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水落石出 神格暂醒
“你是官差派来的？”“无踪”道，“不对，若是，又怎么会说是自作主张？”
“确实和官差打过照面，不过找你们还是凭本事。”说着又抬手一指“无踪”，做挂勾状道：“回来。”
“什么？哎~~”
言毕，“无踪”手里的书突然脱手，飞到贪狼手里，见他翻页一举，屋里的箱箔瞬间被收了进去。
“这~~不是吧？这书真有这么厉害的？”“无影”惊到，未曾想那些孩子讲的都是真的了。
“碰上对手了，不过你不见得追得上我们。”“无踪”说罢同“无影”飞身出屋，形似闪电，向东窜行。
“他们可真够快的。”贪狼手里的书说道。
“论速度他还没输过。不过，和我却不能比。”
“你觉得他们会去哪？”
“不论去哪，左右离不开天下，本座正好试试他们。”又从袖口掏出令牌，道：“天地人神，四盘齐现，奇门星曜，正道周天。北斗贪狼，今奉昊天正理行道，请南方朱雀鬼宿显圣助力，特此传唤，即刻来见。”
“啊！”“无影”正在驰行时，心中仿若有种灵力攒动，身体突然倒下，面目悚然，不明其根。
“池，你怎么了？”“无踪”见状停下脚步，回程查看。
“不知怎的，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身上跑出来，很怪，说不清楚。”“无影”撑起身子说道。
“那会是什么？”“无踪”环视周围，大喊道：“那个要抓我们的，是不是你搞的鬼？有能耐就冲我来。”
“还知道出头，很重情义啊。”话音刚落路上便闪出一人，正是贪狼。又拿出令牌，道：“要试试吗？”
“看招。”“无踪”亮出匕首刺来，贪狼躲过，再度施法，顷刻间又没了踪影，转即上树，转即攀石，转即踏水，转即踩地，这一遭唬得贼人心惊意乱，寸步难移。
强中更有强中手啊。
“无踪”心里暗道，欲早做了结，取出一面铜锣敲打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妙道手法，快哉快哉；行知深浅，何奈何奈；靡靡乱神，招来招来；若不济事，勿怪勿怪......”
贪狼暗道：好家伙，居然留了一手。
玄蛇也发现端倪，在背后细问：“你怎么打算的？”
“交给你了。”说完在地一倒，似不省人事。
“够精明的，还知道撂挑子了。”玄蛇无奈，继续藏在缝里等待机会。
“真难缠，还好奏效了。”“无踪”转手收了锣钵，扶起“无影”道：“麻烦解决了，你好点了没？”
“没大碍了，就是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了，仿佛很熟悉，又叫人不得劲。”
“没事就好。这人会盯上咱们，估摸着前几天的事是暴露了，咱们该换个地方落脚了。”
“我明白，不过那些东西还在他那本书里收着，我们要不要拿回来？”
“恐怕不好拿，咱们都不会用，这不像我那乾坤篓般知晓解法，姑且舍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你的，走。”两人脚下运功，又要行步，却听见：“啊！”
“池。”“无踪”震惊住，见一条蛇从“道士”背后窜出来，向“无影”颈后一咬，两道殷红滴下，女儿家疼痛难忍，“无踪”连忙掏匕首朝蛇身砍去，玄蛇立刻退回贪狼背上，“无踪”扑了个空。又见贪狼慢慢站起身来，道：“你警觉得不够呢。”
“你为何非要管我们的事？”“无踪”吼道。
“算不上管，可遇到了总不能当不存在。若你们愿意，贫道也乐意帮你们减罪。”
“真是可笑，我凭什么因为你破坏自己的原则？”
“心里装着事，看谁都有事。其实你们也不愿意做这种事，只是看不惯上面的人的做派。你说是吧，盗铭？”
“你~~你竟然知道~~”被点中名字，男贼惊恐万状。
