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压制
大小不一、形式各异的短薄刀片，对于夜刃来说是最好的武器之一。
通过用气对其进行远程遥控，可以制造出优秀的攻击效果。
得益于奥德提前做出的闪避动作，紧随其后的第二波刀片可以躲过去大部分。
只有两三块刀片，划开了奥德的左腿部分，并留下了显眼的伤痕。
第一波进攻，为了防止使用的气过多、动作过大而让自己提前察觉到什么，所以贝尔戈斯安只使用了一个刀片，隐秘地靠近和攻击自己的要害。
而之后紧接着的第二波刀片群攻击，则是补刀——无论自己是否在第一波撑过去，第二波攻击都封住了自己躲避的绝大多数空间，自己注定会被对方的攻击命中。
一定在脖子、手腕、腿部之间选择的话，奥德还是选择了让腿部受伤。
更糟糕的事情是...腿伤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痛觉，应该是毒药。
奥德表情严肃，一边拖着伤腿做着不规则移动，一边寻找着对方的藏匿之处——用气控制刀片进行攻击，是夜刃一种名为刀灵的技能，但是基本上刀灵都无法超出使用者百米进行攻击。
超出百米之后，就会有高额的延迟惩罚和精准度惩罚。
就在奥德不规则移动期间，依旧时不时会有刀片从土地中激射而出。
当这些刀片完成了自己的命令后，失去了附在上面的气控制，自然也就掉落在地上。
这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贴身到地上，也就没法停下躲闪将注意力和精力放到用气附在大地上发散出去进行搜寻工作。
然而，百米之内，无论奥德的眼睛怎么探查，都无法找到对方的藏身之处。
天空？
地下？
是通过某种方法实现视觉上的消失？
贝尔戈斯安的阴冷气息，缠绕在奥德的周围。
随时都可能被对方蓄势已久的一击毙命，让奥德感到脊梁一阵发凉。
穿着夜刃制服的奥德思维顿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对策——一个危险的对策。
将自己制服内侧的所有刀片都猛地发射出去，将周围百米内做到大范围覆盖，以逼迫对方露出破绽。
而且自己的这招，绝对不能被对方提前洞察到，这会让对方有所防备。
不，现在还不行。
这样做风险太大了。如果对方还有后手，失去了所有刀片的自己，是难以继续和对方对抗的。
瞅准机会，单腿用力蹬地，一路躲闪的奥德左手单手握住面前这棵树的树杈，一个翻身动作将自己送到了树上。
稀疏的树叶和枝干，可以让对方的视觉受到一定程度的阻碍。
而远离地面，则可以让自己从破土而出的攻击中得到更多的反应时间。
不过...
果不其然，不过两秒钟，一个狭长刀片将这棵树拦腰斩断。
对方，不会让他从疾风骤雨的追击攻势中得到喘息的机会。
在树倒下的同时，奥德奋力跳开，同时快速将身上的抗毒剂取出并注射到自己手臂上。
希望能够这能够有效...奥德左腿，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直觉——可怕的青紫色，已经在制服下的身体延伸，血管也在变色的皮肤下隐约可见。
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注射抗毒剂，而在连续的运动中，毒素就已经在快速的沿着血液开始扩散。
对方不会因为是熟人，就去留手。
奥德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虽然贝尔戈斯安不一定竭尽全力，而是根据目标状况而调整出力——但是如果无法达到对方心里的预期目标和工作效率，死亡依旧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及格，无事发生。
不及格，意外伤亡。
对于夜刃出身的人，对方不会有丝毫的怜悯——每年，夜刃除了任务死亡人数指标外，还有一个“日常训练意外伤亡”指标。
在当初奥德在夜刃部门中工作的时候，他就清楚地认识到了对方对于工作是如何的一丝不苟。
...
倒下的树干，被十多块锋利的刀片穿刺而过。
而奥德，此时却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距离三分钟的环境切换时间，才过去了漫长的一分半的时间。
而他自己...
