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表兄的小心思
告别阿爹，沈望天这一路，脑海里都在回放刘荣轩的整个案情，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到了刑部大门，一下马，便看见端午、中秋也骑马而来。
“少爷，您没事吧？这个贺公子，他有没有为难您呀？”
看得出来，端午、中秋着实很担心沈望天，毕竟亲见自家少爷坐囚车、游街，很是担心：以少爷这么要强的性格，能否受得住？
是啊，若是前一任沈望天，面对这些种种，怕是真的有些受不住。
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现任沈望天，可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高材生……额，是高中生……心理素质和抗压能力，都不是常人可比的。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他，在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哪怕是豁出自己性命，也想要保护的人——阿爹沈真。
无论是现代，还是稷朝，无论是他爸，还是现在的阿爹，都将他保护得太好，确实，也该轮到沈望天，去保护他们了……
“瞧你们俩大傻小子，本少爷我不就在这儿嘛，能有啥事啊？那个贺谦炎啊，放心，既然有小爷我出来的这一日，我便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沈望天笑着拍了拍端午和中秋的肩膀，一脸自信。
“少爷，您没事就好……不过，有句话，端午不知当讲不当讲……”端午看了一眼中秋，又挠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抿了抿嘴，有点怯怯地问道。
“以后啊，这不知当不当讲的，讲便是了……”沈望天应得很是爽快。
“少爷，我和中秋都感觉，您这次病好了以后，好像整个人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是嘛？说说，怎么个变法儿……”沈望天其实早已猜到他俩的问题。
“感觉……没以前那么急躁了……”
“比以前更能怼人了，您骂贺公子的那个词儿，人……渣，真的太形象了……太解气了！”
“还有……感觉少爷您，比以前更帅了……摔杯绝交的事儿，我们都听说了，太帅了！”
端午、中秋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不亦乐乎。
“哈哈哈……说得好，我以前竟没觉出自己有怼人的天赋……不管怎样，以后，在这个世界，就要靠我们互相扶持了！”
沈望天笑着，接着说道：
“端午兄弟，中秋兄弟！先谢过了……你别说，你们这名儿取得……真不错，好记，顺溜，还都是法定节假日……”
虽然他们俩听得一愣一愣的，但看到少爷没事，便跟着开心……
“对了，少爷，之前老爷派人回府通传，说少城主只给了您三日时间，要您查出真相，否则就要……是真的吗？”
“是啊，圣旨现就在我手上……眼下，我一个文科生，也只能赶着鸭子上架，虽然从没断过案，但就算没见过猪跑，好歹也吃过猪肉的嘛……”
此时，沈望天坐在刑部大门门口，脑中飞速旋转着。
不多时，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说道：
“端午、中秋，我需要你们帮我跑一趟……”
然后，三个人，聚拢在一块，沈望天则在他们俩耳边，悄悄说着些什么。
说罢，端午、中秋完全会意，点点头，骑上马，从两个方向扬长而去……
根据沈望天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所见所闻，他初步推断，这两个贴身随侍应是可靠的。
便把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俩去办，这样也稍微放心些。
接着，沈望天拾掇了一下自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刑部，来到公堂之上，却发现众人见他，皆避之不及。
“想来是贺谦炎搞的鬼吧，毕竟他可是九扇门的总捕头，这升堂查案，本就是九扇门的管辖之责，这些人呢，都是贺谦炎部下，不给我好脸色看，也是意料之中……”
沈望天把这人情世故，拿捏得很是通透。
可这案子是必然要查，堂也是必须要升。
沈望天没有耽误时间，径直走到公堂之上，落座于堂案之后。
果然，公堂之下，两侧的衙役，一片死寂……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沈家少公子…”一听这熟悉的冷嘲热讽，便知是贺谦炎，只见他走到堂前，不屑地看了一眼沈望天，然后看向两侧的衙役们，假意说道，“你们这些不识相的，还不赶紧给少公子，喊堂威啊……”
“威武——威武——”衙役们喊得有气无力。
“都给我大点声，九扇门是没让你们吃饱饭，还是怎么着？不想干的话，趁早滚蛋！”贺谦炎这怒火，谁都知道是发给沈望天看的，但也着实吓到了这帮衙役。
