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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周pia之乱(1)创业有成 美女投怀

    前文说过,“周pia”是个人名。“pia”是“汉语拼音”,在口语中有这个语音,但从“仓颉造字”开始就没有这一语音形式,所以在任何《字典》、《辞典》中都找不到这一语音形式。

    既然没有这个汉字,他的父母又为什么偏要给他起这样一个名子呢?这事还得从上世纪60年代末说起。

    周庆丰是个城里人,没有什么正式职业,靠逮鱼摸虾维持生计。为了减轻国家的负担,便积极响应政府号召,下放到农村靠挣工分吃饭。他在农村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和熟人,便被安排到关庙公社高台大队小张庄东队落户。

    他脚踏生地,眼观生人,得不到任何人关照与庇护。当地社员都欺生,认为这是城里人来和他们抢粮食吃,所以都对这个“外来户”心存芥蒂,很排斥。好在生产队长张泽发对他们夫妇关爱有加,当时生产队并无什么优渥的条件,将两间草、料房腾出来给他们居住,让他们代为生产队照看一下牲口与草园。周庆丰不会干农活,便被安排和一位老饲养员一起喂牲口。

    周庆丰的妻子沈岚花有哮喘病,不能参加生产队劳动。好在饲养员常年出满勤,一个人挣的工分可以养活两个人,比他在城里逮鱼摸虾打零工强多了。

    他们刚刚落户不到两个月,沈岚花便生了一个男孩。小两口欢天喜地之余,忙着给孩子起名子。他们一连起了十来多个都不行——不是重了这家孩子名,就是重了那家上人的名,直到孩子四五岁了也没有起到名子。

    一天,一位妇女来牲口房里牵驴回家拉磨,恰好看到周庆丰的儿子穿着妈妈刚刚缝制的红花小棉袄,在打麦场上蹦蹦跳跳,小脸蛋上恣意绽放着灿烂的笑。他正值未知巧与拙之时,没有忧伤,没有烦恼,手里拿着个布娃娃,玩耍着,炫耀着,样子十分活泼可爱。

    那妇人见他十分乖巧,便逗他道:“这小家伙今天穿地真pia(当地土话:意思“漂亮”),小花棉袄真是太漂亮啦!”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沈岚花听了十分高兴地叫起来:“周庆丰!我们孩子有名子啦!就叫小pia子!”

    “哎!你别说,这个名子还真没人叫。”那个妇人很为他们高兴,扬起眉,脸上的笑像是一朵其貌不扬的喇叭花,“这比那‘狗鸡’、‘狗x’好听多了。”

    沈岚花有点伤感的说:“谁让俺是个外来户?叫什么都重人名,有个名叫就行了。”

    从此,中国就有了“周pia”这个人名。

    有其名而无其字,这让他在以后生活中遇到了许多无奈与尴尬。

    他七岁那年,割草给生产队喂牛,在记工分时,由于会计不会写他的名字,只好在记工本上写上“周O”。

    周pia人小,内心的天地也小,搁不住事,看后心里非常别扭,对父亲说:“别人的名字都是方的,我的名字怎么是圆的呢?”他一天到晚闹着父亲要改名。

    父亲哄他道:“学校老师识字多,什么字都会写,到时你去上学了,名字自然就会变成方的了。”父子俩都坚信老师一定会写这个字。

    他上学以后,谁知老师也写不上来“pia”字。那个老师为了显示自己有学问,竟用汉字给他拼出一个“pia”字——“皮阿”。

    因为那个时候农村没有电脑、打字机,手写自然可以把“皮”字和“阿”字写成一个字。从此他深信不疑那就是个“pia”字。(注:因为他“身份证”上的名字就是“周皮阿”,为了叙述方便和尊重汉字,下文均称其为“周皮阿”)

    周皮阿由于家庭生活困难,初中还没上完就回生产队参加劳动。他虽然在学校学习成绩不算好,但不能因此就否定他聪明才智。

    1983年秋天,他才十五岁,竟然将一台被生产队遗弃多年生了锈的柴油机给捣鼓响了,于是在省道边上开了个“机面坊”。

    那时由于农村还没有通电,方圆几十里路的村民都来这儿加工面粉,来“机面”的队伍一直排到公路上,生意非常火热。他每天早晨六点钟就开门营业,晚上干到十来点钟才关门,仅两年多时间就挣了六千多块钱。

    村里通电以后,他关闭了面坊,买了一台四轮机,开始跑运输。

    上世纪80年代末,正是农村砖木结构建筑蓬勃兴起的时候。起初他上山拉石料(石块、石子、石粉)卖给大伙建房。后来他建了个水泥构件厂,生产水泥砖、水泥瓦、过梁、楼板……因为质量好,品种多,生意很好。

    1996年,28岁的周皮阿已成为小有名气的小老板。人虽有钱,却没有一个女孩心仪于他,原因是因为他有个不雅的绰号——“骟牯”。

    这本来是别有用心的人“恶搞”,想不到会对他的名声孕育了不良的侵染。

    其实他并不是什么“骟牯”,而是发育正常的青年。所谓的“骟牯”纯属谣言,其依据就是因为周皮阿落地时,撒了三股尿,因此沈岚花给儿子起的第一个乳名就是“三股”。但刚叫了几天就有人找上门来,说他父亲就叫“山谷”,因“山谷”与“三股”同音,从而“三股”被“取缔”。当周皮阿有钱之后,有的人就得了“红眼病”,对“三股”添油加醋进行渲染:说他落地时就是天生的“骟牯”,因为“三股”与“骟牯”同音,他母亲为了掩盖儿子生理缺陷,才说“重了别人名”,没有对外叫。造谣目的,就是让周皮阿有钱也找不到老婆,这样,他们就可以穷出心理平衡。

