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梦境
即使自诩技术进步、理念先进，但是无可否认的是——
人们，对自己的身体都尚未完全理解，就连梦的产生都没有一个确认的答案。
连自己的身体和精神蕴藏的奥秘都无法理解，又怎么能够去理解世界呢？
斯利森虽然没有察觉到什么时候自己的背后出现了生物，却还是在听到风声的一瞬间朝前面扑倒了下去。
身后那人手中那沉重而又锋利的斧刃并没有击中他，而是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里怎么还会有其他人？
精灵？鸮人？
回过头来，他迅速确认了对方的身形。
这是一个壮汉，但是脖颈以上却空无一物，只能够看到平滑的切面。
血管、筋络、气管、脊椎，清晰可见。
既然不是非人的存在侵入了这里，那么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就可以确认了。
这一切，都符合白塔之主事先留下的对策，也是对应着的诸多紧急情况之一。
梦境是一种病毒，一种潜在的病毒——在经过白塔的努力之后，法洛斯王国的人们本应该无法再做梦。
非自然产生的梦境，将会对现实带来极大的灾难。
就如同当初废除所有城市的名字，改用数字区号来表示不同地区一样。
那个无头的壮汉，在挥出了那一击之后，收回武器之后就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了其它的动作。
就像是墨染的黄纸，被投入水中一般，身体化作颗粒点状物，渐渐化作透明物消散在空气中。
一个警告？或者说是预兆和提醒？
斯利森站起身来，朝着机械皇帝走了过去。
随着接近，斯利森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精神感到了更强的压力——这比下令让人处决无辜者和俘虏更加让他备受煎熬。
愧疚、憎恶、悲伤，都会对人的精神产生压力。
而面对和接近机械皇帝，也会通过原理不明的方式使人产生精神压力。
强忍住用眼球和头部撞向周围尖锐器械的想法和冲动。斯利森咬紧牙关观察和记录着周遭器械的数据和运行状况。
有权在紧急状况下进入这里的，只有大臣。
而他，则是诸位大臣中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最好的那个。
不仅仅是经受了家族的身体强化手术，还通过定期的注射药物来确保自己思维的灵敏和清晰。
将这里的情况传出去，那些专业人士或者白塔之主的仆从都可以从中找出问题，并得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再高明的修理工，也无法在不接触和不了解目标机械状况的情况下找出并解决问题。
“呼，该赶紧离开这里了。”
在确保记忆无误后，斯利森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大脑，回头朝外面走去。
但是当他即将走出谒见厅大门时，他看到了——
不！不可能！
他的眼神中，开始显露出了一丝之前即使差点被巨斧毙命都没有过的惊慌。
...
“汪汪~”奥德戴着呆呆狗的帽子，穿着呆呆狗的衣服，趴在自己温馨的狗窝里，朝着路上走过路过的狗狗叫唤了几声。
嗯，对，外面时不时会有狗狗路过，却没有人。
这里是哪？
奥德它哪会在意这些啊——梦也好、幻觉也好、现实也好，反正都是做狗罢了。
做白塔之主的狗，做王国的狗，做工厂主的狗。
纯种的狗、杂牌的狗、缝合的狗。
叫唤的狗、观赏的狗、拧螺丝的狗。
被它者凝视着的狗、被自己凝视着的狗、被狗凝视着的狗。
过去是贵族的狗，现在是工厂主的狗，将来是将来的狗。
同时，它也从不觉得自己比那些苦难中的狗狗更值得享受优渥的生活。
但是很遗憾，势单力薄的它是无法改变其它狗的——所以，只要不去践踏其它狗狗的尾巴就好，只要能够守住自己的宁静狗窝就好。
虽然哪里感觉得到不对劲，但是如果自己没有回想起来的话，那忘却的一定都是些并不重要的事情吧？
就这样，奥德放弃了思考，安心做起了狗狗，过上了和其它狗狗一样的狗狗生活。
直到...
