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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负债离乡(2)赌场欠债 立据借款

    比赛结束后,凌清波等人执意要回灵山,杨琨等人挽留不住,只好为其送行。赵长春师徒、父女因有事,也不便在此逗留,于是便与他们同行。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他们在汴阳县城分手时,赵之信与凌清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四手相握,难分难舍。

    凌清波道:“承蒙赵师父相让,给足了在下的面子。”

    “我也不是无来由相让,当时真的是大汗淋漓,力不能支。”赵之信谦逊道。

    “打了这么长时间,谁不淌汗啊?”凌清波道,“这本来就是切磋一下武艺,谁想拼个你死我活?当时我也有罢战之意。”

    赵长春是这伙人当中武术造诣最深的长者,又是裁判,对整场赛况最清楚,说道:“这场武术比赛互相学习固然重要,但化解矛盾更重要。我知道你们是有意让他们赢。杨琨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不让他送殡情以何堪?特别是宏杲大师翻出擂台和冯教练跌倒在擂台,我认为都是故意而为。”

    “师父说的对。”冯九天道,“这是钱坤老弟事先安排好的。我们输了,才能打消他母亲送老殡的念头。不让儿子为老的送终,谁都过不了这个坎。”

    他们交谈了好长时间,才依依惜别。

    ……

    由于比武劳累,丁啸龙安排曹士华等人在二楼休息。马羌特意邀请王运鸿陪他们“小玩玩”。

    王运鸿和宋秀分手以后,便彻底获得了自由,于是又开始混迹赌场。

    赌桌是一个财富再分配的贪婪堕落的台地,是“创造”财富,也是吞噬财富的平台,充满着神秘的诱惑——明知它危险,有可能令人倾家荡产,但仍有人抱着侥幸心理去触碰试探。

    宋秀知道他又染上了赌瘾,便打电话给蒋小菡,让她约束他一下。谁知蒋小菡却说:“他工作压力大,让他放松一下没什么了不起。早早、晚晚的小玩玩,输不了几个钱。宋老师,不是我说你,就是因为以前你把他管的太死了,他才对你产生逆反心理。放心吧,我对他的放纵是有分寸的。”

    王运鸿在蒋小菡的怂恿下,早把宋秀的劝告当成耳旁风,于是欣然前往。但他并没有识破马羌打凤牢龙的陷阱,本以为是来撵“乏窝兔子”,殊不知却是自投罗网。与闯荡江湖、弄虚作假之人过招无异于开门揖盗,一下输掉三百多万——输了房、输了车,连厂子也做了抵押,一夜之间,从富压一方的“土豪”变成一个穷光蛋。

    当时,他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再也无法站立……

    曹仕华和丁二虎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战利品——现金、银行卡和车钥匙,一边问:“马书记,这位下欠的一百八十万怎么办?是转账还是给现金?”

    马羌暗隐欣忭,蔑视一下瘫软在椅子上的王运鸿,说道:“王主任,不就三百多万吗?你怎么跟滩泥似的?你这下欠一百八十万,明天到银行提现金给他们算了。”

    “真是他妈的见鬼了,那儿来的猴子对?”王运鸿怎么也想不到他那最后一把的“老天对”却被“猴子对”给“灭了”,一种前所未有遗憾在心头萦绕:

    兴致勃勃上赌台,一手推出八张牌。

    象牙骰子掷樗蒲,滚滚溜溜拜如来。

    摸到红八唤小地,妄想求得身外财。

    二十四点定乾坤,猴子翻盘悔不该。

    ……

    马羌见他依然迷留在赌局中,便直呼其名:“王运鸿!我问你这下欠的一百八十万怎么办?你是打算转账还是给现金?”

    马羌的喊声,让他把思绪拉回到现实——现在已经倾家荡产,债主就在面前,这时他才真正懂得什么叫后悔。他用手摸了摸发烫的脸,结结巴巴说道:“我刚买过房……买过车……银行里的钱……都在这卡上……就五十万。”

    丁二虎听他这么说,虎着脸说道:“老王,这可不带赖账的?你不是有房子、厂子吗?把它卖了还债啊。”

    “丁老弟别着急,让他想想到底能拿出多少现金,下余再考虑卖房子,卖厂子。”马羌圆场道。

    “让我回去跟她们商量一下,既使卖房子,卖厂子也得找人评估一下。”王运鸿无可奈何地说。

    “真他妈的晦气,我还以为村长有多深水子呢?连这点钱也拿不出来。”丁二虎骂道。

    王运鸿本来就窝了一肚子闷气,听丁二虎出言不逊,用手一指,“你嘴放干净点,换了你一下子也不一定能拿出来这么多钱?”

    “没钱就去小玩玩,干吗上百万的去打锅呢?”丁二虎毫无顾忌顶撞道。

    “你别这么逼我,今天我还真的就没钱,你们想怎么着吧?”王运鸿耍赖道。

    丁二虎怒目圆睁,“怎么?还想跟老子耍横?别看在你一亩三分地上,老子也不怕!今天不给钱,就别想走出这个屋!”他随手拔出腰间匕首,用力向桌子上一甩,那匕首便直立插在桌子上。

    王运鸿还想说什么,嘴唇哆嗦了几下却没有说出来。

    马羌见机行事,从桌子上拔下匕首,双手递给丁二虎,“丁老弟,先息怒。王主任不是不讲信用的人,让他谋划、谋划。”

    丁二虎盛气凌人,“谋划个屁!要么给钱,要么把手给剁下来,让老子带回去喂狗,权当这一百八十万买狗食了!”

