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怒潮
“混账！”
男人一拳打穿了实木的桌面，原本一丝不苟的正装因太过激烈的动作而有些凌乱，他怒视着面前的众人，而环绕会议桌零零散散坐下的几人全都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青枭把拳头拔出来，环视了一圈，人都麻了。
你们他妈是受气小媳妇吗，你们他妈是红死魔啊！红死魔懂不懂，人类嘴里的能止小儿夜啼好嘛，在这儿给我装清纯呢？
他颓然坐回椅子上，烦躁地砸碎了旁边一名红死魔的脑袋。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这一年多的时间一直顺风顺水，可局面似乎从一个月前，乌鸦被杀死的那天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先是原本发展好的人类下线一个个都像吃了药似的，拒绝和自己合作，然后就向上影响了，空有升华之血却造不出红死魔，自己只好派人再去抓红死症患者回来。
结果新的实验体红死魔还没养出来，躁动之心能被偷了，他妈的躁动之心能被偷了！
那个人类一靠近就会疯，自己还安排了几组人循环看守转移的躁动之心，被偷了！
我这是养了一群猪吗！
如果单单是躁动之心丢了倒还好，凭红死魔对血石粒子的嗅觉和自己对这座城市的把握，他自信能在短时间内重新找回来。
可谁成想他妈的巡游者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情报，精准定点把自己的几个核心节点全毁了，一个红死魔都没活下来，自己知道消息还是靠个吓得只剩一口气的红死症患者告诉的。
他们怎么办到的？
有叛徒？
不可能，青枭他自己就是红死魔，所以清晰地知道自己心底深处对于人类的厌恶和破坏欲，那种毁灭所有人类的欲望直接刻在红死魔的生理层，根本不可能会有红死魔叛变。
来之前上面让自己戒备的地方和人类自己都暗地里打探过，甚至有些还接触过，塔赫茨的书呆子一个轻松上套，巡游者只要扼住他们信息的渠道就是一群瞎子，安全部的上层更是酒囊饭袋，见钱眼看。
明明优势在我啊！
“大哥，他们肯定有阴谋，咱们要不跑吧，这群巡游者好像动真格的了。”
正当青枭心烦意乱的时候，旁边一个小弟颤颤巍巍说道。
他运气比较好，巡游者清剿节点的时候他正在不远处的便利店买水，本来还盘算着晚上要不要把这个看起来很好吃的售货员杀掉，扭头却看见了节节推进的安全部D.R.C联组，还有从空中落下的巡游者。
还没等他发出警告信号，一面倒的屠杀就已经开始了，往日杀人如杀鸡的红死魔，和人类在此刻仿佛角色互换。
而他只能颤抖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哀嚎，以及伴随着年轻的男性笑声，那边的手机被踩碎的声音。
小弟因为回忆而颤抖起来，青枭见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白鸽从他身后僵硬地走出，附着锋利外骨骼的手指插进了小弟的富集体。
“他妈的，妖言惑……”
青枭话还没说完，会议室大门突然被人撞开。
“操，把他弄死！”青枭站起身怒吼。
“我们储存高能血石粒子的仓库，被巡游者查出了，货全没了大哥！”那个闯进来的红死魔喘着粗气，后脑勺还有未愈合好的伤口，显然是刚脱战不久，并且伤势严重。
“他妈的……”
青枭脸上的怒意凝固了一下，随后他的脸庞再次扭曲起来，怒意越发高涨。
“他妈的，这是要我死？”
砰。
一拳下去，会议桌没有再吃住，嘎吱嘎吱地裂作两半。
而与此同时，池歌也正站在塔赫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静静看着远处乌云堆积，天色渐暗。
一边秋雨一场寒。
办公室最内侧有一面巨大的屏幕正在微微闪烁，正是池歌之前用过的数据化素城地图。
