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周pia之乱（6）上访无果 心灰意冷
这伙人酒足饭饱以后，张泽发便数落着高呈祥的罪状。
经过大家讨论，赵之信写了一份上访材料，共列出了高呈祥八条“罪状”：
一、作风霸道；二、欺压百姓；三、弄虚作假；四、大吃大喝；五、贪污受贿；六、排除异己；七、脱离群众；八、滥用职权。并对各条列举了例证，言之凿凿。
周皮阿把赵之信写的材料带到城里打印了好多份，以作为上访的依据，伙同张庆兰、张立山、张怀忠带着材料到乡纪检去找陈木阳。
陈木阳看了材料后对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你们反映的问题我们会去调查的。”
周皮阿要挟道：“你们不撤高呈祥，我们以后还会继续上访。”
……
在乡纪检办公室里。陈木阳心平气和地对高呈祥说：“高书记，有个问题我得给你说一下，你们村小张庄有几位群众到我这来反映你一些问题，无论情况是否属实，你都要重视一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高呈祥冷笑一下，对此好像无所顾忌，说道：“我想他们一定会来的。”
陈木阳将材料递给他。他看后，气得两手直哆嗦：
八大罪状荒唐言，激起秋风扫英残。
怒火中烧顶冒烟，君子报仇何需剑。
我说四七二十三，不服工地去搬砖。
尔等不读山海经，焉知天塌怨共工。
你们只知道抱怨，却不知道当支部书记的难处。过了片刻，他便对“八大罪状”一一进行反驳：
“这些东西纯粹是糊编乱造。我霸道？欺压群众？一些刁钻狡滑之人，你跟他说软话他能给你钱吗？村里让群众出工，没钱给他们发工资，你再不请人家吃饭，谁干？说我贪污受贿有证据吗？家里有汽车就是贪污的？我儿子一年到头在外辛辛苦苦跑车就不挣钱？说我排除异己，这就是为他老岳父鸣冤叫屈。张泽发能干什么好事？成天到处扇阴风，点鬼火，一点正事都不干，样样工作拖后腿，一个联防队员花名册好几年不更新，连死人都排在上面巡逻、站岗，检查组查出了问题能不处理吗？说我弄虚作假，其实弄虚作假的是他自己！至于说我脱离群众、滥用职权更是子虚乌有。你要把我撤了，他们就满意了！”他越说越激动。
“没有人要撤你，只是和你通个气。让你以后注意点。”陈木阳见他如此激动，便警示道，“既然你们村有人来反映这些问题，就说明你们村已经存在不稳定的因素，我怕你们村以后会动荡不安。稳定压倒一切，你切莫大意失荆州啊，明白吗？”
他听了陈木阳最后的话，心里总算有了底，说道：“陈书记，谢谢你的提醒，今后我会注意的。不过请你放心，高台有我在，反不了天，翻不了船。他说让他说，该喝还得喝。走，今天中午，我们还去‘千年酒家’。”
……
高呈祥并没有把他们上访当回事，认为他们毕竟是群众中的极少一部分，绝大多数群众对他还是拥护的。他想对他们施以心理压力，让他们放弃上访，于是在村广播室向全村群众喊话：
“广大村民们，父老乡亲们，大家好！
我要提醒大家注意，现在我们村有那么几个人，上蹿下跳，到处扇阴风，点鬼火，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们造谣惑众，恶意中伤，污蔑村领导，以达到个人不可告人的目的。请广大群众擦亮眼睛，提高警惕，不传谣，不信谣。
这些谣言是哪来的呢？我不说大家也都清楚。有个别人心理不平衡，对上级的处理不满意！此人比司马昭有过之而无不及！比秦桧还秦桧。他拉笼腐蚀个别意志薄弱的人，到乡里去告黑状，打黑棍，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毫无事实依据。
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真金不怕炉火烧。’古人云：‘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拍，要留清白在人间。’我既然敢在这里把话挑明了，就不怕他们去‘告状’，因为事实会证明我是清白的。他们反映的那些问题纯属子虚乌有，恶意中伤。相信，你就和他们一起去上访；不信，我们就一起建设美好新农村……上告是他们的事，干不干是我的事。但说话、做事要负责任，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不服气，咱们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最后，我希望广大村民，一定要立场坚定，旗帜鲜明，保持清醒头脑，千万别上当受骗。安定团结是我们工作基础，发展基石，只要大家能擦亮眼睛，团结一致，跟坏人坏事作斗争，我们的村就乱不了！我们村的明天会更好！”
