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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新官上任(3)表哥支招 大功告成

    王运鸿见“四先生”久久不回话,便问道:“您老人家是不是担心明佺叔不买你面子?”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来找我?”“四先生”很无奈地说,“跟你说实话:我去劝他,不仅没有用,反而会适得其反。”

    王运鸿不仅仅是好奇,而带有一种不可向人明示的目的,问道:“您和他家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先生”面带陶醉沉湎于幸福的回忆中,于是慢慢悠悠地说:

    “赵树芳对我确实很好,但却不是人们传说的那样:'我一上门,高明佺就给我倒地方'。实际的情况是:赵树芳跟了八“药罐子”之后,为了让他驯顺,便经常和他大吵大闹,谁去劝说都停不下来,只有我才能劝和。所以他们一吵架他就来找我。

    有一次他们又吵了起来,他又来找我去说和。我去了之后,她对高明佺喝道:'你滚!让我跟俺哥诉诉苦,我真是瞎了眼,怎么找了你这头倔驴?'

    高明佺走后,她推心置腹地对我说:'我就想让你陪我说说话,哪怕是看上一眼,我心里也舒坦。你还没吃饭吧?我来做饭,你陪我吃点。’

    ……

    高明佺在外边等了很久,见我老是不出去,唯恐我和他老婆弄出什么事,便走进屋子。当他看到我们在一起吃着萝卜油饼、荷苞蛋,顿时就想掀桌子。但他不敢。

    我反客为主邀请道:‘坐下来一起吃点吧。’

    ‘我肚子里都是气,往外冒泡,吃不下去!’他拉下脸来说,‘你俩慢慢吃吧。我的头发都被你们染绿了。’

    ……

    为了不让我再和他老婆接触,打那以后,他那驴脾气就改了——对老婆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但有个条件:就是不允许她再和我会面。情况就是这样,你看我还能做高明佺工作吗?”

    王运鸿听罢,摇头叹息:“那我还找谁去?”

    “我看你不如去找现华,他做思想工作有套办法。”“四先生”建议道。

    王运鸿黯然垂首目含羞,赧颜抱愧心忧愁。为了选举他们已彻底闹翻,到现在他和他还没有说上一句话,于是说道:“找他?我不去。他不看我笑话就算好事了,还能给我出主意?再说我也求不动他啊。”

    “你还没找人家,怎么知道不帮你?”“四先生”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

    王运鸿耍起了孩子脾气,“我目前和他弄成这个样子,我宁愿不扒沟,也不低三下四去求他。”

    “不扒沟?你忘了你是对群众怎么承诺的?”“四先生”训斥道,“什么叫低三下四?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现在当村长了,不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只要对工作有利,对群众有利,向谁低头都行,何况他是你表哥?宽容是大度,并不是软弱。难道你就没有错?假如你不横插这一杠子,他这个村长谁能争得去?搁谁也吞不下这口气。”

    他觉得“四先生”说的有道理,但依然磨不开脸,于是说道:“那我也不到他家去,你能把他叫到饭店里去吗?”

    “四先生”犹豫了一下,情义深长地说:“这样也好,你们兄弟两个也应该握手言和了。我试试看吧。”

    ……

    高现华跟着“四先生”来到饭店一个包间,他看到王运鸿坐在里边,转身就走。“四先生”一把拉住他,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还记仇啊?这可不是你高现华的风格。人家好心好意向你赔礼道歉,你却拒人千里之外。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两那点事算得了什么?难道‘老死不相往来?’你现在还是副书记,又是老大,怎么就这点气量?”

    “那您为什么不早一点给我说清楚?”他埋怨道。

    “早给你说还能请动你吗?”“四先生”那长着长长的白胡子嘴角轻轻一扯,笑了。

    王运鸿走到高现华面前说:“哥,都是我不对,逞一时之能,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我本想当上村长给老百姓办点实事,想不到办点事情这么难。”

    高现华心里不畅,“听你这么说,你当村长给群众办实事,我要当村长就不给群众办实事了?”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办好事怎么也这么难呢?”

