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公主与小蛮（上）
惜若买下红凝和小蛮，一共花费了一千四百块下品灵石。
其中红凝一千块下品灵石，小蛮值个四百块下品灵石。
红凝天赋算不上优秀，但也能排上中等，丙等中品的火属性灵根，有一定几率成为灵台境修士。
而小蛮是丁等中品火属性灵根，根骨可用奇差无比来形容，这辈子别说灵台境，便是练气境中期，对她也是个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买回来，只能当个暖床的丫鬟。这价值四百下品灵石，其实是她因为懂得一些丹术，不然的话，几十块下品灵石都算是贵的。
另外六名女修，惜若给她们每人五块下品灵石的辛苦费，就打发走了，让这些女修一阵感恩戴德。就连赵姓牙婆，也都到手了好几块下品灵石，作为辛苦费。
而赵姓牙婆在红凝公主与小蛮临走时，将她们单独拉到了一边，态度十分热切，偷偷给二人每人塞了十块下品灵石。
“红凝，小蛮，你们也别怪婆婆之前那样说，实在是这个世道难熬啊，婆婆以前也是个良善人，现在变成这样，也完全是被逼的。你们且把这些灵石拿着，多买些好吃的，好喝的，别亏待了自己。婆婆的命没你们好，你们现在发达了，婆婆也不求你们挂念，偶尔捎个信，让婆婆知道你们过得好就行了。”
这前倨后恭的样子，让红凝和小蛮看得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这慈眉善目的样子，就像是亲奶奶一样亲。
……
百宝阁二楼，在惜若和珈蓝回来后，坐在房间里的李寒山，手中拿着红凝和小蛮的名册，红凝的际遇还算得上正常，只是一名落魄的亡国公主，没什么说的。
而这位叫小蛮的女修，人生际遇就显得十分神奇了。
她自小在天罗国的皇宫里长大，是十七公主红凝的贴身婢女，由于精通药理，就被渴求长生的天罗国国主，打发到丹殿，和一群凡人道士、医者研制长生丹药。
结果研制出来的丹药，那天罗国国主吃掉之后，前两日还好好的，到了第三日突然在金銮殿上身体发红，全身皮肤肿胀，还不等太医医治，就在朝臣的眼皮子底下，炸了个粉碎，拼都拼不起来。
于是，小蛮和一众道士、医者就被打入了死牢，等待处斩。结果国主驾崩，天罗国当时境内的局势又十分糜烂，叛军直接打上了都城，俘虏了天罗国一众皇族。皇子斩杀，公主王妃之流，要么被留下，要么被新朝国主打入了教坊司。
红凝是趁乱逃出，在成为修士之前，她懂得凡人的武功，而且借着皇室的资源，内功颇有成就，寻常士卒不是她的对手，一个人勉强杀出一条血路，逃出了皇宫。
而小蛮也是因为大牢无人看守，和那些道士、医者趁乱逃了出来，路上碰到原本的主子红凝。面对这个自小跟随自己长大的婢女，红凝很是复杂。
可以说，天罗国之所以这么混乱，一部分原因都要归结在小蛮和一众道士炼制出来的长生药上。好在红凝也是明事理的人，没把她当场杀了，只是带在身边，像以前那样使唤着。
经过了两三个月的颠沛流离生活，二人逃亡到了天罗国的邻国姜国，中途被一名修士抓住，发现她二人拥有灵根，就卖到了蓝氏牙行，换了些灵石。
而后来，二女也就在蓝氏牙行生活，一直到今日被惜若和珈蓝买下，带回了百宝阁。
看着画像上小蛮这憨态可掬的可爱模样，李寒山丝毫看不出这个小姑娘，竟然祸害了一位凡间帝王。
她和道士们炼的，该不会不是什么长生药，而是炸药吧。
又或者是把什么蕴有灵气的东西，融入了丹药里，一开始可能会给凡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但是等到灵气鼓荡，凡人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容纳灵气时，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不过，也是那天罗国国主咎由自取，若是不迷信什么长生丹药，也不会落得个这种下场。
长生？莫说凡人，修士们也在苦苦追寻，在这红尘苦海中争渡罢了。
“老爷。”