在气的流转被完全打乱的状态下，在连续大幅度动作的情况下。
已经快憋不住气了。
要不...吸一口？
吸气的想法在奥德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却光速消失了——刚进来时正常呼吸一两下就让自己改造过的强化身体有强烈的炸肺感觉，现在猛吸一口怕不是真的要原地爆炸了。
至于调整呼吸、恢复气的流畅运行...
奥德落地还没三秒，地上又开始了下一轮的进攻。
满脸苦涩的奥德，右手抓住自己的左臂袖口，躲开了激射而出的刀片，朝着四周喊了一声。
“老爷子没必要这么认真吧，我觉得要不咱们差不多就得了。”
又想吸气，又憋着一股气，以至于奥德说出来的话音调有些怪怪的。
可惜，在这片就连自然微风都消失了的稀树草原上，除了间隔甚远的零星树木和灌木外，没有任何的声音回答奥德的话语。
切...如果没用，还准备骗对方停手和露出真身，奥德再借机偷袭的。
在夜刃教例中，有一个样貌不错的成员，在失手被目标的侍卫擒住之后。通过卖惨和编凑出廉价的身世故事博得目标的同情。
后来，目标爱上了这个成员，而这个夜刃也假意作出爱上对方的样子，最终圆满完成了任务，取得了目标的性命。
对于大部分人的认知来说，夜刃的行为属实是狼心狗肺，攻击目标好心好意不计前嫌饶你一命、你还搁这玩诈降虚情假意地做二五仔玩背刺，属实是人品极差混蛋透顶了。
但对于夜刃来说...
名誉，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很显然，对方老贝尔也是久经考验，自然不会这样被轻易钓出来。
而奥德，也并非一无所获——对方，很可能并不在百米之内。
刚刚奥德做的小动作，是按住了左手袖口的按钮。
自己在队内语音说话，百米内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异动。
如果对方在百米内，应该会传出声音的异动才对。
除非——对方并不在通讯范围内，也就是说并不在百米的范围内。
看来，对于常规夜刃的刀灵使用范围，不适合用同样的标准来判断自己眼前的老家伙。
对方...可能是在百米外，顶着延迟用预判在攻击奥德。
这也难怪，毕竟很多夜刃的技能和能力都是贝尔戈斯安教授的，属于是徒弟一动手，师傅就知道成品有几成水平了。
他可能在距离自己一百米至一百二十、不一百五十米范围的任何一个地方，预判着自己的动作。
如果自己之前冲动地将刀片全部放出以覆盖百米范围逼迫对方现身，对方估计就会趁着奥德近身最为脆弱的这一瞬间做出制胜一击将其拿下。
没有了气质模拟的帮助，单纯使用作为夜刃的能力和作为改造人的身体素质，奥德一下子就陷入了窘迫的境地。
盲目的使用刀片攻击周围，只是浪费精力和力量——毕竟从进来的一瞬间开始，奥德就慢了对方一步进行索敌，导致之后敌暗他明的困境，深陷对方的战斗节奏中。
问题在于，到了现在，就算奥德知道了对方的位置——那也只有一次机会，用尽全力爆发，试图攻击到对方。
毕竟，奥德拖着一条废掉了的腿，对方只要想，完全可以就这样慢慢耗着，直到奥德他无力招架的时候在稳稳地轻松拿下。
胜机在哪？
逆转局势的机会在哪？
时间在不断流逝，好在腿部的毒素并没有再进一步进行扩散。
但是，肺部的强烈不适感和几乎要从喉咙里冒出的窒息感，无一不是在告诉奥德他的身体已经快到了极限。
等到他力竭之时，便是输掉这场比试之时。
对方现在不靠近过来，估计就是担心奥德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使用过的刀片。
相信我，没有人会希望自己近距离感受一下被数百片形状各异的刀片以各种姿势穿过的感觉。