它的狗窝前，再一次雨后，长出了一朵小花。
金灿灿的，很漂亮。
一阵没由来的愤怒，从它...从他的心间产生。
他想撕咬、扯碎那朵小花。
那朵小花，散发出的芬芳，让他感到了一阵心安和温馨——这过于残忍了。
这朵花让他感到自己并不只是一只狗，而是一个人。
恐惧、愤怒、后怕，一起涌上他的心头。
只要摧毁那朵小花，自己就能恢复到平日的生活中——是的，只要这样做就可以了。
但是，最后他还是放任这朵小花在自己的狗窝边生长，直到——寒冬与长夜的雪将那一抹金色埋葬在过去的记忆。
心里像是缺失了一块，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却是十分陌生的。
第一次，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新鲜的血丝肉块和甘美的牛奶再也无法让他感到满足，取而代之的，则是...
对人类异化所产生的荒诞感感受到深深的...恶心...
狗是无法察觉出做狗是一件恶心的事情的，只有人不再是人的时候才会感觉到恶心。
而且...
梦境是没有逻辑的，换句话说——当拥有逻辑的人出现在这里，便可以发现这一切都是梦境，很快便可以醒来。
不知何时，脱去狗狗服饰换回平日装扮的奥德，正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只有自己膝盖高的狗屋。
不对，身为白塔之主的仆从，是没有做梦这一功能的——也就是说，奥德他是被拉入到了一个类似梦境的精神世界。
“咔嚓”
是有人袭击了自己？
不对，如果有人袭击了自己，那么白塔那边的文纪女士应该会察觉出自己的异常。
天空碎裂开来，露出一道道黑色的触须。
而奥德，则是缓缓举起右手——有感觉，能够感受到自己在现实世界的身体似乎也举起了右手。
太阳、月亮，化作了两团蠕动的蛔虫，在天空这一块幕布上自由地爬行，身下却留下了一条条七彩的濡湿痕迹。
很好，那么只需要...
睁开眼！
霎那之间，周围一切不合理的存在都消失不见，他又再次回到了不合理的、扯淡的现实世界。
映入奥德眼帘的，则是...乡间的小路。
他，应该是走路到一半时，进入到了那个类似梦境的精神世界。
侧过脑袋，奥德打量了一下——他之前来到了区外的地方，打算趁着禁飞日抓几只野山鸡打打牙祭，甚至已经抓到了两只。
（顺带一提，按照这个世界野山鸡的繁殖能力，因数量稀少而禁止对野山鸡进行私人捕猎起码在这个世界，估计起码要等上数千年之久。）
刚刚自己倒地的时候，那两只山鸡也从自己的手中滑落了下来。
当然，山鸡翅膀和脚上都绑着防止其逃跑的细绳。
此时此刻，这两只野山鸡也是躺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似乎也陷入到了沉睡当中。
“该死...”
整个法洛斯王国的魔力，都被白塔进行统合、分配、利用，其网络遍布整个王国的各地。
奥德皱起眉头，掏出手机，拨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自然，结果是——不在魔力领域范围中，手机自然也无法接通。
可是...
奥德转过身，看了看周围——身处区外围偏僻地方的他，竟然听不到丝毫的虫鸣、鸟嘶。
单手提起被绳结连接在一起的两只山鸡，他朝着区里的方向走去。
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这件事的波及范围有多大——能够让白塔构造的魔力领域信号被屏蔽，想来也不是什么小事。
...
“信号，已经被屏蔽了吗...”
文纪女士依旧风轻云淡地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金色花田。
她是无法离开这座白塔的——至少在应许之日来到前，她的本体是无法离开这座囚牢的。
刚刚主脑那边给出的答复是——这件事涉及到古老的神圣契约，因此无法向她说明本次事件的起因和源头。
根据信号中断前最后一刻的数据来看——奥德应该还在区外荒郊，说不定还在往回赶。
而另一位，则是追随和监视那些狩猎巨鼠的异界人，去往了地下的地下。
至于第三位，刚刚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已经在自己的安排下被送往了未来。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三个或者三个以上的失格者汇集在一处。
...
