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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周pia之乱(2)意嫁骟牯 父亲默许

    清晨,鸟儿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鸣叫,揽在怀中甜美的梦还在绵延着,幸福与快乐冲击着孤独虚糊的心灵阴影,在爱的浆声中、月光下一起走进蔷薇色的凌波缭乱的粉红……一缕娇媚的柔光透过绿色的窗纱轻轻地撒落在室内……

    一个女人推开房门,连同急躁的晨风一起涌了进来。她不是别人,正是张懿彤的母亲卢玉翠。她眼瞅着那一对“狗男女”,心中升起一团熊熊的烈火,重重地唾了一口,抱起女儿的衣服就走。

    她边走边怒,想着和女儿拌嘴的情景:

    昨天晚上她劝女儿嫁给高澜波,谁知女儿却认为他是个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什么本领也没有,将来老子大队书记不干了连吃都苦不上。她说:“我宁愿嫁给周皮阿,也不嫁给他。”

    “亏你想得出来。”她讥讽道,“你知道人家都喊他什么吗?‘骟牯’。你要嫁给他,跟守活寡差不多——他就是一个废物。”

    “那是别人糟蹋他的。也就你们信,其实他就是一个‘正常人’。”女儿毫不在乎地说。

    “正常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惊讶道,“你这个死丫头,别看他有点钱,把自己一生给耽误了。”

    “您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的事你别管,我自己做主。”女儿坚定地说。

    她大声吼道:“自己做主?你也不想想看,你爸在人家手下做事,你要得罪了高呈祥,他以后还怎么干?”

    “不干就不干呗,治保主任一个月不就百十块钱吗?还不如去给周皮阿看大门呢?”女儿眯着眼睛,蔑视她。

    “你这个死丫头,我不管你了!”她愤怒道,“你要不怕耽误,今晚就去找他!”

    女儿低着头,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脸上播撒柔和如水的月光,羞涩盈盈地说:“你以为我不敢?”

    ……

    她当时以为女儿是故意气她,想不到她真的跑到他那儿去了。从眼前的情况看:他可能真是个“正常人”。

    她总觉得吃了亏——自己养育的如花似玉的闺女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他。但这事已成既定的事实,她无力翻转。她越想越气,抱着女儿衣服向家里走去。

    她迷惑不解——难道“骗牯”是假的?女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其实张懿彤是听她的同桌好友李萫说的。

    李萫的老姑和老姑父麻天驰是自由恋爱结婚。两人结婚后多年未生孩子,到医院检查结果,问题出在麻天驰那儿。尽管麻天驰开了一口山塘,采石头,打石料挣了不少钱,可就是治不好那个病。这让他夫妻俩非常无奈——手里钱再多,一片家业没人继承又有什么用?当他们对生活失去信心毫无期待的时候,一个意外却给他们带来特大的惊喜。

    ……

    周皮阿因为经常到他塘口拉料子,时间久了,他们彼此了解,兴趣爱好相同,于是就成了“酒友”。有一天装完车后,不巧车子却坏了,到天黑也没有修好,于是他就把他留在家中一起喝酒。由于他们都醉了,周皮阿又是个“骟牯”,他并不介意他在他家过夜。

    ……

    正当周皮阿浓睡不解残酒之时,一只纤巧酥手将他弄醒……他见是麻天驰老婆,感到惊讶不已,问道:“这深更半夜的,你来干什么?”

    她腼腆一笑,“怕你渴,给你送杯水过来。”

    他望着眼前性感有致的女人,于是挑逗道:“我可是个男人,难道不怕天驰哥吃醋?”

    “吃醋?还喝油呢。”她讥笑道,“一个‘骟牯’能把我怎的?”

    ……

    麻天驰知道老婆怀了孕,并没有恼火,而是非常高兴。当老婆问他:“你这瘪种子怎么发芽了?”他却反问道:“会不会你抓了别人的种子掺了进来?”老婆笑道:“我没抓谁的,他是个'骟牯',你是知道的。”他也笑道:“管他哪来到种子,落到咱家地里,出了苗,就是咱家的。”这就叫“吃鳖肉——装王八憨。”他们对外谎称:“麻天驰的病治好了。”

    因为李萫与老姑年龄相差无几,她俩既是娘俩,也是闺蜜。两人之间无话不谈,所以李萫才知道周皮阿并不是什么“骟牯”。

    有一次张懿彤向李萫说起了她母亲逼她嫁给他们村支部书记儿子高澜波,而她却看不上他,为了让母亲死心,很想找个人嫁了,可是一直未找到合适的。

    李萫听后对她说:“你们村那个周皮阿不是很有钱吗?你干嘛不嫁给他?”

    她回忒道:“他是个‘骟牯’,你愿意嫁给他啊?”

    “他那‘骟牯’是假的。”她对着她的耳朵悄声说。

    她惊讶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有关于别人的秘密,我不便透露。”她说,“如果你不愿意嫁给他,就去给我保个媒,我愿意嫁给他。”

    她本来是打算为李萫保媒的,却被母亲逼得“变了卦”,这才有她母亲看到的那一幕。

    再说卢玉翠回到家之后,把女儿衣服重重摔在地上,对着丈夫怒吼道:“我要告周皮阿,他勾引俺闺女!”

    “你发什么神经?”张泽发一愣神,不解地问,“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搁哪儿抱来这些衣服?”

    “你眼瞎啊?认不出来这是你那宝贝女儿的?”她破口大骂。

    张泽发那琉球似的眼珠子转动了两下,呢呢痴痴看着老婆,“闺女衣服?她人呢?”

