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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正式出道

    某处evogate设施内,聂羽趁着夜晚守备宽松,去掉了睡眠学习器。正常来说这是去不掉的,一但连接,就会失去身体的控制权。而evogate正是通过这种装置,24小时不停得改造被绑架而来的新人类的思想。

    聂羽之所以可以脱离控制,是因为有一名叫弗拉德的新人类的帮助。弗拉德比聂羽更早被抓到这里,发现了这个系统存在漏洞,如果在佩戴时嘴里含着磁铁,可以干扰睡眠学习器的运作。

    两人偷偷离开床位,继续制定着之前的越狱计划。不过都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更多的还是为了享受一下片刻的安宁,通过聊天来维持岌岌可危的自我意识。长期的精神改造已经使大部分其他被绑架过来的人变成没有意识的生物机器。自从被抓到这里每天都是各种体检,作战知识灌输,思想改造,吃饭也是直接用营养胶囊代替,甚至睡觉时还要脑内学习。

    要是当初没有上这架飞机该有多好,罗仁要是知道我现在这幅惨样估计会笑我吧。这是聂羽每天都会想到的内容,长期的思想改造使他对过去的记忆逐渐模糊,每天晚上都会忘记前晚所想的事情。

    其实两人的行为早已暴露,之所以没有拆穿两人主要是为了给新的月神级波特梅卡选择驾驶员。新机代号劫电,是利用先前被罗仁击杀的泰坦海龙体内的原型h2b结晶制作的。在之前的测验中,发现留有一定自我意识的人驾驶,战斗效果更优异。而聂羽和弗拉德正好都是非常符合要求的人选。

    不久之后,其中一人将成为劫电的电池,战斗直至死亡。

    刚刚结束新闻发布会的杨威德便受到了来自evogate的联络,要求其动用关系,将一个货物送出海关,为此,杨威德只能乘坐货车离开会场。

    “切,这帮家伙以为自己是谁啊,居然让我亲自押送货物,还开这么没档次的车。”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杨威德还是乖乖照做。随着管家机器人启动车辆,运营电磁球形关节的车轮解开锁定,利用磁悬浮,始终与基座保持一个若即若离的状态并以此支撑着车身。

    时至傍晚,路面的车辆开始拥堵起来。尤其是学校门口的路段,由于学生放学使得原本就濒临失控的交通秩序更加雪上加霜。而要前往林克通讯控股的海运公司正好要经过这个路段。

    杨威德看着眼前几乎不动的车流感到无比的烦躁,不停得咒骂着排在他前面的所有人。突然他发现远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并且正极快的速度接近,当杨威德反应过来要躲避时,已经迟了。

    霜月着陆的冲击波掀翻了杨威德的卡车,杨威德由于没系安全带被摔的半死,并且由于体胖被卡在车里动弹不得。

    夏凉操作着霜月的刃翼,让翼尖发出切割等离子流,把阻碍她和杨威德间的所有障碍切成碎片。杨威德像一只肥胖的蛆虫一样被夏凉捏在手里,霜月的触感真实得传给了夏凉。此刻只要轻轻按下一个按钮,就可以手刃仇人,夏凉没有多想,离开就开始蓄力压缩爆弹。周围的光汇聚于霜月左手,即使太阳尚未落山,霜月周围的亮度明显下降了不少。

    “到意识之海忏悔吧,人渣。”夏凉喊出了最后的宣言,不顾杨威德的求饶,手中的压缩爆弹已经做出了发射动作,杨威德也绝望得闭上了双眼。千军一发之际,炽炎赶到现场推开了霜月,使得压缩爆弹射歪,打在杨威德运送的货厢上。

    气急的夏凉又一次发动攻势,将一支刃翼握在手中,变形成了一把枪朝杨威德瞄准,罗仁立刻从背后抱住霜月,抓住了霜月的右手妨碍它瞄准。一时挣脱不开,夏凉便突然转身顺带把炽炎甩了出去,不过在辅助推进器的帮助下,罗仁没有被甩开太远。