沈望天则端坐堂案之后，静静地看着他“卖力”表演。
“威武——威武——”这次，衙役们的堂威喊得倒是洪亮了。
“够了！我说，贺总捕头……你也别在这儿，给我摆什么堂威了，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
“你是九扇门总捕头不假，谁人不知，这公堂之上，衙役、捕快都唯你马首是瞻，你也不用费尽心机，给我表演这一番了……”
沈望天这一席话，把估计是准备了一肚子话的贺谦炎，给整蒙了，楞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说点什么好……
“如今，我这也算是名正言顺地奉旨办案，圣上旨意在此，命我三日内，查清案件原委，其间，可随意调用刑部人手，调取一切与案情相关的文书，贺总捕头，您看，还需要我再宣读一遍旨意吗？”
说着，沈望天拿出圣旨，欲宣读。
“罢了，圣上旨意刚也已经传达到九扇门，我早已知晓，不过，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查这个案子啊？哈哈……凭你的脑子，别说三日，恐怕就是给你一年时间，你也未必能搞清楚吧……”
说完，贺谦炎又是一番嘲笑声，众位衙役也配合着，哄堂大笑。
“我提醒一句，这可是公堂之上，贺公子身为九扇门总捕头，不说要以身作则吧，至少也要注意自身形象……公然在此，引得众位衙役哄堂大笑，未免有哗众取宠之嫌呐……”
沈望天一脸淡定，毫不怯场，毕竟这样的场面，也曾出现在他自己写的小说里。
所以，应付起来，倒也算是得心应手。
“沈望天，你不过就是个倒插门、破落户生的孽种，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横竖只剩下三日，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贺谦炎这几番接连吃了好几个瘪，心里很是不畅快，甩下这句话，扭头便走。
“谢天谢地，总算是把这个聒噪的玩意儿，给气走了……”沈望天在心底庆幸着。
紧接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毕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升堂断案，搁谁，谁都会有些紧张的，然后他尽可能镇静地说道：“宣高家小姐、猎户万富贵上堂问话——”
不多时，高家小姐已至公堂。
沈望天详细询问了一下，刘荣轩收到高小姐亲笔所写字条的那夜，高小姐的具体行踪，并派人从刑部调取出纸条证物。
高小姐一看到纸条上的“当夜子时，天祥河畔，六十一盏，不见不散”这句话，不知怎地，突然掉下泪来，欲言又止……
“这张字条是刘荣轩给到刑部的，说是你在六日前，托人送到刘荣轩的房间，约他那日到天祥河畔相见，这些是事实吗？”沈望天问道。
“民女和刘荣轩又不熟，我怎会约他？更何况，我和林小姐，七日前，便出发到法云庵，为我病中的阿爹祈祷……之后三日，便一直住在法云庵，从未离开过，官爷若是不信，大可传林小姐，还有法云庵的一众道姑，前来作证，民女所言，绝无半句虚言……”
“那，这张字条上的字，是你亲笔吗？”沈望天接着问。
高小姐的眼神明显有躲闪，她先是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后，又微微点了点头……
“刘荣轩说此字条上的字，确是你亲笔所写，因他曾收藏过你的书法，还日日观摩欣赏，所以识得你的字迹，想来，若不是你的字迹，这刘荣轩也不会深夜前去天祥河，那么个冷僻的地方赴约吧……”
说话之余，沈望天一直在默默观察高小姐的微表情。
这是他在一些破案电视剧里看到过的情节，没想到如今还真能派上用场。
确实，听完沈望天刚才那番话，高小姐脸上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但始终躲躲闪闪，就好像有些事情，她不愿意提及……
“高小姐，既然刚才你也点头承认，这张字条是你亲笔所写，那我只能说，你已经成为此案的重要怀疑对象，至少也算是个同谋，足够将你收监入狱了……但是，我也非常愿意相信，并非是你约刘荣轩到天祥河赴约……”
话音未落，沈望天从高小姐的眼神中读到了：从紧张到有所期待的变化。
于是，沈望天趁热打铁，接着说道：
“不过，高小姐，你要知道，这公堂之上的信任，从来都是建立在证据之上的！关于这张字条，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好逼你，但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因小失大……若是为此，摊上了杀人嫌疑对象的名声，恐对小姐十分不利啊……”
此时，高小姐手中的手绢，都快被她捏出花儿来了。
可以看出，高小姐迟迟不肯道出的，必定是让她难于启齿之事……
沈望天也没有再说话，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坐着。
