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窃取
不远处传来熙熙攘攘的争吵声，池歌听声把自己又往深处缩了缩，等到声音远处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按照地图上的标识，负责运送躁动之心的车已经抵达新世界夜总会的后门，先是零零星星下来几个人，然后有一名大清早就戴着墨镜的光头男人在一群马仔的簇拥下从车上下来。
在注意到身边已经没有能发现自己的人后，池歌也离开了原本的藏身地。
这一个小时他并非什么也没做，就在藏身地外，一根数据线已经被他用终端接入，利用螺旋高塔的强大算力轻松夺取了这所夜总会监控摄像头的控制权。
同时他的还联系了桐姐，此刻应该已经快到了。
视红开启，循着线条被扭曲的痕迹，池歌来到距离光头男人不远处的一条走廊。
【深红印记石碑碎片仿体·躁动之心】。
池歌不露声色地瞟了一眼光头男人的左口袋，那里有大概两盒烟大小的一个凸起，鼓鼓囊囊的，很引人注意。
可能在这些红死魔眼中，所谓的运送只不过是程序化的工作而已，他们已经忘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只不过是按流程一趟又一趟的往返罢了。
但这反而给了池歌机会。
不过虽然已经听说躁动之心会对周围人的情绪产生影响，但池歌还是第一次明白了它的效力。
携带着躁动之心地光头男人的精神状况在这短短几分钟极速恶化，一开始还能和旁边的马仔们说说笑笑，但没过一会儿他就突然把其中一个人的腿打断。
然后看着那个人在地上哀嚎，他竟然也跟着号啕大哭，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夜总会深处走。
池歌在后面看得毛骨悚然。
等看到男人消失在需要身份认证的大门，池歌立刻以托盘作为掩饰走了过去，靠近们的时候有人招呼了他一声，被池歌以“新来的”，“让去送点吃的”搪塞了过去。
在靠近大门的时候，藏在托盘下面的终端立刻破解了大门的密码，池歌假模假样地刷了下卡，推门而进。
有人似乎琢磨出哪儿不对劲，就在他想要追上去质问池歌的时候，外面有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外面来了个疯子！”
“啊？”
“一个女疯子，正拿着电锯夸夸砍人砍柜子砍椅子，总之啥也砍，见啥砍啥！”
“妈的，什么玩意！”
没心情再去关注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池歌，一群人骂骂咧咧的，赶紧朝大厅跑了过去。
桐姐，牛逼。
池歌在心里念叨了一句，合上门。
在门合上的同时，他再次开启了视红，并不再用托盘掩饰，大大方方地拿出终端，屏幕上正是各个摄像头的画面。
光头男人此时正在一间休息室休息，左口袋已经瘪了下去，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神色，由于他摘掉了墨镜，池歌注意到他的眼睛是凝血般的红。
是红死魔。
池歌吧咂了下嘴，倒放监控录像，发现男人将躁动之心留在了这一层几乎是最深处的那个房间。
搞这招？我要是有沈远山那两下子，分分钟把你们咔嚓了。
池歌将好几个画面倒放半个小时，同时加速快进，几分钟后大概明白了这一层的人员流动趋势。
这一层似乎是凶鸟屋的自留地，除了红死魔很少有人进来，只有一些类似保洁、服务员之类的人偶尔会来清洁或送东西，而大多数红死魔也只是待在属于自己的屋子里。
特别是躁动之心被安置好后，除了有两个人中间出来上了趟厕所，其他人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之前他还吐槽过巡游者办事不动脑子，粗心大意，看来凶鸟屋也半斤八两，大家也大哥别说二哥了。
池歌冷笑一声，从边缘的路线走了进去。
他却忘了，按照塔赫茨的说法，躁动之心影响的强度之盛，足以将一名心智坚定的普通人在几秒内变成一个疯子，只有成熟期红死魔才能稍作抵抗。
因此这些红死魔们其实根本不怕有人来拿躁动之心，反正到时候不用自己出手，那人大概率不疯也已经差不多了。
他们频繁转移只是为了降低躁动之心被激化的程度，用这七个人流密集的区域来分担躁动之心的影响，不然的话激化严重，恐怕一处区域就会直接沦陷为污染的地狱。
他们当然乐得看这副场景，但还有其他甜头在后面，他们不急于一时。
走廊上都被铺上了厚实的地毯，颜色深沉，人走上去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墙上的壁灯暗淡地放光，池歌没有看前面的路，心思一直集中在手上的监控画面。
