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心怀大义 天意使然
乌云压城檐，细风推新雪，进了未央宫中，两仙绕入天禄，转进石渠，沧池渐台，凤阙阁道，上通三垣，辅具承伟，格调不可轻言。
“不得不说，凡人搞学问还是有一套的。”贪狼道。
“不得不说，我怀疑你进宫里是来蹭书看的。”廉贞无奈道。反观贪狼，正站在书架旁拿着《卜居》读着。
“哦、君将何以教之？”贪狼没放下竹简，对廉贞道。
瞧对方玩心已起，廉贞只好应下背着：“吾宁悃悃款款，朴以忠乎，将送往劳来，斯无穷乎？宁......”
没等廉贞讲完，贪狼又道：“此孰吉孰凶？何去何从？”
“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吁嗟默默兮，谁知~~”答到这，廉贞想清楚了，“行啊你，凭着‘名字’在这耍我呐！”
“你配合的也不错。”贪狼笑笑，把书放回原处，从架梯上下来。
“你挑这么一段不会是要暗示什么吧？”廉贞道。
“算是，但也不是。”贪狼道，“感觉如今的世道和屈原当初遭遇的如出一辙，忠臣愤世，权贵腐朽，天子失察纲纪，毫无作为。只不过今年才好转一点，否则~~”贪狼走出阁楼，看向楼外，“边陲将再起兵戈之事了。”
“到底是他们自己造出来的，苦果就是结了，也该自己去收。”
“也许吧。”两仙边走边聊着，又见有宫人带画师走向掖庭：“陛下竟真的同意和匈奴的王结亲了呢！”
“话说这回和亲若真成了，咱们大汉和匈奴的边境定能长期安宁了，百利无一害呢。”
“是呀是呀~~”身边人吵吵嚷嚷地附和，听得遁形的人恍惚：
“看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亦或者是~~”
“是什么？”
“我们听到了诸多想法中的一种结果，又亲眼目睹了。”
“这是束之高阁的悲哀啊！”廉贞想了想，道：“如此的不寻常倒让我提起兴致了。”
“你想提前看谁惊艳，还是测算谁够走运？”
“参与如此大事，备选定是德才兼备，不见一见怎么想都亏呢。”
“亏？哼哼，亏啊~~”
“你笑什么？”
“世人谁都不想吃亏，可世人谁能得到教训呢？”
“我们不是世俗之人啊，你不觉得顾虑这些无关紧要？”
一语中的，贪狼斜视一下，又闭目叹道：“是啊，已经不是俗人了，早就不是了。”
“你现在操心的实在没来由呢。”廉贞道。
“若你做过人，就清楚我的来由了。”贪狼不再多言，带廉贞进了掖庭。
“陈先生可要好好勾勒出小女子雅容。”其中一女子道。
“放心，定然是极美的。”陈姓画师收好财帛，动起笔来。
“刘先生，你可要仔细些。”又一女子道。
“有数有数。”刘姓画师已动起笔，朝里推了推布袋。
壁隔中的五人摆正坐姿对着各自的画师，观赏此景的只有听从嘱托的宦官，以及隐形偷闲的神仙。
“真不敢相信，这时候还有人行贿。”廉贞道。
“人心的贪欲无时不在，你见到的还不够。”走到一间隔段，贪狼再指里面，道：“比起他们，这才是真正少见。”
廉贞看去，见正中一女子端坐于席上，不知与画师交谈何目。
“是不一样，不说画师画的比旁人慢多少，就连女子的态度也......”自语到这，廉贞抬眼见对面女子，仪容标致，身姿翩燕，目如羲月，唇似苞拢，相貌极明。
“有此天资，堪比神女啊。”廉贞感慨道，不想这种女子也会~~
“你是否觉得，明珠蒙尘？”贪狼看出廉贞端详道。
廉贞不语，片刻又道：“我进去看看。”随即化作青烟钻入画师身体。
“大雪降临了。”
“牛羊都冻死了。”
“哪里能接纳我们呢？”
“果然，这才是滋养我们的土地啊......”