自北境盟约订立，辽国可是占了大便宜，官家为把事了结，竟要用什么输金纳绢的法子，百姓们即便是命保住了，负担却是重了几分，何况当初仗是打赢了，却要受这般屈辱，着实心头不忿，凭什么好东西要给外邦反苦了自家人？无礼至极！久久的，有不少胆大之辈不惜作奸犯科，也要把“送走”的东西抢回来，戚池，盗铭两人，并称“无影无踪”的侠盗就在其中。
“考虑的如何？”贪狼又道。
回过神来，盗铭抓紧匕首，对贪狼道：“事已至此，我们已没有回头路可走，阁下也不用想什么花言巧语来诓骗我们，要认罪伏法，做不到。”
“山前山后各带忧，有人无人都会愁。贫道也不难为你，不过~”又将书拿出来，道：“为了面对将来的事，还是委屈你一会了。”
盗铭暗道不好，运步飞起，贪狼施法跟上，右手持剑，指天道：
“北斗——罡力升。”
只见剑锋口显出强劲的罡风，衔沙挂电，盗铭失了平衡，卷入旋涡，贪狼把书扔了进去，随后收了法术，见地上只有一本书和一个，蝈蝈笼子。
“怎么这个没收起来？”贪狼将两个拾起道。
“瞧着不错，没舍得，留着耍呗。”书道。
“本座没那心思，用不着。要说你的能力应该比他强些。”
“那是自然，它没有收活物的能力，我却有啊。”书把自己打开，页面绘着一人一兽。
“你把他和猲獢放一起了？”
“你不是说他跑得快吗？正好在里面演练演练。”
“随便你吧。倒是~~嗯！”回首一望，那个女子不见了。
“自己溜了？罢了，能看形势也是对的。”
“你不担心？”书问道。
“老长虫的毒液不致命，她现在命不该绝，该回归时会到的。”
“你确实该对这种事放心。”玄蛇也道，“另外，你晾着那些姑娘和士兵们有一段日子了吧？不想着和他们报个信吗？”
“有吕能掌柜在，大概不会有什么事，不必担心。”
“你对‘星河轩’的当家很熟悉？”玄蛇很是疑惑，莫非他也是天上来的......
“他是二十八星宿中星日宿官，你没注意吗？”
“难怪你救人后去那里投宿，敢情也是‘熟人’。”玄蛇明了。
“如今的世道怎么了？怎么神仙全往凡间跑呢？”书感慨道。
“你还是变成人样再聊吧。”贪狼把书一摆，到地上现出书夭的模样，正正衣冠道：“真是麻烦，又要做人了。”
“不知情的见你刚才那样子，指不定把你烧了，少抱怨了。”
“算了，我也不想说了，现在去哪？”书夭道。
“任城。”
“那么老远，现在可没车，你又想闪着去？”
“怎么会没车？”言毕贪狼又拿出令牌施法，道：“北斗贪狼，请苍穹之上帝车星君，天马星君显圣助力，特此传唤，即刻来见。”
话音刚落，两个神祇从天而降，皆是金甲银披泛灵光，秉赭功曹昭华秀，神态熙澄真如意，仙体安泰表奇珍。近前行礼道：“星君因何事传唤我等？”
“本座打算去任城走一遭，却无坐骑，烦请两位备马赶车一趟。”
“这有何难？星君稍待片刻即可。”二神笑道，随后一位化车、厢内宽敞，一位成马、十分健壮，二者相配，上等佳品。
“多谢了。”说罢贪狼带书夭上车，玄蛇又调侃道：“要是在未封神前，你这样做是不是算目无尊长？”
“这有什么？尊名强势岂长有，英雄还看今朝人。”
“嚣张。”书夭叹道，“不过这和‘目无尊长’有关系吗？”
“不明白吗夭夭？”玄蛇爬上书夭肩头答道，“其实好解释，做马的是他老子，变车的是他义兄弟的老子，不过这些都是封神前的亲缘了。”
“是这样啊。那时的星君在凡间有后人吗？”书夭问道。
“没有，当时只希望早日报仇，新立明君，待重返天下太平再做旁的打算。结果......”贪狼不再说下去，仰面朝天凝视。
“结果你战死了，还是杀父仇人干的，桀桀，苦也苦也。”
“你对看笑话这种事还这么热衷呢！”
“两位不会是想一路吵到任城吧？”书夭觉得裹挟够了，有这两尊神在就消停不了。
“刺激么？要改我们是改不掉了。”贪狼毫不客气给书夭解释道。
“闲话少说，老爷子们开车。”玄蛇以同样的语气叫道，车朝东渐行渐远。
......
