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久违的味道
...
这几天哥哥秦奋已经打了N个电话，催着让早一点回家。终于在昨天站好最后一班岗，腊月二十九的今天一早就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或许该回家的多数都已经回家了吧，火车上并没有多少人。
秦羽所在卧铺的小隔间内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往日的坐火车技能也失灵了，怎么也睡不着。激动？顾虑？不知道，说不上来的感觉。
看一会书，看一会窗外的风景。无聊到会去数远处飞过的鸟群有几只鸟，地上的坟墓有几座新几座旧...
列车疾驰，思绪焦点不知在哪。
菜根谭中有言：静中观心，真妄毕见。反观自己这些年，没有太远大的理想和追求，只是要求自己在静中成长，对事不怠，对人不妄。事业像开了挂一样，身体却是一团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吧，有得必有失。
一夜无眠，坐累了躺下，躺累了再坐起。熄灯以后没有看书，也没有听歌。就那么静静待着。
终于在第二天早上抵达了绥德。
坐上车费翻了一倍多的出租车。慢悠悠的向着老家的方向驶去，平时一个小时的车程，愣是走了两个多小时。辛亏没让哥哥秦奋来接，不然的话指不定谁等谁呢。路过县城的时候街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车速还不如人走的快。好不容易出了县城，路面还有积雪，依然不敢开快。
到山脚下的时候，秦奋已经等在那了。
“哥”
“这出租车都没装防滑链，怪不得开的这么慢。我来拿着吧”
秦奋接过秦羽手中的包。他还以为秦羽会带个皮箱什么的呢，担心他上坡不方便，可结果依然是一人一包。
“爸已经把路上的雪扫干净了，刚才不放心，又下来扫了一遍。”
虽然秦羽不用人扶，可秦奋依然手在后面护着。地上没有雪，可地面全是冻土，也容易打滑。
前几天聊天的时候秦奋不小心说漏嘴了，说了就说了吧，反正也瞒不住。只要一到家，还是能发现右腿是瘸的，只不过秦羽嘱咐的是暂时受伤，过段时间伤好了钢板拿掉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秦羽走进院子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进了屋。
屋内水雾缭绕，刚刚能看清灶台边在忙活的父母。父亲在拉着风箱，母亲不时的搅动着锅里的手擀面。
“爸、妈，我回来了。”
“饿了吧？你先坐炕头暖和暖和。面马上就好，妈怕面提前煮好会坨了，看你们上坡了才下锅...”
母亲看了一眼秦羽之后，扭头“专注”的看着锅里，热气熏湿了她的双眼。
父亲也在努力的拉动着风箱。看着秦羽说“个子长高了不少，看着比你哥都高了。”，然后便也没了话。
是啊，个子长高了不少，秦羽去靴城求学、到申城上班，加起来已经有六年了，而跟爸妈已经快七年没见了。在这之前虽然也见的不多，可也能保证一两年就能见一次。
秦羽没有选择上炕，而是靠坐在炕边，从手提包里翻出两条香烟和几盒茶叶，以及一条临安产的真丝围巾。包里还有一套换洗内衣袜子、手机充电器，再无其他。
“这是给你们带的一点东西。”
顺手就放在了电视机旁边的桌子上。
“花那钱干嘛呀，别总是乱花钱，你以后娶媳妇什么的用钱的地方还多呢...”
母亲一顿唠叨。秦羽特别害怕爸妈会说这些，甚至是有些烦。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正是这种观念让秦羽失去了很多。辛劳大半辈子了，早些年是辛辛苦苦地里刨食，后来是外出打工赚钱。钱也没见攒了多少，反正是一直都在忙。忙到没时间照顾秦羽，忙到没时间回家...
绥德有句俗语：送行饺子接风的面。有亲人回家或者亲戚朋友来做客，都得吃面条，此谓“长接”；出远门的时候，送行的饭要吃饺子，此谓“短送”。
母亲盛好一碗面，先给秦羽端了过来。
“这是你爱吃的羊肉面，多给你盛了点羊肉，不够了再加...”