当对方能力和自己同出一源，并且对方在此领域的造诣远超自己的时候。
无论是理论，又或者实战经验，对方都超过自己的时候。
如何击败对方？
抽出西克刀格挡开几块弯月形的刀片，奥德感觉自己的喉咙中似乎有什么在涌动。
别吧，作为男人，连三分钟都坚持不了，说出去未免也太逊了。
冰冷、窒息、精密，这种气息，让奥德稍稍回忆起了一些之前不太美好的的经历。
按照三流肥皂剧的剧本，此时应该是加入一段奥德的回忆，然后突破自我超越过去，解决掉当前的困境。
然后在各种路人和大佬的羡慕和惊叹中，结束掉这场比试。
当然——这种事情只会存在于曾经那个被白塔之主杀死之前的奥德身上。现在的他，已经属于是半个“失格”之人。
“失格”的人，是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好运上的。
将不靠谱的念头和内心的杂念统统甩出去，奥德反手打落几块朝着眼睛飞去的刀片。
拖下去，会输。
没有目的地横冲乱撞，也会输。
对方甚至在百米外，就用这种小伎俩将自己逼入困境。
节奏，一开始就掌握在了对方的手中。
无法停下，就无法集中精力搜寻对方的方位。
接连不断的攻击和无法呼吸的环境，在让自己慢性死亡。
在哪？要冒险进行覆盖式攻击吗？
就在这时，奥德背后，传来了一阵宛如深渊雪谷传来的幽幽之声——“我很失望，你还是只是会耍一些小聪明。”
透心凉，有时候也可以说是物理意义上的。
奥德无暇顾及其它，而是单手反转刀柄，朝着自己身后扎去。
不用低头，无需确认也可以清楚地明白，透过自己胸口出来刀片同时也击穿了自己的心脏。
放弃对胜利追求的急躁之心和濒临死亡的危机感。
专注于眼前，不要去思考对错、不要去思考正邪、不要去思考那些无用之物。
单纯地去战斗，让自己变得更加纯粹。
结果显而易见，手中的剑刃并没有命中目标的手感。
快速转身的奥德，同时向身后射出了十几块刀片，自然也是全部落空。
同时，用气强行压住体内的伤口，护住那些被划伤的内部器官。
“就连最基础的隐藏身形，都忘记了吗？”
贝尔戈斯安冰冷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与之同时...
这一次，是肺部。
穿胸而过的漂亮刀片，有着毫无规律的形状。
肺部灌了几口荒原秋风，不过奥德依旧是用气强行将其压下。
身体...近乎所有的气都要用来阻止内部的大出血，并强行让受损的器官不陷入衰竭、进行正常的职能工作。
没有办法顾及其它了，奥德将所有的刀片激射而出，将自身周围二十米彻底覆盖。
一道熟悉的身影，用手指间夹着的几块刀片，将周身受到所有的攻击尽数挡开。
灰色的面罩，将对方面部鼻子以下的部位悉数遮住。
罩帽之下，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碧绿色瞳孔，正在毫无感情地盯着奥德的四肢。
对方，根本一直就在自己身后！根本不是远程控制刀片进行攻击！奥德他刚刚想用衣服左手纽扣通过队内语音寻找对方踪迹的小动作自然也被对方看到并识破了！
此刻，奥德，在与对方的战斗之中，渐渐因陷入险境而开始渐渐变得和对方一样。
冰冷的眼神，生硬的思维，纯粹的完成一件事的想法。
没有再顾虑其它，奥德提起西克刀朝着对方攻过去。
纵切、横斩、直刺，西克刀的刀身，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又一道银色的迅猛轨迹。
被挡开、被闪避、被偏折。
“差不多了...”
老贝尔的眼中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闪过。
“...”