这片区的人们，都陷入了昏迷状态，并且影响范围还在渐渐地扩大。
无论男女、无论老少，都纷纷倒在地上，再也没其它的动静。
不仅是人类，就连鸟兽虫鱼都陷入了昏迷状态。
喧闹的城区，罕见地失去了往日的纷杂声响，只留下了空荡的风扫过寂寞的街道。
不，并不是所有生物都陷入了沉默——一个穿着连帽风衣的身影，正独自彷徨在这冷清的街道上。
这道身影在扫视了一圈之后，缓缓地放下了兜帽，露出了一个...光洁嫩滑的头盖骨。
它没有作声，只是凭空抽出了一具巨大的骨质镰刀，转身看向了旁边的屋顶上。
在那里，有一只红眼的乌鸦，正在用极具人性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它。
严格来说，骷髅它并不是白塔的内部人员，顶多只算是编外人员。
但即使如此，立场上它依旧是那只鸟、那些格者的敌人。
是你们干的吗？
一道包含着疑惑和怀疑的精神波，从骷髅的那物理上就很空洞的眼眶中发射了出去。
乌鸦收到后，只是摇了摇头。
并不是我们格者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况且...
如果是格者要造成这种情况，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格者中有能力造成这般规模破坏，让成百上千万的人类和其它生物一瞬间陷入沉睡的存在，都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至少，不会做的这么悄无声息，突然就实施开来。
白塔和格者们，依旧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但是一种新的平衡，就在其中诞生了。
骷髅点了点头，没有再发送精神波与对方进行交流。
失格者们做出的大规模破坏，通常都是在白塔主脑计算范围内的，在工作结束后就会迅速得到针对性的修复。
目前这种大范围持续未得到修正的现象，显然不是白塔那边的失格者导致的。
排除掉两个不正确的答案后，剩下的那个即使看起来不可思议，也只能是唯一的解释了——在法洛斯王国不受控制和监视的，就只有王室和大臣们的相关事宜了。
它将手中具现化的巨镰软化，化作像是液态金属一样的流质，将其吸收到骨骼之中进行保养和补钙。
随后，便不管不顾地朝着白塔走去。
偷袭对它来说毫无意义，也对解决问题毫无帮助甚至有所阻碍。
对方在这里告诉自己，帮助自己排除掉部分错误答案，就是为了让自己将格者并非引发当前现象的源头这一消息传达给白塔。
至于是真是假，自然会有白塔的人进行解析。
更何况，即使是假情报，也是有价值的情报。
在骷髅离开后不久，乌鸦眼中的红色也渐渐消失，随后掉落在屋顶檐边陷入了昏迷状态。
人们，对自己的身体都尚未完全理解，就连梦的产生都没有一个确认的答案。
连自己的身体和精神蕴藏的奥秘都无法理解，又怎么能够去理解世界呢？
斯利森虽然没有察觉到什么时候自己的背后出现了生物，却还是在听到风声的一瞬间朝前面扑倒了下去。
身后那人手中那沉重而又锋利的斧刃并没有击中他，而是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里怎么还会有其他人？
精灵？鸮人？
回过头来，他迅速确认了对方的身形。
这是一个壮汉，但是脖颈以上却空无一物，只能够看到平滑的切面。
血管、筋络、气管、脊椎，清晰可见。
既然不是非人的存在侵入了这里，那么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就可以确认了。
这一切，都符合白塔之主事先留下的对策，也是对应着的诸多紧急情况之一。
梦境是一种病毒，一种潜在的病毒——在经过白塔的努力之后，法洛斯王国的人们本应该无法再做梦。
非自然产生的梦境，将会对现实带来极大的灾难。
就如同当初废除所有城市的名字，改用数字区号来表示不同地区一样。
那个无头的壮汉，在挥出了那一击之后，收回武器之后就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了其它的动作。
就像是墨染的黄纸，被投入水中一般，身体化作颗粒点状物，渐渐化作透明物消散在空气中。
一个警告？或者说是预兆和提醒？
斯利森站起身来，朝着机械皇帝走了过去。
随着接近，斯利森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精神感到了更强的压力——这比下令让人处决无辜者和俘虏更加让他备受煎熬。
愧疚、憎恶、悲伤，都会对人的精神产生压力。
而面对和接近机械皇帝，也会通过原理不明的方式使人产生精神压力。
强忍住用眼球和头部撞向周围尖锐器械的想法和冲动。斯利森咬紧牙关观察和记录着周遭器械的数据和运行状况。
有权在紧急状况下进入这里的，只有大臣。
而他，则是诸位大臣中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最好的那个。
不仅仅是经受了家族的身体强化手术，还通过定期的注射药物来确保自己思维的灵敏和清晰。
将这里的情况传出去，那些专业人士或者白塔之主的仆从都可以从中找出问题，并得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再高明的修理工，也无法在不接触和不了解目标机械状况的情况下找出并解决问题。
“呼，该赶紧离开这里了。”
在确保记忆无误后，斯利森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大脑，回头朝外面走去。
但是当他即将走出谒见厅大门时，他看到了——
不！不可能！
他的眼神中，开始显露出了一丝之前即使差点被巨斧毙命都没有过的惊慌。
...
