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害群之马（3）上课睡觉 高考睡觉
学校对“马羌事件”做出了处理：对三名参于打人的同学做出了“严重警告”，对“害群之马”——马羌，“劝其退学”。
马羌被二中“开除”以后，回到家并没有乱跑。令他想不到的是，父亲并没有对他施暴，而是到处托人给他找学校。他怎么也接受不了儿子辍学事实。可儿子并不领他的情，宁愿在农村种地，也绝不想再回到学校去“坐晕车”。这让马跃务伤透了心。
此时正值麦收大忙季节，为了使儿子能够回心转意，他决定让他真切地体验一下劳动的艰辛——让马羌和他一起去拉麦子。
马羌虽说是农村的孩子，父亲为了让他专心至致读书，从来就没有让他参加过农业生产。他以为劳动大不了就像踢足球那么累，有什么了不起。他没有采取任何劳动保护措施，父亲也有意让他在劳动中吃些苦头，所以也没有提醒他。他只穿着短裤、背心，趿拉着拖鞋，敞着头就跳上了拖拉机的车箱。这时他才感到头顶骄阳似火，铄石流金，热不可耐——拖车的铁皮已被阳光烘烤的炽热烫人，整个人就像是蹲在蒸笼里。他终于明白农民下田为什么都喜欢穿长衣服，戴草帽。
炽热的空气愤怒地颤抖着，将树叶烤得拢卷，狗儿趴在树荫下伸出长长的舌头，流着“哈喇子”，干热的黑土张着嘴喷吐蒸汽，草叶耷拉在地面，花蔫了，鸟栖了，只有蝉在筋疲力尽地鸣叫：“太热——了”、“太热——了”……热浪推排着荒芜的年华，消磨、落魄在茫茫无际的田野里。
马羌在车子上装车，由于拖鞋经常被麦子剐掉，只好光着脚装车。他的腿被麦芒和秸秆根部扎出血来。由于脚皮太嫩，经常有麦芒扎在上面，需要及时清理，难免影响装车速度。父亲残忍地催促：“快点！快点！”他有些手忙脚乱，又累又热，躁得满头大汗，背心和短裤都湿透了，雪白娇嫩的面皮被火辣辣的阳光烤得发烫、绯红，内心似乎要蹿出火苗，头发好像要燃烧起来……
他多么希望车子能快一点装满，可父亲却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心急如焚，焦躁不安，真的不知道车子到底能装多高？因为车子上面有无穷无尽的空间，当然也不敢去问。
车子越装越高，父亲奋力举起叉子，毫不留情地将麦子向车上抛去……为了避免伤害，他东躲西闪，一不小心便从车子上滑落下来。
马跃务并不关心儿子是否受伤，而是操起一根三角带（传动皮带）向他身上毫不留情地抽打……
他一边打，一边问：“你去不去上学？你去不去上学？……”
马羌被打得在地上翻滚，地面上坚硬的麦根扎得他身上到处流血，加上一道道鞭痕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可他紧咬牙关，只字不吐。
他见儿子如此倔强，越打越气，甩起皮带，毫不手软……
马羌的母亲与邻边地里的农民见马跃务鞭笞孩子，便都前来阻止。
七十二岁的马家修用身子护住马羌，其他人趁势夺下皮带。
马家修老人痛心疾首，说道：“跃务啊，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孩子要管，可不能这么打啊！”
“我这打还算是轻的。”马跃务气喘吁吁地说，“当年我就逃了半天学，被俺妈用那烧得通红的火叉打了三火叉，那火叉打在我身上‘吱吱吱’的响，冒着青烟。我的背上现在还有火叉印。”他脱下上衣，背上的火叉印记清晰可见。
“是啊，你妈是我们这儿远近闻名的‘母老虎’。她火叉下虽然打出了一个乡长，可那种狠毒的做法实在让人心寒，我是不赞成的。孩子不想上学，你应该给他多讲道理，哪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呢？你看你把这孩子打的。你妈打你没处撒气，但也不能撒在孩子身上，这种恶劣的人性传递，对孩子来说是不公平的！”老人看着鲜血淋淋的马羌止不住老泪横流。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只要他不去上学我还打！”说着，他又要去打孩子。