    她的脸气得乌紫,怒声吼道:“被那‘骟牯’勾去了!”

    “你放屁!胡说什么呢?再胡扯巴拉当心我抽你!”他根本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还不相信?‘捉贼捉脏,捉x捉双。’这人我也捉了,衣服我都抱来了,你还不信?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她现在还在他那儿呢!”她用脚一踢,把女儿的衣服踢到丈夫面前。

    张泽发用手指着情绪过于激动的卢玉翠,“你嚷什么嚷?别屎不臭拉锨扬,说出去好听?是吧?”既而小声嘀咕道:“周皮阿——‘骟——牯’,怎么可能?难道是……假的?”

    “我不管它好听难听,是真是假!”她照旧大声吼着,“我不能就这么白白地便宜了他!我要去告他!”

    “我再说一遍,此事到此为止,你不要瞎折腾,自讨没趣。现在婚姻自由,儿女的婚姻父母不能包办代替,何况你女儿是自己跑人家那儿去的,你告什么告?膏大车还要四两油呢!让我想想,这事该怎么办?”他依然显得异常冷静。

    ……

    其实张泽发巴不得将女儿嫁给周皮阿,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会挣钱,还有另外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那是周庆丰夫妇刚下放到农村第一个年头,此时周皮阿还不到三个月。有一天,他给社员派完活以后,便来到牛屋查看一头待产的母牛的病情。他见那头母牛正在倒草(反刍),这才放下心来。当他正要赶回地里时,忽然听到有人喊:

    “泽发大哥,来家坐一会儿,喝碗开水再走吧。”

    他寻声望去,见是沈岚花,便说道:“不了,我还得到地里干活呢。”说完转身就走。

    “你真是个好队长,少干会活都不行?”她见他要走,忙抱着孩子向他走过去,说,“能不能帮我抱一下孩子?让我给他弄点吃的。”

    他见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做事不便,不好拒绝她的请求。

    沈岚花人长的本来就漂亮,城里人又比农村人会打扮。何况她不下田,少见阳光,皮肤白皙,确实不同于田野中的女人,有着城里女人特有的韵味。这让他有些忸怩不安。

    她见他神情拘谨,坦然大方地说道:“你们农村人就是封建,男的见到女人,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其实帮帮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说着,来到了他面前,把孩子递给他,走进屋后,把一撮麦粉放在一只白瓷碗里,倒入一点开水,用汤匙搅拌均匀后,喊道:“泽发哥,把孩抱进来吧!”

    他把孩子抱到屋里,却没有急着要回地里去,而是坐到桌子前,随手抓起几张“牌九”玩弄,称赞道:“你瞧庆丰这牌九眼锥的,比‘成品’还精致,太好看了。”

    沈岚花笑道:“国家禁赌,到处买不到赌具。他就用竹子磨制了一桌,给大家解闷,开开心。”

    ……

    那时候农村没有什么娱乐场所,巷口的屋檐下、墙角前,就成了他们说笑、拉家常的场所。特别是生产队的牛屋,冬暖夏凉。夏天,人们坐在窗户上、犁上、耙上、牛槽上,嗅着草料清香,享受清凉;冬天,将窗户一堵,在屋内燃起一堆焰火,人们和牲口一起分享烟火的温暖。

    沈岚花家就在牛屋的隔壁。由于她人长得漂亮,脾气好,待人热情,所以家里经常挤满了人。

    周庆丰在这密集的人群里发现了“机遇”,弄出了这么一桌牌九和两只骰子。牌九的做工非常精细、密致:牌中所有的“黑六”、“梅花五”、“红四”、“斜三”、“红幺”都是一个“版本”,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有意为“赌徒”制造“期盼”与“遗憾”。

    他为大伙提供赌桌与油灯,每天可以获得块儿八角的抽头,以保障家里的烟火油盐。

    赌博虽然是一种不良的行为,但在当时小麦毛把钱一斤,猪肉七毛三分钱一斤,农民限于经济条件,对赌博还是很理智的。谁都不指望赢吃、赢喝,纯粹为了娱乐。块把几毛钱“一锅”,“三毛卡点”、“五毛托”就是“豪赌”。当然,也就没人来“搅局”。

    张泽发也是这儿常客,也和别人一样“暗馋”沈岚花。但他毕竟是一队之长,为了维护尊严,从不敢与她搭话。今天恰巧周庆丰逮鱼去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于是故意在此拖延。

    她喂完孩子,见他还没走,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为了寻找靠山,便低着头,羞怯地问:“泽发哥,喜欢我吗?”

    他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用手指了一下前面的草园。

    ……

    自那以后,他再也无法舍弃,便有事没事的往牛屋跑,寻找机会。

    直到1982年秋天,随着农村土地实行承包到户,生产队的大草园被拆除了,他和她的暧昧也随之荡然无存。

    1983年春天一个清晨,太阳还没有出,月亮还挂在天际,大地一片寂静,他趁着周庆丰爷俩去了机面坊,又急急慌慌向牛屋方向走去……

    即便晨风凉爽,内心一阵闷热难当,恨不能按住朝阳,留住依稀浮动的晨光,生出翅膀追赶机缘时光,去实现他奢靡梦想……

    令他遗憾的是,他只得到一个答复:“今天不行……下次再来,你等我回话。”

    ……

    他一等就是十几年,可她一直没有给他一次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要是和她结为亲家,以后就有了名正言顺的接触机会。

    当他听完老婆说完这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中暗自高兴。他先稳住卢玉翠,然后准备去找赵杏梅来帮助说和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