“汪汪~”奥德戴着呆呆狗的帽子，穿着呆呆狗的衣服，趴在自己温馨的狗窝里，朝着路上走过路过的狗狗叫唤了几声。
嗯，对，外面时不时会有狗狗路过，却没有人。
这里是哪？
奥德它哪会在意这些啊——梦也好、幻觉也好、现实也好，反正都是做狗罢了。
做白塔之主的狗，做王国的狗，做工厂主的狗。
纯种的狗、杂牌的狗、缝合的狗。
叫唤的狗、观赏的狗、拧螺丝的狗。
被它者凝视着的狗、被自己凝视着的狗、被狗凝视着的狗。
过去是贵族的狗，现在是工厂主的狗，将来是将来的狗。
同时，它也从不觉得自己比那些苦难中的狗狗更值得享受优渥的生活。
但是很遗憾，势单力薄的它是无法改变其它狗的——所以，只要不去践踏其它狗狗的尾巴就好，只要能够守住自己的宁静狗窝就好。
虽然哪里感觉得到不对劲，但是如果自己没有回想起来的话，那忘却的一定都是些并不重要的事情吧？
就这样，奥德放弃了思考，安心做起了狗狗，过上了和其它狗狗一样的狗狗生活。
直到...
它的狗窝前，再一次雨后，长出了一朵小花。
金灿灿的，很漂亮。
一阵没由来的愤怒，从它...从他的心间产生。
他想撕咬、扯碎那朵小花。
那朵小花，散发出的芬芳，让他感到了一阵心安和温馨——这过于残忍了。
这朵花让他感到自己并不只是一只狗，而是一个人。
恐惧、愤怒、后怕，一起涌上他的心头。
只要摧毁那朵小花，自己就能恢复到平日的生活中——是的，只要这样做就可以了。
但是，最后他还是放任这朵小花在自己的狗窝边生长，直到——寒冬与长夜的雪将那一抹金色埋葬在过去的记忆。
心里像是缺失了一块，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却是十分陌生的。
第一次，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新鲜的血丝肉块和甘美的牛奶再也无法让他感到满足，取而代之的，则是...
对人类异化所产生的荒诞感感受到深深的...恶心...
狗是无法察觉出做狗是一件恶心的事情的，只有人不再是人的时候才会感觉到恶心。
而且...
梦境是没有逻辑的，换句话说——当拥有逻辑的人出现在这里，便可以发现这一切都是梦境，很快便可以醒来。
不知何时，脱去狗狗服饰换回平日装扮的奥德，正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只有自己膝盖高的狗屋。
不对，身为白塔之主的仆从，是没有做梦这一功能的——也就是说，奥德他是被拉入到了一个类似梦境的精神世界。
“咔嚓”
是有人袭击了自己？
不对，如果有人袭击了自己，那么白塔那边的文纪女士应该会察觉出自己的异常。
天空碎裂开来，露出一道道黑色的触须。
而奥德，则是缓缓举起右手——有感觉，能够感受到自己在现实世界的身体似乎也举起了右手。
太阳、月亮，化作了两团蠕动的蛔虫，在天空这一块幕布上自由地爬行，身下却留下了一条条七彩的濡湿痕迹。
很好，那么只需要...
睁开眼！
霎那之间，周围一切不合理的存在都消失不见，他又再次回到了不合理的、扯淡的现实世界。
映入奥德眼帘的，则是...乡间的小路。
他，应该是走路到一半时，进入到了那个类似梦境的精神世界。
侧过脑袋，奥德打量了一下——他之前来到了区外的地方，打算趁着禁飞日抓几只野山鸡打打牙祭，甚至已经抓到了两只。
（顺带一提，按照这个世界野山鸡的繁殖能力，因数量稀少而禁止对野山鸡进行私人捕猎起码在这个世界，估计起码要等上数千年之久。）
刚刚自己倒地的时候，那两只山鸡也从自己的手中滑落了下来。
当然，山鸡翅膀和脚上都绑着防止其逃跑的细绳。
此时此刻，这两只野山鸡也是躺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似乎也陷入到了沉睡当中。
“该死...”