就在刚刚，他差点和一名红死魔擦肩而过，幸好边角处的摄像头及时提供了消息，这才让池歌顺利躲了过去。
毕竟就算他再怎么背地里嘲笑红死魔，脑子里都是血石没有脑子，他也无法否认，任何一个红死魔都能打死十个他不带喘气的。
断断续续但有惊无险地走了将近五分钟，池歌才终于来到了躁动之心被安置的房间门口。
出乎意料的是，在房间的侧面竟然还有一个暗间，一名年轻人正在里面打瞌睡，看起来要不是没睡醒，要不就是干的夜班。
年轻人一会儿一个小鸡啄米，倒是把迎头走过来的池歌吓了一跳，监控录像他只看了半个小时的画面，那里面根本这个年轻人出现过的画面，而这个暗室也刚好在监控死角，显然也是早有准备。
池歌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一眼，暗室里的换气扇似乎坏了，而这个年轻人也没什么紧张的，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打开了门，不然池歌可能根本发现不了。
除非他及时使用视红。
因为此刻，在视红的视野中，池歌看到这个年轻人身上也有细小的深红色线条微微摇曳，宛如微风中的细草。
是红死症患者。
好在只是红死症患者。
池歌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手帕，慢慢走过去，在年轻人正又小鸡啄米的时候用手帕一把按住他的嘴，还没等年轻人反应过来，那把原本属于沈远山的裁信刀已经切开了他的喉咙。
“咯……噜……”
被剧痛震醒的年轻人恐惧又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孩子，奋力挣扎，但突如其来的大出血让他体内的力量迅速褪去。
池歌的双手坚硬如铁，甚至因过分用力而微微颤抖，他冷冷地看着越来越多的血从伤口中漫出来，浸透年轻人脚下的地毯，等年轻人大睁的双眼失去神采后，池歌将他的尸体缓缓放下，然后在他的衣服上擦干自己裁信刀、脚上的血迹，合拢了暗室的门。
怎么会有人搞埋伏不关门呢。
想不通。
收起裁信刀，确保这次突然袭击没有引起周围其他人注意后，池歌没有直接走进那个房间，而是又看了眼内外摄像头的画面，等看到大多数人已经被桐姐，还有后续增援过来的大壮豪哥引到大厅后，他点了点头。
接着他又用视红再扫视了一遍门口，防止红死魔们在这里准备什么警戒用的道具，虽然感觉他们没这个脑子，但以防万一，说不定呢，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套诱敌深入一网打尽。
池歌从上到下把门看了个干净，没有任何血石粒子的显现，只有一些残留过的痕迹，应该是在这里来往的红死魔留下的。
很好，以防万一的结论是，这群红死魔确实没脑子。
深深吐了一口气，池歌慢慢推开门，房间不大，也就二十平米左右，看上去也是由休息室改造成的，周围的沙发和各种设施还没有拆除，显然是存了随便用一下的心思。
躁动之心就被放在最中间的桌子上，之前池歌从光头男人身上看到的只是一个外壳，看上去是树脂材料，通体透明，但偶尔能看出泛着淡淡青色的光。
在盒子外部，由三个造型先进的小型仪器呈三角站位围着，指示灯从上至下慢慢滚动，复而向上，在这一过程中池歌能感受到某种无形的波动，这些仪器似乎是能提供某种能量场。
但此时已经没有心思细究，池歌脱下原本为了防滑和防止指纹泄露的劳保手套，换上了一双巡游者内部特供的橡胶手套，向躁动之心走去。
而随着他越来越靠近躁动之心，那种虚幻的心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原本只能维持几秒便会大脑刺痛的视红在这种声音中，竟然能延长至使用十几秒都没什么感觉。
这就是被躁动之心影响的感觉吗？
池歌感觉不太像。
拿出盒子，拧开，取出里面的躁动之心，从外观上看，这枚名叫躁动之心的污染源头更像是一颗祖母绿或者绿水晶，只是品相不好，有丝丝缕缕的红色絮状物在里面。
如果看的时间长的话，就能发现这些絮状物还会以一个固定的频率微微震动。
“搞定收工。”
把躁动之心收进塔赫茨给自己的黑色皮质袋子里，池歌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而是选择立刻原路返回，毕竟虽然进来的时候很轻松，可他还没忘了周围有一堆红死魔。
他们一直处在躁动之心的影响下，自己一离开他们恐怕会立刻发现。
但即便如此，池歌其实也没有过分紧张，在离开前他甚至还有闲心给原本放躁动之心的盒子里塞了张纸条，是他事先准备好的。
“挺好的东西，跟着你们可惜了，借我耍耍。
