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鸦坠
车停在老图书馆旁边的居民区里，池歌看着沈远山从后备箱拎了两把折叠椅出来。
“你要拿折叠椅抽死乌鸦？”
池歌摸了摸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折叠椅，有些好奇，“这也是巡游者的装备？里面是不是藏了炸弹还是什么的。”
“哦没有，我之前逛商场买的，打折促销，三十两把，还送个手提袋。”
池歌拉下后备箱，拍了拍手上的灰。
日光退去后，这种城市终于有了丝丝点点的凉意。现在已经是深夜，和上次两人来老图书馆的时间大差不离，只是远远的能看到老图书馆周围被拉了警戒线，不过也没人看守。
“你捉过鸟吗，池歌？”
沈远山转过头问。
正在玩折叠椅的池歌愣了一下。
“有种经典的捉鸟方法，叫做扣捕法。”沈远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的脸被手机屏幕微弱地照亮。
“开阔的场地，密封的容器，以及一把鸟食，简单的配置再加上一点点耐心等待，就可以捉到心仪的鸟。”
“但是也并非对所有鸟都好用，这种方法适用的鸟类需要具有以下几种特点，充沛的领地意识，进攻性强，并且……视力欠佳。”
他收起手机，朝池歌笑了笑。
“我已经让桐姐他们在某些‘重要地点’隐晦地传递消息了，一个关于高能血石粒子注射器的消息，
对于这些狂妄自大，又短视愚昧，同时又固守一亩三分的红死魔来说，这条消息太诱人了，当张青那边的联络渠道无法即刻传递到乌鸦那里时，它就只是一只单纯的红死魔，而不是什么凶鸟屋，
所以它会来的，我太了解红死魔了。”
“所以我们现在等着就行了？”池歌挠了挠头。
“你以为我带俩这玩意做什么。”沈远山拍了拍折叠椅，眼眸中阴影闪动，“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夜色渐浓。
漆黑的人影随手扯断老图书馆门口的警戒线，越过一号楼，在看到二号楼门口那个用油漆画的惨白笑脸后，从面具下透出了古怪的笑声。
但那个油漆笑脸并不只有门口一处，它就像某种指示标记一样，从门口，到大厅，敞开的栅栏门，地下楼梯，楼道拐角……
档案室。
人影在门前迟疑了一下，但猩红的眼睛在看到门上那个中指图案的瞬间便越发深沉，他脱下和夏末时节完全不搭的风衣，一脚踹开了门。
房内陈旧的换风机全功率运作着，声嘶力竭，轰隆作响。
沈远山百无聊赖地坐在档案室最里面的那张桌子上，正扶着脑袋玩手机，听到门开，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来啦，坐。”
“咯……是你咯……”
乌鸦稍有些惊讶，尽管上一次失手被沈远山来了一下狠的，但他没想到这次竟然还是这个小家伙。
何况他在进门之前已经感受过了，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的血石粒子的味道，在这个所有人都在使用或被动使用血石的城市，没有人能逃过红死魔的鼻子。
虽然他们并不是用鼻子感受血石粒子。
“我听说了，咯……你交易的意图咯……所以。”乌鸦摘下脸上的面具，或许是觉得这样礼貌一些，“你也明白，咯……升华之血的，咯……美好了？”
他的五官扭曲的不成样子，鼻子横置，耳朵在下巴上，在他说话的时候其中一只眼睛还在不受控制地四处乱转。
但乌鸦还是强行在脸上拉出一个笑容。
“啊对对对。”沈远山随口答应道。
“你展现了你的，咯……诚意，我也会展现，咯……我的，明天在，咯……青空体育馆仓储室，咯……有新的，咯……认证。”
“不是吧大哥，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全招了。”
沈远山收起手机，看向乌鸦，懒洋洋地撑着身子。
“是不是我过去就会被打死啊？”
“不会，咯……的。”乌鸦相当认真地摇头，“我们老大，咯……是来做，咯……交易的。”
“懂，懂，你们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沈远山抬起右手，露出了手中的针管。
血石粒子注射器。
“咯……这是你的，咯……礼物吗？”
乌鸦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判断，随后他大步向沈远山走来，狰狞地大笑。
他的精神状况看上去远比上次更加疯狂，同时他的肌肉越发虬扎，甚至不再借助升华之血也隐隐泛出了金属光泽。
在看到血石粒子注射器的一瞬间，迸发的贪欲就已经冲垮了他残存的思维能力，所谓的交易直接被乌鸦扔在脑后。
他一手伸向注射器，一手握拳挥向沈远山。
“呵，野兽。”
沈远山看着猛冲过来的乌鸦，摇了摇头。
