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回京
徐晏清急匆匆跑走时，也没收拾食盒。周围没个仆人，陆尧年只得自己动手收拾好，回了书房休息。还未休息半个时辰，陆尧年便起身继续整理卷宗。走廊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好似谁在快速的跑。
一个人影印在门外，规律的敲门声随即响起。
“殿下，是我。”门外人是徐晏清。
陆尧年起身开门，一开门便看见徐晏清还有些喘不过气的样子。
“一大早的，慌什么去了？好好平复一下气再说话。”
徐晏清还在喘气，却突然微笑着将手中的食盒举到面前，示意永王给自己腾个空进屋。
不可思议的预感闪现在陆尧年的脑海，她···不会吧！
事实却正如永王想的那样，徐晏清一大早跑了全城买回了陆尧年的玩笑之语。
“东城桥边的杭州小笼包，西边吊门旁边的水豆腐脑儿，南城胭脂铺对面的鲜肉馄饨，露华浓隔壁的隔壁的酱拌面。殿下快趁热吃，总归要回京了，下次再吃到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看陆尧年怔愣在原地，徐晏清也不顾上下尊卑，直接将人拉到座位坐下，又给他布菜。
“我不是说开玩笑了，你这半个时辰便是去买这些东西了？”
陆尧年吃了口小笼包，又让徐晏清也坐下一起吃。徐晏清确实爱江南早点，便也不客气坐下用餐。
“殿下能为我一句玩笑跑遍全城，我如何不能为殿下一句玩笑跑遍全城呢？”
徐晏清这话是想还了欠永王的人情。却不想听在永王的耳朵里，倒是一派投诚的肺腑之言。他暗暗想：既然徐卿如此相待，他必然投桃报李，护她一程。
两人好好用过餐后，大理寺一行正来请示。刘广玉作为代表进了书房，尽管在此处看见徐晏清有点惊讶，他也没表现在面上：“殿下，大理寺可随时出发，听从殿下调遣。”
陆尧年示意知道了，就命大理寺去收押犯人上车。
“徐礼郎跟着大理寺的车队走，我和小纪大人压车尾一起。正午时刻，准时出发回京。”
这样安排正合徐晏清意，她应了声好，和大理寺的同僚一起退下。
回京的路途目标太大，押着重犯。虽说有大理寺陪同，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陆尧年早就对皇帝去了信说明情况，皇帝下令沿途官府必须派人护送，所有犯人务必完好的到达上京。
路过汴梁时，徐晏清难免想起了曾经扮作女子在这里的经历。热闹的夜市，绚烂的花火，俊俏的公子，温暖的笑容，都化作了如上辈子一般的不可握住的梦。
众人歇脚时，徐晏清有些低落地坐在角落里。纪岁和从人群中走出，便看见了曾经自己熟悉的路姑娘，如今陌生的徐礼郎。难以压下心中的疑惑，他还是一步步走向了她。
“如今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听到这个声音，徐晏清低垂的眼睛一下子睁圆。怎么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
“不知纪大人是什么意思？属下好像还未自我介绍过，我姓徐名晏清，是今年刚进大理寺的，现任大理寺礼郎。大人可直接唤我徐晏清。”
看出她想粉饰太平，纪岁和却不愿糊里糊涂。他直接戳破徐晏清的装糊涂：“路姑娘，请实话实说，你是如何成为大理寺官员的？”
如此直白地审讯，仿佛自己真是什么罪人一般。徐晏清也有了些不满，她偏要胡搅蛮缠：“我和永王南下途中几经生死，为了平安到达杭州才进行伪装。永王命我扮作女子，因而我化名路小妹，作为路百里的小妹配合永王行事。你见到的路姑娘，便是徐晏清男扮女装的下策而已。”
“男子扮作女子的模样行事，不管多么形势所迫，终归惹人笑话。因而我不愿他人知道我曾做过路小妹，也就从未对纪大人说过。便是永王也了解我的心思，故从来没有跟您说过路小妹的真实身份。这样解释您懂了吗？”
