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身不由己，莫名其妙逃跑了
佟股长在讯问李仲元的时候，西屋的窗户和门口就挤满了人，等李仲元在一前一后，两个警察中间走到胡同里，胡同里的人都挤满了。人们都在打听着，议论着李家发生的事情。街坊邻居大都不相信李仲元杀嫂，可又没有别的解释。围在西屋窗户下，听到关于那个黑影的人们，出来到处传播那个黑影的故事，并在细节方面，都作了些带有文学色彩的补充。一时间，有好多版本的黑影故事在飞快地传播，说得这个胡同里的街坊们毛骨悚然。
人们簇拥着警察和李仲元往前走，刚走到与另一个胡同相交的路口时，突然，在人群的头上爆发了几声巨响。人群立刻乱了营，跑的、钻的、挤的、哭的、叫的，像被捅了一竿子的马蜂窝。霎时间，李仲元发现，自己处在一个乱哄哄的人群中，而那两个警察已经被挤的（或许是自己跑的）不知到哪去了。
李仲元正在发怔，不知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拉住他说：“快走。”他一看，是金二。金二拉着他就往旁边那条同里钻，一边还说他：“还不跑，发什么呆呀！”
李仲元一边被金二拉着，跌跌撞撞地跑，一边不情愿地说：“我干嘛跑啊，我还真不信了，他们能把我审成凶手。”
金二说：“你傻呀你，只要抓不住真凶，你就是嫌疑。三年五年破不了的案子有的是，等把你择清白了，你老妈早给人枪毙了。”
这话才算把李仲元点醒了，他立马由被动地被拉着跑，变成撒丫子狂奔。但这时，警察也吹着哨子追来了。
金二带着李仲元钻着胡同跑，但俩人显然都没有长跑的素养，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而警察在这方面明显是比他俩强，警察的哨子声、呼喊声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令人焦心的时候，一个人突然追上来，拉住李仲元说：“跟我往这边跑。”俩人一看，是于贵。金二忙说：“对，你跟着于哥跑，我把警察往这边引，咱们在陶然亭西边会合，记着，陶然亭西边。”说完，他大声呼喊着，叫着李仲元的名字，往东跑了。
李仲元跟着于贵往南跑。于贵比李仲元大几岁，但在大清朝时，在善扑营当过兵，功夫了得。这几年功夫也没放下，在市长府当护院的，其实就是半个保镖。因此，于贵跑的很快，也有力气，李仲元被他拽着，借着一半力。跑到陶然亭北边时，于贵没有往西跑，而是拽着李仲元，直接跑进了陶然亭里边。
陶然亭是个大水洼子，树高草深，鸟唱蛙鸣。在BJ外城边上，除了吊嗓子的艺人，挖点野菜的穷人，人们没事轻易不上这儿来，算得上个藏身的地方。于贵拽着李仲元，跑到一个大土丘后边，在半人高的草丛中一坐，马上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李仲元太需要这种感觉了，他得坐一坐，歇歇脚，喘口气。另外，还得定下心思来，想一想，下一步怎么办？但是，还没等他把气喘匀了，于贵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把他拎到自己跟前，凶神恶煞地问：“说，你为什么杀了我妹子？”
李仲元说：“哥，别开玩笑，您妹子是我嫂子，我怎么能杀我嫂子！”
“哼，哥死了，嫂子早晚也是外人，对不？警察问你的话，我都听到了。”
“哥，那是警察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但人警察说得在理。灭门霸产，等过几年，把侄女往出一嫁，这份家业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对不对！”
“哥，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已经破产了。”
“哄外人去吧！昨儿夜里，我在窗台下就听见‘李自成藏的宝’这几个字。原来我还不相信，现在我知道了，花马剑就在你们家。老太太只告了你一个人，你哥是后妈。我还告诉你，宝也好，钱也好，我不稀罕。我没儿没女没老婆，这个妹子就是我的命！让警察抓了你去，枪崩了你，我也不甘心，我得亲手宰了你。”说着，从靴筒子里抽出了一把短刀。
李仲元一看，这是来真的了。他想跑，但他使出全身力气来，也挣不脱于贵的那一只手。
于贵恶狠狠地说：“说吧，老实说，我给你个痛快的，不老实，一刀一刀慢慢割你。”
李仲元就快哭出来了：“哥，您让我说什么？真不是我杀的，您能不能慢慢听我解释。”
“慢慢的，等着有人过来，你好喊救命，是吧？我没那么傻，我数一二三，你再不说，我第一刀就下去了。”
听于贵说到“等着有人过来”这句话的时候，李仲元还真听到身后的草丛里有响动。但他此刻顾不得这些，谁知道是个兔子，还是个耗子呢？他还是想把事情解释开。但还没等他张嘴，于贵就喊出了“一”。
当于贵喊出“二”的时候，他已经绝望了，他发现，于贵已经不准备听他的解释了。
就在于贵准备喊“三”，并且已经把刀举起来的时候，突然，“嗖”的一声，飞过来一个东西，于贵一声惨叫，手中的刀掉在地上。李仲元看的真真切切，一块石子飞过来，打中于贵的手。几乎就在同时，一团稀泥，甩在于贵脸上。于贵惨叫的后半声，就着一团稀泥吞回去了。
李仲元还没定过神来，一只泥乎乎的手拉着他就跑。李仲元一边跑，一边看了那人一眼，小个子，比自己个儿矮半头，白白净净的，挺精干的个小伙子，头上戴顶礼帽，下巴上有个小小的红痣。
小伙子拉着他飞快地跑出陶然亭，这时又听见东边传来了警察的哨子声和呼喊声。小伙子赶紧拉着他又往西边跑，刚跑到陶然亭西边的大街上，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吱”的一声停在他前边。金二探出头来喊：“你怎么才来啊，快点。”