许久，高小姐才缓缓说出一句话：“官爷，能屏退左右吗？”
到了刑部大门，一下马，便看见端午、中秋也骑马而来。
“少爷，您没事吧？这个贺公子，他有没有为难您呀？”
看得出来，端午、中秋着实很担心沈望天，毕竟亲见自家少爷坐囚车、游街，很是担心：以少爷这么要强的性格，能否受得住？
是啊，若是前一任沈望天，面对这些种种，怕是真的有些受不住。
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现任沈望天，可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高材生……额，是高中生……心理素质和抗压能力，都不是常人可比的。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他，在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哪怕是豁出自己性命，也想要保护的人——阿爹沈真。
无论是现代，还是稷朝，无论是他爸，还是现在的阿爹，都将他保护得太好，确实，也该轮到沈望天，去保护他们了……
“瞧你们俩大傻小子，本少爷我不就在这儿嘛，能有啥事啊？那个贺谦炎啊，放心，既然有小爷我出来的这一日，我便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沈望天笑着拍了拍端午和中秋的肩膀，一脸自信。
“少爷，您没事就好……不过，有句话，端午不知当讲不当讲……”端午看了一眼中秋，又挠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抿了抿嘴，有点怯怯地问道。
“以后啊，这不知当不当讲的，讲便是了……”沈望天应得很是爽快。
“少爷，我和中秋都感觉，您这次病好了以后，好像整个人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是嘛？说说，怎么个变法儿……”沈望天其实早已猜到他俩的问题。
“感觉……没以前那么急躁了……”
“比以前更能怼人了，您骂贺公子的那个词儿，人……渣，真的太形象了……太解气了！”
“还有……感觉少爷您，比以前更帅了……摔杯绝交的事儿，我们都听说了，太帅了！”
端午、中秋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不亦乐乎。
“哈哈哈……说得好，我以前竟没觉出自己有怼人的天赋……不管怎样，以后，在这个世界，就要靠我们互相扶持了！”
沈望天笑着，接着说道：
“端午兄弟，中秋兄弟！先谢过了……你别说，你们这名儿取得……真不错，好记，顺溜，还都是法定节假日……”
虽然他们俩听得一愣一愣的，但看到少爷没事，便跟着开心……
“对了，少爷，之前老爷派人回府通传，说少城主只给了您三日时间，要您查出真相，否则就要……是真的吗？”
“是啊，圣旨现就在我手上……眼下，我一个文科生，也只能赶着鸭子上架，虽然从没断过案，但就算没见过猪跑，好歹也吃过猪肉的嘛……”
此时，沈望天坐在刑部大门门口，脑中飞速旋转着。
不多时，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说道：
“端午、中秋，我需要你们帮我跑一趟……”
然后，三个人，聚拢在一块，沈望天则在他们俩耳边，悄悄说着些什么。
说罢，端午、中秋完全会意，点点头，骑上马，从两个方向扬长而去……
根据沈望天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所见所闻，他初步推断，这两个贴身随侍应是可靠的。
便把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俩去办，这样也稍微放心些。
接着，沈望天拾掇了一下自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刑部，来到公堂之上，却发现众人见他，皆避之不及。
“想来是贺谦炎搞的鬼吧，毕竟他可是九扇门的总捕头，这升堂查案，本就是九扇门的管辖之责，这些人呢，都是贺谦炎部下，不给我好脸色看，也是意料之中……”
沈望天把这人情世故，拿捏得很是通透。
可这案子是必然要查，堂也是必须要升。
沈望天没有耽误时间，径直走到公堂之上，落座于堂案之后。
果然，公堂之下，两侧的衙役，一片死寂……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沈家少公子…”一听这熟悉的冷嘲热讽，便知是贺谦炎，只见他走到堂前，不屑地看了一眼沈望天，然后看向两侧的衙役们，假意说道，“你们这些不识相的，还不赶紧给少公子，喊堂威啊……”
“威武——威武——”衙役们喊得有气无力。
“都给我大点声，九扇门是没让你们吃饱饭，还是怎么着？不想干的话，趁早滚蛋！”贺谦炎这怒火，谁都知道是发给沈望天看的，但也着实吓到了这帮衙役。
沈望天则端坐堂案之后，静静地看着他“卖力”表演。
“威武——威武——”这次，衙役们的堂威喊得倒是洪亮了。