徐晏清试图让纪岁和被洗脑，忘记自己的女子身份。但是纪岁和怎会被轻易忽悠，他仍是追问到底。
“好！我不再需要知道路小妹为何是徐晏清，我需要知道徐晏清为何能进入朝堂。徐姑娘可否解释清楚？”
徐晏清头皮发麻，这人轴的可怕，竟一点不念旧情。好歹相处这些时日，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搬出曾经纪岁和的承诺：“纪大人曾经发誓过，绝对不会对其他人说起我的。”
纪岁和没想到那时她就已经算计自己了，他扯了扯嘴角：“当时我承诺的是，不对其他人说起你在苏府发生的事。可没说帮你隐瞒女扮男装进入朝堂的事。”
想到她曾经说自己不会婚配，自己还以为她是宫中女官，还想着以后要多照拂一二。如今看来，不过是满嘴谎言的女骗子罢了。
徐晏清见他要走，连忙拉住他的胳膊：“纪大人，我真的有苦衷，但我决不会伤害其他人。我求您，当做不知道可不可以。”
纪岁和看着拽着自己胳膊的纤细手指，指尖已经发白，可见主人多么慌张。周围人多眼杂，怕是什么也不好问。只是···
“殿下可知道你的身份？”
徐晏清连忙摇头：“不知，从来不知。除你之外，无人知晓。”
纪岁和皱了皱眉头，却在看着那双慌乱、布着水光、恳求的眼睛时莫名心软。
若是殿下不知道，大概不会为了祸乱朝堂而来。毕竟也算相处过，看起来不是心机深重的女子。更何况，曾经为了救她也不小心看到她的···，总之对她，做不到铁血手腕毫无同情心。
“回京之后，给我一个真实的解释。我暂时帮你保守秘密，算是全了曾经应你的承诺。待我了解过实情之后，如何跟殿下汇报，再做定夺。”
徐晏清猛的松了口气，手也无力地从他的胳膊上落下。纪岁和再看了她的手指一眼，起身走开。
接下来的几天，徐晏清处处避着纪岁和，也绝不到苏子谦的牢车前去。纪岁和看的出来，却没有紧逼她。待此案了了，有大把的时间探索她的真相。
在紧张的日夜赶路中，众人皆是风尘仆仆。看着熟悉的城楼门，上京终于到了。
一个人影印在门外，规律的敲门声随即响起。
“殿下，是我。”门外人是徐晏清。
陆尧年起身开门，一开门便看见徐晏清还有些喘不过气的样子。
“一大早的，慌什么去了？好好平复一下气再说话。”
徐晏清还在喘气，却突然微笑着将手中的食盒举到面前，示意永王给自己腾个空进屋。
不可思议的预感闪现在陆尧年的脑海，她···不会吧！
事实却正如永王想的那样，徐晏清一大早跑了全城买回了陆尧年的玩笑之语。
“东城桥边的杭州小笼包，西边吊门旁边的水豆腐脑儿，南城胭脂铺对面的鲜肉馄饨，露华浓隔壁的隔壁的酱拌面。殿下快趁热吃，总归要回京了，下次再吃到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看陆尧年怔愣在原地，徐晏清也不顾上下尊卑，直接将人拉到座位坐下，又给他布菜。
“我不是说开玩笑了，你这半个时辰便是去买这些东西了？”
陆尧年吃了口小笼包，又让徐晏清也坐下一起吃。徐晏清确实爱江南早点，便也不客气坐下用餐。
“殿下能为我一句玩笑跑遍全城，我如何不能为殿下一句玩笑跑遍全城呢？”
徐晏清这话是想还了欠永王的人情。却不想听在永王的耳朵里，倒是一派投诚的肺腑之言。他暗暗想：既然徐卿如此相待，他必然投桃报李，护她一程。
两人好好用过餐后，大理寺一行正来请示。刘广玉作为代表进了书房，尽管在此处看见徐晏清有点惊讶，他也没表现在面上：“殿下，大理寺可随时出发，听从殿下调遣。”
陆尧年示意知道了，就命大理寺去收押犯人上车。
“徐礼郎跟着大理寺的车队走，我和小纪大人压车尾一起。正午时刻，准时出发回京。”
这样安排正合徐晏清意，她应了声好，和大理寺的同僚一起退下。