整个法洛斯王国的魔力，都被白塔进行统合、分配、利用，其网络遍布整个王国的各地。
奥德皱起眉头，掏出手机，拨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自然，结果是——不在魔力领域范围中，手机自然也无法接通。
可是...
奥德转过身，看了看周围——身处区外围偏僻地方的他，竟然听不到丝毫的虫鸣、鸟嘶。
单手提起被绳结连接在一起的两只山鸡，他朝着区里的方向走去。
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这件事的波及范围有多大——能够让白塔构造的魔力领域信号被屏蔽，想来也不是什么小事。
...
“信号，已经被屏蔽了吗...”
文纪女士依旧风轻云淡地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金色花田。
她是无法离开这座白塔的——至少在应许之日来到前，她的本体是无法离开这座囚牢的。
刚刚主脑那边给出的答复是——这件事涉及到古老的神圣契约，因此无法向她说明本次事件的起因和源头。
根据信号中断前最后一刻的数据来看——奥德应该还在区外荒郊，说不定还在往回赶。
而另一位，则是追随和监视那些狩猎巨鼠的异界人，去往了地下的地下。
至于第三位，刚刚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已经在自己的安排下被送往了未来。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三个或者三个以上的失格者汇集在一处。
...
这片区的人们，都陷入了昏迷状态，并且影响范围还在渐渐地扩大。
无论男女、无论老少，都纷纷倒在地上，再也没其它的动静。
不仅是人类，就连鸟兽虫鱼都陷入了昏迷状态。
喧闹的城区，罕见地失去了往日的纷杂声响，只留下了空荡的风扫过寂寞的街道。
不，并不是所有生物都陷入了沉默——一个穿着连帽风衣的身影，正独自彷徨在这冷清的街道上。
这道身影在扫视了一圈之后，缓缓地放下了兜帽，露出了一个...光洁嫩滑的头盖骨。
它没有作声，只是凭空抽出了一具巨大的骨质镰刀，转身看向了旁边的屋顶上。
在那里，有一只红眼的乌鸦，正在用极具人性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它。
严格来说，骷髅它并不是白塔的内部人员，顶多只算是编外人员。
但即使如此，立场上它依旧是那只鸟、那些格者的敌人。
是你们干的吗？
一道包含着疑惑和怀疑的精神波，从骷髅的那物理上就很空洞的眼眶中发射了出去。
乌鸦收到后，只是摇了摇头。
并不是我们格者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况且...
如果是格者要造成这种情况，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格者中有能力造成这般规模破坏，让成百上千万的人类和其它生物一瞬间陷入沉睡的存在，都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至少，不会做的这么悄无声息，突然就实施开来。
白塔和格者们，依旧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但是一种新的平衡，就在其中诞生了。
骷髅点了点头，没有再发送精神波与对方进行交流。
失格者们做出的大规模破坏，通常都是在白塔主脑计算范围内的，在工作结束后就会迅速得到针对性的修复。
目前这种大范围持续未得到修正的现象，显然不是白塔那边的失格者导致的。
排除掉两个不正确的答案后，剩下的那个即使看起来不可思议，也只能是唯一的解释了——在法洛斯王国不受控制和监视的，就只有王室和大臣们的相关事宜了。
它将手中具现化的巨镰软化，化作像是液态金属一样的流质，将其吸收到骨骼之中进行保养和补钙。
随后，便不管不顾地朝着白塔走去。
偷袭对它来说毫无意义，也对解决问题毫无帮助甚至有所阻碍。
对方在这里告诉自己，帮助自己排除掉部分错误答案，就是为了让自己将格者并非引发当前现象的源头这一消息传达给白塔。
至于是真是假，自然会有白塔的人进行解析。
更何况，即使是假情报，也是有价值的情报。
在骷髅离开后不久，乌鸦眼中的红色也渐渐消失，随后掉落在屋顶檐边陷入了昏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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