“你在想什么？”塔赫茨来到池歌身边，给他递过去一杯热茶。
“失去了躁动之心，他们的任务已经算失败了吧。”池歌接过茶杯，转头看向大屏幕。
“同时由于无法产出升华之血，原本借由契约制定的交易内容已被他们自己单方面撕毁，已经失去了高能血石粒子的来源，再加上摧毁他们现有的高能血石粒子存量。
那么，被血瘾所驱动的这群野兽，会做什么呢。”
他看向塔赫茨。
塔赫茨捧着自己的茶杯，温热的杯壁令他一直略显苍白的脸都有些红润起来。
“进攻D.R.C大楼，夺取高能血石粒子。”
他叹了口气。
“不用紧张大叔，我已经和队长说了相关推测，巡游者们也已经潜伏在D.R.C大楼周边了。”池歌开口道。
“我能紧张些什么呢，不过是又一场和红死魔的战斗罢了。”塔赫茨摇了摇头，“安全局那边我也已经安排妥当，四组特殊任务中队正在赶来的路上，应该马上就能到。”
池歌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抿尚还烫嘴的热茶。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红点一个一个消失，那代表凶鸟屋所有已知节点正在被逐步清除。
在巡游者清理七个主要节点的三天内，趁凶鸟屋内部混乱，塔赫茨也趁机将D.R.C上下进行了一场看似无声无息的大清洗，一大批工作人员被调往素城各个部门，其中有过恶劣行为的则以“隐秘行动”的借口送进了地窖深处。
正因如此，今天对各个小型节点的清除，反而是以D.R.C为主导的，一来他们同时兼具“人员充沛”和“善于应对血石相关事务”两项优点，二来塔赫茨也需要通过此举来平复内部的闲言碎语。
与红死魔战斗，从前只需要用剑，用枪，用爆炸性，而现在竟然还需要勾心斗角。
塔赫茨手里搓着杯子，一边想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看向屏幕。
两个小时后，屏幕上只剩下了一片漆黑，倒映着低头的池歌，和抬头的塔赫茨，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俩，其他人都被派出去了。
一片烟气缓缓上升，消失在空气中。
“他们也快行动起来了吧。”
塔赫茨看向窗外，云势已堆积的越发厚重，隐约能看到细微的电光在其中窜动，“你觉得我们做的准备已经足够充足了吗？他们背后可是站着第十区那群老牌红死魔。”
“沈远山和我说过一句话。”池歌也顺着塔赫茨的目光向外看去，轻声道，“别把红死魔太当人，他们只是一群野兽。”
“可野兽是会趋吉避凶的。”塔赫茨提醒道。
“那就是说他们不如野兽咯。”池歌哂笑。
但在笑意中，他心底隐约有些感到不对劲，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或者说，遗漏了一些自己本知道，但没有想起来的东西。
遗漏了些什么呢……
池歌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干脆作罢，因为通讯频道里已经传来了警报触发的声音。
凶鸟屋来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快。
池歌站在D.R.C的顶层，隔着落地窗向下看去，远处有十六辆装甲车组成的车队正轰鸣着向这里驶来，队形杂乱，仿若嗅血而来的兽群，最后面还有两辆被毡布遮盖车厢的重型卡车，不时有苍白的手臂撕裂毡布探出，疯狂挥动。
张青，不，青枭，这位凶鸟屋的最高首领正站在最前面的车顶上，远眺D.R.C大楼里那间属于塔赫茨的办公室，风衣猎猎，眼底癫狂。
池歌的耳机里传来唐肃的声音，低沉严肃。
“现向巡游者，D.R.C，安全部下达统一指令，准备开始作战。”
与此同时，站在车顶上的青枭则指着不远处的D.R.C大楼，原本伪装出的温文尔雅的姿态被扯开，人形的野兽在阴云下高吼。
“凶鸟屋的崽子们，血就在D.R.C里！把他们都杀了！”
咔嚓——
