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谎言
三天后，二人行到一个叫三桥城的地方，这个地方河湖交错，水景唯美，更是有三座出名的拱桥，所以叫三桥城。
“从三桥城的南城门出去，再走三天左右，应该就可以到嘉康了。”司净看着面前河面上的波光粼粼，淡淡地将这句话说出来。
“嗯！谢谢你送我到嘉康。”如砚心里泛酸。
“何谈送？贫僧本来也要经过嘉康去西岭的。”司净纠正道。
如砚没接话，她就是因为司净要经过嘉康，才骗了司净说欧阳家在嘉康，而后自己这个谎言，只能靠自己去圆了，她只能寄希望于欧阳家在嘉康，也好让她少奔波些！
二人打算在此吃一顿午饭再继续赶路，经过街市，看到街头有一个面摊上客人挺多，他们便决定吃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老板，两碗阳春面！”如砚叫道，这是她的原则，若与司净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绝不沾染荤腥，要与他一起吃素。
“好嘞！二位客官请坐！阳春面马上就来！”店老板应道。
如砚找了张空置的桌子，与司净面对面坐着。
阳春面很快就上了，在如砚和司净拿起筷子吃面的时候，如砚后面一张桌子又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将包袱往桌子上一甩，很豪迈地说：“老板，一碗牛肉面！多浇些汤汁！”
“好嘞，客官请稍等！”店老板应道。
如砚的面吃到一半的时候，后桌的牛肉面也上了，香喷喷的，好不勾人。
“谢谢老板，你这卤牛肉看着真劲道！”那个男人大嗓门地夸道。
“谢谢客官！”店老板嘻嘻笑着，“听口音，客官是嘉定人氏？”
“老板好耳力！莫非老板也是嘉定来的？”
“那倒不是，我是地地道道的三桥人，只是我的母亲是嘉定嫁过来的，小的时候，我每年都随母亲去嘉定省亲，外祖家的口音我至今难忘啊！”
“那可真是巧了！老板的外祖家住哪里？”
“在泰安街上。”
“我就住在朱雀大街，离泰安街可近了！”
店老板聊的高兴，又切了几块牛肉送过来，“客官，这是我免费送你的，我的外祖和母亲相继过世后，我好几年没去嘉定了！泰安街上有个果脯铺子是我外祖传给我舅舅的，如今生意可还好？”
“赵氏果脯是吗？”男人也不客气，边吃着面条边与店老板聊天。
“是的！”
“生意红火着呢！我经常给我女儿去那里买果脯吃！”
“那好得很！我小的时候，我母亲常常跟我说嘉定好啊！人杰地灵的！这不听说今年新科探花，叫......叫欧阳泊的也是嘉定人氏？”
男人哈哈笑了两声：“正是我家少东家的从兄弟呢！”
“哟，是朱雀大街上的那个欧阳家？”
“老板也听过？”
“哪能没听过呢？去了嘉定多少次了！欧阳那可是嘉定的大户啊！听我舅舅说，之前的欧阳老爷退居幕后了，现在都让欧阳家的大公子独当一面？”
“可不，我这就是去接应我们少东家的！”
如砚低着头，紧紧攥着筷子，不敢看司净，本来她是无心听他们的对话的，可是他们的嗓门实在太大了！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本来她想先搭上司净这个顺风车去嘉康找欧阳凡，找不到再去嘉康，还是找不到再去嘉州，可是他们刚才这一番对话，已经将欧阳家到底在哪里暴露的一干二净！
如砚一直低着头，直到后座的那个男人吃完了他的牛肉面，笑呵呵地与老板告辞，骑着他的马走了，如砚才敢嗫嚅着用仅仅司净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司净，对不起，我骗了你......”
