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移花接木（6）深度醉酒 落花成泥
高现华见宋秀看得入迷，便说道：“这个电视剧很好看，你慢慢看，我出去有点事。”
她留恋不舍，但还是点头应允。
他迅速向屋外走去，像一个负重的脚夫，走完了遥远的路程，终于可以放下了担子，心里一下子轻松起来。
他刚走出屋子，便被一群蜂拥而上的女人团团围住。
“快给这个‘爬灰头’抹抹！”一个女人喊道。
由于围拢的人太多，他一时难以逃脱，与其做无谓的挣扎和解说，倒不如不说不动满足他们捉弄，以免人多嘴杂，挑破事情真相。
几个强悍的女人捉住他的四肢和腰，有人用毛笔沾着墨汁在他的额上画了一个王八，并将他的面颊涂满了墨汁。有个女人向他脸上喷去一束洁白晶亮的乳汁，他的面颊顿时光鲜起来……女人们的笑声像无数只铜铃共同发出的脆响……
马氏见大伙捉弄高现华，只好端出一筐喜糖来解围。她打发散了众人以后，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便搬个凳子坐在洞房里一步不离，像是守护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王运鸿在厨房里做菜，心早已飞到了洞房。他好不容易有了一点闲空便跑来目睹妻子的风采。当他看到坐在床沿上宋秀时，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新娘。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总之是看了还想再看，不由移动脚步向她靠近……
宋秀向他看了一眼，只见他大大脸盘呈现一种痴呆模样，让她有点反胃。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她强忍心中不悦，忙从烟盒中抽出两支烟递了过去，说道：“同志，请抽烟。”
她那轻柔婉转的语音让他浑身一阵痉挛。他呆呆地睁大两眼，死死盯住她那素若琼花面孔和精妙凸凹的弧线……微微张着嘴，口水涟涟，呈现一副色迷之相。
马氏见他那副德性，忙说道：“还不快去厨房做菜去！大伙可都等着呢，这儿没你什么事。”
王运鸿恋恋不舍往外走，边走边回头张望，嘴里“咕咕哝哝”：“这是我的新房，我的新娘，却没有我什么事？难道连“进房”也要越俎代庖？……”
马氏只准备了一桌酒席，但席面却非常丰盛。王运鸿跟人干过厨师，厨艺在农村还是不错的。鸡鸭鱼肉是当地客桌上的常菜。他特地烧了羊肉与黄鳝，这两道菜在农家客桌上却是少有的。最后一道压轴菜是清炖王八，更是农村人见所未见。
宋秀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菜，看着那些摆放有序，颜色各异，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心里不由为之一振——这么多的菜得花多少钱啊？尚未入口，心里便有几分满足。
桌子上的人坐得满满的。正面席位上坐着两位老者，其中一位长着一脸盘根错节的白花花的长须，但依然遮不住那道道皱纹，每道皱纹里都流淌着沧桑岁月的痕迹，看起来依然是那么沉静而富有质感。他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显得聪慧睿智——他就是人称“智多星”的“四大爷”（外人称“四先生”）。另一位白面皮，无胡须，六十岁左右，他就是高现华的父亲——高老大。
“四大爷”上过几年私塾，写得一手好字，谁家有了红、白喜事都请他记个账，写个对联或谋划、谋划。他见高现华给大伙都斟满了酒，便说道：“大家都端起来，还是老规矩，先干三杯再说话。”
宋秀从来没喝过白酒，她不清楚自己酒量，看那杯子不大，瞧见大伙都喝了，也只好一连喝了三杯。由于舌头受到酒液的冲刷，提高了味觉的灵敏度，当她夹起一筷菜放在嘴里咀嚼时感觉特香，这时她才明白男人为什么那么爱饮酒，不知不觉对酒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
接着便是每人两杯“迎宾酒”，每人两杯“互相认识酒”……宋秀也不例外，而且是来之不拒。
王运鸿做完最后一道压轴菜，终于有了上桌机会。他搬着一个凳子便挤到宋秀身边坐下。她内心不由泛起一股强烈呕吐感。
“四大爷”喊道：“运鸿，坐到我这儿来。”
他舍不得离开宋秀，便说道：“那是您老人家的位子，我哪敢坐。我就坐在这里。”
“谁让你坐我的位子？我是让你坐在这桌子拐角的位置，快点过来。”他的语音不高，但不容违抗。