    果不其然,周皮阿一连相了好几个女孩,但听到他那绰号都闻风而逃。

    在农村,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孩找不到对象父母是非常焦虑的。为此周庆丰夫妇愁肠百结,郁郁寡欢。

    但姻缘却像温暖花开的春天,说来就来。

    一天吃罢晚饭,周皮阿冲洗完毕后来到厂里休息。他打开电视机,躺在床上看一部言情电视剧,看着看着就进入甜美的梦乡:

    懿彤娉婷入梦来,恰似仙女下瑶台。

    一帘风雪乱相思,情窦如花悄然开。

    突然一阵拍打窗户的声音将他从梦中惊醒。他打开窗户玻璃向外看去,在迷蒙的灯光下,一个女人的模样依稀可辨——正是相思乱梦的张懿彤。

    “难道她对我真的有……”“不可能!”他立马否定自己的想法。既而,故作没有看清,问道:“谁?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把大门打开,我进去再对你说。”她神秘兮兮小声地说。

    大队治保主任的女儿来找他,怎敢不开门?于是他为她打开了大门,她随他来到“办公室”(寝室)。他惊奇地问:“你这么稀罕?今晚怎么溜达到我这儿来了?找我有什么事?”

    她羞赧一笑,“没什么事,来给你介绍对象的。”

    他微微一怔,用疑惑的目光审视她,“给我介绍对象?别涮我了。”

    “没涮你,真的。”她收敛笑容,非常认真地说,“谁要侃空是小狗。”

    他似信非信,慢慢悠悠吸着烟卷,没精打采吐着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眼前的佳人:

    烟笼妩媚玉颜羞,梨蕊杏花稍枝头。

    弱柳拂风点点泪,娇袭病态悠悠愁。

    面对这冶容香盈额,回眸玲珑波。春风桃花面,红藕羞玉色的妖娆风韵的女孩,顿时失去了信心:这不仅是因为她是治保主任的千金,而且她还和支部书记儿子高澜波相恋,打她的注意,这不是作死吗?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啦……人家是来为你介绍对象的,看你想哪儿去啦?他感到自己很可笑。既而心情恬淡地问:“没涮我?那女孩是哪庄的?名字叫什么?什么时候见面?”

    她用手捋了一下乌亮溜滑的长发,眼神闪闪烁烁,忸忸怩怩地说:“那女孩你认识,现在就可以见面。”

    他喜出望外,心里好像掠过一阵凉爽的清风,淡然一笑,“那你就去把她带进来吧。我大门没锁。”

    “她已经来了,就在你眼前。”她低着头,贝齿锁着樱唇,脸上播撒羞涩的春光。

    他刚刚升腾起来的希望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带着些许抱怨说道:“你这个死丫头,什么玩笑都敢开?有没有正经事?没事请回吧,我可要休息了。”说吧,他爬到床上,懒懒地靠在床头。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她那双清雅灵秀的杏眼,闪动着幽怨的光芒。

    他看着她那幽怨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便问道:“你不是正和高澜波谈着吗?”

    “谁跟他谈了?那是父母包办的,我才不想嫁给那个纨绔子弟。”她脸上布满了鄙夷与唾弃。

    “那也不能找我这个平头百性,你还是另攀高枝吧,我这棵歪脖子树,可无法栖你这只金凤凰。”他在她面前不仅仅是自卑,更多的是恐惧,无论是张泽发还是高澜波,他都惹不起。

    他正要赶她走,突然耳畔传来冷淡的声音:“你是怕高澜波还是看不上我?”

    “都不是……我觉得……”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心里一阵不得要领的慌张。

    她看到他那张口结舌的样子,心里暗自发笑,轻悠悠地说:“我和家里闹翻了,你要喜欢我,今晚就让我住在这……”

    听她这么说,简直就像晴天霹雳,他被震得呆如木鸡……一想到她父亲——村治保主任张泽发和支部书记的儿子高澜波,他就浑身瑟瑟发抖,一个“外来户”怎么敢招惹他们?他左手拿冰,右手握爱,双手一合——爱,凉了,心也凉了……

    夜静静的,可心却静不下来:盛开的桃花,摇曳的柳丝,眼前风情万种,七窍玲珑的心坠落尘埃——纠结、痛憾、苍凉……

    她见他没吭声,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身体瘦弱,像个病秧子?看不上我?”

    “我不是看不上你。”他妄自菲薄,轻声地说,“我是个外来户,真的惹不起高澜波。”

    他那卑微的样子,让她非常生气,“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怕什么?还是不是个男人?要是男人,就把腰挺直了!”

    她的话像一阵强劲的东风,吹散了烟雨惆怅梨花殇;吹燃了爱的灵火红烛光——一个响亮的号召在耳畔回响:“一锹是动土,百锨还是和泥。既然她要住这,我就应了她!”

    女人是土,男人是水,何不将顺其美,水到泥成?人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什么治保主任,支部书记,我怕他个球!为了佳人,豁出去了!这正是:

    眼前沧海盈盈水,身后巫山彤彤云。

    情到深处仰天笑,留取丹心照昆仑。

    为爱何须畏权贵,姻缘何必论出身。

    横刀立马栅栏口,谁敢与我争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