任城，许府东坊
此地在孔林西侧，高台巍峨，雕梁画栋，布局精美，得体大观，见着佳泽韶梓，容人思睿聪颖，为当时许老亲临选址，择日动工而设，圣人德馨行百事，凡夫感触道万千。
“老家主，有人求见。”一家丁赶到坊内，对台下正安歇之人道。
“是何人呐？”老人沉声道。
“说是，您的首席。”
“首席？莫非......”老人拄拐站起身，下台道：“待我去看看。”
再看正厅。
“呋......”来客的蛇喝着茶水，来客闭目盘坐，身边的两个男人左右并排立着，男童四下打量，一齐等着主人家。
“这些人怎么感觉这么怪？”一边的仆从忍不住对左右道。
“不懂，许是生来有一些不近人事吧。”
“他们那个‘主家’说是什么首席，还是咱们老家主的，可是费解，恁信吗？”
“说不好。老家主年纪比别家长辈大得多呢，说不准外面还有没有表亲庄亲的。”
“要是过晌午老家主还不来见他，咱当麻利送客得了。”几人正琢磨对策，不想隔墙有耳：
“老朽还未见客，怎么就送客了？”见门外一老儒士拄杖入室，家仆女佣纷纷行礼，道：“见老家主贵安。”
“你就是来见他的？”书夭轻声对贪狼暗道。
“不错。”贪狼起身，意味深长对老者道：“多年未见，您倒是愈发老态了。”
“比不上你神貌依旧呢。”言毕老者带宾客们入内室，嘱咐身边人全退下，后手执架设书箱按动机关，墙壁中现出暗格，里面放置一箱，开启后见一青白珠子，明亮透彻，耀眼无比。
“还记得吗？”老者取出珠子对贪狼道。
“原来拘魂玉在您这。”贪狼接过细看，微道：“看来您拿它做了不少事呢，许老学究~~不，文曲星君。”
“不敢说做事，只是有不得不办的由来罢了。”点破身份，老者讲得云淡风轻，如垂柳荫凉般单寒。
摆了摆手中玉珠，贪狼沉思起来，当初得到此物时也是与玄蛇初识之日，从其处得知一些前尘过往，还有此等宝物傍身。它本与玄蛇腹中的焚魂玉分主存废，相辅相成，得生路者收此处待到出难之日，寻死路者去他处换得谙灾之时，既决好事，又判业报。直至入狱后此物上交，不再使用，未曾想在这里复得。
“能多问你一些问题吗？”贪狼道。
“你讲吧。”文曲道。
“首先，你为什么要活这么久？”
“确实和官差打过照面，不过找你们还是凭本事。”说着又抬手一指“无踪”，做挂勾状道：“回来。”
“什么？哎~~”
言毕，“无踪”手里的书突然脱手，飞到贪狼手里，见他翻页一举，屋里的箱箔瞬间被收了进去。
“这~~不是吧？这书真有这么厉害的？”“无影”惊到，未曾想那些孩子讲的都是真的了。
“碰上对手了，不过你不见得追得上我们。”“无踪”说罢同“无影”飞身出屋，形似闪电，向东窜行。
“他们可真够快的。”贪狼手里的书说道。
“论速度他还没输过。不过，和我却不能比。”
“你觉得他们会去哪？”
“不论去哪，左右离不开天下，本座正好试试他们。”又从袖口掏出令牌，道：“天地人神，四盘齐现，奇门星曜，正道周天。北斗贪狼，今奉昊天正理行道，请南方朱雀鬼宿显圣助力，特此传唤，即刻来见。”
“啊！”“无影”正在驰行时，心中仿若有种灵力攒动，身体突然倒下，面目悚然，不明其根。
“池，你怎么了？”“无踪”见状停下脚步，回程查看。
“不知怎的，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身上跑出来，很怪，说不清楚。”“无影”撑起身子说道。
“那会是什么？”“无踪”环视周围，大喊道：“那个要抓我们的，是不是你搞的鬼？有能耐就冲我来。”
“还知道出头，很重情义啊。”话音刚落路上便闪出一人，正是贪狼。又拿出令牌，道：“要试试吗？”
“看招。”“无踪”亮出匕首刺来，贪狼躲过，再度施法，顷刻间又没了踪影，转即上树，转即攀石，转即踏水，转即踩地，这一遭唬得贼人心惊意乱，寸步难移。
强中更有强中手啊。
“无踪”心里暗道，欲早做了结，取出一面铜锣敲打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妙道手法，快哉快哉；行知深浅，何奈何奈；靡靡乱神，招来招来；若不济事，勿怪勿怪......”