房门轻轻被推了开来，一身紫色束腰襦裙的小蛮，在一阵探头探脑之后，才有些怯生生的走了进来。
“你懂些药理丹术？”
看到这个十七八岁的紫裙少女，乖巧的在面前站定，李寒山打量了几眼。
想到惜若和自己说的，在蓝氏牙行凉亭里的主仆趣事，看不出会是个外表乖巧，内里心狠手黑的小姑娘。
“小蛮懂得很多的，以前在皇宫里，都说过那种药不能乱吃，先找人看看疗效，结果国主不听，还不等具体效果出来，就自己直接一口吃了……”
小蛮满脸无辜，表示炸死天罗国国主这件事，和自己无关。
她就是一个可可爱爱、呆呆笨笨的善良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李寒山点头，先不说小蛮是否真的想要加害那位天罗国的国主，但是凭她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被天罗国国主安排在皇宫的丹殿之中，和一众凡人医者、道士，共同研制长生丹药，就知晓她在医理丹术上，有着不俗的天赋。
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小的年龄，就被天罗国国主看重了。
“这是一些炼丹术的详解，还有几卷丹方，你且拿去研习一下。”
李寒山给了小蛮几本厚厚的书册，纸张光滑而柔韧，显然不是什么凡品。
“是，老爷。”
小蛮抱着书册，欣喜不已，脑后的乌黑秀发更是一抖一抖，显得可爱异常。
“对了，老爷，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双修啊？小蛮会的东西可多了。”
小蛮眼巴巴的看着李寒山，言语之中，非常主动。
她心里急迫，因为那个支配她多年的女魔头——红凝公主也跟过来了。
现在她只有爬得更快，爬得更高，爬得红凝公主追不上她，她就不用担心对方的报复了。
她小蛮，一生不弱于人！
要翻身做主，逆天改命！
李寒山这才想起，在小蛮的资料中显示，她特意选了一本双修秘术研习，特别加粗了‘精通’两个字。显然很早之前就在预谋，暗中寻找一条大腿傍上，想要摆脱红凝，还有蓝氏牙行的控制。
像她这样自小就为奴的女孩，早已经拎清了现实，被炎凉世道打磨的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只想在这残酷的世界里，找个靠谱的主子，过得舒舒服服，安安稳稳，让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不奢求其他。
“先把炼丹术学好了再说。”
李寒山挥手让她下去。
小蛮失望出门，很快又暗自鼓舞，要让老爷看到她的价值。
没价值的东西，会被丢弃，有价值的东西，才会被留下。
所以，遇到能改变命运的机缘时，该出手时就要出手，不能含糊，要快要狠。这是小蛮对自己的告诫。
无论是天罗国皇宫，还是在蓝氏牙行，都是如此。
天欲灭她小蛮，她小蛮也要逆天而行，成为一名叱咤风云的练气境后期大修士！
随后，她走向公主红凝的房间，犹豫着要不要推开门，先服个软。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该怂的时候就要一怂到底。
她小蛮未来可是练气境后期的大修士，前途光明，没必要逞一时之勇。
辗转许久，决定服软，退一步海阔天空。红凝公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三两下就能糊弄过去了，日后再报这些年的奴役之仇！
于是，小蛮推开了公主红凝房间的门，先是虎头虎脑的向里面探了探，又试探着叫了一声：
“公主，公主，我是您最忠心的奴婢小蛮，您在么？在的话请回答一下。”
“啊！”
一道近乎惨叫的声音，让小蛮身体打了个哆嗦，是从屋子里发出来的。
小蛮寻声看去，便看到了一名红裙少女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臂与双腿被碧绿如玉的藤蔓绑住，动弹不得。
少女眼泪泫然欲泣，脸上出现了痛苦与扭曲，显然是被鞭子抽打导致的。
“？”
小蛮看到这让她感到有些惊悚的一幕，脸色一呆。
