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融洽时刻
...
北方的搪瓷碗赶得上南方的一个小汤盆。秦羽平时在外面都是一碗炒面，一碗汤面。在家里吃母亲做的这羊肉臊子干拌面，连着吃了满满三大碗，外加一碗面汤，原汤化原食。按这饭量来算的话，只能说已经很多年没有吃饱过了。
吃完饭秦羽本想着自己洗锅碗，然后顺势就开始准备年夜饭。拗不过父亲非让先去休息会，等他洗好之后秦羽再来准备年夜饭。
拿出手机给王慧慧发了个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到家了。
这时母亲收拾好面案板之后走了过来
“腿...伤的很厉害吧？这么待着累不累？你坐炕上，妈给你捏捏。”
“妈，不用。一点都不疼，就是里面有钢板，暂时腿打不了弯。再过些日子，骨头愈合钢板拆了就可以了...”
拍了拍膝盖的位置，确实不疼。
“好吧。以后上班的时候注意点。...你前段时间是不是有回来过？”
本来上次回来想不留下痕迹的，但是新买的床单被罩那些不舍的扔，就没拆下来，旧的也洗好放起来了。
“嗯，上回正好出差路过，回来住了两天...这个自来水挺方便的。”
还没想好怎么说王慧慧的事呢，如果直接说上次带她来家里住了两天，好像有点奇怪。
“方便吧？我以前就想装那个，你妈一直不让装，嫌花钱。”
父亲听到秦羽在说自来水的事，连忙说到。
“你现在又不是老的动不了了，省下那钱做什么不好。你看老大的酒席还没办，老二过两年也得找媳妇，回头两人如果在外面生活的话，也得买车买房...”
母亲又是一阵叨叨。父亲不吭声了，专心的洗着锅碗。
秦羽只能出声打断
“妈，丸子那些都弄好了么？”
“那些昨天已经都弄好了，猪肉丸子和羊肉丸子都做了，酥鸡、烧肉、炖肉、蒸羊肉，还有你最爱吃的炖羊肉和猪肉钻鸡。”
这是陕北特色的“八碗”。以前只有条件比较好的人家办酒席，或者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因为制作比较繁琐，所以一般都是提前做好。如果是过年的时候吃，就是在过年前几天提前做好，然后自然冷冻，等吃的时候上锅加热就可以了。
“看看，爸妈还是比较疼你，只考虑你爱吃什么。我回来几天了，爸妈都没问过我想吃什么...”
秦奋在边上开着玩笑，换来的就是母亲的一记白眼。
其实秦羽也明白，哥哥之所以会这么说，爸妈又之所以会对自己“独宠”，无非就是想弥补一些过往。但是秦羽并没有觉得父母和哥哥有亏欠自己的地方，他们只是没有在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需要家人陪伴的时候在身边而已，也仅此而已。
心里没这么想，但是很多年不一起生活，难免会有些生疏，以至于秦羽会不自觉的说出谢谢，而爸妈又会像招待贵客一样招待自己。生疏？见外？或许暂时也只能这么理解。谁也不想，可就是放不开，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聊什么，得特意去找个话题，才显得不那么尴尬。
看父亲差不多洗好锅碗了。秦羽起身把带的茶叶拆开了一盒，给父亲那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满是茶渍的保温杯里放了一点。
“你回来的时候没带着水杯？要不用一次性水杯吧，你哥正好买了一些...”
母亲还以为是秦羽自己喝呢。
“不用妈，我不喝，这是给我爸泡的。”
“你给他能喝出个什么好坏来，他有那便宜的茶喝点就行了。那些留着你们喝吧...”
“我拿回来不就是给我爸喝的么，这也花不了几个钱。”
说着把倒满水的茶杯递给了父亲。
父亲双手接过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羽这茶就是好喝，爸这辈子还没喝过这么好的茶呢。”
说着端着茶杯坐到门口的炕边，点上了一只烟。刚烧开的水，怎么可能喝的进去呢...
“等我去申城了给你寄一些茶叶，我每年都会存一批茶。那两条烟你也打开抽吧，那是别人送的，我跟我哥又都不抽烟。”
秦羽说着就去了隔壁屋子，有间屋子平时都当做仓库，买回来的菜也都在那放着呢。
“你别真傻呵呵的一会把那烟打开抽了，那个一看就很贵，回头看看有没有人买，没人买的话就让两个娃给别人送礼用...”
母亲在那唠叨着，父亲则是抽着烟没有吭声。不知道这是不是当初那个年代下，包办婚姻的悲哀。很多类似于这样的家庭，两口子一个喜欢碎碎念，一个闷不做声，如果出声，两人很容易就吵起来。尤其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更容易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很融洽了。
“妈，等下我帮羽烧火吧，你们歇着吃现成的。”
或许是怕爸妈又吵起来，秦奋连忙岔开了话题。回来这几天他一直扮演着这个角色，也已经扮演了三十多年了。
已经有了八个肉菜。再准备几个蔬菜、炖个汤就行，年夜饭讲究红红火火年年有余，所以必须富余，这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传统了。
说是年夜饭，可是并不是在晚上吃，风俗是从下午的三四点就开始吃晚饭。刚才吃的面主要是为了迎接秦羽回家，他们三人也把上午饭延后了。反正也无所谓，一会饿不饿是一回事，吃不吃就是另一回事了，传统不能变。
秦羽开始准备摘菜洗菜切菜，汤先炖上。把食材准备好，等到开饭的时候一炒就可以了。
北方的搪瓷碗赶得上南方的一个小汤盆。秦羽平时在外面都是一碗炒面，一碗汤面。在家里吃母亲做的这羊肉臊子干拌面，连着吃了满满三大碗，外加一碗面汤，原汤化原食。按这饭量来算的话，只能说已经很多年没有吃饱过了。
吃完饭秦羽本想着自己洗锅碗，然后顺势就开始准备年夜饭。拗不过父亲非让先去休息会，等他洗好之后秦羽再来准备年夜饭。
拿出手机给王慧慧发了个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到家了。
这时母亲收拾好面案板之后走了过来
“腿...伤的很厉害吧？这么待着累不累？你坐炕上，妈给你捏捏。”
“妈，不用。一点都不疼，就是里面有钢板，暂时腿打不了弯。再过些日子，骨头愈合钢板拆了就可以了...”