闪电在云层中一闪而逝。
雷声滚滚。
雨势在几秒内便磅礴了起来，裹挟着狂风瞬间击溃了所有人的视野，能见度迅速下降，D.R.C大楼在雨幕中只剩下了楼顶的信号灯微亮，仿佛某种隐身雨幕后的泰坦巨物。
安全部和D.R.C已经行动了起来，适用于各种红死魔的枪支弹药被分发到每个人手中，这片区域在几个小时前已经被他们清空，此时能留在这里的只有战斗单位以及……敌人。
砰。
在车顶的青枭突然上身一折，仿佛被什么重大的力量冲击到，但随后他又慢慢站起身，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撞成金属片的子弹从他的额头滑落。
仿佛是一个开关，伴随着青枭起身，无声的命令借由红死魔之间冷酷的上下级关系被发出。
首先停下的反而是最后面的两辆大货车，毡布被司机扯下的瞬间，数百名赤身裸体，皮肤苍白且样貌狰狞的人便从车厢中蜂拥而出，嘶吼着向D.R.C狂奔。
他们每一个都双眼无神，只剩下最纯粹的破坏欲，并且体质明显突破了正常人类的范畴，他们跑的甚至比汽车还快！
负责第一道防线的人员立刻开始向他们开火，然而他们的躯体强度远超人们的相像。
“是被改造过的红死症患者，虽然冰不具备红死魔富集体，但已经拥有了一部分红死魔的特性，他们曾经被远南某些国家用于大规模战斗，那时候被称为【白鬼】。”
塔赫茨透过数学模型除躁后的监视画面，一眼就看出了这群人的真实身份，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如此规模的白鬼……他们可没考虑过这种事。
而在白鬼们率先冲入战场之后，不时有红死魔也开始行动，他们直接从还在行驶的汽车中开门跳出，在地上滚落几圈后满不在乎地站起身。
吼——
非人的怒吼从各处传来，伴随着蒸腾的红色蒸汽鼓动，整个区域的以诺瓦偏移率检测仪通通发出警报。
在警报最激烈的地方，数名红死魔已经撕开了自己人类的外壳，重新展现红死魔的本貌！
男人一拳打穿了实木的桌面，原本一丝不苟的正装因太过激烈的动作而有些凌乱，他怒视着面前的众人，而环绕会议桌零零散散坐下的几人全都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青枭把拳头拔出来，环视了一圈，人都麻了。
你们他妈是受气小媳妇吗，你们他妈是红死魔啊！红死魔懂不懂，人类嘴里的能止小儿夜啼好嘛，在这儿给我装清纯呢？
他颓然坐回椅子上，烦躁地砸碎了旁边一名红死魔的脑袋。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这一年多的时间一直顺风顺水，可局面似乎从一个月前，乌鸦被杀死的那天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先是原本发展好的人类下线一个个都像吃了药似的，拒绝和自己合作，然后就向上影响了，空有升华之血却造不出红死魔，自己只好派人再去抓红死症患者回来。
结果新的实验体红死魔还没养出来，躁动之心能被偷了，他妈的躁动之心能被偷了！
那个人类一靠近就会疯，自己还安排了几组人循环看守转移的躁动之心，被偷了！
我这是养了一群猪吗！
如果单单是躁动之心丢了倒还好，凭红死魔对血石粒子的嗅觉和自己对这座城市的把握，他自信能在短时间内重新找回来。
可谁成想他妈的巡游者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情报，精准定点把自己的几个核心节点全毁了，一个红死魔都没活下来，自己知道消息还是靠个吓得只剩一口气的红死症患者告诉的。
他们怎么办到的？
有叛徒？
不可能，青枭他自己就是红死魔，所以清晰地知道自己心底深处对于人类的厌恶和破坏欲，那种毁灭所有人类的欲望直接刻在红死魔的生理层，根本不可能会有红死魔叛变。
来之前上面让自己戒备的地方和人类自己都暗地里打探过，甚至有些还接触过，塔赫茨的书呆子一个轻松上套，巡游者只要扼住他们信息的渠道就是一群瞎子，安全部的上层更是酒囊饭袋，见钱眼看。