高呈祥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讲话却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犹如天上掉下一枚重磅炸弹，一下子将高台炸得尘土飞扬，烟幕弥漫——十人一团，五人一撮，咕咕叽叽，窃窃私语，无不在议论他、“诋毁”他。这使他在群众中的威信一落千仗，村里的工作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当然，他的高调与狂妄，也让周皮阿义愤与他胆寒。他每天都在心跳、徘徊，心里急得上火，似乎有一团团的蒸汽要从胸膛涌出，真的希望能下场大雨把自己痛快淋漓地冲刷一番。他害怕高呈祥父子找他麻烦，时时刻刻盼望传来他的倒台消息，可这种愿望却迟迟不能实现。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缓缓而过，高呈祥依然干着“支部书记”。这下周皮阿有些坐不住了，他们又连续几次去找了陈木阳……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缓缓而过，高呈祥依然干着“支部书记”。周皮阿万念俱焚，彻底失去了信心：悲恨交加食量减，孤灯伴月夜难眠。
张懿彤见他萎靡不振，日益消瘦，心里特别疼痛：“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他们相爱虽然没有山盟海誓，但却像白云对蓝天的依恋，可以任意舒展、盘旋，无论飘浮多远，都逃脱不了蔚蓝的抚慰与思念；他们相爱虽然没有信誓旦旦的承诺，但却像小草仰赖大地，他给她的供养，她从来不说“谢谢”，但内心无时不在感激。
上访给他们带前所未有过的负累，挤走了原本属于二人的欢乐。失败如怒吼的朔风、冰冷的晨霜，冻结了暗流涌动的情愫，蹂躏了凡尘若梦的华润。
她见他生意萧条，萎靡不振，像是一只陷入泥沼的麋鹿，可谓：
抬头望月云漫漫，低首若思泪涟涟。
意欲向前临深渊，试图回身飘冰川。
为了帮他寻找退路，她决定回家向父亲请教。
春来春又去，花开花又残，本来是姹紫嫣红的春天，却被倒流的春寒搅得萧条又现。她没有灰心丧气，依然在萧瑟的春风中行走，去寻找莺啼柳烟，寻找美好开端。
她轻轻地走进了离开半年之后的老房子……
母亲坐在桌前，垂下眼帘，女儿进屋，视而不见，毫不含糊地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贪恋杯盘——端起汤盆，嘴角油水涟涟……
张泽发骂道：“你上辈子就是个饿死鬼，吃没个吃相，只顾‘吸溜’，女儿进屋也看不见？”既而对女儿说：“吃了吗？没吃，坐下来吃点。”
“爸，我一天粒米未进。我真的吃不下。”女儿流着泪，“我真的希望这场斗争早点结束，可是心中的不平又让它无法结束。他们去了乡里几次，可人家书记还是照样干着，现在真是进退两难啊。”
父亲望着泪水盈盈的女儿，悲情穿透指尖，关切地问：“你们到乡里都找了谁？”
“还能找谁？陈木阳呗。”她非常颓丧地回道。
“陈木阳滑头，找他没用。”他用手指挠了挠头，若有所思，“我看……你们不如去找赵乡长？”
女儿惊讶道：“找他？人家是乡长，这么忙，能搭理你？”
“是啊。上班时有事，下了班事也不少，休息时又不便打扰。这……”他在竭力为他们支招，“你回去让周皮阿做面旗子，上面写上：‘我有冤枉，要找乡长’。让他打着旗子就在乡政府大门前等着。赵乡长平易近人，待人热情，为了我们村的稳定，他一定会接见你们的。这就叫守株待兔。”
卢玉翠怒道：“你就会给他们出馊主意，你大腿没有人家汗毛粗，这不是让他们硬拿鸡蛋碰石头吗？就不能去找赵杏梅从中调和调和？”既而对女儿说道：“当初我说什么来着？你要得罪了高呈祥，你爸还怎么干？你说还不如去给周皮阿看大门。现在倒好，我看他马上就要关门了，你爸连大门也看不上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就是报应，你现在明白了吧？你爷俩就是……”
