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病
第二天一早，如砚又去了莲花堂，给司净带了热乎乎的米粥和馒头。
看着司净眼底的乌青，如砚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司净，你不会一夜未眠吧？”
“睡了的。”司净的嗓音有几分慵懒。
“你骗人！你都有黑眼圈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司净一本正经地说道，的确，他昨晚零零碎碎地睡了一个时辰，不算一夜未眠。
如砚无言以对，提了提手中的食篮，“这是阿霞姑娘准备得早饭，你先吃了早饭再忙吧？”
“好。”
初日初升，空气里还夹杂着露珠的水汽，湿漉漉、黏糊糊的。
他们走到莲花池边的石桌边上，开始吃饭，司净一如既往地斯文安静。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药物缺乏，而且有的人伤得太重了，昨晚上有一位老人家走了。”司净的声音很低沉。
他肯定很难过吧？毕竟是他亲自照看的伤患！这个时候如砚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安慰他。
司净却主动说：“村长去找药了，等找到药，大部分人的病情都可以稳定下来的。”
“嗯！你快吃！吃饱了你休息一会儿再进去。”
“不用了。”
“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好不好？”如砚举起一根手指，撅着小嘴央他，她实在不愿意看他这么辛苦地熬着。
她身后的朝阳，映衬着她面上娇憨的表情，司净一时竟无法拒绝，最后只能答应了。
司净回阿霞的家，睡了一觉，本想只睡半个时辰，但是因为昨日实在太累了，当他醒过来时，已经艳阳高照，过去了两个时辰，司净连忙穿了鞋袜，直奔莲花堂。
等他进了莲花堂的时候，却发现昨日还死气沉沉的莲花堂，今日却有了些生气，那个有着弯弯笑眼的“假小子”席地而坐，给几个受伤的孩童讲故事：“小白兔生气了，再也不去找小猴子玩了，可是小猴子却不明白小白兔到底为什么生气啊......”
不止几个孩童听得认真，几个大人也听得津津有味，嘴角都挂着笑容，骄阳似火，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司净不由得想到了雨后彩虹散发出的光彩。
“你们知道小白兔为什么生气吗？”如砚故弄玄虚地问。
“肯定是因为小猴子把它的胡萝卜藏起来了！”
“不对，是因为小猴子总是在树上朝它丢香蕉皮！”
“错了错了！是因为小猴子总是不听话！”
如砚摇了摇头，“你们猜得都不对哦！”
“那小师哥哥，答案是什么？”
如砚看了看窗外的日头，眨巴两下眼睛，卖起了关子，“到吃饭喝药的时间咯！你们乖乖吃饭喝药，下午我继续跟你们说！”
几个孩童有难掩的失望，但是想到下午还有故事听，便也只好答应了。
于是如砚起身去为他们盛饭，这才见司净站在门口发呆，如砚冲他笑笑，问他道：“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傻呢？是不是还没睡醒？”
“不是。”
“司净法师，你过来看看，老黄叔的伤口又流血了！”一个大夫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贫僧就来！”司净应道，又对如砚说，“贫僧先过去看看。”
如砚点点头，“你去忙吧，忙完了记得吃饭。”
“好。”
虽然还是很厌恶这些味道，怕看到血淋淋的伤口，但是看见孩子露出的笑脸，看到大家逐渐稳定的伤情，还有司净那认真忘我的模样，如砚觉得那些画面和味道都是可以被克服的。
于是如砚在莲花堂帮忙了两天，但是如砚的身体本就孱弱，莲花堂又都是病人，所以在到达落霞村的第三天的傍晚，如砚病倒了。那天下午起她就觉得头晕发冷，傍晚的时候终于熬不住了，起身想回屋子去休息休息，可是却在莲花堂的门口晕倒了。
“小师哥哥！”一个小女孩嚷道。
司净闻言回首，只见穿着灰色男子衣裳的如砚倒在莲花堂的门口，宛如一片残叶，他赶紧放下手中的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只见她脸色发白，司净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很烫。