“小蛮，是你啊。”
站在红凝下方的是惜若，她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软鞭，看到小蛮进来，嘻嘻笑了一声。
小蛮人又是激灵一抖，有点被吓坏了。
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位仙子姐姐有些可怕，像是能把她的心思，全部都看穿了似的。
倒是那位戴面纱的珈蓝仙子姐姐，看上去很是和善，人也正经本分许多，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这是个妖女。小蛮在心里给惜若直接按上了这种评价，乖乖的走了进来。
“惜若姐姐，您这是……”
小蛮满脸茫然。
这次是真的茫然，不是装的。
怎么一刻不见，这位公主就被人绑起来了？该不会又和人顶撞上了吧？
“我让她去服侍老爷，学些上佳的秘术，她似乎有点不情愿，觉得这是道侣才会做的事情，而她又不是老爷的道侣，不能随便给了身子。我便教教她一些家里奴婢该懂的道理。”
惜若说着，又是往红凝身上抽打了一下，鞭声响亮，但这次红凝却是死死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眼里更是凶狠瞪着惜若。
“惜若姐姐有所不知，咱们这位红凝公主自小金枝玉叶，含着金钥匙出生，加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性子自然是要比寻常女子要暴烈刚正的。”
小蛮瞬间没了顾忌，发现红凝的地位似乎威胁不到自己，这样下去，根本不用担心对方的报复。于是，暗示加大力度，打死她这匹小红马，千万不要停。
“你也这么认为么，小蛮？”
惜若笑着看向小蛮。
“是啊，惜若姐姐，您不知道，小红马在马里，算是最难驯服的一类马。只有把她打疼了，让她疼得死去活来，才会老实下来，肯让人骑在背上。以前宫里的大内侍卫们，就是这么驯服马的。唔……公主你别看我，我不是在说你，我是在说以前宫里的那匹小红马。”
小蛮暗戳戳的比喻。
“这么看来，小蛮你是很有经验喽？既然如此，那你来替我打服这匹小红马吧。”
惜若把手里的鞭子一扔。
小蛮慌乱的接住，看了看惜若，再看了看一脸愤恨瞪着自己的红凝。
“惜若姐姐，这不太好吧？”
“那你是也想被绑起来了？”
惜若眯着眼睛，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不要不要，小蛮很乖很听话的。”
随后，小蛮像是狗腿子一样，立马站在了惜若的旁边，表明了立场，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看向被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的红凝。
“大胆红凝，来了老爷的地盘，竟然还不识抬举，我看你就是贱骨头，欠打！让老爷最忠诚的奴婢小蛮，来教教你规矩二字怎么写！”
说着，鞭影如闪电劈在了红凝的身上。
红凝全身一个抽动，显然身上疼痛之极。
小蛮却是不知留情，鞭影越来越快，生怕自己抽不死红凝似的，将手里的鞭子，舞得虎虎生威，甚至在房间里，发出恐怖无比的狂啸之声。
“你们在干什么？”
突兀，房间里响起了第四个人的声音。
珈蓝立于房间的门口，看向坐在椅子上，已经昏迷的红凝，再看向惜若和小蛮，眸子平静。
小蛮立马收了鞭子，扔在了一旁，身子也站到一边，要多乖就有多乖。
珈蓝伸手一指，一道锐利的水波斩了过去，将红凝身上的碧绿藤蔓割开。
“下面的店铺没人看守，小蛮，你把她带回房间休息，再去店铺看着。”
珈蓝吩咐道。
“是，珈蓝姐姐。”
小蛮乖巧应声，将红凝背在身后，迅速出门。
“你又胡来了，姐姐。”
小蛮出去后，珈蓝看向惜若，又看向那条鞭子。
这鞭子上有法力浸透，虽不致命，但抽打在人身上，会让人痛不欲生。
“只是玩玩而已，不过，她不听话也是真的。我可不想自己花出去的灵石打水漂，只能教教她做人的道理了。”
惜若这般说道。