张泽发见她说个没完，用手一拍桌子，“你妇道人家懂个屁？‘嘚吧嘚吧’还没完了！”
“我就嘚吧没完。”她继续对女儿训道，“我当初说他是‘骟牯’你还不信，现在灵验了吧？你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我看你那肚子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流露出一脸不屑，“当初我说‘你要不怕耽误自己，你就去！’你还真去了。跟我较劲，现在后悔了吧？”
张泽发骂道：“你这张破嘴什么都往外嚷！就不你等我走了再说？”
“自己闺女有什么不好说的？”她对此毫不介意，说道，“这女人没孩子，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劲？”
“妈，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要孩子。这叫优生，您懂吗？——不想听你瞎嚷嚷，我走了。”
……
她痛楚的喃喃细语：“娶我后悔吗？”
他用力摇摇头，“终生不悔！死而无憾！”
她激动地流下了泪，“那好，我们明天一起去找乡长。即使是鸡蛋碰石头，我们也要不遗余力地碰一下，和你一起毁灭也是幸福的。”
为了给他鼓劲，她向他说起了“刘青山”……他的思想顿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心怀怨愤去喊冤，反复频繁找纪检。
成效未收一丁点，难怪古来不告官。
遥看落日暮色晚，残霞似火木尽燃。
忽闻昔日刘青山，死灰余温又生烟。
莫道伤心满楼栏，笑对苍穹听鸣蝉。
自信天道有循环，法网恢恢不藏奸。
……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缓缓而过，高呈祥依然干着支部书记。
……
经过大家讨论，赵之信写了一份上访材料，共列出了高呈祥八条“罪状”：
一、作风霸道；二、欺压百姓；三、弄虚作假；四、大吃大喝；五、贪污受贿；六、排除异己；七、脱离群众；八、滥用职权。并对各条列举了例证，言之凿凿。
周皮阿把赵之信写的材料带到城里打印了好多份，以作为上访的依据，伙同张庆兰、张立山、张怀忠带着材料到乡纪检去找陈木阳。
陈木阳看了材料后对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你们反映的问题我们会去调查的。”
周皮阿要挟道：“你们不撤高呈祥，我们以后还会继续上访。”
……
在乡纪检办公室里。陈木阳心平气和地对高呈祥说：“高书记，有个问题我得给你说一下，你们村小张庄有几位群众到我这来反映你一些问题，无论情况是否属实，你都要重视一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高呈祥冷笑一下，对此好像无所顾忌，说道：“我想他们一定会来的。”
陈木阳将材料递给他。他看后，气得两手直哆嗦：
八大罪状荒唐言，激起秋风扫英残。
怒火中烧顶冒烟，君子报仇何需剑。
我说四七二十三，不服工地去搬砖。
尔等不读山海经，焉知天塌怨共工。
你们只知道抱怨，却不知道当支部书记的难处。过了片刻，他便对“八大罪状”一一进行反驳：
“这些东西纯粹是糊编乱造。我霸道？欺压群众？一些刁钻狡滑之人，你跟他说软话他能给你钱吗？村里让群众出工，没钱给他们发工资，你再不请人家吃饭，谁干？说我贪污受贿有证据吗？家里有汽车就是贪污的？我儿子一年到头在外辛辛苦苦跑车就不挣钱？说我排除异己，这就是为他老岳父鸣冤叫屈。张泽发能干什么好事？成天到处扇阴风，点鬼火，一点正事都不干，样样工作拖后腿，一个联防队员花名册好几年不更新，连死人都排在上面巡逻、站岗，检查组查出了问题能不处理吗？说我弄虚作假，其实弄虚作假的是他自己！至于说我脱离群众、滥用职权更是子虚乌有。你要把我撤了，他们就满意了！”他越说越激动。
“没有人要撤你，只是和你通个气。让你以后注意点。”陈木阳见他如此激动，便警示道，“既然你们村有人来反映这些问题，就说明你们村已经存在不稳定的因素，我怕你们村以后会动荡不安。稳定压倒一切，你切莫大意失荆州啊，明白吗？”
