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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红杏村长(6)医生误诊 施展拳脚

    赵杏梅与王绍彬结婚后,日子过得很甜蜜。这时候她家不缺钱,为了农闲时赶集、下县方便,买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

    农忙时,他们每天迎着冉冉升起的旭日下田,播种希望,播种爱情,脸上绽放甜蜜,傍晚在金灿灿的霞光中牵手而归,谈笑风生,徜徉爱河,酝酿幸福,演奏爱的华章;

    农闲时,他们携手并肩哼着小曲,行走田陌,似闲云野鹤,悠然自得,慢慢品味,细细咀嚼平淡的人生,在平淡中撅起沉淀的力量,奋发图强,去创造人生的辉煌。

    人说“物极必反”,“乐极生悲”。世事难以预料——正在他们心花怒放之时,悲从天降。

    一天,赵杏梅骑车从县城回来,由于路面不平,不小心摔了一跤。她感觉到腰和胸腔内疼痛,疑为是摔伤了,便买一些止痛、消炎药物服用。

    过了一段时间依然不见好,王绍彬带她到医院去检查。给她看“片子”的医生姓朱,看完片子后,问道:“谁带你到医院来的?”

    “我丈夫。”她有点讶异,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让他来一下。你最好回避一下。”朱医生吩咐道。

    她带着疑问离开他的办公室。

    朱医生指着片子对王绍彬说:“你看这片子,这肝上有个阴影,这就是癌变造成的。你爱人得的是肝癌,并且是晚期,至多还能活两个多月。回家后,她想吃什么就买给她吃,让她好好享受这两个多月的人生最后时光。”

    王绍彬听了之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赵杏梅推门进来,上前拉起王绍彬,问道:“我到底是什么病?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不了一死。”

    王绍彬坐在地上却说不出话来。她问朱医生:“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朱医生欲言又止。

    她表现出一副非常坚强的样子,“朱医生,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你说吧,我能挺得住!”

    他见她镇静自若,满脸坚毅表情,便说道:“我说了,你可要挺住。肝癌。”

    赵杏梅听了,感到异常震惊,但马上又平静下来。她毕竟是受过重大打击的人,心想:死就死呗,反正又没有孩子,父母有弟弟照顾,没什么牵挂,于是对王绍彬说:“走吧,这事摊上了,躲也躲不过去。快回去给我准备后事吧。”

    王绍彬听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两人推着自行车往回走,她对他说:“我死了你也别难过。我们家条件还可以,你哪儿也别去,就在俺家过,再重新找一个,我父母会把你当成亲儿子一样看待的。”

    “你死了,我还怎么活?不如陪你一块死算了。”他说着,又哭泣起来。

    她很生气,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扛不住事?我这不是还没死吗?你号什么丧啊?快上车,我带你走!”

    王绍彬回到家后,止不住放声痛哭起来——他坐在地上,两手按着膝盖,低垂着头,哽哽咽咽地说:“老天爷——怎么——不让我——得——这个——病啊……”

    他那蝉鸣秋枝,柳丝低垂,戚戚悲悲的样子令前来关心的邻居们都为之潸然泪下。

    赵之良是乡医院内科医生,赵杏梅不死心,把片子拿给他看。她多么希望他能提出不同的看法,谁知他看完片子后却说:“朱医生是我县胸腔科权威,他的判断应该不会错的。我看也像。”

    这下赵杏梅死心了,觉得什么都完了。她的未来像是五彩缤纷的泡沫,在眼前瞬间全部破灭,脸上浮出一阵痛苦的痉挛,用那无力绝望的眼神看着大家,多么希望有人能给她指出一线希望,可最终看到的却是大伙无能为力的叹息。

    她觉得再无生存意义,真的想马上死去。

    ……

    沉寂,令人绝望的沉寂。没有眼泪,没有“悲伤”,没有微笑,没有欢乐,心似一潭死水。这未来的两个多月,是多么枯燥无聊,让人神志颓靡,又是那么恐怖,让人心绪纷乱——一天天走近死亡,一天天等待末日来临,一天天悲痛欲绝……

    她的生命像一堆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天天消融,一天天萎缩;像一朵浮云,在微风吹拂下慢慢浮动,渐渐远逝,直到离开人们的视线……

    马彩云听说女儿得了癌症,专门从城里带来一些鱼、肉和果品回来探望,她还没进门就失声痛哭:“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这心境刚刚好一点——怎么又得——这个病……”

    “能不能不要哭?”赵杏梅不耐烦地说,“我本来想吃点东西多活几天,您这么一哭,我还怎么吃得下?”