诸多往事映入眼帘，廉贞心知，画师也是遭受过匈奴的伤害的，既然如此，他忍心要把这样完美的女子推入深渊吗？
“毛画师，你怎么了？”对面的王嫱问道。
“没，没有怎么。”附在画师身上的廉贞搪塞道，“请问，你想过以后吗？只身远离故土，总是会不舍吧？”
“是不舍呀，不舍家乡的亲人，不舍南郡的山水，甚至不舍宫中熟悉的几张面孔。”哀怨在丽人娇美的脸庞浮现，看的廉贞心醉。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要~~”
“可是嫱，同样不舍大汉的社稷啊。”
闻听此言，廉贞一时语塞，瞧着王嫱身后的琵琶，再瞧瞧手里的木板，有个大胆的想法现出：把她留下。
“若是，未曾选中，可愿弹奏一曲，与我听？”廉贞借着画师的身体开口道。
“可以。说起来，还没什么人听过这浑不似呢。当初傅昭仪想听也未如愿。”
“是，是啊。”廉贞附和着，在画师脑海中见到那个傅昭仪，印象上倒是善于交际，但和眼前人的气质不同，她更有种，坚韧的性子。
笔画反反复复，手中绘板里的同正主落得七八分像，若无疏漏定是佳作一幅，而结果是：“成了。”
“有劳画师了。”王嫱起身，同宫人告辞；宫人拿上画像急忙离去，似不喜掖庭的冷和正月的寒；画师也离开了，同他一起的还有不光彩的“黑手”。
“你似乎选了个合适的替罪羊。”贪狼道。
“你希望如何？正确的路未必用明面的方式去做。”
“我感觉事情被你想的太简单了。”讲完贪狼闭口不言，继续带廉贞游宫窜殿，最终找到了此次来的目标：正在提醒侍卫严守宫苑的高昌侯董忠。
“你们这几天可要仔细勘察，不得怠慢。”为首的正训话。
“是。不过大人~~”着甲胄的护卫和长官聊着，“想必将来会太平几年吧，自从上面这位当政，这十几年真的是......”
“哪来这些个废话，当心你的小命。”
“是是是，属下多嘴，不说了。”随即跟着队伍下去了。
“竟连小小兵卒都敢妄议天家了，实在乱了。”暗叹完正要离开，就听到：“你能保证自己没有过，侯爷？”
“什么人？”董忠猛地转身，可除了闻言回返的校对再无其他。
“侯爷有发现歹人？”护卫们道。
环顾四周，见无事又放下心来：“没有，下去吧。”
“是~~额~~”几人同时一声异叫后倒下。
“喂，你们怎么了？额~~”董忠惊讶间未留神，被按住头颅定住身子，没了动静。
“这是怎么了？”董忠恍惚间朝脚下看，竟是一具人的躯体，还是自己的。
“我怎么~~难道我死了？”正惊异道，却听见：“你还没死，只是魂魄和肉体分离了。”随后董忠见有两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正是贪狼与廉贞。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董忠吼道。
“不用装，我们本来就是神仙。”贪狼道。
“神仙？是哪路神仙？”
“北斗星神，不过照目前看，我的决定有些偏差，你不是我要找的。”
“我早说过，你的想法草率了。”廉贞道，“不过看他像个会善终的，再不济晚年也不会太惨。”
“不止，他家后人里与仙有缘。”贪狼玩味道。
“什么意思？两位难不成想说我家有人会成仙？”董忠愈发糊涂了。
“这倒没有，只是有缘，无分，后面太凄婉了，还是不告知你为好。”
“那是为何？”
“现在说出来，恐怕将来就不会发生了，你还是安心回去吧。”说罢贪狼朝廉贞使个眼色，廉贞手指一摆，两人消失无踪。
“什么？呃......”一声尖叫，董忠回魂到自己身体，其他人也清醒过来，自语刚才发生的事。
“真是奇怪，我好像看见有人突然出现，一晃又没影了。”
“我也是。”“我也是。”众人异口同声道，引起董忠注意：“怎么？你们都见到了？”
“大人你也是？”当中一个小兵道。“属下只听见他们自称是神仙，还说~~”