    王运鸿这下怂了。他知道丁二虎不是什么善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只好求助马羌:“马书记,我不是想赖账,卖房子,卖厂子,不是卖萝卜、白菜那么简单,你得给我时间吧?”

    “丁老弟,有我给你们担保还不放心?”马羌替王运鸿“说情”,“谁都有走背的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晚几天用钱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两个先到城里住两天,等王主任把房子、厂子卖了再给你们钱,行吗?”

    “既然马书记担了保,我们兄弟两个信你的。”曹仕华仍有些不放心,说道,“不过这不能只是凭嘴说说,俗话说:‘口为空,笔为据’,王村长必须打个字据给我们。”

    马羌点点头,“这个可以。王主任,给他们打个条子吧?”

    王运鸿无奈,只好点头应允。

    他们一起来到棺屋,马羌叫醒杨琨,让他拿笔拿纸。

    杨琨目光惺忪,问道:“要笔要纸干什么?”

    马羌目光躲闪,低声道:“王主任要打个条子。”

    “这么晚了,还打什么条子?”杨琨不解地问。

    “他身上钱输光了,欠人赌债,打个字据给人家。”他只好如实相告。

    “欠多少钱?还值当立字据?”杨琨漫不经心地说,“我来喊许巧娣,从我这拿去好了。”

    马羌脸上露出嘲讽笑容,“一百八十万,你家里有吗?”

    杨琨大惊失色,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怎么输这么多?不是说小玩玩吗?马书记,你也不劝着点,怎能让他们赌这么大?这不是要他命吗?”语气中带有强烈谴责。

    “这不能怨我,拦不住啊?”马羌叫屈道,“我怎么劝他都不听。”

    “这不能怪别人,只能怪我自己。我后悔的没法说,死的心都有。”王运鸿懊丧不及,异常沮丧地说,“丁二虎,你不是要剁我手喂狗吗?你剁去吧!”他把手伸到桌面上。

    “那都是气话,你也当真?”马羌从桌子上拿起他的手,冷笑道,“钱是人挣的,你还是留着手挣钱吧。一百八十万,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两年就能挣上来。还是快打条子吧。”

    王运鸿别无选择,只好迫不得已在纸上写到:

    “今欠曹仕华、丁二虎赌博债180万元整。三天内还清。

    立据人:王运鸿

    2013年元月21号”

    “这样写不行,到时你要不给钱,我们可没办法起诉你。”曹仕华看后,说,“你应该这样写:为了厂里添置设备,今借到曹仕华、丁二虎人民币180万元整。一年后还清。借款日期应写2012年元月24日。字据中所有的数字都必须大写。到了这个月24号,你要不还钱,我们就到法院去起诉你。”

    王运鸿的头脑现在已经清醒过来,说道:“不对,我那银行卡上是五十万,当时锅里是四十五万,应该节余五万。还有我那车是一百零一万,当时锅里是九十万,还应多出来十一万,所以欠你的只有一百六四万。”

    “一个钱也不能少。”丁二虎不依不饶地说,“你车子再新也是二手货,值不了那些钱。要不你车子我们不要了,全部给我们现金。”

    “我说兄弟,他要有钱还用车子抵押现金吗?”杨琨也为王运鸿求情,“好在你们运气好,做了赢家,就高抬贵手,让他一点。看我面子,就一百六十万吧,那四万就当我吃了‘鸡心’了。”

    丁二虎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老大开口了,这四万块钱就当让他吃了‘鸡心’了,一百六十万就一百六十万。打条子吧。”

    王运鸿再也无话可说,只好按着他们的要求打了条子。

    曹仕华、丁二虎带上现金、银行卡和“借条”,开着王运鸿的“大奔”向汴阳县城驶去……

    人说“赢钱三只眼,输钱一滩泥。”此时的王运鸿瘫坐在地上,双臂环绕膝盖,将头深深埋进去独自忏悔:

    败落手,推牌九,

    金钱满桌孰人有。

    摸老天,笑灿灿,

    猴子翻盘。

    倾家方悔,

    晚!晚!晚!

    输了车,输了房,

    所有家产都败光。

    北风冽,人性恶。

    早知如此,

    何必当初。

    祸!祸!祸!

    ……

    马羌用侮慢的眼神看向心情沮丧、萎靡不堪的王运鸿,乐不可支,心中暗骂:“你终于有了今天,压了我这么多年风头,有本领再跟老子斗啊!”他强制封锁脸上的兴奋,用伪善的目光看着杨琨,请求道:“杨会计,麻烦你和我一起把王主任送回家吧?”

    “王主任,想开点,有困难还有我们呢。”杨琨把王运鸿架上车,劝道,“以后千万别再赌了,回去后和宋老师她们慢慢说,千万别感情用事,以免弄出意想不到的事。”

    马羌见王运鸿失魂落魄的样子,从鼻孔中呼出了一口恶气,问:“王主任,你是去家,还是去厂里?”

    王运鸿像个深度醉酒的汉子,口中呢喃:“我哪还有什么家哦……去厂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