她不敢抬头，司净也就垂着眸看她，不多言语。
“我之前其实只记得欧阳凡家带一个嘉字，至于是嘉康、嘉定还是嘉州我一点也不记得！我看地图上你去西岭必要经过嘉康，我就骗你说欧阳家在嘉康，这样你应该就不会拒绝和我一起南下，这一路上都有你可以保护我！我打算到了嘉康再去确认欧阳凡到底在不在嘉康，不在的话我再往东去嘉定，不在嘉定我再东行去嘉州，反正这三个地方他总跑不了的！”
这个坦白局实在是需要勇气，本来以为永远不会见天日的小秘密，就这么突然被抖落出来，她实在是害怕，怕他生气，怕他失望。直到说完这番话，她才敢抬起头看司净，可是司净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怒容，他的眼里是一贯的清明和澄澈。
“这样很好啊，你不是提前确定了欧阳家到底在哪里？就可以少走一些弯路了。”司净轻言安慰她。
“你不生我的气吗？我欺骗了你。”如砚知道司净一贯好脾性，可是没有想到面对赤裸裸的欺骗他也能这么淡然。
“你有苦衷，贫僧明白的。”
如砚红着眼圈，气馁地放下筷子，“司净，我宁愿你朝我发火！数落我一顿！骂我是个大骗子！”
这样她也不会觉得这般难受！
“可你不是。”
你不过是害怕一个人走这一段路，贫僧怎会不明白？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如砚再次低下头，司净则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不见她的眼色，却见她的眼睫轻轻抖动着。
“那我要去嘉定了。”这是如砚思考了许久之后，下得决定，他们本来就是打算在这里吃一顿午饭后，就继续赶路的。如今饭吃完了，司净应该按照原定计划西行，而自己没有再与他同行的理由了，自然应该改道去嘉定。
“那你怎么去？”司净小心翼翼地吐出这几个字，似乎怕打破此时的沉寂。
“你不必担心我，我们同行一月有余了，这些日子跟着你，我学会了骑马，学会了处理伤口，也学会了如何在野外生火、过夜！从这里到嘉定，以我的速度十日之内肯定能到的！白天我就尽量赶路，到了晚上我尽量找个店投宿！如果实在没有碰到店家，我还有马车呢！我也不是没有在马车里过过夜！况且我现在是个男子，根本没有人会对我起歹心的！之前那些要杀我的人，这一路也都再也没有遇上，肯定没事的！你就放心吧！安心去西岭！”如砚一鼓作气说完，深怕说慢了一句就再也续不上了。
“从三桥城的南城门出去，再走三天左右，应该就可以到嘉康了。”司净看着面前河面上的波光粼粼，淡淡地将这句话说出来。
“嗯！谢谢你送我到嘉康。”如砚心里泛酸。
“何谈送？贫僧本来也要经过嘉康去西岭的。”司净纠正道。
如砚没接话，她就是因为司净要经过嘉康，才骗了司净说欧阳家在嘉康，而后自己这个谎言，只能靠自己去圆了，她只能寄希望于欧阳家在嘉康，也好让她少奔波些！
二人打算在此吃一顿午饭再继续赶路，经过街市，看到街头有一个面摊上客人挺多，他们便决定吃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老板，两碗阳春面！”如砚叫道，这是她的原则，若与司净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绝不沾染荤腥，要与他一起吃素。
“好嘞！二位客官请坐！阳春面马上就来！”店老板应道。
如砚找了张空置的桌子，与司净面对面坐着。
阳春面很快就上了，在如砚和司净拿起筷子吃面的时候，如砚后面一张桌子又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将包袱往桌子上一甩，很豪迈地说：“老板，一碗牛肉面！多浇些汤汁！”
“好嘞，客官请稍等！”店老板应道。
如砚的面吃到一半的时候，后桌的牛肉面也上了，香喷喷的，好不勾人。
“谢谢老板，你这卤牛肉看着真劲道！”那个男人大嗓门地夸道。
“谢谢客官！”店老板嘻嘻笑着，“听口音，客官是嘉定人氏？”
“老板好耳力！莫非老板也是嘉定来的？”
“那倒不是，我是地地道道的三桥人，只是我的母亲是嘉定嫁过来的，小的时候，我每年都随母亲去嘉定省亲，外祖家的口音我至今难忘啊！”
“那可真是巧了！老板的外祖家住哪里？”
“在泰安街上。”