“你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会自刎，以证清白。既然她不愿，把她当个普通丫鬟处理便可，没必要强求。毕竟等我们离开上元城时，随手把她丢到一边也就是了。”
珈蓝平静说着，仿佛丢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食之无味的寻常物件。
“珈蓝你这才是让她生不如死吧。也不知道你修的是什么佛法。”
惜若有些无语。
这红凝生得这般美貌，修为又这么低，在这世道，不仅死得快，活着更苦，不如死了。
尤其是现在上元城和岳阳城的修士大战，更是让底层的练气境中期、初期修士心惊胆战，生怕一个波及，就让他们身死魂消。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惜若却知，上元城不少修为低的女修，都开始偷偷寻找靠山傍上，想要度过这次的劫难。
甚至一些女修只能加入红尘居，以求在混乱中，求个性命安全。而那红尘居，虽然管理上比凡人开的青楼要人性些，但到底也是做皮肉生意的，哪真是什么庇护所。
修炼资源只有这么多，有人占得多，有人自然占得少。在修士的世界里，温柔慈善容易被人欺，即便是百宝阁，也是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样才能活得舒坦自由一些。
而外人想要得到这些，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这里又不开善堂。
“人世洪流，佛陀自身也是难保。就算要做佛，我也是老爷一个人的佛。外人生死，与我何干？若她不愿，就扔了吧。”
珈蓝平静而又温润的话语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惜若嘻嘻一笑。
她的这位好妹妹，表面上是个救苦救难的女菩萨，暗地里心肠却好像如蛇蝎一般，冰冷到了极点。
平生只渡一人的佛，这佛法，修到最后，是真佛，还是被人唾弃的邪佛呢？
其中红凝一千块下品灵石，小蛮值个四百块下品灵石。
红凝天赋算不上优秀，但也能排上中等，丙等中品的火属性灵根，有一定几率成为灵台境修士。
而小蛮是丁等中品火属性灵根，根骨可用奇差无比来形容，这辈子别说灵台境，便是练气境中期，对她也是个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买回来，只能当个暖床的丫鬟。这价值四百下品灵石，其实是她因为懂得一些丹术，不然的话，几十块下品灵石都算是贵的。
另外六名女修，惜若给她们每人五块下品灵石的辛苦费，就打发走了，让这些女修一阵感恩戴德。就连赵姓牙婆，也都到手了好几块下品灵石，作为辛苦费。
而赵姓牙婆在红凝公主与小蛮临走时，将她们单独拉到了一边，态度十分热切，偷偷给二人每人塞了十块下品灵石。
“红凝，小蛮，你们也别怪婆婆之前那样说，实在是这个世道难熬啊，婆婆以前也是个良善人，现在变成这样，也完全是被逼的。你们且把这些灵石拿着，多买些好吃的，好喝的，别亏待了自己。婆婆的命没你们好，你们现在发达了，婆婆也不求你们挂念，偶尔捎个信，让婆婆知道你们过得好就行了。”
这前倨后恭的样子，让红凝和小蛮看得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这慈眉善目的样子，就像是亲奶奶一样亲。
……
百宝阁二楼，在惜若和珈蓝回来后，坐在房间里的李寒山，手中拿着红凝和小蛮的名册，红凝的际遇还算得上正常，只是一名落魄的亡国公主，没什么说的。
而这位叫小蛮的女修，人生际遇就显得十分神奇了。
她自小在天罗国的皇宫里长大，是十七公主红凝的贴身婢女，由于精通药理，就被渴求长生的天罗国国主，打发到丹殿，和一群凡人道士、医者研制长生丹药。
结果研制出来的丹药，那天罗国国主吃掉之后，前两日还好好的，到了第三日突然在金銮殿上身体发红，全身皮肤肿胀，还不等太医医治，就在朝臣的眼皮子底下，炸了个粉碎，拼都拼不起来。