回京的路途目标太大，押着重犯。虽说有大理寺陪同，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陆尧年早就对皇帝去了信说明情况，皇帝下令沿途官府必须派人护送，所有犯人务必完好的到达上京。
路过汴梁时，徐晏清难免想起了曾经扮作女子在这里的经历。热闹的夜市，绚烂的花火，俊俏的公子，温暖的笑容，都化作了如上辈子一般的不可握住的梦。
众人歇脚时，徐晏清有些低落地坐在角落里。纪岁和从人群中走出，便看见了曾经自己熟悉的路姑娘，如今陌生的徐礼郎。难以压下心中的疑惑，他还是一步步走向了她。
“如今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听到这个声音，徐晏清低垂的眼睛一下子睁圆。怎么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
“不知纪大人是什么意思？属下好像还未自我介绍过，我姓徐名晏清，是今年刚进大理寺的，现任大理寺礼郎。大人可直接唤我徐晏清。”
看出她想粉饰太平，纪岁和却不愿糊里糊涂。他直接戳破徐晏清的装糊涂：“路姑娘，请实话实说，你是如何成为大理寺官员的？”
如此直白地审讯，仿佛自己真是什么罪人一般。徐晏清也有了些不满，她偏要胡搅蛮缠：“我和永王南下途中几经生死，为了平安到达杭州才进行伪装。永王命我扮作女子，因而我化名路小妹，作为路百里的小妹配合永王行事。你见到的路姑娘，便是徐晏清男扮女装的下策而已。”
“男子扮作女子的模样行事，不管多么形势所迫，终归惹人笑话。因而我不愿他人知道我曾做过路小妹，也就从未对纪大人说过。便是永王也了解我的心思，故从来没有跟您说过路小妹的真实身份。这样解释您懂了吗？”
徐晏清试图让纪岁和被洗脑，忘记自己的女子身份。但是纪岁和怎会被轻易忽悠，他仍是追问到底。
“好！我不再需要知道路小妹为何是徐晏清，我需要知道徐晏清为何能进入朝堂。徐姑娘可否解释清楚？”
徐晏清头皮发麻，这人轴的可怕，竟一点不念旧情。好歹相处这些时日，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搬出曾经纪岁和的承诺：“纪大人曾经发誓过，绝对不会对其他人说起我的。”
纪岁和没想到那时她就已经算计自己了，他扯了扯嘴角：“当时我承诺的是，不对其他人说起你在苏府发生的事。可没说帮你隐瞒女扮男装进入朝堂的事。”
想到她曾经说自己不会婚配，自己还以为她是宫中女官，还想着以后要多照拂一二。如今看来，不过是满嘴谎言的女骗子罢了。
徐晏清见他要走，连忙拉住他的胳膊：“纪大人，我真的有苦衷，但我决不会伤害其他人。我求您，当做不知道可不可以。”
纪岁和看着拽着自己胳膊的纤细手指，指尖已经发白，可见主人多么慌张。周围人多眼杂，怕是什么也不好问。只是···
“殿下可知道你的身份？”
徐晏清连忙摇头：“不知，从来不知。除你之外，无人知晓。”
纪岁和皱了皱眉头，却在看着那双慌乱、布着水光、恳求的眼睛时莫名心软。
若是殿下不知道，大概不会为了祸乱朝堂而来。毕竟也算相处过，看起来不是心机深重的女子。更何况，曾经为了救她也不小心看到她的···，总之对她，做不到铁血手腕毫无同情心。
“回京之后，给我一个真实的解释。我暂时帮你保守秘密，算是全了曾经应你的承诺。待我了解过实情之后，如何跟殿下汇报，再做定夺。”
徐晏清猛的松了口气，手也无力地从他的胳膊上落下。纪岁和再看了她的手指一眼，起身走开。
接下来的几天，徐晏清处处避着纪岁和，也绝不到苏子谦的牢车前去。纪岁和看的出来，却没有紧逼她。待此案了了，有大把的时间探索她的真相。
在紧张的日夜赶路中，众人皆是风尘仆仆。看着熟悉的城楼门，上京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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