他当然知道“四大爷”意图，是怕他破坏了他的计划。“四大爷”的决策就是要把宋秀灌醉，以便移花接木，偷梁换柱。他必须要配合他的行动，于是将凳子挪到他身边。
他刚坐下就举起杯子要陪宋秀喝酒。
“慢，一点规矩都不懂，你刚上桌，必须喝三杯‘入户酒’。”“四大爷”说。
王运鸿连忙喝了三杯后，举起杯子又要陪宋秀喝酒。“四大爷”指摘：“你整天喝酒也不不懂酒桌的规矩。这里还有我和你大伯呢，先有老，后有少，你还没陪我们两个呢，怎能轮到他们？”
“四大爷”故意为宋秀解围，这就叫“欲擒故纵”。
宋秀很受感动，所以当王运鸿陪她喝酒时，也没有让他为难，端起杯子就干。谁知王运鸿却没完，还要喝两个“加深认识酒”。这下宋秀不干了，她说：“我本来就没什么酒量，这个加深酒更不能喝，这桌子上这么多人都要‘加深’我得喝多少啊？”
“四大爷”出面“打圆场”：“小宋，你别担心，你只陪他一个人喝就行了。其他人就免了，我们已经认识了，就不要加深了。”
“四大爷”通情达理，她只好给他面子，又陪王运鸿喝了两杯。这时她已感到有些头重脚轻，好在有高现华在身边，心里还踏实。
“四大爷”看到宋秀面颊红润，知道她已有了醉意，又提出了每人两杯“同喜酒”，每人两杯“祝福酒”……他巧立名目，步步紧逼。
接下来便是“各找酒友”——你找我，我邀你，走斝传觞，对饮成双。
宋秀已神志不清，别人都是象征性的喝了一点，可她每盅都干。尽管如此，“四大爷”还怕她醉的不够，并提议让新娘、新郎站起来再喝两杯“交杯酒”。此时宋秀已是醉肌玉软花柔，再也无法站立，在唐姖英的“协助”下又稀里糊涂被灌了两杯。
她的意识、视觉已经模糊不清，不辨是非，此时已是：
脑洞敛缩无长物，心旌飘摇糊涂雾。
人影满桌皆隐晦，醉眼不识尔与吾。
她爬在桌子上再也不动了。王运鸿抱着宋秀走进洞房。
……
马氏像个溜门撬锁的小偷，轻手轻脚来到新房的窗台下，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自己当年那种强烈反抗的声音，差点笑出声来……
宋秀的情感就这么在没有意识、没有戒备和防御能力的状态下被这个面目可憎的“大脸盘”给亵渎了，少女的圣洁与纯贞就这么毫不在意地丢失了。而此时那个罪魁祸首高现华却和爱妻如是初见，无言不欢……
郭小红好不遗憾地说：“想不到那个宋秀长得这么漂亮，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真的后悔让你去。”
“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晚了。”他故意逗她。
“晚了？难道你真的把她给做了？你能对得起我和运鸿吗？”她醋意朦胧，立马对她进行“制裁”：
窗外流光艳影乱，醋意朦胧恨万般。
凭借月光一楼水，难压心头二两酸。
蛾眉倒蹙卷纱帘，怒将衾枕抛床前。
恳请郎君地上睡，夜夜对着野花眠。
萧萧风冷不胜寒，鸳鸯各息杨柳岸。
秋燕单行孤鸿飞，雨打枯荷不共船。
他见她生气，连忙双膝跪在枕头上，举起双手向她发誓：“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拜了堂，同居一室，但我们什么也没做。我敢向你保证，交给王运鸿的绝对是个‘红籽红穰’的黄花大闺女。”
瞧见他那神情严肃认真的样子，她的心情便怡悦起来，“我量你也不敢。”但又将信将疑地问：“你们都入了洞房了，难道她也没有向你泄露点秘密？”
“她倒是泄了一点，但没有全泄，不然的话，我怕真的把持不住。现在想来真是太遗憾了！”他故意引起她的激愤。
“你真是阎王爷下圣旨——纯是鬼话，连我都骗。男女同床共寝，你岂能袖手旁观？”她怎么也不相信他什么都没做。
“我没骗你，可我真的骗了她。她是一个多么纯真善良的女孩，却让我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给骗了。我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骗子。”他说着，真的流下两行泪水。
“别难过了，这不是实再没办法吗？”她劝慰道，“你骗她也是被逼的，也许她以后跟着运鸿能过上好日子，说不定还要感谢你呢？”
“她不恨我就谢天谢地了，还指望她谢我？”他心里“突突突”地跳，惊恐不安地说，“我总感觉今晚要出事。”
“别想那么多，人就睡在一起了还能出什么事？”说完，便安然睡去。
高现华“做贼心虚”，久久不能入眠，身边的郭小红却响起了香甜的鼾声……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他顿时毛骨悚然，头发直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表婶马氏。
