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命

    当余善运转【饕餮神功】时，梅傲雪和司徒正吾在暗中传音交流。

    “你说得对，他的确有异于常人之处。”梅傲雪借司徒正吾双眼，与司徒正吾一同内视余善，望着那诡异古怪的灵海，望着在筋脉中流转不息，如黑气无疑的奇特灵力，认同道。

    “他被玉符选中，便是天命之人。更何况，他还得到了那个人的传承。”司徒正吾传音道。

    “他得到了传承，不代表会继承遗志。看他那怂样，他绝不敢与神皇作对，更没有那实力。”梅傲雪断定道。清丽的眉目间，隐隐透着对余善的厌恶。

    “我也不喜欢他，可玉符偏偏选中了他。”司徒正吾无奈道。

    “这玉符的眼光可真差，不是看上神皇这样的暴君，就是看上个一无是处的叫花子。”梅傲雪语气激动，难掩心中嫉妒。

    司徒正吾愣了愣神，想起神皇在还未成为神皇之前，据说也是过着穷困潦倒，暗无天日的日子，心中不由多了些思绪，只是藏在心中，闭口不提。

    “真的不能把玉符抢过来？”梅傲雪明知故问道。

    司徒正吾摇了摇头：“天命难违。”

    “若天命难违，这世上便没人可以杀得了神皇，你又何苦栽培他。”梅傲雪的声音，在司徒正吾心中回荡。

    “因为玉符选中了他。”司徒正吾顿了顿，无比笃定的道：“他和神皇一样，都是天命之人。”

    “你就如此确信，他可以杀死神皇？”梅傲雪对余善，显然不报任何希望。

    司徒正吾点了点头：“能够战胜天命的，只有天命。”

    梅傲雪冷笑一声，质问道：“你就不怕他成为第二个神皇？”

    “若真如此，那便是天命。”司徒正吾淡然道。

    “哼！”梅傲雪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彻底消失。

    “我会带他出外修炼，一个月后便回，梅姑娘切记待在这，不要出门半步。”司徒正吾传音叮嘱。

    梅傲雪没有回应。

    司徒正吾知道，她一定会留在这。

    她已无家可归，无路可逃。

    …..

    在凝神入定，运转【饕餮神功】的过程中，余善脑海里忽的有画面闪掠——浓浓夜色之下，一座高山隐现于雾气之间。一眼望去，山体的轮廓，竟似一头仰天长啸的恶狼，似要将高挂的明月一口吞噬。

    与此同时，余善心绪莫名的激动磅湃，好似有什么力量在召唤着他，引诱着他。

    当最后一丝灵气归于灵海，余善再难抑心中躁动，直接站起身来，一副要动步启程的模样。

    “我要去一个地方。”余善直言道。

    “巧了，我也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司徒正吾拦在余善面前。

    “你要带我去哪？”余善追问道，心中不免有些警惕。

    司徒正吾反问道：“你要去哪？”

    “黑山。”余善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明明那些闪掠的画面中，根本没有黑山二字。但他就是知道，仿佛这黑山二字，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你居然知道这个地方。”司徒正吾有些意外。

    “怎么说，你也知道这个地方。”余善问道。

    “只是耳闻，却不知在何处。不过…..”司徒正吾开口道：“你既然说得出这名字，那说明你不但得到那个人的传承，还包括他的记忆。只要你回想一下，一定会想起来黑山在哪。”

    余善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在哪，只知道要去北海。”

    “那是因为记忆太多，一时间无法完全消化。等着吧，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记忆被唤起，在你脑海中挥之不去。明明不是你的记忆，却又如同亲身经历一般刻骨铭心，身同感受。但愿你能够承受得住，不至于疯掉。”司徒正吾开口道。

    想起之前头痛欲裂，大脑似要炸开般的痛苦经历，余善不禁有些后怕。可不知为何，他还是想去北海，想去那黑山一趟。明明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可心里就是莫名的想去。仿佛那黑山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

    “走，随我来。”司徒正吾开口道。

    “去北海吗？”余善还是放不下心中那股莫名的渴望。

    “不！”司徒正吾拒绝道：“北海太远，而且北海一带有兽潮，不宜前往。”

    余善顿觉失望：“那我们去哪？”

    “也是上山，不过不是黑山，是莫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