于是，小蛮和一众道士、医者就被打入了死牢，等待处斩。结果国主驾崩，天罗国当时境内的局势又十分糜烂，叛军直接打上了都城，俘虏了天罗国一众皇族。皇子斩杀，公主王妃之流，要么被留下，要么被新朝国主打入了教坊司。
红凝是趁乱逃出，在成为修士之前，她懂得凡人的武功，而且借着皇室的资源，内功颇有成就，寻常士卒不是她的对手，一个人勉强杀出一条血路，逃出了皇宫。
而小蛮也是因为大牢无人看守，和那些道士、医者趁乱逃了出来，路上碰到原本的主子红凝。面对这个自小跟随自己长大的婢女，红凝很是复杂。
可以说，天罗国之所以这么混乱，一部分原因都要归结在小蛮和一众道士炼制出来的长生药上。好在红凝也是明事理的人，没把她当场杀了，只是带在身边，像以前那样使唤着。
经过了两三个月的颠沛流离生活，二人逃亡到了天罗国的邻国姜国，中途被一名修士抓住，发现她二人拥有灵根，就卖到了蓝氏牙行，换了些灵石。
而后来，二女也就在蓝氏牙行生活，一直到今日被惜若和珈蓝买下，带回了百宝阁。
看着画像上小蛮这憨态可掬的可爱模样，李寒山丝毫看不出这个小姑娘，竟然祸害了一位凡间帝王。
她和道士们炼的，该不会不是什么长生药，而是炸药吧。
又或者是把什么蕴有灵气的东西，融入了丹药里，一开始可能会给凡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但是等到灵气鼓荡，凡人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容纳灵气时，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不过，也是那天罗国国主咎由自取，若是不迷信什么长生丹药，也不会落得个这种下场。
长生？莫说凡人，修士们也在苦苦追寻，在这红尘苦海中争渡罢了。
“老爷。”
房门轻轻被推了开来，一身紫色束腰襦裙的小蛮，在一阵探头探脑之后，才有些怯生生的走了进来。
“你懂些药理丹术？”
看到这个十七八岁的紫裙少女，乖巧的在面前站定，李寒山打量了几眼。
想到惜若和自己说的，在蓝氏牙行凉亭里的主仆趣事，看不出会是个外表乖巧，内里心狠手黑的小姑娘。
“小蛮懂得很多的，以前在皇宫里，都说过那种药不能乱吃，先找人看看疗效，结果国主不听，还不等具体效果出来，就自己直接一口吃了……”
小蛮满脸无辜，表示炸死天罗国国主这件事，和自己无关。
她就是一个可可爱爱、呆呆笨笨的善良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李寒山点头，先不说小蛮是否真的想要加害那位天罗国的国主，但是凭她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被天罗国国主安排在皇宫的丹殿之中，和一众凡人医者、道士，共同研制长生丹药，就知晓她在医理丹术上，有着不俗的天赋。
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小的年龄，就被天罗国国主看重了。
“这是一些炼丹术的详解，还有几卷丹方，你且拿去研习一下。”
李寒山给了小蛮几本厚厚的书册，纸张光滑而柔韧，显然不是什么凡品。
“是，老爷。”
小蛮抱着书册，欣喜不已，脑后的乌黑秀发更是一抖一抖，显得可爱异常。
“对了，老爷，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双修啊？小蛮会的东西可多了。”
小蛮眼巴巴的看着李寒山，言语之中，非常主动。
她心里急迫，因为那个支配她多年的女魔头——红凝公主也跟过来了。
现在她只有爬得更快，爬得更高，爬得红凝公主追不上她，她就不用担心对方的报复了。
她小蛮，一生不弱于人！
要翻身做主，逆天改命！
李寒山这才想起，在小蛮的资料中显示，她特意选了一本双修秘术研习，特别加粗了‘精通’两个字。显然很早之前就在预谋，暗中寻找一条大腿傍上，想要摆脱红凝，还有蓝氏牙行的控制。