……
她留恋不舍，但还是点头应允。
他迅速向屋外走去，像一个负重的脚夫，走完了遥远的路程，终于可以放下了担子，心里一下子轻松起来。
他刚走出屋子，便被一群蜂拥而上的女人团团围住。
“快给这个‘爬灰头’抹抹！”一个女人喊道。
由于围拢的人太多，他一时难以逃脱，与其做无谓的挣扎和解说，倒不如不说不动满足他们捉弄，以免人多嘴杂，挑破事情真相。
几个强悍的女人捉住他的四肢和腰，有人用毛笔沾着墨汁在他的额上画了一个王八，并将他的面颊涂满了墨汁。有个女人向他脸上喷去一束洁白晶亮的乳汁，他的面颊顿时光鲜起来……女人们的笑声像无数只铜铃共同发出的脆响……
马氏见大伙捉弄高现华，只好端出一筐喜糖来解围。她打发散了众人以后，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便搬个凳子坐在洞房里一步不离，像是守护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王运鸿在厨房里做菜，心早已飞到了洞房。他好不容易有了一点闲空便跑来目睹妻子的风采。当他看到坐在床沿上宋秀时，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新娘。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总之是看了还想再看，不由移动脚步向她靠近……
宋秀向他看了一眼，只见他大大脸盘呈现一种痴呆模样，让她有点反胃。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她强忍心中不悦，忙从烟盒中抽出两支烟递了过去，说道：“同志，请抽烟。”
她那轻柔婉转的语音让他浑身一阵痉挛。他呆呆地睁大两眼，死死盯住她那素若琼花面孔和精妙凸凹的弧线……微微张着嘴，口水涟涟，呈现一副色迷之相。
马氏见他那副德性，忙说道：“还不快去厨房做菜去！大伙可都等着呢，这儿没你什么事。”
王运鸿恋恋不舍往外走，边走边回头张望，嘴里“咕咕哝哝”：“这是我的新房，我的新娘，却没有我什么事？难道连“进房”也要越俎代庖？……”
马氏只准备了一桌酒席，但席面却非常丰盛。王运鸿跟人干过厨师，厨艺在农村还是不错的。鸡鸭鱼肉是当地客桌上的常菜。他特地烧了羊肉与黄鳝，这两道菜在农家客桌上却是少有的。最后一道压轴菜是清炖王八，更是农村人见所未见。
宋秀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菜，看着那些摆放有序，颜色各异，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心里不由为之一振——这么多的菜得花多少钱啊？尚未入口，心里便有几分满足。
桌子上的人坐得满满的。正面席位上坐着两位老者，其中一位长着一脸盘根错节的白花花的长须，但依然遮不住那道道皱纹，每道皱纹里都流淌着沧桑岁月的痕迹，看起来依然是那么沉静而富有质感。他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显得聪慧睿智——他就是人称“智多星”的“四大爷”（外人称“四先生”）。另一位白面皮，无胡须，六十岁左右，他就是高现华的父亲——高老大。
“四大爷”上过几年私塾，写得一手好字，谁家有了红、白喜事都请他记个账，写个对联或谋划、谋划。他见高现华给大伙都斟满了酒，便说道：“大家都端起来，还是老规矩，先干三杯再说话。”
宋秀从来没喝过白酒，她不清楚自己酒量，看那杯子不大，瞧见大伙都喝了，也只好一连喝了三杯。由于舌头受到酒液的冲刷，提高了味觉的灵敏度，当她夹起一筷菜放在嘴里咀嚼时感觉特香，这时她才明白男人为什么那么爱饮酒，不知不觉对酒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
接着便是每人两杯“迎宾酒”，每人两杯“互相认识酒”……宋秀也不例外，而且是来之不拒。
王运鸿做完最后一道压轴菜，终于有了上桌机会。他搬着一个凳子便挤到宋秀身边坐下。她内心不由泛起一股强烈呕吐感。
“四大爷”喊道：“运鸿，坐到我这儿来。”
他舍不得离开宋秀，便说道：“那是您老人家的位子，我哪敢坐。我就坐在这里。”
“谁让你坐我的位子？我是让你坐在这桌子拐角的位置，快点过来。”他的语音不高，但不容违抗。
他当然知道“四大爷”意图，是怕他破坏了他的计划。“四大爷”的决策就是要把宋秀灌醉，以便移花接木，偷梁换柱。他必须要配合他的行动，于是将凳子挪到他身边。
他刚坐下就举起杯子要陪宋秀喝酒。
“慢，一点规矩都不懂，你刚上桌，必须喝三杯‘入户酒’。”“四大爷”说。