“嗯，谢谢妈！”
“这孩子，还谢什么，大城市待久了?”
说完就继续去盛面了。
秦羽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会用个谢谢，这在绥德是不应该出现的词。不是这里的人不懂礼貌，而是这里的风俗粗犷，把感谢都用在实际行动里了。对外人都很少用谢谢，更别提是对自己的家人说谢谢。
夹起一筷子面，伴着几粒羊肉丁送进了口里。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个久违的味道。
只一口进去，秦羽的眼泪就掉了出来。眼泪在流，滴滴落在了碗里，手上的筷子也在不停的往嘴里送着面和肉。旁边的三人看到了这一幕，都默不作声。父亲低着头在灶边吃着，母亲则端着碗出门去了隔壁屋子。
过了好一会，母亲回来了，眼睛红红的，碗里的面没见下去。
走到灶台边把切好的面条又放进锅里了些。
“再给你盛点”
“妈，我自己来吧”
不等秦羽说，已经从秦羽手上把还有一点面的碗拿了过去，又是满满的一大碗。母亲这次没有再出去，而是坐在炕边，安静的吃着饭，不时的停下看看秦羽，看看他的脸，看看他的手，看看他的腿，看看他手中的碗...
“羽，晚上你给咱露一手，整几个下酒菜？咱一家四口喝点。”
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吧，秦奋端着碗走到秦羽面前说到。
“嗯，好。菜买的多不多？要么等下咱两去镇上或者城里再买一些好的。”
秦奋回来的时候开着车回来的，去买东西也方便。回来之前才买的车，方便回家使用，估计也是为了结婚做准备吧。
“不用买了，爸妈之前就买了好多，我这两天又买了一些。够吃，反正咱也待不了多久...”
似乎是最后一句话有点扎心，几人又都沉默了。
这几天哥哥秦奋已经打了N个电话，催着让早一点回家。终于在昨天站好最后一班岗，腊月二十九的今天一早就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或许该回家的多数都已经回家了吧，火车上并没有多少人。
秦羽所在卧铺的小隔间内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往日的坐火车技能也失灵了，怎么也睡不着。激动？顾虑？不知道，说不上来的感觉。
看一会书，看一会窗外的风景。无聊到会去数远处飞过的鸟群有几只鸟，地上的坟墓有几座新几座旧...
列车疾驰，思绪焦点不知在哪。
菜根谭中有言：静中观心，真妄毕见。反观自己这些年，没有太远大的理想和追求，只是要求自己在静中成长，对事不怠，对人不妄。事业像开了挂一样，身体却是一团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吧，有得必有失。
一夜无眠，坐累了躺下，躺累了再坐起。熄灯以后没有看书，也没有听歌。就那么静静待着。
终于在第二天早上抵达了绥德。
坐上车费翻了一倍多的出租车。慢悠悠的向着老家的方向驶去，平时一个小时的车程，愣是走了两个多小时。辛亏没让哥哥秦奋来接，不然的话指不定谁等谁呢。路过县城的时候街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车速还不如人走的快。好不容易出了县城，路面还有积雪，依然不敢开快。
到山脚下的时候，秦奋已经等在那了。
“哥”
“这出租车都没装防滑链，怪不得开的这么慢。我来拿着吧”
秦奋接过秦羽手中的包。他还以为秦羽会带个皮箱什么的呢，担心他上坡不方便，可结果依然是一人一包。
“爸已经把路上的雪扫干净了，刚才不放心，又下来扫了一遍。”
虽然秦羽不用人扶，可秦奋依然手在后面护着。地上没有雪，可地面全是冻土，也容易打滑。
前几天聊天的时候秦奋不小心说漏嘴了，说了就说了吧，反正也瞒不住。只要一到家，还是能发现右腿是瘸的，只不过秦羽嘱咐的是暂时受伤，过段时间伤好了钢板拿掉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秦羽走进院子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进了屋。
屋内水雾缭绕，刚刚能看清灶台边在忙活的父母。父亲在拉着风箱，母亲不时的搅动着锅里的手擀面。
“爸、妈，我回来了。”
“饿了吧？你先坐炕头暖和暖和。面马上就好，妈怕面提前煮好会坨了，看你们上坡了才下锅...”