马羌哭着说：“你们别拉，我就不去上学！让他把我打死算了！”
他气得浑身颤抖，心中烈焰腾腾，抬脚奋力向儿子踢去——马羌像一段木头在地面上滚动……
马家修从地上拉起了马羌，劝道：“孩子，听你爸的话上学去。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生要想富，不走泥土路；人生要想强，必须进学堂。'这地可不是那么好种的，这都是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人才种这个地。你这么年轻，怎么能想走这条路呢？快答应你爸，上学去。”
马羌听了老人的话，心有所动，但他依然没有表态。
马跃务像着了魔似的，手提皮带还要打，但被众人牢牢拽住。马家修老人趁机小声提醒道：“孩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快答应你爸。”
他这才“服了软”，违心说出三个字：“我……上……学。”
……
考虑到儿子知识脱了节，为了减轻他学习负担和心理压力，他决定让马羌从高二重新开始。一中不能去，二中去不了，他只好去找三中校长沈剑。
沈校长毫不客气地说：“马乡长，不是我不收留你孩子，他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既使我收了，他也不能安心学习。自己不学，还会影响别人，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他就是个害群之马，这样学生如果你是校长，你会要吗？如果你想要个‘高中毕业证’我可以免费送你，人我是绝对不能收的。”
他实在没办法，只好去找教育局李局长。李局长和他本来就认识，因此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他愤怒地说：“我那儿子二中不要，三中不收，就算是‘失足青年’，难道你们教育界都不管了吗？”
“你那儿子也真能折腾，小小年龄竟能想出那种法子，一钱不掏，倒把几桌酒席给办了，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李局长讥诮道，“我看他上学不行，倒是很有商业头脑，你干脆让他去做生意算了。”
他听李局长这么说，面孔变得铁青，语气中便带有强烈的不满：“李局长，你也跟我打哈哈。小小年纪做什么生意？我承认我也有责任，‘养不教，父之过’吗。可他毕竟是在学校出的事，难到学校一点责任都没有？学生有点问题说开除就开除，把包袱甩给家庭，甩给社会，家庭要是能教育好孩子，还要办学校干什么？这事你要不管，我就去找冯副县长。”
“谁说我不管了？我是在考虑贵公子去哪个学校合适。”李局长说，“一中不能去，二中去不了，三中又不要。我看到五中去吧？”
“去五中？那可是个新校，教学质量能好吗？”马跃务感到很失望，但又没有别的办法。
“是个新学校，但是一个慢慢崛起的学校。去年高考上线率仅次于三中，很不错啊。先让你儿子去那上着，若能改掉以前的毛病，成绩有了进步，我再给一中或二中领导说说，再回来吗。我是担心他改不了，先去上试试吧。”他敷衍道。
马跃务心想：清华、北大是不想了，能上个二本就谢天谢地了，只要能上学，就有希望，在家种地，可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于是他同意了局长意见。
……
马羌进了五中，依然有厌学情绪。马跃务并没有采取心理办法去处理影响孩子的学习的负面心理情绪，既使再优秀的教师也无法保证孩子进入良好的学习状态。
他表面上安静了，父亲对他监管也放松了。
马跃务认为，儿子初中基础不错，人又聪明，只要能改，考个二本应该没问题。
可马羌却不这么想，于其不上学挨打，不如在学校混日子，学不进去就不学，反正有足够的生活费，吃饱了，喝足了，想玩就玩，想睡就睡，先混到高中毕业再说。
两年时间很快就混了过去，他总算没有弄出什么事，但各科成绩却一塌糊涂。