    如此反复,每当夏凉要攻击杨威德,都被罗仁打断。终于,夏凉开始把矛头指向了炽炎。虽然这就是罗仁本来的计划,但当霜月站在自己对立面上时,还是不禁紧张起来。

    夏凉看样子已经完全熟悉了霜月的武装构成了,并且能百分百的驾驭霜月。而自己却只能发挥机体部分的性能不说,连机体搭载的武器都还不熟悉。如今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尽量把夏凉引开。

    霜月首先发动攻势,6支刃翼以不同的方向向罗仁袭来,罗仁勉强躲避着刃翼的攻势,而霜月手中却各子握持了一只刃翼。原来前六支刃翼只是佯攻,正是为了这次设计争取时间。

    压缩能量通过刃翼枪射出可以提高射速与威力,但需要一定蓄力时间,这便是之前佯攻的原因。夏凉按下扳机,强力的炮击瞬间击中集中精力躲避刃翼攻击的炽炎。

    剧烈的爆炸将现场化为一片火海,但随着裹挟火光的烟雾散去,炽炎依旧完好得出现在夏凉视野中。原来炽炎肩部的辅助推进器可以作为盾牌使用,当时罗仁正想抵挡这次攻击,这个想法传递给了炽炎,自动驱使肩部辅助推进器转向前方展开强力的防御立场抵挡了夏凉的攻击。

    但夏凉的第二次攻击立刻就过来了,此时霜月手中的刃翼前方展开了等离子光刃,苍白色的光芒汇聚于刀刃,额外的刃翼与背后推进器相连,使得霜月瞬间便贴到罗仁面前。

    罗仁并未退缩,抵盾前冲,两机相撞产生的冲击波震碎了附近大楼的玻璃。相比于炽炎,霜月的武器配置更适合接近战,炽炎的优势是远距离火力压制,因此霜月马力更强,炽炎被撞飞了出去。但在被撞飞那一刻,炽炎也用辅助推进器上的大口径破坏光线射向霜月,虽然用刃翼做了阻挡但剩余冲击依旧把霜月打出了行人聚集的区域。

    随着霜月重重得落地,夏凉失去了意识,正当罗仁准备去回收霜月时,一股强力的能量射线自杨威德的货厢里射出。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仿佛配合着这些目光一般,一个人形生物缓缓飞出。

    这个生物全身是全身发着光芒,有如神明一般,红黄两色以规则的纹路萦绕其身。这是一个亚特人,原本它将被杨威德通过海运运回东洲提取h2b结晶。但霜月与炽炎的战斗却意外破坏了拘束装置使其可以重获自由。

    人类与亚特人早在300年前就已经处于敌对状态,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亚特人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其身上的红色斑纹的亮度大幅提升,周围的温度急剧升高,而困住它的货车已经化成铁水,不过杨威德已经趁机逃跑了。路面开始化作粘稠的黑色液体,大火瞬间四起,燃烧着附近的一切。罗仁立刻瞄准亚特人使用炮击,但未造成明显损伤,反倒是激怒了对方。

    亚特人有如火球一般冲了过来,罗仁不敢硬接,利用喷射躲开了亚特人的撞击。对方立刻改变了飞行方向,抓着罗仁连着撞穿了几座楼后,两者暂时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中。

    没有被波及的人乘机解救被困在战场中的人们,夏凉也同时恢复了意识,迷茫得望着一片混乱的现场。由于此时正值学生放学,杨唯一正好遇到了受伤的爸爸,便叫了几个学生一起拖着他爹离开。突然地下的有机燃气管道爆炸了,被杨唯一强行拖来救她爸的学生各自逃命,把这对父女抛下。无奈杨唯一只能亲自拖着杨威德撤离,但杨威德太过沉重,杨唯一哪跑用尽全力,也几乎没有向前走出一步。此时杨威德已经被烤得精神恍惚了,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唯有嘴皮子还能活动。

