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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割耳(7)

    十三、割耳(7)

    客房处只有两间屋亮着光,一间的主人点着烛火却外出夜探,一间的主人看着笔录眉头紧锁。月光皎皎,光晕笼罩着黑夜的院落,所有身影都无可遁形。

    还未等徐晏清敲门,门已打开。刘广玉把人引进来,再观察一下院落,见没人在外面才放心的关上门。

    “刘兄怎么知道我在门外?”给自己倒了杯茶,徐晏清倒是一点深夜男女同处一室的别扭感都没有,也是,这么多年她早把自己当个男子了。

    刘广玉看她渴的厉害,给她再续一杯:“你的影子、脚步都没有隐藏,我自然知道你在门外。对了,可探到什么?”

    徐晏清没有隐瞒,将在霜雪那里得到的信息一一共享。顺便说出自己的疑惑:“若是此案确是因情而起,若是陈大得知梅儿死后,去找王忌报仇,王忌死于陈大之手,但是陈大又能被谁所杀?若是王忌杀了陈大,陈秀才去给兄长报仇,那么为何两人都是同款死因,且被割掉右耳?若是还有第三人的存在,到底那人是如何让两位大汉死亡,手段到现在没有被查出。此案棘手便在尸体,这两具尸体反馈的信息太少,可追踪的线索太少。”

    刘广玉把线索一一罗列在纸上,梅儿一定是关键人物,只是人已经不见了。如今想得到更有用的信息,只能回到尸体本身,从让人窒息的手段入手。

    “你在府中休息,我去找一下大夫。”

    刘广玉不做过多解释,直接起身欲走,徐晏清赶紧跟上:“我怎可让你一人忙碌,自己却在休息!更何况,我也睡不着,这王府也没脱离嫌疑呢!”

    看着这张清秀的脸上故作害怕的样子,他心中一暖,新来的小子倒不是个白眼狼!就是···演技太差了点!

    徐晏清看他不回复便想继续纠缠,谁知前方的身影矗然回转:“还不跟上?”

    喜滋滋跟着上前,两人跟做贼一般避开了王府的小厮出了府。深夜的医馆大多数已关门,两人特意找了一家远了两条街的医馆。深夜好梦被惊醒,小医童开门开的极为不情愿。

    “大理寺办案!”

    令牌一现,小医童瞬间清醒了,给两位大人迎了进来赶紧去喊东家去了。刘广玉看着账台上放了本账本,便随手翻了翻。徐晏清看着刘广玉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也凑过来看。

    “梅儿姓什么?”刘广玉问出这句话,徐晏清心里就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巧吧?这家医馆的账目上,在一年以前还记载着向乌梅儿收购零星草药的支出,且在更前的目录上显示,陈秀才是在此地做过小工的。徐晏清细细查找是否有霜雪的姓名,却什么也没查到。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霜雪在其中的角色并不简单,只是根本找不到任何连接点。

    医馆的东家也是医馆的大夫,深夜起来还有些懵,倒是很有礼地拱手:“两位官爷深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啊?”

    刘广玉倒是直奔来意:“若是没有蒙汗药,亦没有摄入各种香或者毒,可有什么医学的办法让人昏迷窒息至死亡?”

    罗大夫闻言瞌睡顿时惊没了:“老朽,老朽只会救人,不会杀人啊!”

    徐晏清怕刘广玉给好大夫吓着了,赶紧做些解释:“只是问你有无方法,并不是要你去干甚,何况我等为公家人,怎会草菅人命!”

    看看慈眉善目的清秀官爷,再看看严肃认真的冷脸官爷,罗大夫脑门起了一堆汗珠。电光石火间,他突然想起来曾经小帮工请教他的问题。

    “老朽想起来了,我曾有一帮工,自己钻研书籍时问我,人身上可有死穴。我曾答到,死穴亦为活穴,医术的神奇就在于对于度的把握。百会穴、太阳穴、枕骨穴等如有重击,或都能引起颅内出血窒息死亡。大致如此,具体再没有多的了。”

    刘广玉突然想到尸检报告,深觉或许云麓县的仵作也该换换人做了。只是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死因和凶手。

    冷脸官爷再次发问:“你那帮工叫什么名字?”

    罗大夫镇定下来后也联想到近来城中风声四起的事件,眼中犹豫一瞬,如实道来:“是陈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