在拳头即将碰到沈远山的瞬间，他灵巧地一个翻身落在桌子的另一侧。
“动手。”沈远山拿着注射器，微笑着后退了一步，下一刻天花板突然炸开，在乌鸦惊愕的眼神中，池歌面无表情地从空中落下。
一根漆黑的长钉顺畅地插进乌鸦的头颅，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长钉内部的回路开始共鸣，随着微不可察的蜂鸣声渐起，房间内一切和血石相关的装置霎时停滞下来。
这长钉的能力与黑棒类似，但远比黑棒更为强大。
并且不止是房间内，长钉似乎开启了某种信号，在档案室内的血石粒子受到压制的同时，整个二号楼，甚至于说半个老图书馆通通陷入了这样的“静默”环境。
在这种情况下，就连各种长短波信号都发射不出去。
“喜欢吗，高能粒子波动抑制装置，从大门到这里一共二十四种，都是今年新款哦。”
沈远山微笑着坐在旁边的折叠椅上，把玩着手中的血石粒子注射器。
“不可能，咯……我明明只感受到，咯……只感受到了一个人类的，咯……血石粒子！”
乌鸦低吼，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见识太短钱了，大哥。”
沈远山一脸的怒其不争，“还是得多多学习文化知识啊。”
“别搞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不好杀啊……带回去？”
池歌从桌子上跳下来，检查了下房间里的其他高能粒子波动抑制装置，然后站在乌鸦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将乌鸦卡在中间。
“怎么能带回去呢……”
沈远山笑眯眯地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已经动弹不得的乌鸦身前，把注射器在它面前晃了晃，然后推出了针头。
猛地插进了乌鸦的心脏。
“首先，是超越界限。”
他低语，将针管内的高能血石粒子全部注射进了乌鸦的心脏。
由于这片区域全部处于静默状态，所以无法扩散的血石粒子全部向内释放自己的力量，无法以肉眼观测到的变化开始在乌鸦体内发生。
“其次，是孕育富集。”
沈远山看着乌鸦皮肤下鼓动的组织，还有那结晶化了一半又恢复成血肉，再次结晶化，又再次恢复的躯体。
恰如他所想的，借助一些塔赫茨的成果，将诱导体中设计的血石粒子性质稍作逆推，将其加入到高能血石粒子，再配合静默环境，结果不错。
“最后，是乌鸦之坠！”
他高声喊道，然后笑着看向池歌，裁纸刀自袖口滑出。
池歌从乌鸦背后盯着他的颈部，视线下移。
“喉部。”
噗嗤……
修长的裁纸刀直接被切入乌鸦的喉咙，沈远山甚至还相当恶趣味地将刀身在那里转了一圈。
没有什么特殊的声音。
但有池歌能看到，某种尚未完全成型的东西被“切断”了。
乌鸦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他的双眼早在沈远山注射了加料的高能血石粒子时便已经混浊了下去，在之后的结晶化中甚至崩塌成了两个孔洞。
他的颈部没有流出一滴血，而是自伤口开始，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整个身体都变成了血红的结晶。
沈远山收回裁纸刀，有些意兴阑珊。
“所以……”池歌皱着眉绕过乌鸦已经完全结晶化的身体，打量了一番，又看向沈远山。
“我怎么觉得，你弄死这家伙，完全是为了自己的中二欲？”
“我用我的中二欲，来杀红死魔维护和平，这事儿不好吗？”沈远山迷惑地扶了下眼镜。
“若是这等情操，咱们是同一境界。”池歌点了点头。
“红死魔都杀完了，境界会更高！”沈远山大笑。
两人把布置在老图书馆各处的高能粒子波动抑制装置收集好，又带走了乌鸦原本富集位置的一块血石。
按沈远山的说话，这样的血石具有自我增殖能力，虽然条件很苛刻，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封存管理。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很疯狂，池歌？”
“啥？”
沈远山把车载音响放到了最大声，池歌一时没听清他说话。
“我说，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很疯狂啊！”
沈远山高声喊。
“是挺疯狂的。”
池歌没有像之前那样坐在副驾驶，而是坐在后座，默默地看着沈远山的后背。
视红开启。
关闭。
再开启。
池歌摁着自己刺痛的太阳穴，心情有些烦躁。
这次他确定了。
在他把长钉插进乌鸦体内的时候，也就是整个房间的血石粒子的运动频率都骤降的时候，以及沈远山将裁纸刀插进乌鸦喉咙的时候。
他看到了。
那张恶毒疯狂的的，和沈远山一模一样的脸。