拍了拍膝盖的位置，确实不疼。
“好吧。以后上班的时候注意点。...你前段时间是不是有回来过？”
本来上次回来想不留下痕迹的，但是新买的床单被罩那些不舍的扔，就没拆下来，旧的也洗好放起来了。
“嗯，上回正好出差路过，回来住了两天...这个自来水挺方便的。”
还没想好怎么说王慧慧的事呢，如果直接说上次带她来家里住了两天，好像有点奇怪。
“方便吧？我以前就想装那个，你妈一直不让装，嫌花钱。”
父亲听到秦羽在说自来水的事，连忙说到。
“你现在又不是老的动不了了，省下那钱做什么不好。你看老大的酒席还没办，老二过两年也得找媳妇，回头两人如果在外面生活的话，也得买车买房...”
母亲又是一阵叨叨。父亲不吭声了，专心的洗着锅碗。
秦羽只能出声打断
“妈，丸子那些都弄好了么？”
“那些昨天已经都弄好了，猪肉丸子和羊肉丸子都做了，酥鸡、烧肉、炖肉、蒸羊肉，还有你最爱吃的炖羊肉和猪肉钻鸡。”
这是陕北特色的“八碗”。以前只有条件比较好的人家办酒席，或者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因为制作比较繁琐，所以一般都是提前做好。如果是过年的时候吃，就是在过年前几天提前做好，然后自然冷冻，等吃的时候上锅加热就可以了。
“看看，爸妈还是比较疼你，只考虑你爱吃什么。我回来几天了，爸妈都没问过我想吃什么...”
秦奋在边上开着玩笑，换来的就是母亲的一记白眼。
其实秦羽也明白，哥哥之所以会这么说，爸妈又之所以会对自己“独宠”，无非就是想弥补一些过往。但是秦羽并没有觉得父母和哥哥有亏欠自己的地方，他们只是没有在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需要家人陪伴的时候在身边而已，也仅此而已。
心里没这么想，但是很多年不一起生活，难免会有些生疏，以至于秦羽会不自觉的说出谢谢，而爸妈又会像招待贵客一样招待自己。生疏？见外？或许暂时也只能这么理解。谁也不想，可就是放不开，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聊什么，得特意去找个话题，才显得不那么尴尬。
看父亲差不多洗好锅碗了。秦羽起身把带的茶叶拆开了一盒，给父亲那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满是茶渍的保温杯里放了一点。
“你回来的时候没带着水杯？要不用一次性水杯吧，你哥正好买了一些...”
母亲还以为是秦羽自己喝呢。
“不用妈，我不喝，这是给我爸泡的。”
“你给他能喝出个什么好坏来，他有那便宜的茶喝点就行了。那些留着你们喝吧...”
“我拿回来不就是给我爸喝的么，这也花不了几个钱。”
说着把倒满水的茶杯递给了父亲。
父亲双手接过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羽这茶就是好喝，爸这辈子还没喝过这么好的茶呢。”
说着端着茶杯坐到门口的炕边，点上了一只烟。刚烧开的水，怎么可能喝的进去呢...
“等我去申城了给你寄一些茶叶，我每年都会存一批茶。那两条烟你也打开抽吧，那是别人送的，我跟我哥又都不抽烟。”
秦羽说着就去了隔壁屋子，有间屋子平时都当做仓库，买回来的菜也都在那放着呢。
“你别真傻呵呵的一会把那烟打开抽了，那个一看就很贵，回头看看有没有人买，没人买的话就让两个娃给别人送礼用...”
母亲在那唠叨着，父亲则是抽着烟没有吭声。不知道这是不是当初那个年代下，包办婚姻的悲哀。很多类似于这样的家庭，两口子一个喜欢碎碎念，一个闷不做声，如果出声，两人很容易就吵起来。尤其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更容易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很融洽了。
“妈，等下我帮羽烧火吧，你们歇着吃现成的。”
或许是怕爸妈又吵起来，秦奋连忙岔开了话题。回来这几天他一直扮演着这个角色，也已经扮演了三十多年了。
已经有了八个肉菜。再准备几个蔬菜、炖个汤就行，年夜饭讲究红红火火年年有余，所以必须富余，这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传统了。
说是年夜饭，可是并不是在晚上吃，风俗是从下午的三四点就开始吃晚饭。刚才吃的面主要是为了迎接秦羽回家，他们三人也把上午饭延后了。反正也无所谓，一会饿不饿是一回事，吃不吃就是另一回事了，传统不能变。
秦羽开始准备摘菜洗菜切菜，汤先炖上。把食材准备好，等到开饭的时候一炒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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