——螺旋高塔。”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按照地图上的标识，负责运送躁动之心的车已经抵达新世界夜总会的后门，先是零零星星下来几个人，然后有一名大清早就戴着墨镜的光头男人在一群马仔的簇拥下从车上下来。
在注意到身边已经没有能发现自己的人后，池歌也离开了原本的藏身地。
这一个小时他并非什么也没做，就在藏身地外，一根数据线已经被他用终端接入，利用螺旋高塔的强大算力轻松夺取了这所夜总会监控摄像头的控制权。
同时他的还联系了桐姐，此刻应该已经快到了。
视红开启，循着线条被扭曲的痕迹，池歌来到距离光头男人不远处的一条走廊。
【深红印记石碑碎片仿体·躁动之心】。
池歌不露声色地瞟了一眼光头男人的左口袋，那里有大概两盒烟大小的一个凸起，鼓鼓囊囊的，很引人注意。
可能在这些红死魔眼中，所谓的运送只不过是程序化的工作而已，他们已经忘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只不过是按流程一趟又一趟的往返罢了。
但这反而给了池歌机会。
不过虽然已经听说躁动之心会对周围人的情绪产生影响，但池歌还是第一次明白了它的效力。
携带着躁动之心地光头男人的精神状况在这短短几分钟极速恶化，一开始还能和旁边的马仔们说说笑笑，但没过一会儿他就突然把其中一个人的腿打断。
然后看着那个人在地上哀嚎，他竟然也跟着号啕大哭，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夜总会深处走。
池歌在后面看得毛骨悚然。
等看到男人消失在需要身份认证的大门，池歌立刻以托盘作为掩饰走了过去，靠近们的时候有人招呼了他一声，被池歌以“新来的”，“让去送点吃的”搪塞了过去。
在靠近大门的时候，藏在托盘下面的终端立刻破解了大门的密码，池歌假模假样地刷了下卡，推门而进。
有人似乎琢磨出哪儿不对劲，就在他想要追上去质问池歌的时候，外面有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外面来了个疯子！”
“啊？”
“一个女疯子，正拿着电锯夸夸砍人砍柜子砍椅子，总之啥也砍，见啥砍啥！”
“妈的，什么玩意！”
没心情再去关注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池歌，一群人骂骂咧咧的，赶紧朝大厅跑了过去。
桐姐，牛逼。
池歌在心里念叨了一句，合上门。
在门合上的同时，他再次开启了视红，并不再用托盘掩饰，大大方方地拿出终端，屏幕上正是各个摄像头的画面。
光头男人此时正在一间休息室休息，左口袋已经瘪了下去，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神色，由于他摘掉了墨镜，池歌注意到他的眼睛是凝血般的红。
是红死魔。
池歌吧咂了下嘴，倒放监控录像，发现男人将躁动之心留在了这一层几乎是最深处的那个房间。
搞这招？我要是有沈远山那两下子，分分钟把你们咔嚓了。
池歌将好几个画面倒放半个小时，同时加速快进，几分钟后大概明白了这一层的人员流动趋势。
这一层似乎是凶鸟屋的自留地，除了红死魔很少有人进来，只有一些类似保洁、服务员之类的人偶尔会来清洁或送东西，而大多数红死魔也只是待在属于自己的屋子里。
特别是躁动之心被安置好后，除了有两个人中间出来上了趟厕所，其他人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之前他还吐槽过巡游者办事不动脑子，粗心大意，看来凶鸟屋也半斤八两，大家也大哥别说二哥了。
池歌冷笑一声，从边缘的路线走了进去。
他却忘了，按照塔赫茨的说法，躁动之心影响的强度之盛，足以将一名心智坚定的普通人在几秒内变成一个疯子，只有成熟期红死魔才能稍作抵抗。
因此这些红死魔们其实根本不怕有人来拿躁动之心，反正到时候不用自己出手，那人大概率不疯也已经差不多了。
他们频繁转移只是为了降低躁动之心被激化的程度，用这七个人流密集的区域来分担躁动之心的影响，不然的话激化严重，恐怕一处区域就会直接沦陷为污染的地狱。
他们当然乐得看这副场景，但还有其他甜头在后面，他们不急于一时。
走廊上都被铺上了厚实的地毯，颜色深沉，人走上去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墙上的壁灯暗淡地放光，池歌没有看前面的路，心思一直集中在手上的监控画面。
就在刚刚，他差点和一名红死魔擦肩而过，幸好边角处的摄像头及时提供了消息，这才让池歌顺利躲了过去。
毕竟就算他再怎么背地里嘲笑红死魔，脑子里都是血石没有脑子，他也无法否认，任何一个红死魔都能打死十个他不带喘气的。
