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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摆摊聚财 回天运斗

    “满意了吗?”贪狼“好心”问道。

    “星君,说话注意措辞。”觜宿一边提醒,顿时心累不已。郎希转头回道:

    “阿贵,不用替他说话,我根本不指望他会说什么好听的。”

    “古人云:‘一人贪戾,一国作乱。’”贪狼摆着架势讲起道理:“国家好坏,需各人身体力行,带动风气教化,可惜世人从来修人易,正己难,单靠法度伦常约束不得全面,似张苌年,于义等反求诸己之辈实在难得,种因结果,如何为诫修身?”

    “公私分明,辨知正误,善心不移,**不妄,自然修身,何必要你在这白话感伤?”面对贪狼,郎希心中火气不减寸分,出言满满讥讽嗤鼻,不落气焰。

    “好了二位,就少说两句吧,不用非为此争破脸。要不听会儿曲子放松一下心神?”觜宿抬手给竹棒施法,变作箫管大小,又将背后渔鼓取下,问道:“吹弹皆可,要来哪段?”

    “你可真有闲情去耍。”贪狼笑笑,上下看了看竹箫,敢情人家是用这支乐器和自己较量,“原来你这一世是乐师,出场定是惊艳四座吧!”

    “哪里,和名门大家比就是小打小闹了,有缘认识皇亲,在其府里混口饭吃已是满足了。”

    “那是你想要的,不是我的。”郎希一把将竹箫抢过,系在腰上,双手抱胸,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阿希,上哪去?”觜宿赶紧跟上。

    “回侯府啊,要不是有人把这儿烧了,我这会还能美美睡一觉呢。”不带好气的针对让“罪魁”生出了一丝好奇,搭话道:

    “侯府?你在哪个侯府?”

    “怎么?你还要找上门去?我还不见呢。”

    “好了好了~~星君,我们现居在燕平侯府。”

    此话一出,贪狼回想起白日在巨门的医馆见到的人,隐约记得赤箭,应该说是红芍和其互相介绍的身份......“贵府的世子夫人是否叫乐笙?”

    “你竟认识夫人?”郎希望着贪狼,有种说不清楚的担心。先前动手时对方说知道自己底细,随后阿贵对其近乎唯命是从,现在又提夫人......

    “不必担忧,本座也是今天才认识的,估计再见面,她也不清楚本座是谁。”

    “最好是不清楚,认识你绝对是倒了八辈子霉。”

    “这只能说走运的日子还没到呢。”贪狼的身后又传出隐隐悉索,玄蛇爬出来接着说风凉话:“发现和你认识久了可善终的真没多少。”

    “你这老长虫对‘礼节’依旧是无概念呢。”贪狼沉吟道。

    “你不是一样‘不拘小节’?不过,”玄蛇转头注视郎希,道:“万人中能挑出一个陪你聊次天还有这么久的绝对是奇迹。”

    “你~~是他的真身?”郎希疑惑地望着新来的玄蛇,话语中明显觉察出其不凡之象。可惜......

    “你想错了,丫头,本大爷只是不得已同他共事,并非天生一体,你可要区分开。”

    “我才不想管这些有的无的,告辞。”说完拉上觜宿正要走,贪狼又叫住她:

    “贫道可送你们一程。”

    “用不着,你自己好好呆着吧~~啊!”没等郎希说完,贪狼扯住眼前两人,道:“闪。”一眨眼的功夫,三人进了一条小街,两旁还有未收摊的生意人,瞧见此景吓了一跳:“这怎么回事啊?你们哪里蹿出来的?”

    “我们是~~唱曲的,刚刚路过没有恶意,请多包涵。”觜宿挣脱开和周围行礼赔不是。

    “你把我们送哪儿了?”郎希也挣脱开问道。

    “这里是城东,离你们说的那个侯府不算太远,可自行走去。”

    “难得你发善心出力了,不过别指望我能感谢。”

    “能这么反驳他的人,尤其是姑娘家,你是自他出狱后的第二个。”玄蛇藏在领口里调侃着。

    “你还有前科?那还敢再犯?”

    “比你见到的严重得多,兴许你将来会再见的。”贪狼紧了紧衣袖限制玄蛇多嘴。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后会无期,保重了。”这次郎希语气不似当初夹枪带棒,叫上觜宿快步离开了。

    “话说玄蛇,”目送两人离开后,贪狼边在小道漫步边回问玄蛇,“你认为人的决定会优于神吗?”

    “怎么?负责指路的自己倒迷路了?”

    “瞧着过去,都是人对神顶礼膜拜,现在看他们......有些新奇,莫非凡人认为神对他们来说不重要了?”

    “倒不如说,他们认为自己比神重要。”玄蛇难得平缓语气,认真答复着贪狼:“对人来说,自私无可避免,但不可耻,因为没有人绝对的完美无瑕,若是有,众人会推崇,会冥思,会遵则,但不会亲近。极致的好会让人卑微,不敢染指,唯恐玷污其光彩;更有甚者,会心怀恶意去毁掉它,自己悟不得外人也无得,以求心委。”

    “所以你认为,平庸与至善无以共存?”

    “的确,人有善恶,有大善大恶,却没有极善极恶,真正做到的就不是凡人而是圣人。你司职为人引领正途,但他们未必要走那个‘正途’。想想和觜宿那个凡体交手前你做了什么?”