“如砚！如砚！”
如砚并没有反应。
司净赶紧将人抱起，送回了阿霞家里。
司净诊断如砚是劳累过度，加上莲花堂里过了病气，才染了高烧，昏迷不起，将如砚送回屋子后，忙开了药方，交代阿霞为如砚熬药、喂药，自己则再度返回莲花堂。
幸运的是，司净返回莲花堂不久后，村长就回来了，带回了很多缺少的药材，还带回了两名大夫。
司净暂时可以歇一口气，只是刚歇下来，司净的右眼皮就直跳个不停，他莫名地想到昏迷的如砚，忙又起身前往阿霞家。
才刚一踏进阿霞家大门，就见阿雄正推开如砚的房门，准备进去。
司净骇了一跳，忙叫住他：“施主，你要做什么？”
司净的声音很大，与司净相处这两天，阿雄从没有听见过司净这样大的嗓门，闻声心肝都颤了一下，“法师，你怎么回来了？阿霞说师公子出了一身汗，阿霞一个姑娘家不方便给她换衣服，让我帮她换身衣服！”
这话听得司净冷汗直流，幸好他回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麻烦施主了，贫僧来就好！”司净只觉得喉头发紧。
“法师辛苦这些日子了，先休息休息吧，这点子事情我还是能做好的！”
“正好贫僧也要进去看看她！施主请回吧！”司净说着不由分说地迈进了屋子，将房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阿雄一脸无奈地站在门外，今天的法师为什么有些反常？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挠了挠后脑勺，走开了。
屋内昏暗，床榻上的如砚依然昏迷着，小脸烧的通红，额上的几缕碎发都汗湿了。
“如砚，对不起，贫僧差点犯了大错了！”司净蹲在如砚的床头，心里的后怕一浪接过一浪，自己要是晚回来一步，如果阿雄进了屋子......他虽然是佛门中人，自然也懂俗世中，名节对于女子意味着什么......
“以后贫僧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对不起！”
窗外月光清冷，不过再冷也冷不过今夜司净法师的心。
看着司净眼底的乌青，如砚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司净，你不会一夜未眠吧？”
“睡了的。”司净的嗓音有几分慵懒。
“你骗人！你都有黑眼圈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司净一本正经地说道，的确，他昨晚零零碎碎地睡了一个时辰，不算一夜未眠。
如砚无言以对，提了提手中的食篮，“这是阿霞姑娘准备得早饭，你先吃了早饭再忙吧？”
“好。”
初日初升，空气里还夹杂着露珠的水汽，湿漉漉、黏糊糊的。
他们走到莲花池边的石桌边上，开始吃饭，司净一如既往地斯文安静。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药物缺乏，而且有的人伤得太重了，昨晚上有一位老人家走了。”司净的声音很低沉。
他肯定很难过吧？毕竟是他亲自照看的伤患！这个时候如砚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安慰他。
司净却主动说：“村长去找药了，等找到药，大部分人的病情都可以稳定下来的。”
“嗯！你快吃！吃饱了你休息一会儿再进去。”
“不用了。”
“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好不好？”如砚举起一根手指，撅着小嘴央他，她实在不愿意看他这么辛苦地熬着。
她身后的朝阳，映衬着她面上娇憨的表情，司净一时竟无法拒绝，最后只能答应了。
司净回阿霞的家，睡了一觉，本想只睡半个时辰，但是因为昨日实在太累了，当他醒过来时，已经艳阳高照，过去了两个时辰，司净连忙穿了鞋袜，直奔莲花堂。
等他进了莲花堂的时候，却发现昨日还死气沉沉的莲花堂，今日却有了些生气，那个有着弯弯笑眼的“假小子”席地而坐，给几个受伤的孩童讲故事：“小白兔生气了，再也不去找小猴子玩了，可是小猴子却不明白小白兔到底为什么生气啊......”