高考开始了，父亲怀着殷切希望，每天都要亲自把他送到考场，唯恐他迟到、漏考。
高考试卷上有60%是初中知识，他应该能考的好一点。但为了彻底离开学校，他存心不想考好。每科试卷发下来后，他只做“选择题”，剩下的时间就用来睡觉——这可是考场一大奇迹。
监考老师见他睡觉，便小声对他说：“这个时候你还睡觉？”
“不睡觉干什么？反正又考不上。”他漫不经心地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进考场呢？”老师悄声问。
“不进父亲不甘心，进了以后他就死了心。”他说，“我只有考得一塌糊涂，才能永远离开学校。”
……
马羌考完试回到家中，父亲问：“考的怎么样？”
“我感觉考的不怎么样，会让你失望的。”他轻声答道。
“我本来也没指望你今年能考上。”父亲态度和蔼地说，“你先休息几天，以后再好好复习吧。”
……
高考成绩“揭榜”以后，马跃务怎么也想不到儿子的总分只有107分。他那绿茵茵的希望像是突然遭遇一场霜冻顿时遍地枯黄，再也无法葱郁。滚烫的心骤然发凉，一直冷到四肢。他好像是“打摆子”，浑身颤抖，牙齿相撞“哒哒”作响，怒声问道：“你是怎么考的？怎么才考这点分？”
马羌瞎话张口就来：“我也不知道，一进考场头就晕，我怕考不好回来你揍我，可越怕头越晕，拿到卷子，头脑一片空白，学过的知识一下子都忘了，所以就考成了这个样子。”
马跃务这时才感觉到他的教育方法有些不正确，于是心平气和地说：“以后我不再打你了，你心情放松一些。你一定要改邪归正，把心用在学习上，只要你好好用功，我相信你明年一定能考上。不管怎么说，这一段时间学习辛苦了，给你几百块钱，这几天可以放松、放松，随便玩玩，以后再去复习。”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五百块钱，递给马羌。
马羌从他手里只抽出一张，说道：“我有一百就行了，只想到城里去理理发。”
这让马跃务感到很意外：这小子过去给多少要多少，今天怎么了？真的改邪归正了？他心里盲目的为之高兴。
……
马羌被二中“开除”以后，回到家并没有乱跑。令他想不到的是，父亲并没有对他施暴，而是到处托人给他找学校。他怎么也接受不了儿子辍学事实。可儿子并不领他的情，宁愿在农村种地，也绝不想再回到学校去“坐晕车”。这让马跃务伤透了心。
此时正值麦收大忙季节，为了使儿子能够回心转意，他决定让他真切地体验一下劳动的艰辛——让马羌和他一起去拉麦子。
马羌虽说是农村的孩子，父亲为了让他专心至致读书，从来就没有让他参加过农业生产。他以为劳动大不了就像踢足球那么累，有什么了不起。他没有采取任何劳动保护措施，父亲也有意让他在劳动中吃些苦头，所以也没有提醒他。他只穿着短裤、背心，趿拉着拖鞋，敞着头就跳上了拖拉机的车箱。这时他才感到头顶骄阳似火，铄石流金，热不可耐——拖车的铁皮已被阳光烘烤的炽热烫人，整个人就像是蹲在蒸笼里。他终于明白农民下田为什么都喜欢穿长衣服，戴草帽。
炽热的空气愤怒地颤抖着，将树叶烤得拢卷，狗儿趴在树荫下伸出长长的舌头，流着“哈喇子”，干热的黑土张着嘴喷吐蒸汽，草叶耷拉在地面，花蔫了，鸟栖了，只有蝉在筋疲力尽地鸣叫：“太热——了”、“太热——了”……热浪推排着荒芜的年华，消磨、落魄在茫茫无际的田野里。
马羌在车子上装车，由于拖鞋经常被麦子剐掉，只好光着脚装车。他的腿被麦芒和秸秆根部扎出血来。由于脚皮太嫩，经常有麦芒扎在上面，需要及时清理，难免影响装车速度。父亲残忍地催促：“快点！快点！”他有些手忙脚乱，又累又热，躁得满头大汗，背心和短裤都湿透了，雪白娇嫩的面皮被火辣辣的阳光烤得发烫、绯红，内心似乎要蹿出火苗，头发好像要燃烧起来……
他多么希望车子能快一点装满，可父亲却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心急如焚，焦躁不安，真的不知道车子到底能装多高？因为车子上面有无穷无尽的空间，当然也不敢去问。
车子越装越高，父亲奋力举起叉子，毫不留情地将麦子向车上抛去……为了避免伤害，他东躲西闪，一不小心便从车子上滑落下来。