    “你以为村长是这么好当的?”高现华继续发着牢骚,“其实我本来就没打算参加选举,是他们劝我才勉强同意参选的。你要早跟我说,我何必和你争呢?”

    “现华,算了吧。这事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它了。我们坐下来喝酒吧。”“四先生”拉场道。

    王运鸿倒满酒后,说:“我们兄弟俩共同敬四大爷两杯。”

    敬过酒之后,他又端起酒杯对高现华说:“哥,我也敬你两杯。什么也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

    王运鸿又端起酒杯要单独敬“四先生”。老人摆了摆手,“运鸿啊,我看还是等会再喝,先把事说说。”

    王运鸿趁机请求道:“哥,我想把俺庄地里沟扒了,这横沟好扒,可竖沟却不好扒。那高明佺说什么地里也不给扒,你帮我想想办法。”

    “你找我还不如找四大爷,他们两可是堂兄弟。”他推诿道。

    “四先生”用手捋了一下胡须,为难地说:“我去说要管用还找你干吗?现华啊,人说‘美梦难圆,好事难成。’但这对群众有利的事再难也得干呀!你工作有经验,就给他支支招吧。”

    高现华毕竟还是“分支部书记”,为群众办实事责无旁贷,扒沟是一件关系到民生的大好事,于是不计前嫌,为王运鸿支招:

    “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你去找他老婆谈谈,给他家办个‘低保户’试试。”

    “给他家办‘低保户’合适吗?何况他也未必稀罕这‘低保户’?”王运鸿新官上任,对村里的每一户的具体情况还不是太了解。

    “这我就没有办法了。他家是情况是属于“可办,可不办”的那种,他这个人性格孤僻,和人不吃一棵葱,与村干部关系又不是那么和谐。他虽然也想办‘低保’,但又没‘申请’,哪个村干部会主动上门给他办?你先去找他老婆说说,先给他办。你若认为不合适,等扒完沟以后,再把他‘低保户’拿掉就是了。”他给他出了这样一个损招。

    “这不骗人吗?”王运鸿实在不忍心这样去做。

    “什么人,什么待;什么客,什么菜。对他这种人就只能用这招。”“四大爷”说,“为了大伙利益,你就不妨试试。”

    ……

    王运鸿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去找赵树芳。他说:“婶,群众一致要求扒沟,这沟边线都放好了,可是因为你家明佺叔不给扒,这沟却扒不成了。他要赔钱、补地,现在村里又没钱,‘预留地’也拿不下来,实在没法满足他的要求。你给他说说,我给你家办个‘低保户’行不行?”

    奇迹就这么发生了——赵树芳听后,立马眉开眼笑,毫不犹豫地说:“行,你叔那人就那怂样,顺毛驴,他说生姜是树上结的,你说不错,我昨天也看到的,他就乐。这扒沟是好事,我回头跟他说。”

    高明佺答应了从他家地里扒沟。王运鸿找来两台挖掘机,其中一台就从高明佺家地里开始。

    每铲土以一块的价格卖给群众,挖掘机主得七毛,村里得三毛,以供桥涵配套之用。

    群众拉土积极性很高,路上车来车往,川流不息,经常发生堵车现象。为了保证群众有序运土和工程质量,王运鸿选派四名群众代表指挥挖沟和运土。

    正当工程进展如火如荼的时候,谁知挖到了郑萃箐家的地头时,她却坐在挖掘机前不让挖。理由是她丈夫外出打工没在家,没有人拉土,她家地头留着自己挖。群众代表怎么和她商量都不行。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将她家地头暂时留下来,打电话找王运鸿。

    王运鸿还真的不敢贸然去找郑萃箐,但为了工程进度又不得不去。他吃罢了晚饭便去找她,请求道:“嫂子,我给你商量一件事,就看小弟面子,你家地头的沟让他们扒了吧。俗话说:‘一寸不通,万丈没用。’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明天就别再去闹了。”