贪狼暗道：好家伙，居然留了一手。
玄蛇也发现端倪，在背后细问：“你怎么打算的？”
“交给你了。”说完在地一倒，似不省人事。
“够精明的，还知道撂挑子了。”玄蛇无奈，继续藏在缝里等待机会。
“真难缠，还好奏效了。”“无踪”转手收了锣钵，扶起“无影”道：“麻烦解决了，你好点了没？”
“没大碍了，就是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了，仿佛很熟悉，又叫人不得劲。”
“没事就好。这人会盯上咱们，估摸着前几天的事是暴露了，咱们该换个地方落脚了。”
“我明白，不过那些东西还在他那本书里收着，我们要不要拿回来？”
“恐怕不好拿，咱们都不会用，这不像我那乾坤篓般知晓解法，姑且舍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你的，走。”两人脚下运功，又要行步，却听见：“啊！”
“池。”“无踪”震惊住，见一条蛇从“道士”背后窜出来，向“无影”颈后一咬，两道殷红滴下，女儿家疼痛难忍，“无踪”连忙掏匕首朝蛇身砍去，玄蛇立刻退回贪狼背上，“无踪”扑了个空。又见贪狼慢慢站起身来，道：“你警觉得不够呢。”
“你为何非要管我们的事？”“无踪”吼道。
“算不上管，可遇到了总不能当不存在。若你们愿意，贫道也乐意帮你们减罪。”
“真是可笑，我凭什么因为你破坏自己的原则？”
“心里装着事，看谁都有事。其实你们也不愿意做这种事，只是看不惯上面的人的做派。你说是吧，盗铭？”
“你~~你竟然知道~~”被点中名字，男贼惊恐万状。
自北境盟约订立，辽国可是占了大便宜，官家为把事了结，竟要用什么输金纳绢的法子，百姓们即便是命保住了，负担却是重了几分，何况当初仗是打赢了，却要受这般屈辱，着实心头不忿，凭什么好东西要给外邦反苦了自家人？无礼至极！久久的，有不少胆大之辈不惜作奸犯科，也要把“送走”的东西抢回来，戚池，盗铭两人，并称“无影无踪”的侠盗就在其中。
“考虑的如何？”贪狼又道。
回过神来，盗铭抓紧匕首，对贪狼道：“事已至此，我们已没有回头路可走，阁下也不用想什么花言巧语来诓骗我们，要认罪伏法，做不到。”
“山前山后各带忧，有人无人都会愁。贫道也不难为你，不过~”又将书拿出来，道：“为了面对将来的事，还是委屈你一会了。”
盗铭暗道不好，运步飞起，贪狼施法跟上，右手持剑，指天道：
“北斗——罡力升。”
只见剑锋口显出强劲的罡风，衔沙挂电，盗铭失了平衡，卷入旋涡，贪狼把书扔了进去，随后收了法术，见地上只有一本书和一个，蝈蝈笼子。
“怎么这个没收起来？”贪狼将两个拾起道。
“瞧着不错，没舍得，留着耍呗。”书道。
“本座没那心思，用不着。要说你的能力应该比他强些。”
“那是自然，它没有收活物的能力，我却有啊。”书把自己打开，页面绘着一人一兽。
“你把他和猲獢放一起了？”
“你不是说他跑得快吗？正好在里面演练演练。”
“随便你吧。倒是~~嗯！”回首一望，那个女子不见了。
“自己溜了？罢了，能看形势也是对的。”
“你不担心？”书问道。
“老长虫的毒液不致命，她现在命不该绝，该回归时会到的。”
“你确实该对这种事放心。”玄蛇也道，“另外，你晾着那些姑娘和士兵们有一段日子了吧？不想着和他们报个信吗？”
“有吕能掌柜在，大概不会有什么事，不必担心。”
“你对‘星河轩’的当家很熟悉？”玄蛇很是疑惑，莫非他也是天上来的......