“说什么？”
“说大人将来家业有失，但是您的曾孙会重振家世什么的。”
“我的~~曾孙？”董忠疑惑不解，也不再想，吩咐当场众卫士不将此事外露于人，巡视他处去了。在他离开的同时：
“你这是何意啊？”廉贞问道，“一边说不告诉他，一边借他人口透露给他听。既然已经泄露了天机，还不如露个干净，不是更好？”
“你自然会明白的。”贪狼道，“倒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有结果了。”
“你知道它在哪了？”廉贞道。
“知道了。在那群小兵的话里听出来了。这也要感谢你，能把他们的灵魂分散滞留，互不影响呢。”
“这对我来说不算大事，全是困灵牒的功效而已。”说罢取出一本度牒样的物件，“虽然这件器具可以让触碰之人灵魂出窍，但长久把三魂七魄离体会折损阳寿，不过按方才那一时也不至于有事。”
“确实不错，可惜我没有此等法宝。”
“兴许这是好事，让你来只怕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收了。”转手将法宝收起来，“先不谈这些，他们说了什么让你注意到了？”
“你也听到了，就是抱怨这几年的天灾，哭诉自己也大难临头了。这便是线索。”
“这是线索？”廉贞托颚想了想，“水灾、地震、瘟疫、大旱、彗星过境、饥荒、日蚀、黄河决堤......等等，莫非是~~”
“是扫把星，自如今的皇帝即位那一年招摇就出事了，随后扫把星把招摇破碎的神格扔下来了，连年灾难万灵势必颓疲，陨落的地方很可能是命格隐煞的人身上，甚至是，附在人的灵魂上。”
“那会是什么人呢？”
“会被年年天灾搞得身心俱疲的，除了受苦受难的百姓，还有谁备受压迫？”
“受压迫的~~是皇帝。”廉贞知晓了，“上天持续降下灾祸，有人定会怀疑如今皇帝是否德不配位，皇帝也一定担心自己能否坐稳皇位，为此也会想一切办法赈灾，进而弥补民心。”
“只可惜他补不上了。”贪狼道，“眼下这位皇帝只知道听信儒生，发罪己诏，却不明白治国之道绝非讲一堆大道理，给人一听便诸事皆宜的。再说，为体恤民生免除赋税，和开仓放粮以求挽救万民虽说无错，却只留意表面，不深入看灾情实际情况如何，叫小人凭借国难取巧牟利，间接把天灾酿成人祸，可悲呀!”
“那是他造的业障，早晚会清算的。不过，那你肯定，招摇的碎片在他身上？”
“能。”
“不得不说，凡人搞学问还是有一套的。”贪狼道。
“不得不说，我怀疑你进宫里是来蹭书看的。”廉贞无奈道。反观贪狼，正站在书架旁拿着《卜居》读着。
“哦、君将何以教之？”贪狼没放下竹简，对廉贞道。
瞧对方玩心已起，廉贞只好应下背着：“吾宁悃悃款款，朴以忠乎，将送往劳来，斯无穷乎？宁......”
没等廉贞讲完，贪狼又道：“此孰吉孰凶？何去何从？”
“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吁嗟默默兮，谁知~~”答到这，廉贞想清楚了，“行啊你，凭着‘名字’在这耍我呐！”
“你配合的也不错。”贪狼笑笑，把书放回原处，从架梯上下来。
“你挑这么一段不会是要暗示什么吧？”廉贞道。
“算是，但也不是。”贪狼道，“感觉如今的世道和屈原当初遭遇的如出一辙，忠臣愤世，权贵腐朽，天子失察纲纪，毫无作为。只不过今年才好转一点，否则~~”贪狼走出阁楼，看向楼外，“边陲将再起兵戈之事了。”
“到底是他们自己造出来的，苦果就是结了，也该自己去收。”
“也许吧。”两仙边走边聊着，又见有宫人带画师走向掖庭：“陛下竟真的同意和匈奴的王结亲了呢！”
“话说这回和亲若真成了，咱们大汉和匈奴的边境定能长期安宁了，百利无一害呢。”
“是呀是呀~~”身边人吵吵嚷嚷地附和，听得遁形的人恍惚：