母亲看了一眼秦羽之后，扭头“专注”的看着锅里，热气熏湿了她的双眼。
父亲也在努力的拉动着风箱。看着秦羽说“个子长高了不少，看着比你哥都高了。”，然后便也没了话。
是啊，个子长高了不少，秦羽去靴城求学、到申城上班，加起来已经有六年了，而跟爸妈已经快七年没见了。在这之前虽然也见的不多，可也能保证一两年就能见一次。
秦羽没有选择上炕，而是靠坐在炕边，从手提包里翻出两条香烟和几盒茶叶，以及一条临安产的真丝围巾。包里还有一套换洗内衣袜子、手机充电器，再无其他。
“这是给你们带的一点东西。”
顺手就放在了电视机旁边的桌子上。
“花那钱干嘛呀，别总是乱花钱，你以后娶媳妇什么的用钱的地方还多呢...”
母亲一顿唠叨。秦羽特别害怕爸妈会说这些，甚至是有些烦。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正是这种观念让秦羽失去了很多。辛劳大半辈子了，早些年是辛辛苦苦地里刨食，后来是外出打工赚钱。钱也没见攒了多少，反正是一直都在忙。忙到没时间照顾秦羽，忙到没时间回家...
绥德有句俗语：送行饺子接风的面。有亲人回家或者亲戚朋友来做客，都得吃面条，此谓“长接”；出远门的时候，送行的饭要吃饺子，此谓“短送”。
母亲盛好一碗面，先给秦羽端了过来。
“这是你爱吃的羊肉面，多给你盛了点羊肉，不够了再加...”
“嗯，谢谢妈！”
“这孩子，还谢什么，大城市待久了?”
说完就继续去盛面了。
秦羽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会用个谢谢，这在绥德是不应该出现的词。不是这里的人不懂礼貌，而是这里的风俗粗犷，把感谢都用在实际行动里了。对外人都很少用谢谢，更别提是对自己的家人说谢谢。
夹起一筷子面，伴着几粒羊肉丁送进了口里。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个久违的味道。
只一口进去，秦羽的眼泪就掉了出来。眼泪在流，滴滴落在了碗里，手上的筷子也在不停的往嘴里送着面和肉。旁边的三人看到了这一幕，都默不作声。父亲低着头在灶边吃着，母亲则端着碗出门去了隔壁屋子。
过了好一会，母亲回来了，眼睛红红的，碗里的面没见下去。
走到灶台边把切好的面条又放进锅里了些。
“再给你盛点”
“妈，我自己来吧”
不等秦羽说，已经从秦羽手上把还有一点面的碗拿了过去，又是满满的一大碗。母亲这次没有再出去，而是坐在炕边，安静的吃着饭，不时的停下看看秦羽，看看他的脸，看看他的手，看看他的腿，看看他手中的碗...
“羽，晚上你给咱露一手，整几个下酒菜？咱一家四口喝点。”
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吧，秦奋端着碗走到秦羽面前说到。
“嗯，好。菜买的多不多？要么等下咱两去镇上或者城里再买一些好的。”
秦奋回来的时候开着车回来的，去买东西也方便。回来之前才买的车，方便回家使用，估计也是为了结婚做准备吧。
“不用买了，爸妈之前就买了好多，我这两天又买了一些。够吃，反正咱也待不了多久...”
似乎是最后一句话有点扎心，几人又都沉默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