    她一阵欣喜,想不到他还真的送上门来了。但为了“尊严”,她不能立即答应他,于是说道:“兄弟,不是嫂子不给你面子,我要是让挖了,人家把土拉走了,等到我盖房子时到哪拉土去?”她装出轻袅的样子给他央坐。

    “你家的房子目前不是还没有盖吗?不能耽误大家排水啊。”他说,“仅靠你家地头那点土垫宅基也不够用啊。嫂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那鱼塘里能取土,等你家盖房子时到我塘子里去拉。”

    听他这么说,她那并不雅致的脸上荡起了风骚,扭动腰肢,魂魄飘摇走到王运鸿身边,举手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行,就看你这大村长的面子,嫂子同意啦!”

    王运鸿心情忽地轻松起来,“谢谢你!嫂子。”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郑萃箐突然拉住他,眉目含春,面颊绯红,嬉笑道:“嫂子支持你工作了,你也不给嫂子奖赏?”

    “怎么赏你?”他知道她是一个轻浮的女人,便戏谑道,“亲你一口?”

    “来,亲嫂子一下。”她将头歪在肩膀上,用手指着腮。

    王运鸿本来就喜欢和女人嬉戏,说:“你要不嫌胡子扎脸,我可真亲了。”

    他见她依然在等待,便真的亲了一下,而后转身就往外走。

    郑萃箐拽住他的衣襟,“你回来,嫂子还有话跟你说呢。”

    “嫂子,还有什么事?快说,我可真的有事。”

    他想:她本来就是个春心飘荡之人,好为红杏出墙之事,那天要不是宋秀在家,真不知道她会弄出什么事来,自己刚刚当上村长,她又是一个人在家,可不能和她搞出什么绯闻。他正在加强防范意识,就听郑萃箐问道:“嫂子问你,到时到你那鱼塘拉土要钱吗?”

    他听到她问这个问题,紧张的心弦便松弛下来,“嫂子,你也太小看我了,你兄弟是把钱看得那么重的人吗?”

    “那嫂子不能白了你,得请你。”她轻飘飘地一笑,毫不掩饰地向他投去色眯眯的目光,带有强烈暗示——很想把那天的“遗憾”找回来。

    “嫂子,你也太客气了,用不着。既便要请也得等运明哥回来再说。”他没有理解这个“请”的暧昧之意。

    郑萃箐已沉沦于糜烂的灵魂中无法自拔,嗓音鬼魅轻佻,“我的傻弟弟,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等你哥回来我就请不了了。”她不遮不掩向他表白。

    他这下明白了。也许要是在以前他说不定会臣服于她,可现在他毕竟是一村之长,真的不想寻求这种无耻乱伦的苟且之事,于是正色相告:“嫂子,你应该自重点。我和运明哥可是没出‘五服’的兄弟,我怎么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呢?”说完,他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你这头傻驴,还有这么多破讲究?那高现华和你可是表兄弟,不照样给你戴绿帽子?缩头乌龟!”她冲着他的背毫不留情揭他疮疤。

    这下可戳痛了王运鸿。他怒气冲冲转身回到屋里,指着她的鼻子问:“你别没事学驴叫,他给我‘戴绿帽子’你看到啦?”

    “我是没看到,但我差点将他们捉奸在床。这事你别问我,最好回去问你老婆。她要不承认,你就去问陈兆兰、邓庆侠,她们都知道小船、锚的事。”她捕风捉影,添油加醋。

    “什么船呀锚的?嫂子,你能不能说明白点。”为了弄清事实,他的态度变得温和起来。

    郑萃箐整天过着人性与欲望纠缠的日子,在她的灵魂深处是一派寂寞萧条荒凉,真可谓:

    萧条凄冷庭院深,伶仃凭栏望归人。

    落叶纷纷雁飞尽,且把他人当郎君。

    帘幕低垂锦被寒,伤春悯秋年复年。

    愿教欢情如鱼水,莫管世人乱缭言。

    可是,她却没有什么巧妙的手段,只能靠衣带流香,招蜂引蝶,见他突然温顺绵绵,以为他有了“意思”,于是就要“宽衣解带”……

    王运鸿感到一阵恶心,骂道:“臭女人!不要脸!”他又转身向外走去。

    “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花钱买了个村长吗?老婆被人睡了,还装正经?你才不要脸呢?”她又把他骂了回来。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举起巴掌向她脸上扇去。

    她张口就骂:“你奶奶的,干部敢打群众!我报警。有种你别走!”她掏出手机报了警。

    王运鸿本来想走,可转念一想:我什么都没干,怕什么?走了可就说不清了。就在这等,我这是在工作,民警来了又能把我怎么样?