而另一边，奥德无视了对方的言语，继续朝着对方挥舞着西克刀发出了一记使尽全力上挑。
下一刻，三分钟时限已到。
周围的一切，都泛起了绿色的0和1波浪，向着这里的一切席卷而去。
通过用气对其进行远程遥控，可以制造出优秀的攻击效果。
得益于奥德提前做出的闪避动作，紧随其后的第二波刀片可以躲过去大部分。
只有两三块刀片，划开了奥德的左腿部分，并留下了显眼的伤痕。
第一波进攻，为了防止使用的气过多、动作过大而让自己提前察觉到什么，所以贝尔戈斯安只使用了一个刀片，隐秘地靠近和攻击自己的要害。
而之后紧接着的第二波刀片群攻击，则是补刀——无论自己是否在第一波撑过去，第二波攻击都封住了自己躲避的绝大多数空间，自己注定会被对方的攻击命中。
一定在脖子、手腕、腿部之间选择的话，奥德还是选择了让腿部受伤。
更糟糕的事情是...腿伤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痛觉，应该是毒药。
奥德表情严肃，一边拖着伤腿做着不规则移动，一边寻找着对方的藏匿之处——用气控制刀片进行攻击，是夜刃一种名为刀灵的技能，但是基本上刀灵都无法超出使用者百米进行攻击。
超出百米之后，就会有高额的延迟惩罚和精准度惩罚。
就在奥德不规则移动期间，依旧时不时会有刀片从土地中激射而出。
当这些刀片完成了自己的命令后，失去了附在上面的气控制，自然也就掉落在地上。
这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贴身到地上，也就没法停下躲闪将注意力和精力放到用气附在大地上发散出去进行搜寻工作。
然而，百米之内，无论奥德的眼睛怎么探查，都无法找到对方的藏身之处。
天空？
地下？
是通过某种方法实现视觉上的消失？
贝尔戈斯安的阴冷气息，缠绕在奥德的周围。
随时都可能被对方蓄势已久的一击毙命，让奥德感到脊梁一阵发凉。
穿着夜刃制服的奥德思维顿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对策——一个危险的对策。
将自己制服内侧的所有刀片都猛地发射出去，将周围百米内做到大范围覆盖，以逼迫对方露出破绽。
而且自己的这招，绝对不能被对方提前洞察到，这会让对方有所防备。
不，现在还不行。
这样做风险太大了。如果对方还有后手，失去了所有刀片的自己，是难以继续和对方对抗的。
瞅准机会，单腿用力蹬地，一路躲闪的奥德左手单手握住面前这棵树的树杈，一个翻身动作将自己送到了树上。
稀疏的树叶和枝干，可以让对方的视觉受到一定程度的阻碍。
而远离地面，则可以让自己从破土而出的攻击中得到更多的反应时间。
不过...
果不其然，不过两秒钟，一个狭长刀片将这棵树拦腰斩断。
对方，不会让他从疾风骤雨的追击攻势中得到喘息的机会。
在树倒下的同时，奥德奋力跳开，同时快速将身上的抗毒剂取出并注射到自己手臂上。
希望能够这能够有效...奥德左腿，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直觉——可怕的青紫色，已经在制服下的身体延伸，血管也在变色的皮肤下隐约可见。
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注射抗毒剂，而在连续的运动中，毒素就已经在快速的沿着血液开始扩散。
对方不会因为是熟人，就去留手。
奥德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虽然贝尔戈斯安不一定竭尽全力，而是根据目标状况而调整出力——但是如果无法达到对方心里的预期目标和工作效率，死亡依旧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及格，无事发生。
不及格，意外伤亡。
对于夜刃出身的人，对方不会有丝毫的怜悯——每年，夜刃除了任务死亡人数指标外，还有一个“日常训练意外伤亡”指标。
在当初奥德在夜刃部门中工作的时候，他就清楚地认识到了对方对于工作是如何的一丝不苟。
...
倒下的树干，被十多块锋利的刀片穿刺而过。
而奥德，此时却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距离三分钟的环境切换时间，才过去了漫长的一分半的时间。
而他自己...
