是张大人，听起来我们只是稍微特殊了点，这魔和人，并没有什么很显著的区别啊。”
“那当然，魔本来就是人化成的。不过要说区别，当然有，魔除了身上流淌有魔血之外，一般多少都具有一定魔力，只是不自知的魔并不懂得如何利用这些魔力。就如同修行一般，只有修行过的魔，才会运用魔力。”张让停顿了一会，又道：“魔与人的另一个区别，就是成魔后，会特别忠诚于自己的欲望，可以是任何欲望，魔要做一件事情，没人可以拦得住。比如，魔决定今晚要吃掉一个水晶包子，就算去抢劫也会去做。”
我怎么觉得张让的喉咙动了一下，仿佛是咽了一口口水。
“魔的危险之处，是在于魔会魔化。魔化是个不可逆的过程，一旦魔化，魔的魔力会不断提升，所有原先的记忆将被夺走，性格变得极端怪异，会以拯救世界之名毁掉这个世界。举例来说，为了告诫世人不要喝酒而杀掉一切酿酒之人，或者为了保护一个正在过马路的孩子而杀掉一车正在赶路的人。”
“但是魔化也是极个别情况，百里挑一的概率吧，若是被发现这样的魔，别说人类了，十里八荒的各类组织都会围而杀之。”张让最后补充道。
“张大人，下官有一疑问，斗胆向您请教”，我壮着胆子问。
“你们大家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这张让一点不摆魔王的谱，反而有点大将之风。这真的是祸国殃民的魔王么？
“您……知道得这么清楚，不会也是魔吧？”我开始明知故问起来，毕竟系统告诉我是一回事，我从他嘴里得知则是另一回事。
“是。”好家伙，这魔王真是回答得坦坦荡荡。当然了，反正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已经下来贼船，属于一丘之貉呃。
“我们有天敌吗，我的意思是，妖啊，仙啊，道啊之类的。万一有，提前知道了我好跑路。”泰和怯生生问道。
“没有。魔虽然不如妖的天生强横体质，但是可以不断提升自己能力的生物。经过训练的魔，对魔力自如的运用可以做到刀枪不入，若是遇到天赋异禀者，移山填海也不在话下。这世上有猎杀妖的组织，但猎杀魔的组织，我是没说过。因为魔的存在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和魔自己知道，而魔对人类所造成的危害，也往往在潜移默化下进行，即便有，也很难看出来是魔所为。顺便说一句，我无意与人为敌，效忠圣上就是我所要做的一切。入宫之后，我的一切欲望就是服务好每一任皇帝，守护我大汉王朝。”
我惊呆了，哪来的这么忠诚的魔王，这叫我后续怎么下手？说我是反派吧，我的任务是刺杀魔王，说我是正派吧，我自己已经被设定成一个魔了。而且根据描述，搞不好快接近魔化了，有没有不断增加魔力我不知道，比起原来的郭大牛，性情那绝对是大变，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他嘛。
“张大人，您刚刚说，魔是可以不断提升能力的。我们大家是否可以接受您的指导，感受一下自己的魔力？老实说，我并没有觉得自己与普通人有何不同，面对所谓的妖邪之物，我除了割腕子喷他恐怕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小黑子很快进入了自己这个魔的设定，开始考虑怎么除妖路了。
我心里骂，臭小子你连魔都不是好吧，魔起码是人变的，你丫是钱包变的。按照我对鬼灵精怪的理解，你恐怕是个精或者怪。
不知为何，张让却对他是魔的这个身份完全不作怀疑。要不是高望的推荐信，我都怀疑他能不能过得了太监这一关。
张让倒是爽气之魔，哈哈笑道：“当然会有，事实上在你们被安排到京城以及附近的太尉府之前，我会让杨修给你们做一个为期一个月的集训，没错，他也是魔。”
杨修很是机灵，接着张让的话道，“诸位同僚，接下来的一个月，多多包涵。”说完，杨修还冲我眨了眨眼睛。这小子，下午问他什么任务他还假装不知道，这会儿居然装起大葱来。果然，魔就是魔，邪祟之物，说话都不可信，呸！我心里暗骂了好几句，回他以礼貌的微笑。
“那么，今天工作到这里为止。各位从近日起，统一安排在宫外的厢房居住。”
北宫不比其他宫殿，其实规模并不大，为了保证皇上的三宫六院有地方住，大部分太监其实住在城外，两班一倒地轮流进城给宫里的各位主子服务。张让自己的住所也是在城外，只不过为了更好地伺候皇上，他在北宫也有自己的住所罢了。
众人领命，在杨修的带领下，往宫外撤去。没成想，我这刚刚入的宫，这么快又要被集训又要被封外派出去了。皇上老儿的三宫六院我连一个鬼影都没有遇上，真是……没眼福啊。
经过一天的折腾和海量信息的轰炸，众人皆是累坏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到了集训营，这才算看到了一丝安慰。张让这家伙待我们不薄，说是集训营，但住宿条件不赖，清一色是两层大房，每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单间。我挑了一间最靠边的一楼住房，小黑子则住在我隔壁。一来这个时代是没有下水道的，这个位置上起厕所方便；二来也是方便我逃跑。张让说魔是没有天敌的，但我不信，我自己不就是被系统派过来刺杀他的嘛，对每个人和魔的话抱有基本的怀疑，这是我对这无情系统的基本尊重。我可不想我还没怎么展开剧情呢，系统先把我玩坏了。