    “别管我了,唯一,你快自己跑吧,即使我死了,剩下的钱也够你和妈妈活下去的。”

    “闭嘴,臭老爷子,你给我好好赚钱养我,如果你敢死了,我就不认你这个爸了。”杨唯一仍然不肯放弃,但杨威德知道,这样下去两人都将葬生火海,此刻杨威德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随便谁,来救救他们,哪怕只救女儿都好。

    正当杨威德绝望时,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火焰都无法掩盖其光芒,正是霜月。

    救还是不救,虽然夏凉对两人全无好感,但两人于烈火中相互扶持的场景与当初自己和父亲又有什么区别。

    杨威德看出了对方的犹豫,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杨唯一推了出去,“不救我没关系,但请你救救我女儿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杨威德咆哮得说出了最后的愿望,快速逼近的火焰瞬间淹没了他。夏凉抓住了想回去救人的杨唯一,把对方带离了火场。

    一路上夏凉反复思考着这次选择,杨威德确实死了,但并不是自己杀的,这算报仇吗,但这样与不就相当于创造了另一个自己吗?

    当夏凉降落到安全区时,杨唯一已经昏迷过去了,只得将她交给附近的路人了。周围的路人看到霜月都感觉很稀奇,还以为是什么机器人,纷纷拍照留影。而远处传来的隆隆巨响又把众人注意吸引过去,一栋挺高的写字楼轰然倒塌,而四散的尘埃里不时有强力的热线射出。

    经过激烈的战斗,罗仁已经熟悉了炽炎的所有武装,根据配置来看,炽炎属于擅长远距离攻击的机体。因此罗仁便开始改变战斗思路,尽可能与亚特人保持距离作战。但很快这招又行不通了,亚特人也有远距离攻击手段,对方金色的纹路开始改变形状,往胸口聚集,瞬间强力的射线射出,轻松贯穿了它与炽炎间格的所有建筑。期间无数人被压倒在了废墟之中,罗仁在一边躲避攻击时还得一边尽可能把坠落的瓦砾击碎,减少对地面上的人造成的伤害。

    这大幅消耗了罗仁的光子储量,罗仁本打算把赌注押在当时击杀泰坦海龙的重光子爆裂炮上,这威力虽高但极度消耗能量,几乎要消耗罗仁百分之50的光子储量才能发射。而此刻,罗仁的剩余能量正逐渐接近百分之50,胜利的希望正逐渐降低。

    为了减少消耗,本来作为主力输出的大口径破坏射线也改为手臂上的小口径破坏光线,但对方的火力却似乎无穷无尽,各种光线变着花样射过来,不少路人被波及瞬间蒸发。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得贴近攻击才能阻止它放热线。就这样,炽炎放弃了远程消耗改用前臂的折叠刀战斗。由于波特梅卡的能量护盾是遍布全身的,所以与机体相连的武器上也会覆盖,只要能量充足,能量护盾的硬度就是趋向于无限的,这使得就算不使用热能或是高周波振动,刀刃依旧可以做到削铁如泥。

    罗仁利用护盾,顶着对方火力逐渐逼近,不断消耗的能量护盾以及机体对自愈正默默蚕食着他的光子储量,终于到能量剩余百分之54时双方进入了白刃战的距离。

    但亚特人作为战斗民族,近战实力超群,在光子能的滋养下,其身体素质极其强大。炽炎与亚特人对了十几刀,一刀都没砍中对方,全被对方用身上的角质部位所抵挡。反而是亚特人的每次拳击都如炮弹般猛烈迅速,再加上极高的温度,被击中就会损失大量的护盾能量。

    罗仁一个失误,被正中一拳,瞬间被击飞数百米远,正好回到了学校附近。一名少女因腿部受伤没能及时逃离,因炽炎坠落的冲击摔倒在罗仁前方,少女大而明亮的眼睛此刻正惊恐地盯着他,原来不是盯着炽炎,而是盯着炽炎背后飞快砸来的汽车!