他听了陈木阳最后的话，心里总算有了底，说道：“陈书记，谢谢你的提醒，今后我会注意的。不过请你放心，高台有我在，反不了天，翻不了船。他说让他说，该喝还得喝。走，今天中午，我们还去‘千年酒家’。”
……
高呈祥并没有把他们上访当回事，认为他们毕竟是群众中的极少一部分，绝大多数群众对他还是拥护的。他想对他们施以心理压力，让他们放弃上访，于是在村广播室向全村群众喊话：
“广大村民们，父老乡亲们，大家好！
我要提醒大家注意，现在我们村有那么几个人，上蹿下跳，到处扇阴风，点鬼火，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们造谣惑众，恶意中伤，污蔑村领导，以达到个人不可告人的目的。请广大群众擦亮眼睛，提高警惕，不传谣，不信谣。
这些谣言是哪来的呢？我不说大家也都清楚。有个别人心理不平衡，对上级的处理不满意！此人比司马昭有过之而无不及！比秦桧还秦桧。他拉笼腐蚀个别意志薄弱的人，到乡里去告黑状，打黑棍，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毫无事实依据。
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真金不怕炉火烧。’古人云：‘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拍，要留清白在人间。’我既然敢在这里把话挑明了，就不怕他们去‘告状’，因为事实会证明我是清白的。他们反映的那些问题纯属子虚乌有，恶意中伤。相信，你就和他们一起去上访；不信，我们就一起建设美好新农村……上告是他们的事，干不干是我的事。但说话、做事要负责任，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不服气，咱们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最后，我希望广大村民，一定要立场坚定，旗帜鲜明，保持清醒头脑，千万别上当受骗。安定团结是我们工作基础，发展基石，只要大家能擦亮眼睛，团结一致，跟坏人坏事作斗争，我们的村就乱不了！我们村的明天会更好！”
高呈祥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讲话却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犹如天上掉下一枚重磅炸弹，一下子将高台炸得尘土飞扬，烟幕弥漫——十人一团，五人一撮，咕咕叽叽，窃窃私语，无不在议论他、“诋毁”他。这使他在群众中的威信一落千仗，村里的工作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当然，他的高调与狂妄，也让周皮阿义愤与他胆寒。他每天都在心跳、徘徊，心里急得上火，似乎有一团团的蒸汽要从胸膛涌出，真的希望能下场大雨把自己痛快淋漓地冲刷一番。他害怕高呈祥父子找他麻烦，时时刻刻盼望传来他的倒台消息，可这种愿望却迟迟不能实现。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缓缓而过，高呈祥依然干着“支部书记”。这下周皮阿有些坐不住了，他们又连续几次去找了陈木阳……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缓缓而过，高呈祥依然干着“支部书记”。周皮阿万念俱焚，彻底失去了信心：悲恨交加食量减，孤灯伴月夜难眠。
张懿彤见他萎靡不振，日益消瘦，心里特别疼痛：“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他们相爱虽然没有山盟海誓，但却像白云对蓝天的依恋，可以任意舒展、盘旋，无论飘浮多远，都逃脱不了蔚蓝的抚慰与思念；他们相爱虽然没有信誓旦旦的承诺，但却像小草仰赖大地，他给她的供养，她从来不说“谢谢”，但内心无时不在感激。
上访给他们带前所未有过的负累，挤走了原本属于二人的欢乐。失败如怒吼的朔风、冰冷的晨霜，冻结了暗流涌动的情愫，蹂躏了凡尘若梦的华润。
她见他生意萧条，萎靡不振，像是一只陷入泥沼的麋鹿，可谓：
抬头望月云漫漫，低首若思泪涟涟。
意欲向前临深渊，试图回身飘冰川。