马跃务并不关心儿子是否受伤，而是操起一根三角带（传动皮带）向他身上毫不留情地抽打……
他一边打，一边问：“你去不去上学？你去不去上学？……”
马羌被打得在地上翻滚，地面上坚硬的麦根扎得他身上到处流血，加上一道道鞭痕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可他紧咬牙关，只字不吐。
他见儿子如此倔强，越打越气，甩起皮带，毫不手软……
马羌的母亲与邻边地里的农民见马跃务鞭笞孩子，便都前来阻止。
七十二岁的马家修用身子护住马羌，其他人趁势夺下皮带。
马家修老人痛心疾首，说道：“跃务啊，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孩子要管，可不能这么打啊！”
“我这打还算是轻的。”马跃务气喘吁吁地说，“当年我就逃了半天学，被俺妈用那烧得通红的火叉打了三火叉，那火叉打在我身上‘吱吱吱’的响，冒着青烟。我的背上现在还有火叉印。”他脱下上衣，背上的火叉印记清晰可见。
“是啊，你妈是我们这儿远近闻名的‘母老虎’。她火叉下虽然打出了一个乡长，可那种狠毒的做法实在让人心寒，我是不赞成的。孩子不想上学，你应该给他多讲道理，哪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呢？你看你把这孩子打的。你妈打你没处撒气，但也不能撒在孩子身上，这种恶劣的人性传递，对孩子来说是不公平的！”老人看着鲜血淋淋的马羌止不住老泪横流。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只要他不去上学我还打！”说着，他又要去打孩子。
马羌哭着说：“你们别拉，我就不去上学！让他把我打死算了！”
他气得浑身颤抖，心中烈焰腾腾，抬脚奋力向儿子踢去——马羌像一段木头在地面上滚动……
马家修从地上拉起了马羌，劝道：“孩子，听你爸的话上学去。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生要想富，不走泥土路；人生要想强，必须进学堂。'这地可不是那么好种的，这都是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人才种这个地。你这么年轻，怎么能想走这条路呢？快答应你爸，上学去。”
马羌听了老人的话，心有所动，但他依然没有表态。
马跃务像着了魔似的，手提皮带还要打，但被众人牢牢拽住。马家修老人趁机小声提醒道：“孩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快答应你爸。”
他这才“服了软”，违心说出三个字：“我……上……学。”
……
考虑到儿子知识脱了节，为了减轻他学习负担和心理压力，他决定让马羌从高二重新开始。一中不能去，二中去不了，他只好去找三中校长沈剑。
沈校长毫不客气地说：“马乡长，不是我不收留你孩子，他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既使我收了，他也不能安心学习。自己不学，还会影响别人，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他就是个害群之马，这样学生如果你是校长，你会要吗？如果你想要个‘高中毕业证’我可以免费送你，人我是绝对不能收的。”
他实在没办法，只好去找教育局李局长。李局长和他本来就认识，因此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他愤怒地说：“我那儿子二中不要，三中不收，就算是‘失足青年’，难道你们教育界都不管了吗？”
“你那儿子也真能折腾，小小年龄竟能想出那种法子，一钱不掏，倒把几桌酒席给办了，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李局长讥诮道，“我看他上学不行，倒是很有商业头脑，你干脆让他去做生意算了。”