明明优势在我啊！
“大哥，他们肯定有阴谋，咱们要不跑吧，这群巡游者好像动真格的了。”
正当青枭心烦意乱的时候，旁边一个小弟颤颤巍巍说道。
他运气比较好，巡游者清剿节点的时候他正在不远处的便利店买水，本来还盘算着晚上要不要把这个看起来很好吃的售货员杀掉，扭头却看见了节节推进的安全部D.R.C联组，还有从空中落下的巡游者。
还没等他发出警告信号，一面倒的屠杀就已经开始了，往日杀人如杀鸡的红死魔，和人类在此刻仿佛角色互换。
而他只能颤抖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哀嚎，以及伴随着年轻的男性笑声，那边的手机被踩碎的声音。
小弟因为回忆而颤抖起来，青枭见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白鸽从他身后僵硬地走出，附着锋利外骨骼的手指插进了小弟的富集体。
“他妈的，妖言惑……”
青枭话还没说完，会议室大门突然被人撞开。
“操，把他弄死！”青枭站起身怒吼。
“我们储存高能血石粒子的仓库，被巡游者查出了，货全没了大哥！”那个闯进来的红死魔喘着粗气，后脑勺还有未愈合好的伤口，显然是刚脱战不久，并且伤势严重。
“他妈的……”
青枭脸上的怒意凝固了一下，随后他的脸庞再次扭曲起来，怒意越发高涨。
“他妈的，这是要我死？”
砰。
一拳下去，会议桌没有再吃住，嘎吱嘎吱地裂作两半。
而与此同时，池歌也正站在塔赫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静静看着远处乌云堆积，天色渐暗。
一边秋雨一场寒。
办公室最内侧有一面巨大的屏幕正在微微闪烁，正是池歌之前用过的数据化素城地图。
“你在想什么？”塔赫茨来到池歌身边，给他递过去一杯热茶。
“失去了躁动之心，他们的任务已经算失败了吧。”池歌接过茶杯，转头看向大屏幕。
“同时由于无法产出升华之血，原本借由契约制定的交易内容已被他们自己单方面撕毁，已经失去了高能血石粒子的来源，再加上摧毁他们现有的高能血石粒子存量。
那么，被血瘾所驱动的这群野兽，会做什么呢。”
他看向塔赫茨。
塔赫茨捧着自己的茶杯，温热的杯壁令他一直略显苍白的脸都有些红润起来。
“进攻D.R.C大楼，夺取高能血石粒子。”
他叹了口气。
“不用紧张大叔，我已经和队长说了相关推测，巡游者们也已经潜伏在D.R.C大楼周边了。”池歌开口道。
“我能紧张些什么呢，不过是又一场和红死魔的战斗罢了。”塔赫茨摇了摇头，“安全局那边我也已经安排妥当，四组特殊任务中队正在赶来的路上，应该马上就能到。”
池歌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抿尚还烫嘴的热茶。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红点一个一个消失，那代表凶鸟屋所有已知节点正在被逐步清除。
在巡游者清理七个主要节点的三天内，趁凶鸟屋内部混乱，塔赫茨也趁机将D.R.C上下进行了一场看似无声无息的大清洗，一大批工作人员被调往素城各个部门，其中有过恶劣行为的则以“隐秘行动”的借口送进了地窖深处。
正因如此，今天对各个小型节点的清除，反而是以D.R.C为主导的，一来他们同时兼具“人员充沛”和“善于应对血石相关事务”两项优点，二来塔赫茨也需要通过此举来平复内部的闲言碎语。
与红死魔战斗，从前只需要用剑，用枪，用爆炸性，而现在竟然还需要勾心斗角。
塔赫茨手里搓着杯子，一边想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看向屏幕。
两个小时后，屏幕上只剩下了一片漆黑，倒映着低头的池歌，和抬头的塔赫茨，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俩，其他人都被派出去了。
一片烟气缓缓上升，消失在空气中。