像她这样自小就为奴的女孩，早已经拎清了现实，被炎凉世道打磨的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只想在这残酷的世界里，找个靠谱的主子，过得舒舒服服，安安稳稳，让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也不奢求其他。
“先把炼丹术学好了再说。”
李寒山挥手让她下去。
小蛮失望出门，很快又暗自鼓舞，要让老爷看到她的价值。
没价值的东西，会被丢弃，有价值的东西，才会被留下。
所以，遇到能改变命运的机缘时，该出手时就要出手，不能含糊，要快要狠。这是小蛮对自己的告诫。
无论是天罗国皇宫，还是在蓝氏牙行，都是如此。
天欲灭她小蛮，她小蛮也要逆天而行，成为一名叱咤风云的练气境后期大修士！
随后，她走向公主红凝的房间，犹豫着要不要推开门，先服个软。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该怂的时候就要一怂到底。
她小蛮未来可是练气境后期的大修士，前途光明，没必要逞一时之勇。
辗转许久，决定服软，退一步海阔天空。红凝公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三两下就能糊弄过去了，日后再报这些年的奴役之仇！
于是，小蛮推开了公主红凝房间的门，先是虎头虎脑的向里面探了探，又试探着叫了一声：
“公主，公主，我是您最忠心的奴婢小蛮，您在么？在的话请回答一下。”
“啊！”
一道近乎惨叫的声音，让小蛮身体打了个哆嗦，是从屋子里发出来的。
小蛮寻声看去，便看到了一名红裙少女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臂与双腿被碧绿如玉的藤蔓绑住，动弹不得。
少女眼泪泫然欲泣，脸上出现了痛苦与扭曲，显然是被鞭子抽打导致的。
“？”
小蛮看到这让她感到有些惊悚的一幕，脸色一呆。
“小蛮，是你啊。”
站在红凝下方的是惜若，她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软鞭，看到小蛮进来，嘻嘻笑了一声。
小蛮人又是激灵一抖，有点被吓坏了。
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位仙子姐姐有些可怕，像是能把她的心思，全部都看穿了似的。
倒是那位戴面纱的珈蓝仙子姐姐，看上去很是和善，人也正经本分许多，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这是个妖女。小蛮在心里给惜若直接按上了这种评价，乖乖的走了进来。
“惜若姐姐，您这是……”
小蛮满脸茫然。
这次是真的茫然，不是装的。
怎么一刻不见，这位公主就被人绑起来了？该不会又和人顶撞上了吧？
“我让她去服侍老爷，学些上佳的秘术，她似乎有点不情愿，觉得这是道侣才会做的事情，而她又不是老爷的道侣，不能随便给了身子。我便教教她一些家里奴婢该懂的道理。”
惜若说着，又是往红凝身上抽打了一下，鞭声响亮，但这次红凝却是死死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眼里更是凶狠瞪着惜若。
“惜若姐姐有所不知，咱们这位红凝公主自小金枝玉叶，含着金钥匙出生，加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性子自然是要比寻常女子要暴烈刚正的。”
小蛮瞬间没了顾忌，发现红凝的地位似乎威胁不到自己，这样下去，根本不用担心对方的报复。于是，暗示加大力度，打死她这匹小红马，千万不要停。
“你也这么认为么，小蛮？”
惜若笑着看向小蛮。
“是啊，惜若姐姐，您不知道，小红马在马里，算是最难驯服的一类马。只有把她打疼了，让她疼得死去活来，才会老实下来，肯让人骑在背上。以前宫里的大内侍卫们，就是这么驯服马的。唔……公主你别看我，我不是在说你，我是在说以前宫里的那匹小红马。”
小蛮暗戳戳的比喻。
“这么看来，小蛮你是很有经验喽？既然如此，那你来替我打服这匹小红马吧。”