不止几个孩童听得认真，几个大人也听得津津有味，嘴角都挂着笑容，骄阳似火，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司净不由得想到了雨后彩虹散发出的光彩。
“你们知道小白兔为什么生气吗？”如砚故弄玄虚地问。
“肯定是因为小猴子把它的胡萝卜藏起来了！”
“不对，是因为小猴子总是在树上朝它丢香蕉皮！”
“错了错了！是因为小猴子总是不听话！”
如砚摇了摇头，“你们猜得都不对哦！”
“那小师哥哥，答案是什么？”
如砚看了看窗外的日头，眨巴两下眼睛，卖起了关子，“到吃饭喝药的时间咯！你们乖乖吃饭喝药，下午我继续跟你们说！”
几个孩童有难掩的失望，但是想到下午还有故事听，便也只好答应了。
于是如砚起身去为他们盛饭，这才见司净站在门口发呆，如砚冲他笑笑，问他道：“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傻呢？是不是还没睡醒？”
“不是。”
“司净法师，你过来看看，老黄叔的伤口又流血了！”一个大夫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贫僧就来！”司净应道，又对如砚说，“贫僧先过去看看。”
如砚点点头，“你去忙吧，忙完了记得吃饭。”
“好。”
虽然还是很厌恶这些味道，怕看到血淋淋的伤口，但是看见孩子露出的笑脸，看到大家逐渐稳定的伤情，还有司净那认真忘我的模样，如砚觉得那些画面和味道都是可以被克服的。
于是如砚在莲花堂帮忙了两天，但是如砚的身体本就孱弱，莲花堂又都是病人，所以在到达落霞村的第三天的傍晚，如砚病倒了。那天下午起她就觉得头晕发冷，傍晚的时候终于熬不住了，起身想回屋子去休息休息，可是却在莲花堂的门口晕倒了。
“小师哥哥！”一个小女孩嚷道。
司净闻言回首，只见穿着灰色男子衣裳的如砚倒在莲花堂的门口，宛如一片残叶，他赶紧放下手中的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只见她脸色发白，司净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很烫。
“如砚！如砚！”
如砚并没有反应。
司净赶紧将人抱起，送回了阿霞家里。
司净诊断如砚是劳累过度，加上莲花堂里过了病气，才染了高烧，昏迷不起，将如砚送回屋子后，忙开了药方，交代阿霞为如砚熬药、喂药，自己则再度返回莲花堂。
幸运的是，司净返回莲花堂不久后，村长就回来了，带回了很多缺少的药材，还带回了两名大夫。
司净暂时可以歇一口气，只是刚歇下来，司净的右眼皮就直跳个不停，他莫名地想到昏迷的如砚，忙又起身前往阿霞家。
才刚一踏进阿霞家大门，就见阿雄正推开如砚的房门，准备进去。
司净骇了一跳，忙叫住他：“施主，你要做什么？”
司净的声音很大，与司净相处这两天，阿雄从没有听见过司净这样大的嗓门，闻声心肝都颤了一下，“法师，你怎么回来了？阿霞说师公子出了一身汗，阿霞一个姑娘家不方便给她换衣服，让我帮她换身衣服！”
这话听得司净冷汗直流，幸好他回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麻烦施主了，贫僧来就好！”司净只觉得喉头发紧。
“法师辛苦这些日子了，先休息休息吧，这点子事情我还是能做好的！”
“正好贫僧也要进去看看她！施主请回吧！”司净说着不由分说地迈进了屋子，将房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阿雄一脸无奈地站在门外，今天的法师为什么有些反常？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挠了挠后脑勺，走开了。
屋内昏暗，床榻上的如砚依然昏迷着，小脸烧的通红，额上的几缕碎发都汗湿了。
“如砚，对不起，贫僧差点犯了大错了！”司净蹲在如砚的床头，心里的后怕一浪接过一浪，自己要是晚回来一步，如果阿雄进了屋子......他虽然是佛门中人，自然也懂俗世中，名节对于女子意味着什么......
“以后贫僧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对不起！”
窗外月光清冷，不过再冷也冷不过今夜司净法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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