    ……

    民警不认识王运鸿,故而问道:“你就是王主任?”

    “是的。我就是王运鸿。”他不惊不慌,沉着安然。

    “你们这是怎么啦?”民警看到披头散发,衣着凌乱的郑萃箐,心里已明白几分。

    “我丈夫去打工了,儿子上学不在家。”她哭着说,“他见我一人在家,就以做思想工作为名,要欺负我,我不同意,他就打我。这是什么村干部?警察同志,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民警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王运鸿,问道:“王主任,她说的可是事实?”

    “我来做她思想工作不假,但说我对她非礼纯属诬陷。你问他有什么证据。”他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说。

    “王主任,你明知她一个女同志在家,为什么不在白天来做她思想工作呢?”民警不太相信他的话,因为有个别村干部就特别喜欢和“留守妇女”打交道。

    “唉,”他轻轻一声叹息,说,“这不是工程赶的急吗?为了不耽误明天工程进度,我以为是自家嫂子,就没想那么多。这确实是我工作失误。”

    民警紧皱双眉,目光在室内巡视,企图寻出蛛丝马迹,然而眼中却流露迷茫之色。他不相信,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于是问:“你说他要对你非礼可有人证、物证?”

    郑萃箐擦着泪水,语音魅惑轻贱,“他调戏我,吻我,还要强占我。你们看我这扣子。”

    民警看了一眼她那飘荡的不雅风光,就知道她是个不检点的女人,说道:“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请你把扣子扣上。请问他在什么地方对你非礼的?我们要勘察一下现场。”

    因为没有凌乱不堪的现场,她来不及思索,指着当门地面,“就在这。”

    民警疑惑不解,“这个地方好像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事?你还有什么证据?”

    “他真的吻我这儿。”她用手指着腮。

    民警狐疑,问道:“王主任,有这么回事吗?”

    “是的。”他把当时情况向民警说了一遍。

    “他说的情况属实吗?当时是你让他吻的吗?”民警向她投去鄙夷的视线。

    她眼中充满了幽怨,声音似有几分楚楚可怜,“我是和他开玩笑的,谁知他真的就亲了。亲了就是耍流氓,就是犯法。警察同志,你可要主持公道啊?”

    “我看这事不能完全怪王主任,屁大的事你也报警。”民警很不高兴,转身向外走去。

    她见民警要走,大声喊道:“你们别走啊!他把我打伤了,我得住院!”

    “我看你没伤啊,住什么院?简直是无理取闹!”民警训斥道。

    王运鸿灵机一动,忙说:“我是打了她一巴掌,把她送医院去,医药费我出。我和你们一起去。”

    ……

    当王运鸿上了警车,有两个村民却拦着警车不让走。村民高明柱说:“警察同志,你把村长带走了,我们还怎么扒沟?其实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这房门一直开着,我们始终在外边。”

    王运鸿灵动地眨了两下眼睛,对高明柱神秘的笑了笑,“是我不对,打了嫂子,我把她送医院住几天。”

    大家听了,心领神会,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果然,当郑萃箐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她们庄的沟已经扒完了。这时她才发觉她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女人。

    王运鸿一分钱没花,不仅把地里排水沟扒通了,而且还做好了应有的桥涵配套工程。

    后来他又利用同样的办法,把其他庄的田间地头的排水沟也都扒好了。

    他终于艰难地烧完了第二把火,受到乡政府高度赞扬,并号召所有村干部都要向他学习,利用农闲时间大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