“他是二十八星宿中星日宿官，你没注意吗？”
“难怪你救人后去那里投宿，敢情也是‘熟人’。”玄蛇明了。
“如今的世道怎么了？怎么神仙全往凡间跑呢？”书感慨道。
“你还是变成人样再聊吧。”贪狼把书一摆，到地上现出书夭的模样，正正衣冠道：“真是麻烦，又要做人了。”
“不知情的见你刚才那样子，指不定把你烧了，少抱怨了。”
“算了，我也不想说了，现在去哪？”书夭道。
“任城。”
“那么老远，现在可没车，你又想闪着去？”
“怎么会没车？”言毕贪狼又拿出令牌施法，道：“北斗贪狼，请苍穹之上帝车星君，天马星君显圣助力，特此传唤，即刻来见。”
话音刚落，两个神祇从天而降，皆是金甲银披泛灵光，秉赭功曹昭华秀，神态熙澄真如意，仙体安泰表奇珍。近前行礼道：“星君因何事传唤我等？”
“本座打算去任城走一遭，却无坐骑，烦请两位备马赶车一趟。”
“这有何难？星君稍待片刻即可。”二神笑道，随后一位化车、厢内宽敞，一位成马、十分健壮，二者相配，上等佳品。
“多谢了。”说罢贪狼带书夭上车，玄蛇又调侃道：“要是在未封神前，你这样做是不是算目无尊长？”
“这有什么？尊名强势岂长有，英雄还看今朝人。”
“嚣张。”书夭叹道，“不过这和‘目无尊长’有关系吗？”
“不明白吗夭夭？”玄蛇爬上书夭肩头答道，“其实好解释，做马的是他老子，变车的是他义兄弟的老子，不过这些都是封神前的亲缘了。”
“是这样啊。那时的星君在凡间有后人吗？”书夭问道。
“没有，当时只希望早日报仇，新立明君，待重返天下太平再做旁的打算。结果......”贪狼不再说下去，仰面朝天凝视。
“结果你战死了，还是杀父仇人干的，桀桀，苦也苦也。”
“你对看笑话这种事还这么热衷呢！”
“两位不会是想一路吵到任城吧？”书夭觉得裹挟够了，有这两尊神在就消停不了。
“刺激么？要改我们是改不掉了。”贪狼毫不客气给书夭解释道。
“闲话少说，老爷子们开车。”玄蛇以同样的语气叫道，车朝东渐行渐远。
......
任城，许府东坊
此地在孔林西侧，高台巍峨，雕梁画栋，布局精美，得体大观，见着佳泽韶梓，容人思睿聪颖，为当时许老亲临选址，择日动工而设，圣人德馨行百事，凡夫感触道万千。
“老家主，有人求见。”一家丁赶到坊内，对台下正安歇之人道。
“是何人呐？”老人沉声道。
“说是，您的首席。”
“首席？莫非......”老人拄拐站起身，下台道：“待我去看看。”
再看正厅。
“呋......”来客的蛇喝着茶水，来客闭目盘坐，身边的两个男人左右并排立着，男童四下打量，一齐等着主人家。
“这些人怎么感觉这么怪？”一边的仆从忍不住对左右道。
“不懂，许是生来有一些不近人事吧。”
“他们那个‘主家’说是什么首席，还是咱们老家主的，可是费解，恁信吗？”
“说不好。老家主年纪比别家长辈大得多呢，说不准外面还有没有表亲庄亲的。”
“要是过晌午老家主还不来见他，咱当麻利送客得了。”几人正琢磨对策，不想隔墙有耳：
“老朽还未见客，怎么就送客了？”见门外一老儒士拄杖入室，家仆女佣纷纷行礼，道：“见老家主贵安。”
“你就是来见他的？”书夭轻声对贪狼暗道。
“不错。”贪狼起身，意味深长对老者道：“多年未见，您倒是愈发老态了。”
“比不上你神貌依旧呢。”言毕老者带宾客们入内室，嘱咐身边人全退下，后手执架设书箱按动机关，墙壁中现出暗格，里面放置一箱，开启后见一青白珠子，明亮透彻，耀眼无比。
“还记得吗？”老者取出珠子对贪狼道。
“原来拘魂玉在您这。”贪狼接过细看，微道：“看来您拿它做了不少事呢，许老学究~~不，文曲星君。”
“不敢说做事，只是有不得不办的由来罢了。”点破身份，老者讲得云淡风轻，如垂柳荫凉般单寒。
摆了摆手中玉珠，贪狼沉思起来，当初得到此物时也是与玄蛇初识之日，从其处得知一些前尘过往，还有此等宝物傍身。它本与玄蛇腹中的焚魂玉分主存废，相辅相成，得生路者收此处待到出难之日，寻死路者去他处换得谙灾之时，既决好事，又判业报。直至入狱后此物上交，不再使用，未曾想在这里复得。
“能多问你一些问题吗？”贪狼道。
“你讲吧。”文曲道。
“首先，你为什么要活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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