“看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亦或者是~~”
“是什么？”
“我们听到了诸多想法中的一种结果，又亲眼目睹了。”
“这是束之高阁的悲哀啊！”廉贞想了想，道：“如此的不寻常倒让我提起兴致了。”
“你想提前看谁惊艳，还是测算谁够走运？”
“参与如此大事，备选定是德才兼备，不见一见怎么想都亏呢。”
“亏？哼哼，亏啊~~”
“你笑什么？”
“世人谁都不想吃亏，可世人谁能得到教训呢？”
“我们不是世俗之人啊，你不觉得顾虑这些无关紧要？”
一语中的，贪狼斜视一下，又闭目叹道：“是啊，已经不是俗人了，早就不是了。”
“你现在操心的实在没来由呢。”廉贞道。
“若你做过人，就清楚我的来由了。”贪狼不再多言，带廉贞进了掖庭。
“陈先生可要好好勾勒出小女子雅容。”其中一女子道。
“放心，定然是极美的。”陈姓画师收好财帛，动起笔来。
“刘先生，你可要仔细些。”又一女子道。
“有数有数。”刘姓画师已动起笔，朝里推了推布袋。
壁隔中的五人摆正坐姿对着各自的画师，观赏此景的只有听从嘱托的宦官，以及隐形偷闲的神仙。
“真不敢相信，这时候还有人行贿。”廉贞道。
“人心的贪欲无时不在，你见到的还不够。”走到一间隔段，贪狼再指里面，道：“比起他们，这才是真正少见。”
廉贞看去，见正中一女子端坐于席上，不知与画师交谈何目。
“是不一样，不说画师画的比旁人慢多少，就连女子的态度也......”自语到这，廉贞抬眼见对面女子，仪容标致，身姿翩燕，目如羲月，唇似苞拢，相貌极明。
“有此天资，堪比神女啊。”廉贞感慨道，不想这种女子也会~~
“你是否觉得，明珠蒙尘？”贪狼看出廉贞端详道。
廉贞不语，片刻又道：“我进去看看。”随即化作青烟钻入画师身体。
“大雪降临了。”
“牛羊都冻死了。”
“哪里能接纳我们呢？”
“果然，这才是滋养我们的土地啊......”
诸多往事映入眼帘，廉贞心知，画师也是遭受过匈奴的伤害的，既然如此，他忍心要把这样完美的女子推入深渊吗？
“毛画师，你怎么了？”对面的王嫱问道。
“没，没有怎么。”附在画师身上的廉贞搪塞道，“请问，你想过以后吗？只身远离故土，总是会不舍吧？”
“是不舍呀，不舍家乡的亲人，不舍南郡的山水，甚至不舍宫中熟悉的几张面孔。”哀怨在丽人娇美的脸庞浮现，看的廉贞心醉。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要~~”
“可是嫱，同样不舍大汉的社稷啊。”
闻听此言，廉贞一时语塞，瞧着王嫱身后的琵琶，再瞧瞧手里的木板，有个大胆的想法现出：把她留下。
“若是，未曾选中，可愿弹奏一曲，与我听？”廉贞借着画师的身体开口道。
“可以。说起来，还没什么人听过这浑不似呢。当初傅昭仪想听也未如愿。”
“是，是啊。”廉贞附和着，在画师脑海中见到那个傅昭仪，印象上倒是善于交际，但和眼前人的气质不同，她更有种，坚韧的性子。
笔画反反复复，手中绘板里的同正主落得七八分像，若无疏漏定是佳作一幅，而结果是：“成了。”
“有劳画师了。”王嫱起身，同宫人告辞；宫人拿上画像急忙离去，似不喜掖庭的冷和正月的寒；画师也离开了，同他一起的还有不光彩的“黑手”。
“你似乎选了个合适的替罪羊。”贪狼道。
“你希望如何？正确的路未必用明面的方式去做。”
“我感觉事情被你想的太简单了。”讲完贪狼闭口不言，继续带廉贞游宫窜殿，最终找到了此次来的目标：正在提醒侍卫严守宫苑的高昌侯董忠。
“你们这几天可要仔细勘察，不得怠慢。”为首的正训话。
“是。不过大人~~”着甲胄的护卫和长官聊着，“想必将来会太平几年吧，自从上面这位当政，这十几年真的是......”