惜若把手里的鞭子一扔。
小蛮慌乱的接住，看了看惜若，再看了看一脸愤恨瞪着自己的红凝。
“惜若姐姐，这不太好吧？”
“那你是也想被绑起来了？”
惜若眯着眼睛，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不要不要，小蛮很乖很听话的。”
随后，小蛮像是狗腿子一样，立马站在了惜若的旁边，表明了立场，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看向被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的红凝。
“大胆红凝，来了老爷的地盘，竟然还不识抬举，我看你就是贱骨头，欠打！让老爷最忠诚的奴婢小蛮，来教教你规矩二字怎么写！”
说着，鞭影如闪电劈在了红凝的身上。
红凝全身一个抽动，显然身上疼痛之极。
小蛮却是不知留情，鞭影越来越快，生怕自己抽不死红凝似的，将手里的鞭子，舞得虎虎生威，甚至在房间里，发出恐怖无比的狂啸之声。
“你们在干什么？”
突兀，房间里响起了第四个人的声音。
珈蓝立于房间的门口，看向坐在椅子上，已经昏迷的红凝，再看向惜若和小蛮，眸子平静。
小蛮立马收了鞭子，扔在了一旁，身子也站到一边，要多乖就有多乖。
珈蓝伸手一指，一道锐利的水波斩了过去，将红凝身上的碧绿藤蔓割开。
“下面的店铺没人看守，小蛮，你把她带回房间休息，再去店铺看着。”
珈蓝吩咐道。
“是，珈蓝姐姐。”
小蛮乖巧应声，将红凝背在身后，迅速出门。
“你又胡来了，姐姐。”
小蛮出去后，珈蓝看向惜若，又看向那条鞭子。
这鞭子上有法力浸透，虽不致命，但抽打在人身上，会让人痛不欲生。
“只是玩玩而已，不过，她不听话也是真的。我可不想自己花出去的灵石打水漂，只能教教她做人的道理了。”
惜若这般说道。
“你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会自刎，以证清白。既然她不愿，把她当个普通丫鬟处理便可，没必要强求。毕竟等我们离开上元城时，随手把她丢到一边也就是了。”
珈蓝平静说着，仿佛丢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食之无味的寻常物件。
“珈蓝你这才是让她生不如死吧。也不知道你修的是什么佛法。”
惜若有些无语。
这红凝生得这般美貌，修为又这么低，在这世道，不仅死得快，活着更苦，不如死了。
尤其是现在上元城和岳阳城的修士大战，更是让底层的练气境中期、初期修士心惊胆战，生怕一个波及，就让他们身死魂消。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惜若却知，上元城不少修为低的女修，都开始偷偷寻找靠山傍上，想要度过这次的劫难。
甚至一些女修只能加入红尘居，以求在混乱中，求个性命安全。而那红尘居，虽然管理上比凡人开的青楼要人性些，但到底也是做皮肉生意的，哪真是什么庇护所。
修炼资源只有这么多，有人占得多，有人自然占得少。在修士的世界里，温柔慈善容易被人欺，即便是百宝阁，也是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样才能活得舒坦自由一些。
而外人想要得到这些，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这里又不开善堂。
“人世洪流，佛陀自身也是难保。就算要做佛，我也是老爷一个人的佛。外人生死，与我何干？若她不愿，就扔了吧。”
珈蓝平静而又温润的话语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惜若嘻嘻一笑。
她的这位好妹妹，表面上是个救苦救难的女菩萨，暗地里心肠却好像如蛇蝎一般，冰冷到了极点。
平生只渡一人的佛，这佛法，修到最后，是真佛，还是被人唾弃的邪佛呢？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