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一波又起（1）

    “什么？什么机？！”办公室内，陈艾达猛的拍桌站起，桌子上的酒杯都被震倒，酒水洒满了桌子，他却浑然不知，站在桌前汇报的小混混都被吓的浑身一颤。

    “对对对，艾，艾达哥，我们的弟兄查他的时候，发现他这几个月收取了大量大件快递，有海外寄来的，也有内地寄来的，都是些看不懂的机器”小弟大气都不敢喘，恭维的说着。

    “这个和你说那个什么机有什么关系？”陈艾达揪起小弟的衣服擦了擦粘在手上的酒。

    “艾达哥你听我说完，是光刻机，兄弟们截到他的快递信息，我发现他这些机器价格都很高诶。还专门找人问了是用来干嘛的，说是造光刻机的”小弟偷偷用鼻子嗅着沾在衣服上的酒香。

    “光刻机是干嘛的？”陈艾达坐回到他的老板椅里，用指甲刀认真修剪着指甲。

    “听说是用来造芯片的，高端行业”

    “高端个屁，能值几个钱？”

    “互联网上说是1.2亿美金一台”

    “多少？！”陈艾达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猛的从座子上弹起。

    “1.2亿美，美金”

    “算算，快！1.2亿美金！算算值多少新台币？！”深呼一口气，陈艾达转过身来看着墙上的天道酬勤四个大字，他不想被小弟们看出失态的样子，可脸上还是止不住的浮现出狰狞的笑容。

    得令的小弟们纷纷掏出手机查询汇率，却如同被美杜莎直视一样，纷纷石化在当场。

    “艾达哥……36亿多……艾达哥，我们把他机器抢过来么？”一个小弟用发颤的声音说出这个天文数字。

    “不，不止机器，不惜一切代价，人也要抓过来，别让摇钱树跑了，吴磊的事儿先放放，吴磊不过是吴忘祖的弟弟，可王启明是几十亿的钱”陈艾达回头看着众人，脸上的笑容几近扭曲。

    马阿姨并没有自己的房子，她一直住在员工宿舍中，这让王启明找寻起来颇废了一些功夫，物业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是当地人，也大都得知了马阿姨的死讯，自己询问马阿姨住处时都支支吾吾的不愿回答，生怕沾染了晦气，直到自己拦下了门卫大爷，对方才不情不愿的说出了门牌号。

    站在门口的王启明很犹豫，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敲门进入，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说明自己的来意。正犹豫间，门自己突然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T恤的短发男孩抱着硕大的纸箱推门而出，和自己差点撞在一起，男孩腰杆笔挺星目剑眉，眼神中充满了坚毅，作为同性的人，王启明都不由得对这个男孩想用帅这个形容来称赞。

    男孩也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不速之客吓到，打量了一番王启明，旋即露出释然的表情，看起来认出了他的身份。

    “你是王启明先生吧？”腾不开双手，男孩冲自己点头致意。

    “对对对，我就是”王启明匆忙表明自己的身份。

    “林茹，王先生来了。您进屋坐吧，我在把舅妈的衣物整理打包发回去”男孩朝屋内喊了一句，冲自己再次点头致意，便匆匆的朝楼外走去。

    “王先生您来了，快进来坐吧”听到对话的林茹从屋内走出，看到了门外傻站着的王启明。

    “好的好的”顺坡下驴的王启明跟着林茹进到了屋内。房间面积并不大，却收拾的极其整洁，一张单人床，被单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一张书桌，一个空荡荡简单的挂衣架，衣架上的衣服都被收走了，墙边的插座上，是一个崭新的电饭煲，透过透明的锅盖，他看到锅内炖煮的是鸡汤一类的东西，它的主人永远不会把它盛出来了，王启明心里冒出了丝丝酸楚。

    屋内没有其他的座位，一袭黑衣的林茹将王启明搀扶到床上就坐，从抽屉里拿出了果盘，果盘内的桃子和苹果有明显被挖过的痕迹，现在已变得干瘪不堪。

    “对不起王先生，没有想到您会来拜访，什么也没准备，您将就一下吧”一脸歉意的林茹起身从自己行李箱内摸出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

    “谢谢”接过水的王启明还是在盯着果盘，他不想林茹看到自己快要流泪的眼睛。

    “家母一生勤俭，只买水果摊处理的水果来吃，太突然了，实在不好意思没有好好招待您”林茹起身鞠躬致歉。

    王启明眼中的泪水终于没有止住，大颗大颗的滴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