王运鸿连忙喝了三杯后，举起杯子又要陪宋秀喝酒。“四大爷”指摘：“你整天喝酒也不不懂酒桌的规矩。这里还有我和你大伯呢，先有老，后有少，你还没陪我们两个呢，怎能轮到他们？”
“四大爷”故意为宋秀解围，这就叫“欲擒故纵”。
宋秀很受感动，所以当王运鸿陪她喝酒时，也没有让他为难，端起杯子就干。谁知王运鸿却没完，还要喝两个“加深认识酒”。这下宋秀不干了，她说：“我本来就没什么酒量，这个加深酒更不能喝，这桌子上这么多人都要‘加深’我得喝多少啊？”
“四大爷”出面“打圆场”：“小宋，你别担心，你只陪他一个人喝就行了。其他人就免了，我们已经认识了，就不要加深了。”
“四大爷”通情达理，她只好给他面子，又陪王运鸿喝了两杯。这时她已感到有些头重脚轻，好在有高现华在身边，心里还踏实。
“四大爷”看到宋秀面颊红润，知道她已有了醉意，又提出了每人两杯“同喜酒”，每人两杯“祝福酒”……他巧立名目，步步紧逼。
接下来便是“各找酒友”——你找我，我邀你，走斝传觞，对饮成双。
宋秀已神志不清，别人都是象征性的喝了一点，可她每盅都干。尽管如此，“四大爷”还怕她醉的不够，并提议让新娘、新郎站起来再喝两杯“交杯酒”。此时宋秀已是醉肌玉软花柔，再也无法站立，在唐姖英的“协助”下又稀里糊涂被灌了两杯。
她的意识、视觉已经模糊不清，不辨是非，此时已是：
脑洞敛缩无长物，心旌飘摇糊涂雾。
人影满桌皆隐晦，醉眼不识尔与吾。
她爬在桌子上再也不动了。王运鸿抱着宋秀走进洞房。
……
马氏像个溜门撬锁的小偷，轻手轻脚来到新房的窗台下，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自己当年那种强烈反抗的声音，差点笑出声来……
宋秀的情感就这么在没有意识、没有戒备和防御能力的状态下被这个面目可憎的“大脸盘”给亵渎了，少女的圣洁与纯贞就这么毫不在意地丢失了。而此时那个罪魁祸首高现华却和爱妻如是初见，无言不欢……
郭小红好不遗憾地说：“想不到那个宋秀长得这么漂亮，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真的后悔让你去。”
“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晚了。”他故意逗她。
“晚了？难道你真的把她给做了？你能对得起我和运鸿吗？”她醋意朦胧，立马对她进行“制裁”：
窗外流光艳影乱，醋意朦胧恨万般。
凭借月光一楼水，难压心头二两酸。
蛾眉倒蹙卷纱帘，怒将衾枕抛床前。
恳请郎君地上睡，夜夜对着野花眠。
萧萧风冷不胜寒，鸳鸯各息杨柳岸。
秋燕单行孤鸿飞，雨打枯荷不共船。
他见她生气，连忙双膝跪在枕头上，举起双手向她发誓：“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拜了堂，同居一室，但我们什么也没做。我敢向你保证，交给王运鸿的绝对是个‘红籽红穰’的黄花大闺女。”
瞧见他那神情严肃认真的样子，她的心情便怡悦起来，“我量你也不敢。”但又将信将疑地问：“你们都入了洞房了，难道她也没有向你泄露点秘密？”
“她倒是泄了一点，但没有全泄，不然的话，我怕真的把持不住。现在想来真是太遗憾了！”他故意引起她的激愤。
“你真是阎王爷下圣旨——纯是鬼话，连我都骗。男女同床共寝，你岂能袖手旁观？”她怎么也不相信他什么都没做。
“我没骗你，可我真的骗了她。她是一个多么纯真善良的女孩，却让我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给骗了。我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骗子。”他说着，真的流下两行泪水。
“别难过了，这不是实再没办法吗？”她劝慰道，“你骗她也是被逼的，也许她以后跟着运鸿能过上好日子，说不定还要感谢你呢？”
“她不恨我就谢天谢地了，还指望她谢我？”他心里“突突突”地跳，惊恐不安地说，“我总感觉今晚要出事。”
“别想那么多，人就睡在一起了还能出什么事？”说完，便安然睡去。
高现华“做贼心虚”，久久不能入眠，身边的郭小红却响起了香甜的鼾声……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他顿时毛骨悚然，头发直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表婶马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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