在气的流转被完全打乱的状态下，在连续大幅度动作的情况下。
已经快憋不住气了。
要不...吸一口？
吸气的想法在奥德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却光速消失了——刚进来时正常呼吸一两下就让自己改造过的强化身体有强烈的炸肺感觉，现在猛吸一口怕不是真的要原地爆炸了。
至于调整呼吸、恢复气的流畅运行...
奥德落地还没三秒，地上又开始了下一轮的进攻。
满脸苦涩的奥德，右手抓住自己的左臂袖口，躲开了激射而出的刀片，朝着四周喊了一声。
“老爷子没必要这么认真吧，我觉得要不咱们差不多就得了。”
又想吸气，又憋着一股气，以至于奥德说出来的话音调有些怪怪的。
可惜，在这片就连自然微风都消失了的稀树草原上，除了间隔甚远的零星树木和灌木外，没有任何的声音回答奥德的话语。
切...如果没用，还准备骗对方停手和露出真身，奥德再借机偷袭的。
在夜刃教例中，有一个样貌不错的成员，在失手被目标的侍卫擒住之后。通过卖惨和编凑出廉价的身世故事博得目标的同情。
后来，目标爱上了这个成员，而这个夜刃也假意作出爱上对方的样子，最终圆满完成了任务，取得了目标的性命。
对于大部分人的认知来说，夜刃的行为属实是狼心狗肺，攻击目标好心好意不计前嫌饶你一命、你还搁这玩诈降虚情假意地做二五仔玩背刺，属实是人品极差混蛋透顶了。
但对于夜刃来说...
名誉，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很显然，对方老贝尔也是久经考验，自然不会这样被轻易钓出来。
而奥德，也并非一无所获——对方，很可能并不在百米之内。
刚刚奥德做的小动作，是按住了左手袖口的按钮。
自己在队内语音说话，百米内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异动。
如果对方在百米内，应该会传出声音的异动才对。
除非——对方并不在通讯范围内，也就是说并不在百米的范围内。
看来，对于常规夜刃的刀灵使用范围，不适合用同样的标准来判断自己眼前的老家伙。
对方...可能是在百米外，顶着延迟用预判在攻击奥德。
这也难怪，毕竟很多夜刃的技能和能力都是贝尔戈斯安教授的，属于是徒弟一动手，师傅就知道成品有几成水平了。
他可能在距离自己一百米至一百二十、不一百五十米范围的任何一个地方，预判着自己的动作。
如果自己之前冲动地将刀片全部放出以覆盖百米范围逼迫对方现身，对方估计就会趁着奥德近身最为脆弱的这一瞬间做出制胜一击将其拿下。
没有了气质模拟的帮助，单纯使用作为夜刃的能力和作为改造人的身体素质，奥德一下子就陷入了窘迫的境地。
盲目的使用刀片攻击周围，只是浪费精力和力量——毕竟从进来的一瞬间开始，奥德就慢了对方一步进行索敌，导致之后敌暗他明的困境，深陷对方的战斗节奏中。
问题在于，到了现在，就算奥德知道了对方的位置——那也只有一次机会，用尽全力爆发，试图攻击到对方。
毕竟，奥德拖着一条废掉了的腿，对方只要想，完全可以就这样慢慢耗着，直到奥德他无力招架的时候在稳稳地轻松拿下。
胜机在哪？
逆转局势的机会在哪？
时间在不断流逝，好在腿部的毒素并没有再进一步进行扩散。
但是，肺部的强烈不适感和几乎要从喉咙里冒出的窒息感，无一不是在告诉奥德他的身体已经快到了极限。
等到他力竭之时，便是输掉这场比试之时。
对方现在不靠近过来，估计就是担心奥德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使用过的刀片。
相信我，没有人会希望自己近距离感受一下被数百片形状各异的刀片以各种姿势穿过的感觉。
当对方能力和自己同出一源，并且对方在此领域的造诣远超自己的时候。
无论是理论，又或者实战经验，对方都超过自己的时候。
如何击败对方？
抽出西克刀格挡开几块弯月形的刀片，奥德感觉自己的喉咙中似乎有什么在涌动。