李仲元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钻进了一辆小汽车。
小车疾驰而去。
半晌，李仲元才回过神来，那小伙子呢？救命之恩，连声“谢谢”都没跟人家说一句。
人们簇拥着警察和李仲元往前走，刚走到与另一个胡同相交的路口时，突然，在人群的头上爆发了几声巨响。人群立刻乱了营，跑的、钻的、挤的、哭的、叫的，像被捅了一竿子的马蜂窝。霎时间，李仲元发现，自己处在一个乱哄哄的人群中，而那两个警察已经被挤的（或许是自己跑的）不知到哪去了。
李仲元正在发怔，不知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拉住他说：“快走。”他一看，是金二。金二拉着他就往旁边那条同里钻，一边还说他：“还不跑，发什么呆呀！”
李仲元一边被金二拉着，跌跌撞撞地跑，一边不情愿地说：“我干嘛跑啊，我还真不信了，他们能把我审成凶手。”
金二说：“你傻呀你，只要抓不住真凶，你就是嫌疑。三年五年破不了的案子有的是，等把你择清白了，你老妈早给人枪毙了。”
这话才算把李仲元点醒了，他立马由被动地被拉着跑，变成撒丫子狂奔。但这时，警察也吹着哨子追来了。
金二带着李仲元钻着胡同跑，但俩人显然都没有长跑的素养，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而警察在这方面明显是比他俩强，警察的哨子声、呼喊声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令人焦心的时候，一个人突然追上来，拉住李仲元说：“跟我往这边跑。”俩人一看，是于贵。金二忙说：“对，你跟着于哥跑，我把警察往这边引，咱们在陶然亭西边会合，记着，陶然亭西边。”说完，他大声呼喊着，叫着李仲元的名字，往东跑了。
李仲元跟着于贵往南跑。于贵比李仲元大几岁，但在大清朝时，在善扑营当过兵，功夫了得。这几年功夫也没放下，在市长府当护院的，其实就是半个保镖。因此，于贵跑的很快，也有力气，李仲元被他拽着，借着一半力。跑到陶然亭北边时，于贵没有往西跑，而是拽着李仲元，直接跑进了陶然亭里边。
陶然亭是个大水洼子，树高草深，鸟唱蛙鸣。在BJ外城边上，除了吊嗓子的艺人，挖点野菜的穷人，人们没事轻易不上这儿来，算得上个藏身的地方。于贵拽着李仲元，跑到一个大土丘后边，在半人高的草丛中一坐，马上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李仲元太需要这种感觉了，他得坐一坐，歇歇脚，喘口气。另外，还得定下心思来，想一想，下一步怎么办？但是，还没等他把气喘匀了，于贵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把他拎到自己跟前，凶神恶煞地问：“说，你为什么杀了我妹子？”
李仲元说：“哥，别开玩笑，您妹子是我嫂子，我怎么能杀我嫂子！”
“哼，哥死了，嫂子早晚也是外人，对不？警察问你的话，我都听到了。”
“哥，那是警察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但人警察说得在理。灭门霸产，等过几年，把侄女往出一嫁，这份家业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对不对！”
“哥，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已经破产了。”
“哄外人去吧！昨儿夜里，我在窗台下就听见‘李自成藏的宝’这几个字。原来我还不相信，现在我知道了，花马剑就在你们家。老太太只告了你一个人，你哥是后妈。我还告诉你，宝也好，钱也好，我不稀罕。我没儿没女没老婆，这个妹子就是我的命！让警察抓了你去，枪崩了你，我也不甘心，我得亲手宰了你。”说着，从靴筒子里抽出了一把短刀。
李仲元一看，这是来真的了。他想跑，但他使出全身力气来，也挣不脱于贵的那一只手。
于贵恶狠狠地说：“说吧，老实说，我给你个痛快的，不老实，一刀一刀慢慢割你。”
李仲元就快哭出来了：“哥，您让我说什么？真不是我杀的，您能不能慢慢听我解释。”
“慢慢的，等着有人过来，你好喊救命，是吧？我没那么傻，我数一二三，你再不说，我第一刀就下去了。”
听于贵说到“等着有人过来”这句话的时候，李仲元还真听到身后的草丛里有响动。但他此刻顾不得这些，谁知道是个兔子，还是个耗子呢？他还是想把事情解释开。但还没等他张嘴，于贵就喊出了“一”。
当于贵喊出“二”的时候，他已经绝望了，他发现，于贵已经不准备听他的解释了。
就在于贵准备喊“三”，并且已经把刀举起来的时候，突然，“嗖”的一声，飞过来一个东西，于贵一声惨叫，手中的刀掉在地上。李仲元看的真真切切，一块石子飞过来，打中于贵的手。几乎就在同时，一团稀泥，甩在于贵脸上。于贵惨叫的后半声，就着一团稀泥吞回去了。
李仲元还没定过神来，一只泥乎乎的手拉着他就跑。李仲元一边跑，一边看了那人一眼，小个子，比自己个儿矮半头，白白净净的，挺精干的个小伙子，头上戴顶礼帽，下巴上有个小小的红痣。
小伙子拉着他飞快地跑出陶然亭，这时又听见东边传来了警察的哨子声和呼喊声。小伙子赶紧拉着他又往西边跑，刚跑到陶然亭西边的大街上，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吱”的一声停在他前边。金二探出头来喊：“你怎么才来啊，快点。”
李仲元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钻进了一辆小汽车。
小车疾驰而去。
半晌，李仲元才回过神来，那小伙子呢？救命之恩，连声“谢谢”都没跟人家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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