    母亲止住哭声,说:“要不你明天和绍彬去城里挑一套你喜欢的衣服吧。”

    母亲的话让她绝望至极,顿时感到已走到人生的尽头,再也无法坚强,心跳似乎若有若无,语音悲凉凄婉,“妈……我不是还有两个多月活头吗?现在就给我准备后事了?”于是泪水再也无法收敛,像个惊恐万状的孩子,一头扑倒妈妈怀中……娘俩抱头痛哭……

    第二天,父亲和弟弟回来。弟弟根本就不相信这事是真的,对姐姐说:“会不会搞错?我明天再带你去县医院复查一下。”

    “再去县医院复查还是那样,我看不如明天到市人民医院查一下,也许会是另一样结果。”父亲带着一线希望提议道。

    ……

    市人民医院胸腔科李主任看了片子后,说:“有点像,但不能确诊,再做个‘加强彩超’看看吧。”

    心情绝望的赵杏梅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又重新做了一次检查。

    李主任看了新片子后,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赵杏梅同志,恭喜你!你确实有病,但不是肝癌,更不是肝癌晚期,是胆囊炎。”

    精神即将崩溃的王绍彬怀疑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不是肝癌?是胆囊炎?能确诊吗?”

    “别紧张,错不了。”李主任说,“要不放心就在这住几天院,我保证给她治好。”

    赵杏梅把求生的希望都寄托在李主任身上,在那住了几天院。所谓的“癌症”果然离她而去。

    她差点因此轻生。回家以后,她又喜又气,把这满腔怨愤都倾注到朱医生身上。

    她来到县医院找到了朱医生。他见到她后,疑惑不解地问:“你怎么又来了?还要做复查吗?没用,回去吧,想开点。”

    赵杏梅冷静地问:“朱医生,你会不会弄错?”

    “绝对错不了!”他非常自信地说,“你怎能不相信我呢?事实是无情的,你就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吧。”

    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朱医生,冷冷地问:“你断定我只能活三个月?”

    “三个月?”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用那嘲讽口气说,“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不是三个月,是两个月,或两个多月。”

    赵杏梅冰封内心怒火,语音低沉,“那我要能活三个月怎么说?”

    “你别幻想还能活这么长时间!”朱医生实在无法忍耐她的任性,愤怒地说,“你要能再活三个月,到时来打我嘴好了!”

    赵杏梅提醒他:“朱医生,今天是四月三号,我们七月三号再见。”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真是个疯子,竟敢跟死神抗争。”朱医生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自言自语。

    ……

    七月三号,赵杏梅又来到县医院胸腔科,朱医生还真的在值班。她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让他大吃一惊。他以为看花了眼,用手揉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赵杏梅举起巴掌带着满腹怨气毫不留情向他脸上打去——朱医生便满口吐血,半拉脸立刻红肿起来。

    她什么话也没说,不慌不忙的向外走去。刚走到院内,就被一伙穿白大褂人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赵杏梅厉声喝问。

    一个年轻的女人仗着人多势众,用手一指,“你打了人,就这么轻松自如地走了?”

    她也用手一指,“那你们想怎么样?”

    那年轻女人说道:“你打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我们说理去!”说着,她动手去拽赵杏梅的手。

    赵杏梅用力一甩,那个女人便趴倒在地上。

    随行的几个男人见她身手不凡,便一起蜂拥而上。

    赵杏梅弯曲左腿沉下身子,张开双臂,伸直右腿,带着怒气,像“圆规”画圆那样旋转了一圈,只听“呼啦”一声,众人纷纷倒下。四周围观群众齐声叫好。

    她对倒地一遍“白衣”说道:“这是我和朱医生事先约好的事情,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

    赵杏梅转过身来刚要走,突然一辆警车挡住了去路。从车上下来两名民警,一高一矮,其中高个子问道:“是谁在这儿打人?”

    “是他们围攻我。我是被迫自卫还击。”她不卑不亢地说。

    高个子不分青红皂白,说道:“请你跟我到所里去一趟。”

    “是他们先动的手,要去我们都得去。”她从从容容地说,“不信你问问他们。”

    围观群众一齐说:“是这样的,我们亲眼看到。”

    “说是朱医生被打,可这儿没有朱医生啊?”高个子喃喃自语。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朱医生用手捂着脸从那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