    “让阴风选择她的路。”

    “应该说是你指给她的路,其实她可以走自己所想的路,只是你先入为主做了选择让她考虑走不走,她自然会顺着你的意思行事。你确实能给她更好的,可不一定是她需要的。”

    “一切随缘吧。毕竟在生死之际救下她的不是我,为我做事又要慎之又慎,即便她最后决定帮我,恐怕她也......”贪狼不再说下去,敲了敲路边的摊子,随手拿起个物件问道:“多少价钱?”

    “这样的绢花二十文一对。”卖家瞧着来人穿着不凡,热情回道。

    “这个呢?”又换一件问道。

    “这簪子新到的,要五十文,客官是给心上人挑首饰吗?”

    “不是,贫道只是瞧瞧什么能让姑娘家顺心而已。”

    咦?是出家人?商家难解缘由也没说什么不好,继续介绍:“那道长可以看看这珠花,做工比刚才那对好......”

    “就这个吧。”贪狼挑来挑去还是选了珠花,还有带步摇的簪子,随手摸索出碎银子放下便走了。

    “你可真败家,拿四五倍的价钱换几个摆件。”

    “反正是用法力变得,能用得上就行,看将来作贺礼能不能用上了。”

    “给谁作贺礼?”这老龟又打算惹花草了?

    “那个小李丫头,将来她真得了差事该谢我的,回礼我早晚也该准备着。”

    “说得你倒是大气,其实按你的本事,早预见她的未来了吧?”

    “看见一些,但也不清楚原因为何,难道天意不予我知因探底?”贪狼眼珠一转,脸上显出忧思。

    玄蛇见了,清楚贪狼话里存了内情,却不点破,道:“算了,想不通就别想了,别让她的事影响你要做的事就好,倒是你找心宿时做的交易,还没了结吧?”

    “比起从前倒算照顾我了,”贪狼摆弄着讨来,或者说买来的几张符纸道,“不过依着她就要用凡人的方式结账,法力不能使了,以物换物来路不对也是麻烦,还须头脑仔细些。”

    “这也不难,学学她在凡间那手不就好了?”

    “难不成要我去算命?”贪狼扶额,抢生意的活老长虫也敢想?

    “为何不可?你又不是没干过,反正也不是你主业,赚足了就还账有何不好?”

    “你能保证她不计较?届时若不能两清反而落埋怨,得不偿失。”

    “或者,你借势啊?”

    “借势?”

    “忘了你的现在的能耐了?”玄蛇将尾巴伸入贪狼右袖,取出撼天令道:“仿照太公那样趋吉避凶,要得酬金,不在话下。”

    贪狼接下令牌思虑许久,终道:“也罢,下凡不过半月,离七年之险尚早,闲暇做一行营生也不枉此行。”

    “这就是了,找个好去处请吧。”言毕玄蛇缩回贪狼背脊。贪狼寻进一无人巷内,捻诀离去,无人知晓。

    ......

    熏风蒸土,炎天应光,小暑刚过便是头伏阳盛,京外不少农家忙于田地蓄水,些许青年早见收成不好,辞别家里入城镇找门路糊口,有一人在铁匠铺做伙计,今日得假回乡,路上细数青蚨,暗道:近月有盈,可以买点好菜蔬,再买酒回家吃新了......正想着,未留神眼前,和过来一男孩撞个满怀,连忙赔礼:“抱歉抱歉,孩子你无事吧?”

    “还好,没有大碍。”孩童起身掸掸土,拾起散落钱币交还青年,问道:“小哥这是上哪?”

    “准备回家。孩子~~小公子是去哪?”青年瞧着眼前的孩童身着淡蓝绸服,用料如此讲究,想必是富贵人家或者官宦子弟,改了口气问道。

    “只是和家里人四处逛逛,不承想走散了,正在寻找呢。”

    青年觉得当下不急一时归家,欲助男童,问道:“找的人什么样?可要帮忙?”

    男童正欲开口,就听到:“无需出力了,他哥稍后就来了。”

    两人一顿,寻声望去,见南边一处卦摊,中间一张桌子贴着对联:左边是“说破人间凶与吉”,右边是“善观世上败和兴”,一个道士模样的人端坐着,似在闭目养神,两侧各站着位道士,个个面目俊秀,形似九天仙客。

    男童走上前问道:“刚才是谁讲话?”

    “是先生,为你卜算的。”居左的人向里抬手说道。

    “我可不算命,先生干嘛自作主张给我起课?”男童语带不忿回敬眼前人。

    “此卦必准,稍安勿躁。”中间人答复完继续“入定”,不作声响。

    “你怎么......”青年正要发作,心道:他方才说小公子的兄长会来找,莫不是熟人好心相助?那不该难为,须耐心候着就是。近前对男童道:“小公子,兴许先生认得你家人,劝你在此等着,你只管放宽心待着就好,左右我也无事,陪你一起等待如何?”

    “那,多谢了。”男童还是将信将疑,却也同青年一样闲站,时不时来回张望。不到一刻果然来人,正跑来喊道:“小弟你怎么在这?真叫为兄好找!”男童瞧去,正是自家兄长,跑去说道:“我也一直找你呀哥。”

    “这下好了,兄弟重逢了。”青年为兄弟俩高兴,上前说道,“公子们还要感谢这位先生。”

    “先生?”赶来的人顺眼望去,愣了一下,随即开口:“你不是墨道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