断断续续但有惊无险地走了将近五分钟，池歌才终于来到了躁动之心被安置的房间门口。
出乎意料的是，在房间的侧面竟然还有一个暗间，一名年轻人正在里面打瞌睡，看起来要不是没睡醒，要不就是干的夜班。
年轻人一会儿一个小鸡啄米，倒是把迎头走过来的池歌吓了一跳，监控录像他只看了半个小时的画面，那里面根本这个年轻人出现过的画面，而这个暗室也刚好在监控死角，显然也是早有准备。
池歌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一眼，暗室里的换气扇似乎坏了，而这个年轻人也没什么紧张的，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打开了门，不然池歌可能根本发现不了。
除非他及时使用视红。
因为此刻，在视红的视野中，池歌看到这个年轻人身上也有细小的深红色线条微微摇曳，宛如微风中的细草。
是红死症患者。
好在只是红死症患者。
池歌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手帕，慢慢走过去，在年轻人正又小鸡啄米的时候用手帕一把按住他的嘴，还没等年轻人反应过来，那把原本属于沈远山的裁信刀已经切开了他的喉咙。
“咯……噜……”
被剧痛震醒的年轻人恐惧又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孩子，奋力挣扎，但突如其来的大出血让他体内的力量迅速褪去。
池歌的双手坚硬如铁，甚至因过分用力而微微颤抖，他冷冷地看着越来越多的血从伤口中漫出来，浸透年轻人脚下的地毯，等年轻人大睁的双眼失去神采后，池歌将他的尸体缓缓放下，然后在他的衣服上擦干自己裁信刀、脚上的血迹，合拢了暗室的门。
怎么会有人搞埋伏不关门呢。
想不通。
收起裁信刀，确保这次突然袭击没有引起周围其他人注意后，池歌没有直接走进那个房间，而是又看了眼内外摄像头的画面，等看到大多数人已经被桐姐，还有后续增援过来的大壮豪哥引到大厅后，他点了点头。
接着他又用视红再扫视了一遍门口，防止红死魔们在这里准备什么警戒用的道具，虽然感觉他们没这个脑子，但以防万一，说不定呢，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套诱敌深入一网打尽。
池歌从上到下把门看了个干净，没有任何血石粒子的显现，只有一些残留过的痕迹，应该是在这里来往的红死魔留下的。
很好，以防万一的结论是，这群红死魔确实没脑子。
深深吐了一口气，池歌慢慢推开门，房间不大，也就二十平米左右，看上去也是由休息室改造成的，周围的沙发和各种设施还没有拆除，显然是存了随便用一下的心思。
躁动之心就被放在最中间的桌子上，之前池歌从光头男人身上看到的只是一个外壳，看上去是树脂材料，通体透明，但偶尔能看出泛着淡淡青色的光。
在盒子外部，由三个造型先进的小型仪器呈三角站位围着，指示灯从上至下慢慢滚动，复而向上，在这一过程中池歌能感受到某种无形的波动，这些仪器似乎是能提供某种能量场。
但此时已经没有心思细究，池歌脱下原本为了防滑和防止指纹泄露的劳保手套，换上了一双巡游者内部特供的橡胶手套，向躁动之心走去。
而随着他越来越靠近躁动之心，那种虚幻的心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原本只能维持几秒便会大脑刺痛的视红在这种声音中，竟然能延长至使用十几秒都没什么感觉。
这就是被躁动之心影响的感觉吗？
池歌感觉不太像。
拿出盒子，拧开，取出里面的躁动之心，从外观上看，这枚名叫躁动之心的污染源头更像是一颗祖母绿或者绿水晶，只是品相不好，有丝丝缕缕的红色絮状物在里面。
如果看的时间长的话，就能发现这些絮状物还会以一个固定的频率微微震动。
“搞定收工。”
把躁动之心收进塔赫茨给自己的黑色皮质袋子里，池歌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而是选择立刻原路返回，毕竟虽然进来的时候很轻松，可他还没忘了周围有一堆红死魔。
他们一直处在躁动之心的影响下，自己一离开他们恐怕会立刻发现。
但即便如此，池歌其实也没有过分紧张，在离开前他甚至还有闲心给原本放躁动之心的盒子里塞了张纸条，是他事先准备好的。
“挺好的东西，跟着你们可惜了，借我耍耍。
——螺旋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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