    亚特人正像玩丢石头游戏一样不停朝朝罗仁的方向扔汽车,几吨重的汽车在亚特人看来和一个易拉罐一样轻巧,汽车砸到地上也撞起了大量其他带火的车辆如雨点般落下。

    而此刻数辆汽车正砸向这边,罗仁立刻背身接住最近的一辆车作为盾牌挡在少女面前,少女没有尖叫,而是尽量锁紧身体护住头部,尽量减少罗仁保护的压力。每次作为盾牌的车被砸中,罗仁都感到像被人用榔头砸背一般沉重。车身逐渐支离破碎,大量到处弹跳的碎片也像子弹一样射过来,打得到处火花四溅。

    不久,罗仁背着的车从中断成两截,他只能用本就不大的机身尽可能护住那名少女,而不断袭来的攻击也没有足够罗仁安全带走女孩的时机。亚特人似乎周围的汽车都扔玩了,便将光能汇聚于指尖,射出切割力极强的高能热线,持续得照射在炽炎背部,由于要护住少女,肩部的护盾无法移开位置,只能用自身的能量护盾来抵挡攻击。

    能量护盾耗尽的警报声急剧响起,罗仁已经听到了背后光压推进器爆炸的声音了,能量护盾的充能以及机体的自我修复都极其耗能,罗仁的光子储量早已下降到了百分之50以下,已经没有胜利的希望了。但罗仁依旧死死得护住了少女,光子储量决定着新人类的体力,随着能量的不断下降,罗仁的意识也逐渐模糊,他已经没有余力去救更多人了,眼下连这个少女也快保不住了。

    “天使!”被死死护住的少女突然盯着天空说到。

    罗仁转头看去,一个展着双翼,修长的白色人影映入眼帘,是霜月。

    只见霜月伸出右手,朝罗仁照射的热线全都被吸收到掌心汇聚成一个明亮的光点。亚特人渐渐地无法再持续发射了,便向霜月高速飞来决定用近战去攻击。只一瞬间,强力的爆炸声扩散到了几公里之外,霜月的压缩爆弹瞬间击穿了亚特人的生体,而亚特人在惯性作用下套在了霜月的手上。亚特身上的光化作红黄色光粒从断面飘散而出,身体变为一片漆黑,象征着它的生命已经消逝。

    雷鸣般的欢呼声响起,所有关注着这场战斗的人都放声呐喊起来。罗仁也终于放松了下来,将身下的少女送上了刚刚赶来的救护车后便与夏凉一起离开了。

    由于罗仁不能飞行,夏凉特地飞得很低陪在他身边。再次回到了大海上,周围的喧嚣声也逐渐远去,只剩海浪与光压推进器的声音。

    “我所做的能被原谅吗?”夏凉突然打开了机体的通讯。

    “你击败了亚特人,拯救了大家,你不是很棒吗?”

    “可如果我不去袭击杨唯一的爸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爷爷也不会陷入危险啊!”

    “你以为你不去这就不会发生了吗,当evogate阴谋得逞时,我们将付出更大的代价。今天你阻止了他只出现了一个亚特人,如果你不阻止他,也许明天就会出现100个亚特人。”

    “不要再安慰我了,就算我击败了亚特人,成千上万的人因我而死,杨唯一也失去了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会永远守护这片土地,守护他们存在过的证明,来偿还我的过错。虽然这样也不足以弥补我对他们造成的伤害。”

    “这不因当由你一人承担,因为我能力不足,无法救下更多人,这样的我也至少有一半的责任,所以你的罪分我一半,我们一起偿还便是了。”

    “你真是个傻瓜。”

    听到夏凉语气缓和,罗仁便放下心来,两人在这一刻,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轻快地驶向了停在海平线上的新鹦鹉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