进了新房间，照例是进行一通搜索。现实世界的时候玩RPG游戏玩习惯了，每到一处新环境要先舔包，然而一无所获。训练营营如其名，豪华的外表下隐藏着空虚的内在。
百无聊赖之中，我又踱步进了院子里溜达。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夜生活，尤其对于一个太监来说。要是有一壶酒就好了，我可以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咳咳，这时候李白还没出世吧？汉朝的时候最流行的应该是汉赋，远比唐诗要复杂一些。但唐诗胜在意境，比如没有什么能比对饮成三人更能表示孤独了，一个月亮，一个我，一个影子……等等，为什么我的影子这么长。今晚的月亮并不圆，不至于照得这么亮啊，还把我的影子拉那么长。莫非是我的魔力值凝结……我朝着影子拉长的方向仔细看去，墙角似乎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干……原来不是魔力值凝结，我还以为这么快要升级了呢！我都成魔了，胆子没理由小，于是我扶着腰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起来。
原来是只黑猫，通体黝黑的一只黑猫。
而我则怔怔地立在那里。是魔？不是仙、道么？实在不行，就是西域刚来的佛也行啊。不是说佛血有灵性，可以伤妖么，这才是正常逻辑好吗。我好好的怎么就成魔了？
“不可思议……”我喃喃道。
此时杨修站了出来，“诸位，证据有两个，中午你们吃的午餐中那个糕点的外层油布纸，叫做测魔试纸。正常情况下是白色，身上带有魔力之人接触之后，便会变成红色，这是证明之一。证明之二，各位看到了，刚刚郭黄门身上所流出的血，正是妖最惧怕的魔血。正常状态下，魔血能伤妖，若是进入魔化状态，魔血还能融化世界上绝大多数事物。”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一点，有人咬破手指，向着笼中妖物滴了上去。“滋！”果然，效果跟我的血一模一样，只是他的量少了一点，但那效果是实实在在的。众人又陷入喧嚣。
“那我的父母呢？既然我是魔，我父母，还有我的兄弟姐妹，他们是什么？”安顺思考良久，提出疑问。
这回还是魔王张让做了回答：“魔者，人心也。诸位，魔由心生。你们既是魔，又非魔。在你们出生的时候，只是普通人。大部分人在成魔的时候，大约是在十岁左右。有些人在十周岁的时候，会遇上一个转变时期，称之为逢魔时刻。若是平稳通过魔的测试，会成为新的魔，否则一辈子是人。所以十岁之前，你们是人，十岁之后，你们是魔。”
“所以，张大人，您的意思是，魔是人变的，那为何我们自己以及我们身边的人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如何判定你们是魔，有且只有刚刚提到的两种方法。测魔试纸非人间之物，寻常人难以获得，至于妖物，更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平易之辈，所以各位大可放心，你们的身份并不容易被识破。你们自己无法察觉，是因为除了极个别的个体，几乎所有逢魔时刻的记忆，都会被消除。”
“可是张大人，听起来我们只是稍微特殊了点，这魔和人，并没有什么很显著的区别啊。”
“那当然，魔本来就是人化成的。不过要说区别，当然有，魔除了身上流淌有魔血之外，一般多少都具有一定魔力，只是不自知的魔并不懂得如何利用这些魔力。就如同修行一般，只有修行过的魔，才会运用魔力。”张让停顿了一会，又道：“魔与人的另一个区别，就是成魔后，会特别忠诚于自己的欲望，可以是任何欲望，魔要做一件事情，没人可以拦得住。比如，魔决定今晚要吃掉一个水晶包子，就算去抢劫也会去做。”
我怎么觉得张让的喉咙动了一下，仿佛是咽了一口口水。
“魔的危险之处，是在于魔会魔化。魔化是个不可逆的过程，一旦魔化，魔的魔力会不断提升，所有原先的记忆将被夺走，性格变得极端怪异，会以拯救世界之名毁掉这个世界。举例来说，为了告诫世人不要喝酒而杀掉一切酿酒之人，或者为了保护一个正在过马路的孩子而杀掉一车正在赶路的人。”
“但是魔化也是极个别情况，百里挑一的概率吧，若是被发现这样的魔，别说人类了，十里八荒的各类组织都会围而杀之。”张让最后补充道。
“张大人，下官有一疑问，斗胆向您请教”，我壮着胆子问。
“你们大家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这张让一点不摆魔王的谱，反而有点大将之风。这真的是祸国殃民的魔王么？
“您……知道得这么清楚，不会也是魔吧？”我开始明知故问起来，毕竟系统告诉我是一回事，我从他嘴里得知则是另一回事。
“是。”好家伙，这魔王真是回答得坦坦荡荡。当然了，反正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已经下来贼船，属于一丘之貉呃。