“够了！我说，贺总捕头……你也别在这儿，给我摆什么堂威了，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
“你是九扇门总捕头不假，谁人不知，这公堂之上，衙役、捕快都唯你马首是瞻，你也不用费尽心机，给我表演这一番了……”
沈望天这一席话，把估计是准备了一肚子话的贺谦炎，给整蒙了，楞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说点什么好……
“如今，我这也算是名正言顺地奉旨办案，圣上旨意在此，命我三日内，查清案件原委，其间，可随意调用刑部人手，调取一切与案情相关的文书，贺总捕头，您看，还需要我再宣读一遍旨意吗？”
说着，沈望天拿出圣旨，欲宣读。
“罢了，圣上旨意刚也已经传达到九扇门，我早已知晓，不过，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查这个案子啊？哈哈……凭你的脑子，别说三日，恐怕就是给你一年时间，你也未必能搞清楚吧……”
说完，贺谦炎又是一番嘲笑声，众位衙役也配合着，哄堂大笑。
“我提醒一句，这可是公堂之上，贺公子身为九扇门总捕头，不说要以身作则吧，至少也要注意自身形象……公然在此，引得众位衙役哄堂大笑，未免有哗众取宠之嫌呐……”
沈望天一脸淡定，毫不怯场，毕竟这样的场面，也曾出现在他自己写的小说里。
所以，应付起来，倒也算是得心应手。
“沈望天，你不过就是个倒插门、破落户生的孽种，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横竖只剩下三日，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贺谦炎这几番接连吃了好几个瘪，心里很是不畅快，甩下这句话，扭头便走。
“谢天谢地，总算是把这个聒噪的玩意儿，给气走了……”沈望天在心底庆幸着。
紧接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毕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升堂断案，搁谁，谁都会有些紧张的，然后他尽可能镇静地说道：“宣高家小姐、猎户万富贵上堂问话——”
不多时，高家小姐已至公堂。
沈望天详细询问了一下，刘荣轩收到高小姐亲笔所写字条的那夜，高小姐的具体行踪，并派人从刑部调取出纸条证物。
高小姐一看到纸条上的“当夜子时，天祥河畔，六十一盏，不见不散”这句话，不知怎地，突然掉下泪来，欲言又止……
“这张字条是刘荣轩给到刑部的，说是你在六日前，托人送到刘荣轩的房间，约他那日到天祥河畔相见，这些是事实吗？”沈望天问道。
“民女和刘荣轩又不熟，我怎会约他？更何况，我和林小姐，七日前，便出发到法云庵，为我病中的阿爹祈祷……之后三日，便一直住在法云庵，从未离开过，官爷若是不信，大可传林小姐，还有法云庵的一众道姑，前来作证，民女所言，绝无半句虚言……”
“那，这张字条上的字，是你亲笔吗？”沈望天接着问。
高小姐的眼神明显有躲闪，她先是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后，又微微点了点头……
“刘荣轩说此字条上的字，确是你亲笔所写，因他曾收藏过你的书法，还日日观摩欣赏，所以识得你的字迹，想来，若不是你的字迹，这刘荣轩也不会深夜前去天祥河，那么个冷僻的地方赴约吧……”
说话之余，沈望天一直在默默观察高小姐的微表情。
这是他在一些破案电视剧里看到过的情节，没想到如今还真能派上用场。
确实，听完沈望天刚才那番话，高小姐脸上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但始终躲躲闪闪，就好像有些事情，她不愿意提及……
“高小姐，既然刚才你也点头承认，这张字条是你亲笔所写，那我只能说，你已经成为此案的重要怀疑对象，至少也算是个同谋，足够将你收监入狱了……但是，我也非常愿意相信，并非是你约刘荣轩到天祥河赴约……”
话音未落，沈望天从高小姐的眼神中读到了：从紧张到有所期待的变化。
于是，沈望天趁热打铁，接着说道：
“不过，高小姐，你要知道，这公堂之上的信任，从来都是建立在证据之上的！关于这张字条，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好逼你，但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因小失大……若是为此，摊上了杀人嫌疑对象的名声，恐对小姐十分不利啊……”
此时，高小姐手中的手绢，都快被她捏出花儿来了。
可以看出，高小姐迟迟不肯道出的，必定是让她难于启齿之事……
沈望天也没有再说话，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坐着。
许久，高小姐才缓缓说出一句话：“官爷，能屏退左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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