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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高中文科生也可以审案

    沈望天知道,此案非同小可,任何细节都要重视,不能成为将来被人诟病的把柄。

    所以,沈望天提出,可以屏退左右所有衙役,但必须要剩下两个人。

    一个是主簿,负责记录案情。

    另一个则是刑部侍官,专门负责监督审案。

    待左右衙役全部退出公堂,高小姐才慢慢道出一个故事:

    【原来,高家和吕家祖上本是世交,而高小姐和吕江怀也是指腹为婚。

    可天有不测风云,十几年前,吕江怀的祖父因罪入狱,从此,吕家便家道中落。

    而高家,虽不算是大富大贵之家,也算殷实富足。

    很快,两家便越来越疏远,交情越来越淡。

    直到一年前,吕家阿公拿着当年的婚帖,找到高家老爷,希望能完成当年两家的约定,让高家小姐和吕江怀早日完婚。

    高老爷知晓,婚帖不假,也已到当年两家祖父定下的婚期,若悔婚,恐有人会对他们高家指指点点,说他们嫌贫爱富等等。

    可高老爷打心里不愿将自己女儿嫁给如今落魄的吕家,所以他虽并未直接悔婚,但提出成婚的两个条件:

    第一,吕江怀一年内考上解元;

    第二,要能给出一百两银子作为彩礼。

    对于这样的条件,明眼人都能看出,是高老爷的刁难。

    可偏生这吕江怀年少时,与高小姐有过几面之缘,对她很是爱慕,便同意了。

    话说这吕家原本就是书香世家,吕江怀也算是少年英才,第一次参加乡试,便拿下了乡试解元。

    消息一传开,高小姐便开始对这个吕江怀青眼有加。

    于是,高小姐便瞒着老爷和夫人,暗中和吕江怀来往。

    就在七日之前,也就是刘荣轩“出事”的前一日,高小姐约上林小姐,借着到法云庵为阿爹祈福的名义,实则是想和吕江怀偷偷见面。

    而那张字条,就是在那日,高小姐亲笔写下,并托丫鬟带到古墨书院,给吕江怀的。

    但那日夜里,高小姐并未亲自赴约,而是让自己的两个心腹丫鬟前去,给了吕江怀一包东西,里面是一百两银子。

    还告诉吕江怀,这一百两银子,是小姐卖掉自己首饰所得,让他拿上钱,过些日子到高家提亲,且还约他次日傍晚到法云庵外的九里亭相见,不见不散。

    可第二日傍晚,高小姐在九里亭,等到夜半时分,也未见吕江怀前来赴约。

    遂以为他被其他的事情耽搁了,只好和丫鬟们一起回法云庵,但心内仍有几分生气。

    之后三日,她和林小姐一直住在庵里,为阿爹祈福,也没有再和吕江怀联系过。

    直到前日,高小姐刚一回家,便得知了此事。

    她心里有些慌,便把私下和吕江怀见面之事告诉了高夫人。

    高夫人很明显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便提醒女儿,不得将此事再告诉任何人,从今以后,要和吕家划清界限,再无瓜葛。

    而高小姐,虽然也对吕江怀这个穷书生,有过几分爱慕之情,但毕竟只是爱慕,并未有很深厚的情感,想到此事严重,恐引火上身,便应下了阿娘。

    只是,高小姐也一直有个疑惑:

    那天,吕江怀明明收下了丫鬟给他的一百两银子,可在官爷查抄吕家之时,好似并未听说,查抄出这些银两。

    短短一夜,这些银两,去了哪里呢?】

    听完高小姐的这些陈述,沈望天闭目凝神,思考了片刻。

    问道:“高小姐,丫鬟给吕江怀送银两之时,可否确定那人便是吕江怀?还有,丫鬟可否将相约的纸条,亲自交给吕江怀本人呢?”

    “绿绮回来说,因为当时吕书生不在,纸条她就夹在吕书生的书卷里了……还说,已将银两交到吕书生手中,但……夜里天黑,绿绮并未听见那人开口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当时,我们也没多想,官爷,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高小姐,你可以先回去了,这几日,别出远门,九扇门随时有可能传唤。”

    高小姐刚离开,正巧,另一个衙役带着山中猎户万富贵,也到了公堂之上。

    沈望天因问道:“万富贵,你那日是在哪个山洞,发现了刘荣轩的?”