“哪来这些个废话，当心你的小命。”
“是是是，属下多嘴，不说了。”随即跟着队伍下去了。
“竟连小小兵卒都敢妄议天家了，实在乱了。”暗叹完正要离开，就听到：“你能保证自己没有过，侯爷？”
“什么人？”董忠猛地转身，可除了闻言回返的校对再无其他。
“侯爷有发现歹人？”护卫们道。
环顾四周，见无事又放下心来：“没有，下去吧。”
“是~~额~~”几人同时一声异叫后倒下。
“喂，你们怎么了？额~~”董忠惊讶间未留神，被按住头颅定住身子，没了动静。
“这是怎么了？”董忠恍惚间朝脚下看，竟是一具人的躯体，还是自己的。
“我怎么~~难道我死了？”正惊异道，却听见：“你还没死，只是魂魄和肉体分离了。”随后董忠见有两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正是贪狼与廉贞。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董忠吼道。
“不用装，我们本来就是神仙。”贪狼道。
“神仙？是哪路神仙？”
“北斗星神，不过照目前看，我的决定有些偏差，你不是我要找的。”
“我早说过，你的想法草率了。”廉贞道，“不过看他像个会善终的，再不济晚年也不会太惨。”
“不止，他家后人里与仙有缘。”贪狼玩味道。
“什么意思？两位难不成想说我家有人会成仙？”董忠愈发糊涂了。
“这倒没有，只是有缘，无分，后面太凄婉了，还是不告知你为好。”
“那是为何？”
“现在说出来，恐怕将来就不会发生了，你还是安心回去吧。”说罢贪狼朝廉贞使个眼色，廉贞手指一摆，两人消失无踪。
“什么？呃......”一声尖叫，董忠回魂到自己身体，其他人也清醒过来，自语刚才发生的事。
“真是奇怪，我好像看见有人突然出现，一晃又没影了。”
“我也是。”“我也是。”众人异口同声道，引起董忠注意：“怎么？你们都见到了？”
“大人你也是？”当中一个小兵道。“属下只听见他们自称是神仙，还说~~”
“说什么？”
“说大人将来家业有失，但是您的曾孙会重振家世什么的。”
“我的~~曾孙？”董忠疑惑不解，也不再想，吩咐当场众卫士不将此事外露于人，巡视他处去了。在他离开的同时：
“你这是何意啊？”廉贞问道，“一边说不告诉他，一边借他人口透露给他听。既然已经泄露了天机，还不如露个干净，不是更好？”
“你自然会明白的。”贪狼道，“倒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有结果了。”
“你知道它在哪了？”廉贞道。
“知道了。在那群小兵的话里听出来了。这也要感谢你，能把他们的灵魂分散滞留，互不影响呢。”
“这对我来说不算大事，全是困灵牒的功效而已。”说罢取出一本度牒样的物件，“虽然这件器具可以让触碰之人灵魂出窍，但长久把三魂七魄离体会折损阳寿，不过按方才那一时也不至于有事。”
“确实不错，可惜我没有此等法宝。”
“兴许这是好事，让你来只怕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收了。”转手将法宝收起来，“先不谈这些，他们说了什么让你注意到了？”
“你也听到了，就是抱怨这几年的天灾，哭诉自己也大难临头了。这便是线索。”
“这是线索？”廉贞托颚想了想，“水灾、地震、瘟疫、大旱、彗星过境、饥荒、日蚀、黄河决堤......等等，莫非是~~”
“是扫把星，自如今的皇帝即位那一年招摇就出事了，随后扫把星把招摇破碎的神格扔下来了，连年灾难万灵势必颓疲，陨落的地方很可能是命格隐煞的人身上，甚至是，附在人的灵魂上。”
“那会是什么人呢？”
“会被年年天灾搞得身心俱疲的，除了受苦受难的百姓，还有谁备受压迫？”
“受压迫的~~是皇帝。”廉贞知晓了，“上天持续降下灾祸，有人定会怀疑如今皇帝是否德不配位，皇帝也一定担心自己能否坐稳皇位，为此也会想一切办法赈灾，进而弥补民心。”
“只可惜他补不上了。”贪狼道，“眼下这位皇帝只知道听信儒生，发罪己诏，却不明白治国之道绝非讲一堆大道理，给人一听便诸事皆宜的。再说，为体恤民生免除赋税，和开仓放粮以求挽救万民虽说无错，却只留意表面，不深入看灾情实际情况如何，叫小人凭借国难取巧牟利，间接把天灾酿成人祸，可悲呀!”
“那是他造的业障，早晚会清算的。不过，那你肯定，招摇的碎片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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