别吧，作为男人，连三分钟都坚持不了，说出去未免也太逊了。
冰冷、窒息、精密，这种气息，让奥德稍稍回忆起了一些之前不太美好的的经历。
按照三流肥皂剧的剧本，此时应该是加入一段奥德的回忆，然后突破自我超越过去，解决掉当前的困境。
然后在各种路人和大佬的羡慕和惊叹中，结束掉这场比试。
当然——这种事情只会存在于曾经那个被白塔之主杀死之前的奥德身上。现在的他，已经属于是半个“失格”之人。
“失格”的人，是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好运上的。
将不靠谱的念头和内心的杂念统统甩出去，奥德反手打落几块朝着眼睛飞去的刀片。
拖下去，会输。
没有目的地横冲乱撞，也会输。
对方甚至在百米外，就用这种小伎俩将自己逼入困境。
节奏，一开始就掌握在了对方的手中。
无法停下，就无法集中精力搜寻对方的方位。
接连不断的攻击和无法呼吸的环境，在让自己慢性死亡。
在哪？要冒险进行覆盖式攻击吗？
就在这时，奥德背后，传来了一阵宛如深渊雪谷传来的幽幽之声——“我很失望，你还是只是会耍一些小聪明。”
透心凉，有时候也可以说是物理意义上的。
奥德无暇顾及其它，而是单手反转刀柄，朝着自己身后扎去。
不用低头，无需确认也可以清楚地明白，透过自己胸口出来刀片同时也击穿了自己的心脏。
放弃对胜利追求的急躁之心和濒临死亡的危机感。
专注于眼前，不要去思考对错、不要去思考正邪、不要去思考那些无用之物。
单纯地去战斗，让自己变得更加纯粹。
结果显而易见，手中的剑刃并没有命中目标的手感。
快速转身的奥德，同时向身后射出了十几块刀片，自然也是全部落空。
同时，用气强行压住体内的伤口，护住那些被划伤的内部器官。
“就连最基础的隐藏身形，都忘记了吗？”
贝尔戈斯安冰冷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与之同时...
这一次，是肺部。
穿胸而过的漂亮刀片，有着毫无规律的形状。
肺部灌了几口荒原秋风，不过奥德依旧是用气强行将其压下。
身体...近乎所有的气都要用来阻止内部的大出血，并强行让受损的器官不陷入衰竭、进行正常的职能工作。
没有办法顾及其它了，奥德将所有的刀片激射而出，将自身周围二十米彻底覆盖。
一道熟悉的身影，用手指间夹着的几块刀片，将周身受到所有的攻击尽数挡开。
灰色的面罩，将对方面部鼻子以下的部位悉数遮住。
罩帽之下，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碧绿色瞳孔，正在毫无感情地盯着奥德的四肢。
对方，根本一直就在自己身后！根本不是远程控制刀片进行攻击！奥德他刚刚想用衣服左手纽扣通过队内语音寻找对方踪迹的小动作自然也被对方看到并识破了！
此刻，奥德，在与对方的战斗之中，渐渐因陷入险境而开始渐渐变得和对方一样。
冰冷的眼神，生硬的思维，纯粹的完成一件事的想法。
没有再顾虑其它，奥德提起西克刀朝着对方攻过去。
纵切、横斩、直刺，西克刀的刀身，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又一道银色的迅猛轨迹。
被挡开、被闪避、被偏折。
“差不多了...”
老贝尔的眼中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闪过。
“...”
而另一边，奥德无视了对方的言语，继续朝着对方挥舞着西克刀发出了一记使尽全力上挑。
下一刻，三分钟时限已到。
周围的一切，都泛起了绿色的0和1波浪，向着这里的一切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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