    “山洞太多,小的也说不明白,只记得,好像那个山洞外,有一大片野菊……”

    “那,你见到刘荣轩之时,他是何状况?”

    “那天,我本来是在追一只野猪,追到了那个山洞,我以为野猪躲在里面,便走进去了,结果在山洞里面,看到了一个人,他浑身是血,又满身是水,而且在他身上,还盖满了茅草……很明显把他拖到洞里的人,不想让他被人发现……”

    “你说刘荣轩是被人拖进洞去的?”

    “官爷,这也只是小人的猜测,说不定是他自己受伤了,爬进去躲着,然后晕倒了,也有可能,但刘公子醒来后,说自己晕倒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这个刘荣轩,确实在你这里,昏迷了三日才醒过来吗?中途有无离开过?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沈望天又问道。

    “这个,小的倒是可以保证,确实是这样的,这几天,我都没有出去打猎,一直在照顾他……至于醒来的第一句话嘛,我记得好像是‘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还有,他昏迷时,曾说过梦话,大概是我很有钱,别杀我,之类的……”

    “那刘荣轩,除了头部受伤,你当时可还发现,有何异样?”

    “小的认为,他头上的伤,并不足以导致昏迷整整五日,许是他之前喝酒的缘故……”

    “喝酒?”

    “对,他浑身一股酒味……”

    听完,沈望天问主簿:

    “刚才高小姐和万富贵的证词,你们都记下来没?”

    主簿点点头,并呈予他看。

    沈望天过目,确认无误之后,便让猎户万富贵先行离开。

    其实,沈望天也想自己记录的,可该死的稷朝,不仅没有签字笔,没有钢笔,就连铅笔都没有,他又实在不太会写毛笔字,只好让主簿代劳……

    审完高小姐和万富贵,沈望天便起身,准备离开九扇门。

    离开时,无意间发现自己身后竟然有个“尾巴”,而且,还是个老熟人——贺谦炎身边的那个仵作。

    沈望天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悄悄在心中盘算着,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查案。

    然后,他骑上马,飞奔回府。

    一到后院,便看见端午,沈望天急忙问道:

    “端午,我让你查问的事情,怎样?”

    “回少爷,高小姐近三日,确实是和一个林小姐住在法云庵,众位僧尼都可为之作证,但中途,这个林小姐,好像出去过一趟,说是去找人,但并未说找谁……”

    “那这个林小姐,她出去的时辰,是否是刘荣轩‘出事’那日晚上?”沈望天接着问道。

    “这倒不是……据庵里僧尼们回忆,是住在庵里的第四天傍晚出去的……”

    “到目前为止,高小姐的嫌疑,基本可以洗清了……”沈望天长舒了一口气。

    端午正想问原因,却见中秋已到后院门口了。

    刚一下马,中秋便对沈望天说道:

    “少爷,我去吕江怀家附近查问,街坊四邻都说,吕江怀和一个叫黄文昊的公子最为要好,他们是同一个书院的,所以,我又跑去书院询问了一番,书院里确有黄文昊此人,可这两日,他却不在书院,说是和他阿爹一起,回了老家……”

    “这,就对了……中秋,你马上到刑部去,调用几个捕快,要有些身手的那种,再拟写一份逮捕文书,然后,速速到黄文昊老家,将其抓捕归案!”沈望天有些着急地说道。

    可正当中秋准备出发时,沈望天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中秋,等等……咱们暂且按兵不动,我另有方法,能请他主动入瓮……”

    看到少爷神秘兮兮的样子,端午和中秋便很好奇地问道:

    “少爷,看您这样子,应是胸有成竹啊……能提前给我们俩……透露一点么?”

    “你们俩,着什么急啊……我还不知道,这招管不管用呢……明日,且看成效,若实在不行,见招拆招吧……”说完,沈望天又陷入了沉思。

    端午、中秋见状,也不再多问,悄悄离开少爷房间,蹲坐在少爷门口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