为了帮他寻找退路，她决定回家向父亲请教。
春来春又去，花开花又残，本来是姹紫嫣红的春天，却被倒流的春寒搅得萧条又现。她没有灰心丧气，依然在萧瑟的春风中行走，去寻找莺啼柳烟，寻找美好开端。
她轻轻地走进了离开半年之后的老房子……
母亲坐在桌前，垂下眼帘，女儿进屋，视而不见，毫不含糊地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贪恋杯盘——端起汤盆，嘴角油水涟涟……
张泽发骂道：“你上辈子就是个饿死鬼，吃没个吃相，只顾‘吸溜’，女儿进屋也看不见？”既而对女儿说：“吃了吗？没吃，坐下来吃点。”
“爸，我一天粒米未进。我真的吃不下。”女儿流着泪，“我真的希望这场斗争早点结束，可是心中的不平又让它无法结束。他们去了乡里几次，可人家书记还是照样干着，现在真是进退两难啊。”
父亲望着泪水盈盈的女儿，悲情穿透指尖，关切地问：“你们到乡里都找了谁？”
“还能找谁？陈木阳呗。”她非常颓丧地回道。
“陈木阳滑头，找他没用。”他用手指挠了挠头，若有所思，“我看……你们不如去找赵乡长？”
女儿惊讶道：“找他？人家是乡长，这么忙，能搭理你？”
“是啊。上班时有事，下了班事也不少，休息时又不便打扰。这……”他在竭力为他们支招，“你回去让周皮阿做面旗子，上面写上：‘我有冤枉，要找乡长’。让他打着旗子就在乡政府大门前等着。赵乡长平易近人，待人热情，为了我们村的稳定，他一定会接见你们的。这就叫守株待兔。”
卢玉翠怒道：“你就会给他们出馊主意，你大腿没有人家汗毛粗，这不是让他们硬拿鸡蛋碰石头吗？就不能去找赵杏梅从中调和调和？”既而对女儿说道：“当初我说什么来着？你要得罪了高呈祥，你爸还怎么干？你说还不如去给周皮阿看大门。现在倒好，我看他马上就要关门了，你爸连大门也看不上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就是报应，你现在明白了吧？你爷俩就是……”
张泽发见她说个没完，用手一拍桌子，“你妇道人家懂个屁？‘嘚吧嘚吧’还没完了！”
“我就嘚吧没完。”她继续对女儿训道，“我当初说他是‘骟牯’你还不信，现在灵验了吧？你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我看你那肚子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流露出一脸不屑，“当初我说‘你要不怕耽误自己，你就去！’你还真去了。跟我较劲，现在后悔了吧？”
张泽发骂道：“你这张破嘴什么都往外嚷！就不你等我走了再说？”
“自己闺女有什么不好说的？”她对此毫不介意，说道，“这女人没孩子，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劲？”
“妈，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要孩子。这叫优生，您懂吗？——不想听你瞎嚷嚷，我走了。”
……
她痛楚的喃喃细语：“娶我后悔吗？”
他用力摇摇头，“终生不悔！死而无憾！”
她激动地流下了泪，“那好，我们明天一起去找乡长。即使是鸡蛋碰石头，我们也要不遗余力地碰一下，和你一起毁灭也是幸福的。”
为了给他鼓劲，她向他说起了“刘青山”……他的思想顿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心怀怨愤去喊冤，反复频繁找纪检。
成效未收一丁点，难怪古来不告官。
遥看落日暮色晚，残霞似火木尽燃。
忽闻昔日刘青山，死灰余温又生烟。
莫道伤心满楼栏，笑对苍穹听鸣蝉。
自信天道有循环，法网恢恢不藏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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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缓缓而过，高呈祥依然干着支部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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