“我就住在朱雀大街，离泰安街可近了！”
店老板聊的高兴，又切了几块牛肉送过来，“客官，这是我免费送你的，我的外祖和母亲相继过世后，我好几年没去嘉定了！泰安街上有个果脯铺子是我外祖传给我舅舅的，如今生意可还好？”
“赵氏果脯是吗？”男人也不客气，边吃着面条边与店老板聊天。
“是的！”
“生意红火着呢！我经常给我女儿去那里买果脯吃！”
“那好得很！我小的时候，我母亲常常跟我说嘉定好啊！人杰地灵的！这不听说今年新科探花，叫......叫欧阳泊的也是嘉定人氏？”
男人哈哈笑了两声：“正是我家少东家的从兄弟呢！”
“哟，是朱雀大街上的那个欧阳家？”
“老板也听过？”
“哪能没听过呢？去了嘉定多少次了！欧阳那可是嘉定的大户啊！听我舅舅说，之前的欧阳老爷退居幕后了，现在都让欧阳家的大公子独当一面？”
“可不，我这就是去接应我们少东家的！”
如砚低着头，紧紧攥着筷子，不敢看司净，本来她是无心听他们的对话的，可是他们的嗓门实在太大了！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本来她想先搭上司净这个顺风车去嘉康找欧阳凡，找不到再去嘉康，还是找不到再去嘉州，可是他们刚才这一番对话，已经将欧阳家到底在哪里暴露的一干二净！
如砚一直低着头，直到后座的那个男人吃完了他的牛肉面，笑呵呵地与老板告辞，骑着他的马走了，如砚才敢嗫嚅着用仅仅司净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司净，对不起，我骗了你......”
她不敢抬头，司净也就垂着眸看她，不多言语。
“我之前其实只记得欧阳凡家带一个嘉字，至于是嘉康、嘉定还是嘉州我一点也不记得！我看地图上你去西岭必要经过嘉康，我就骗你说欧阳家在嘉康，这样你应该就不会拒绝和我一起南下，这一路上都有你可以保护我！我打算到了嘉康再去确认欧阳凡到底在不在嘉康，不在的话我再往东去嘉定，不在嘉定我再东行去嘉州，反正这三个地方他总跑不了的！”
这个坦白局实在是需要勇气，本来以为永远不会见天日的小秘密，就这么突然被抖落出来，她实在是害怕，怕他生气，怕他失望。直到说完这番话，她才敢抬起头看司净，可是司净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怒容，他的眼里是一贯的清明和澄澈。
“这样很好啊，你不是提前确定了欧阳家到底在哪里？就可以少走一些弯路了。”司净轻言安慰她。
“你不生我的气吗？我欺骗了你。”如砚知道司净一贯好脾性，可是没有想到面对赤裸裸的欺骗他也能这么淡然。
“你有苦衷，贫僧明白的。”
如砚红着眼圈，气馁地放下筷子，“司净，我宁愿你朝我发火！数落我一顿！骂我是个大骗子！”
这样她也不会觉得这般难受！
“可你不是。”
你不过是害怕一个人走这一段路，贫僧怎会不明白？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如砚再次低下头，司净则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不见她的眼色，却见她的眼睫轻轻抖动着。
“那我要去嘉定了。”这是如砚思考了许久之后，下得决定，他们本来就是打算在这里吃一顿午饭后，就继续赶路的。如今饭吃完了，司净应该按照原定计划西行，而自己没有再与他同行的理由了，自然应该改道去嘉定。
“那你怎么去？”司净小心翼翼地吐出这几个字，似乎怕打破此时的沉寂。
“你不必担心我，我们同行一月有余了，这些日子跟着你，我学会了骑马，学会了处理伤口，也学会了如何在野外生火、过夜！从这里到嘉定，以我的速度十日之内肯定能到的！白天我就尽量赶路，到了晚上我尽量找个店投宿！如果实在没有碰到店家，我还有马车呢！我也不是没有在马车里过过夜！况且我现在是个男子，根本没有人会对我起歹心的！之前那些要杀我的人，这一路也都再也没有遇上，肯定没事的！你就放心吧！安心去西岭！”如砚一鼓作气说完，深怕说慢了一句就再也续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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