“你要拿折叠椅抽死乌鸦？”
池歌摸了摸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折叠椅，有些好奇，“这也是巡游者的装备？里面是不是藏了炸弹还是什么的。”
“哦没有，我之前逛商场买的，打折促销，三十两把，还送个手提袋。”
池歌拉下后备箱，拍了拍手上的灰。
日光退去后，这种城市终于有了丝丝点点的凉意。现在已经是深夜，和上次两人来老图书馆的时间大差不离，只是远远的能看到老图书馆周围被拉了警戒线，不过也没人看守。
“你捉过鸟吗，池歌？”
沈远山转过头问。
正在玩折叠椅的池歌愣了一下。
“有种经典的捉鸟方法，叫做扣捕法。”沈远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的脸被手机屏幕微弱地照亮。
“开阔的场地，密封的容器，以及一把鸟食，简单的配置再加上一点点耐心等待，就可以捉到心仪的鸟。”
“但是也并非对所有鸟都好用，这种方法适用的鸟类需要具有以下几种特点，充沛的领地意识，进攻性强，并且……视力欠佳。”
他收起手机，朝池歌笑了笑。
“我已经让桐姐他们在某些‘重要地点’隐晦地传递消息了，一个关于高能血石粒子注射器的消息，
对于这些狂妄自大，又短视愚昧，同时又固守一亩三分的红死魔来说，这条消息太诱人了，当张青那边的联络渠道无法即刻传递到乌鸦那里时，它就只是一只单纯的红死魔，而不是什么凶鸟屋，
所以它会来的，我太了解红死魔了。”
“所以我们现在等着就行了？”池歌挠了挠头。
“你以为我带俩这玩意做什么。”沈远山拍了拍折叠椅，眼眸中阴影闪动，“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夜色渐浓。
漆黑的人影随手扯断老图书馆门口的警戒线，越过一号楼，在看到二号楼门口那个用油漆画的惨白笑脸后，从面具下透出了古怪的笑声。
但那个油漆笑脸并不只有门口一处，它就像某种指示标记一样，从门口，到大厅，敞开的栅栏门，地下楼梯，楼道拐角……
档案室。
人影在门前迟疑了一下，但猩红的眼睛在看到门上那个中指图案的瞬间便越发深沉，他脱下和夏末时节完全不搭的风衣，一脚踹开了门。
房内陈旧的换风机全功率运作着，声嘶力竭，轰隆作响。
沈远山百无聊赖地坐在档案室最里面的那张桌子上，正扶着脑袋玩手机，听到门开，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来啦，坐。”
“咯……是你咯……”
乌鸦稍有些惊讶，尽管上一次失手被沈远山来了一下狠的，但他没想到这次竟然还是这个小家伙。
何况他在进门之前已经感受过了，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的血石粒子的味道，在这个所有人都在使用或被动使用血石的城市，没有人能逃过红死魔的鼻子。
虽然他们并不是用鼻子感受血石粒子。
“我听说了，咯……你交易的意图咯……所以。”乌鸦摘下脸上的面具，或许是觉得这样礼貌一些，“你也明白，咯……升华之血的，咯……美好了？”
他的五官扭曲的不成样子，鼻子横置，耳朵在下巴上，在他说话的时候其中一只眼睛还在不受控制地四处乱转。
但乌鸦还是强行在脸上拉出一个笑容。
“啊对对对。”沈远山随口答应道。
“你展现了你的，咯……诚意，我也会展现，咯……我的，明天在，咯……青空体育馆仓储室，咯……有新的，咯……认证。”
“不是吧大哥，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全招了。”
沈远山收起手机，看向乌鸦，懒洋洋地撑着身子。
“是不是我过去就会被打死啊？”
“不会，咯……的。”乌鸦相当认真地摇头，“我们老大，咯……是来做，咯……交易的。”
“懂，懂，你们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沈远山抬起右手，露出了手中的针管。
血石粒子注射器。
“咯……这是你的，咯……礼物吗？”
乌鸦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判断，随后他大步向沈远山走来，狰狞地大笑。
他的精神状况看上去远比上次更加疯狂，同时他的肌肉越发虬扎，甚至不再借助升华之血也隐隐泛出了金属光泽。
在看到血石粒子注射器的一瞬间，迸发的贪欲就已经冲垮了他残存的思维能力，所谓的交易直接被乌鸦扔在脑后。
他一手伸向注射器，一手握拳挥向沈远山。
“呵，野兽。”
沈远山看着猛冲过来的乌鸦，摇了摇头。
在拳头即将碰到沈远山的瞬间，他灵巧地一个翻身落在桌子的另一侧。
“动手。”沈远山拿着注射器，微笑着后退了一步，下一刻天花板突然炸开，在乌鸦惊愕的眼神中，池歌面无表情地从空中落下。