“我们有天敌吗，我的意思是，妖啊，仙啊，道啊之类的。万一有，提前知道了我好跑路。”泰和怯生生问道。
“没有。魔虽然不如妖的天生强横体质，但是可以不断提升自己能力的生物。经过训练的魔，对魔力自如的运用可以做到刀枪不入，若是遇到天赋异禀者，移山填海也不在话下。这世上有猎杀妖的组织，但猎杀魔的组织，我是没说过。因为魔的存在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和魔自己知道，而魔对人类所造成的危害，也往往在潜移默化下进行，即便有，也很难看出来是魔所为。顺便说一句，我无意与人为敌，效忠圣上就是我所要做的一切。入宫之后，我的一切欲望就是服务好每一任皇帝，守护我大汉王朝。”
我惊呆了，哪来的这么忠诚的魔王，这叫我后续怎么下手？说我是反派吧，我的任务是刺杀魔王，说我是正派吧，我自己已经被设定成一个魔了。而且根据描述，搞不好快接近魔化了，有没有不断增加魔力我不知道，比起原来的郭大牛，性情那绝对是大变，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他嘛。
“张大人，您刚刚说，魔是可以不断提升能力的。我们大家是否可以接受您的指导，感受一下自己的魔力？老实说，我并没有觉得自己与普通人有何不同，面对所谓的妖邪之物，我除了割腕子喷他恐怕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小黑子很快进入了自己这个魔的设定，开始考虑怎么除妖路了。
我心里骂，臭小子你连魔都不是好吧，魔起码是人变的，你丫是钱包变的。按照我对鬼灵精怪的理解，你恐怕是个精或者怪。
不知为何，张让却对他是魔的这个身份完全不作怀疑。要不是高望的推荐信，我都怀疑他能不能过得了太监这一关。
张让倒是爽气之魔，哈哈笑道：“当然会有，事实上在你们被安排到京城以及附近的太尉府之前，我会让杨修给你们做一个为期一个月的集训，没错，他也是魔。”
杨修很是机灵，接着张让的话道，“诸位同僚，接下来的一个月，多多包涵。”说完，杨修还冲我眨了眨眼睛。这小子，下午问他什么任务他还假装不知道，这会儿居然装起大葱来。果然，魔就是魔，邪祟之物，说话都不可信，呸！我心里暗骂了好几句，回他以礼貌的微笑。
“那么，今天工作到这里为止。各位从近日起，统一安排在宫外的厢房居住。”
北宫不比其他宫殿，其实规模并不大，为了保证皇上的三宫六院有地方住，大部分太监其实住在城外，两班一倒地轮流进城给宫里的各位主子服务。张让自己的住所也是在城外，只不过为了更好地伺候皇上，他在北宫也有自己的住所罢了。
众人领命，在杨修的带领下，往宫外撤去。没成想，我这刚刚入的宫，这么快又要被集训又要被封外派出去了。皇上老儿的三宫六院我连一个鬼影都没有遇上，真是……没眼福啊。
经过一天的折腾和海量信息的轰炸，众人皆是累坏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到了集训营，这才算看到了一丝安慰。张让这家伙待我们不薄，说是集训营，但住宿条件不赖，清一色是两层大房，每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单间。我挑了一间最靠边的一楼住房，小黑子则住在我隔壁。一来这个时代是没有下水道的，这个位置上起厕所方便；二来也是方便我逃跑。张让说魔是没有天敌的，但我不信，我自己不就是被系统派过来刺杀他的嘛，对每个人和魔的话抱有基本的怀疑，这是我对这无情系统的基本尊重。我可不想我还没怎么展开剧情呢，系统先把我玩坏了。
进了新房间，照例是进行一通搜索。现实世界的时候玩RPG游戏玩习惯了，每到一处新环境要先舔包，然而一无所获。训练营营如其名，豪华的外表下隐藏着空虚的内在。
百无聊赖之中，我又踱步进了院子里溜达。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夜生活，尤其对于一个太监来说。要是有一壶酒就好了，我可以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咳咳，这时候李白还没出世吧？汉朝的时候最流行的应该是汉赋，远比唐诗要复杂一些。但唐诗胜在意境，比如没有什么能比对饮成三人更能表示孤独了，一个月亮，一个我，一个影子……等等，为什么我的影子这么长。今晚的月亮并不圆，不至于照得这么亮啊，还把我的影子拉那么长。莫非是我的魔力值凝结……我朝着影子拉长的方向仔细看去，墙角似乎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干……原来不是魔力值凝结，我还以为这么快要升级了呢！我都成魔了，胆子没理由小，于是我扶着腰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起来。
原来是只黑猫，通体黝黑的一只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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