他听李局长这么说，面孔变得铁青，语气中便带有强烈的不满：“李局长，你也跟我打哈哈。小小年纪做什么生意？我承认我也有责任，‘养不教，父之过’吗。可他毕竟是在学校出的事，难到学校一点责任都没有？学生有点问题说开除就开除，把包袱甩给家庭，甩给社会，家庭要是能教育好孩子，还要办学校干什么？这事你要不管，我就去找冯副县长。”
“谁说我不管了？我是在考虑贵公子去哪个学校合适。”李局长说，“一中不能去，二中去不了，三中又不要。我看到五中去吧？”
“去五中？那可是个新校，教学质量能好吗？”马跃务感到很失望，但又没有别的办法。
“是个新学校，但是一个慢慢崛起的学校。去年高考上线率仅次于三中，很不错啊。先让你儿子去那上着，若能改掉以前的毛病，成绩有了进步，我再给一中或二中领导说说，再回来吗。我是担心他改不了，先去上试试吧。”他敷衍道。
马跃务心想：清华、北大是不想了，能上个二本就谢天谢地了，只要能上学，就有希望，在家种地，可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于是他同意了局长意见。
……
马羌进了五中，依然有厌学情绪。马跃务并没有采取心理办法去处理影响孩子的学习的负面心理情绪，既使再优秀的教师也无法保证孩子进入良好的学习状态。
他表面上安静了，父亲对他监管也放松了。
马跃务认为，儿子初中基础不错，人又聪明，只要能改，考个二本应该没问题。
可马羌却不这么想，于其不上学挨打，不如在学校混日子，学不进去就不学，反正有足够的生活费，吃饱了，喝足了，想玩就玩，想睡就睡，先混到高中毕业再说。
两年时间很快就混了过去，他总算没有弄出什么事，但各科成绩却一塌糊涂。
高考开始了，父亲怀着殷切希望，每天都要亲自把他送到考场，唯恐他迟到、漏考。
高考试卷上有60%是初中知识，他应该能考的好一点。但为了彻底离开学校，他存心不想考好。每科试卷发下来后，他只做“选择题”，剩下的时间就用来睡觉——这可是考场一大奇迹。
监考老师见他睡觉，便小声对他说：“这个时候你还睡觉？”
“不睡觉干什么？反正又考不上。”他漫不经心地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进考场呢？”老师悄声问。
“不进父亲不甘心，进了以后他就死了心。”他说，“我只有考得一塌糊涂，才能永远离开学校。”
……
马羌考完试回到家中，父亲问：“考的怎么样？”
“我感觉考的不怎么样，会让你失望的。”他轻声答道。
“我本来也没指望你今年能考上。”父亲态度和蔼地说，“你先休息几天，以后再好好复习吧。”
……
高考成绩“揭榜”以后，马跃务怎么也想不到儿子的总分只有107分。他那绿茵茵的希望像是突然遭遇一场霜冻顿时遍地枯黄，再也无法葱郁。滚烫的心骤然发凉，一直冷到四肢。他好像是“打摆子”，浑身颤抖，牙齿相撞“哒哒”作响，怒声问道：“你是怎么考的？怎么才考这点分？”
马羌瞎话张口就来：“我也不知道，一进考场头就晕，我怕考不好回来你揍我，可越怕头越晕，拿到卷子，头脑一片空白，学过的知识一下子都忘了，所以就考成了这个样子。”
马跃务这时才感觉到他的教育方法有些不正确，于是心平气和地说：“以后我不再打你了，你心情放松一些。你一定要改邪归正，把心用在学习上，只要你好好用功，我相信你明年一定能考上。不管怎么说，这一段时间学习辛苦了，给你几百块钱，这几天可以放松、放松，随便玩玩，以后再去复习。”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五百块钱，递给马羌。
马羌从他手里只抽出一张，说道：“我有一百就行了，只想到城里去理理发。”
这让马跃务感到很意外：这小子过去给多少要多少，今天怎么了？真的改邪归正了？他心里盲目的为之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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