“他们也快行动起来了吧。”
塔赫茨看向窗外，云势已堆积的越发厚重，隐约能看到细微的电光在其中窜动，“你觉得我们做的准备已经足够充足了吗？他们背后可是站着第十区那群老牌红死魔。”
“沈远山和我说过一句话。”池歌也顺着塔赫茨的目光向外看去，轻声道，“别把红死魔太当人，他们只是一群野兽。”
“可野兽是会趋吉避凶的。”塔赫茨提醒道。
“那就是说他们不如野兽咯。”池歌哂笑。
但在笑意中，他心底隐约有些感到不对劲，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或者说，遗漏了一些自己本知道，但没有想起来的东西。
遗漏了些什么呢……
池歌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干脆作罢，因为通讯频道里已经传来了警报触发的声音。
凶鸟屋来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快。
池歌站在D.R.C的顶层，隔着落地窗向下看去，远处有十六辆装甲车组成的车队正轰鸣着向这里驶来，队形杂乱，仿若嗅血而来的兽群，最后面还有两辆被毡布遮盖车厢的重型卡车，不时有苍白的手臂撕裂毡布探出，疯狂挥动。
张青，不，青枭，这位凶鸟屋的最高首领正站在最前面的车顶上，远眺D.R.C大楼里那间属于塔赫茨的办公室，风衣猎猎，眼底癫狂。
池歌的耳机里传来唐肃的声音，低沉严肃。
“现向巡游者，D.R.C，安全部下达统一指令，准备开始作战。”
与此同时，站在车顶上的青枭则指着不远处的D.R.C大楼，原本伪装出的温文尔雅的姿态被扯开，人形的野兽在阴云下高吼。
“凶鸟屋的崽子们，血就在D.R.C里！把他们都杀了！”
咔嚓——
闪电在云层中一闪而逝。
雷声滚滚。
雨势在几秒内便磅礴了起来，裹挟着狂风瞬间击溃了所有人的视野，能见度迅速下降，D.R.C大楼在雨幕中只剩下了楼顶的信号灯微亮，仿佛某种隐身雨幕后的泰坦巨物。
安全部和D.R.C已经行动了起来，适用于各种红死魔的枪支弹药被分发到每个人手中，这片区域在几个小时前已经被他们清空，此时能留在这里的只有战斗单位以及……敌人。
砰。
在车顶的青枭突然上身一折，仿佛被什么重大的力量冲击到，但随后他又慢慢站起身，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撞成金属片的子弹从他的额头滑落。
仿佛是一个开关，伴随着青枭起身，无声的命令借由红死魔之间冷酷的上下级关系被发出。
首先停下的反而是最后面的两辆大货车，毡布被司机扯下的瞬间，数百名赤身裸体，皮肤苍白且样貌狰狞的人便从车厢中蜂拥而出，嘶吼着向D.R.C狂奔。
他们每一个都双眼无神，只剩下最纯粹的破坏欲，并且体质明显突破了正常人类的范畴，他们跑的甚至比汽车还快！
负责第一道防线的人员立刻开始向他们开火，然而他们的躯体强度远超人们的相像。
“是被改造过的红死症患者，虽然冰不具备红死魔富集体，但已经拥有了一部分红死魔的特性，他们曾经被远南某些国家用于大规模战斗，那时候被称为【白鬼】。”
塔赫茨透过数学模型除躁后的监视画面，一眼就看出了这群人的真实身份，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如此规模的白鬼……他们可没考虑过这种事。
而在白鬼们率先冲入战场之后，不时有红死魔也开始行动，他们直接从还在行驶的汽车中开门跳出，在地上滚落几圈后满不在乎地站起身。
吼——
非人的怒吼从各处传来，伴随着蒸腾的红色蒸汽鼓动，整个区域的以诺瓦偏移率检测仪通通发出警报。
在警报最激烈的地方，数名红死魔已经撕开了自己人类的外壳，重新展现红死魔的本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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