一根漆黑的长钉顺畅地插进乌鸦的头颅，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长钉内部的回路开始共鸣，随着微不可察的蜂鸣声渐起，房间内一切和血石相关的装置霎时停滞下来。
这长钉的能力与黑棒类似，但远比黑棒更为强大。
并且不止是房间内，长钉似乎开启了某种信号，在档案室内的血石粒子受到压制的同时，整个二号楼，甚至于说半个老图书馆通通陷入了这样的“静默”环境。
在这种情况下，就连各种长短波信号都发射不出去。
“喜欢吗，高能粒子波动抑制装置，从大门到这里一共二十四种，都是今年新款哦。”
沈远山微笑着坐在旁边的折叠椅上，把玩着手中的血石粒子注射器。
“不可能，咯……我明明只感受到，咯……只感受到了一个人类的，咯……血石粒子！”
乌鸦低吼，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见识太短钱了，大哥。”
沈远山一脸的怒其不争，“还是得多多学习文化知识啊。”
“别搞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不好杀啊……带回去？”
池歌从桌子上跳下来，检查了下房间里的其他高能粒子波动抑制装置，然后站在乌鸦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将乌鸦卡在中间。
“怎么能带回去呢……”
沈远山笑眯眯地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已经动弹不得的乌鸦身前，把注射器在它面前晃了晃，然后推出了针头。
猛地插进了乌鸦的心脏。
“首先，是超越界限。”
他低语，将针管内的高能血石粒子全部注射进了乌鸦的心脏。
由于这片区域全部处于静默状态，所以无法扩散的血石粒子全部向内释放自己的力量，无法以肉眼观测到的变化开始在乌鸦体内发生。
“其次，是孕育富集。”
沈远山看着乌鸦皮肤下鼓动的组织，还有那结晶化了一半又恢复成血肉，再次结晶化，又再次恢复的躯体。
恰如他所想的，借助一些塔赫茨的成果，将诱导体中设计的血石粒子性质稍作逆推，将其加入到高能血石粒子，再配合静默环境，结果不错。
“最后，是乌鸦之坠！”
他高声喊道，然后笑着看向池歌，裁纸刀自袖口滑出。
池歌从乌鸦背后盯着他的颈部，视线下移。
“喉部。”
噗嗤……
修长的裁纸刀直接被切入乌鸦的喉咙，沈远山甚至还相当恶趣味地将刀身在那里转了一圈。
没有什么特殊的声音。
但有池歌能看到，某种尚未完全成型的东西被“切断”了。
乌鸦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他的双眼早在沈远山注射了加料的高能血石粒子时便已经混浊了下去，在之后的结晶化中甚至崩塌成了两个孔洞。
他的颈部没有流出一滴血，而是自伤口开始，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整个身体都变成了血红的结晶。
沈远山收回裁纸刀，有些意兴阑珊。
“所以……”池歌皱着眉绕过乌鸦已经完全结晶化的身体，打量了一番，又看向沈远山。
“我怎么觉得，你弄死这家伙，完全是为了自己的中二欲？”
“我用我的中二欲，来杀红死魔维护和平，这事儿不好吗？”沈远山迷惑地扶了下眼镜。
“若是这等情操，咱们是同一境界。”池歌点了点头。
“红死魔都杀完了，境界会更高！”沈远山大笑。
两人把布置在老图书馆各处的高能粒子波动抑制装置收集好，又带走了乌鸦原本富集位置的一块血石。
按沈远山的说话，这样的血石具有自我增殖能力，虽然条件很苛刻，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封存管理。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很疯狂，池歌？”
“啥？”
沈远山把车载音响放到了最大声，池歌一时没听清他说话。
“我说，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很疯狂啊！”
沈远山高声喊。
“是挺疯狂的。”
池歌没有像之前那样坐在副驾驶，而是坐在后座，默默地看着沈远山的后背。
视红开启。
关闭。
再开启。
池歌摁着自己刺痛的太阳穴，心情有些烦躁。
这次他确定了。
在他把长钉插进乌鸦体内的时候，也就是整个房间的血石粒子的运动频率都骤降的时候，以及沈远山将裁纸刀插进乌鸦喉咙的时候。
他看到了。
那张恶毒疯狂的的，和沈远山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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