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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章 屎遁大法,多路人马汇太原

    金二一来,还真生出变数来了,几句寒暄过后,金二就说,自己个儿坐了一夜火车,还没吃早饭呢,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说一起去,他请客。于贵一脸官司,说:“您自己个儿吃吧,我们俩已经吃过了。”但李仲元却要吃,还硬说自己个儿又饿了。金二死拉活拽,其实,不拉他,他也会跟着来。李仲元放屁,他也会跟着撅屁股。

    不远处就是一个卖油条、煎饼的小饭摊,金二点了油条、煎饼、豆腐脑、豆浆,每人一份。刚坐下,李仲元突然指了指不太远的一个公共厕所,说他要上厕所。于贵说:“刚才才从厕所出来……”

    李仲元说:“刚才是解小手,现在大手急了。”说着,站起来就走。李仲元在头里,后边紧跟着于贵,再后边是金二。进了厕所,李仲元就找了个坑蹲下,于贵也忙着解裤带。金二笑着说:“干嘛,干嘛,没听说过拉屎还带传染的。”他好像知道于贵的心思似的,把他自己个儿头上戴的礼帽,一把抓下来,扣在李仲元头上,拉起于贵就往外走。一边拉一边小声说:“那个小饭摊正斜对着男厕所的门口,咱坐在那儿看着,还能丢了他?”

    厕所是个土厕,臭气熏天的,呆在里边绝不能算是个享受。于贵一犹豫,就被金二拉到了小饭摊。于贵往那边一看,正巧男厕门口的挡墙塌了一角,坐在这儿,都能看见李仲元头上的那顶礼帽。于是,于贵把板凳挪了挪,斜对着饭桌,正对着男厕门,端起一碗豆浆,一边喝着,一边看着那顶礼帽。

    李仲元蹲在那里,听着他俩出去了,挺了挺腰,居然能看见于贵正坐在小饭摊上,面对着他这边。李仲元低下头想,从门口出去肯定不成,他俩一眼就看见了,跑又跑不过于贵。情急之下,四处张望,竟然发现旁边的一个蹲位,后墙上有个大窟窿,不知是掏粪的人图省事掏的窟窿,还是有人希图要那砖头,这且不去管它,反正,今儿个就指着这窟窿逃命了。

    他先把头上的礼帽摘下来,轻轻放到蹲坑之间的矮隔墙上,再试着蹲着身子提裤子。以前没感受,现在才知道,这可是个技术活,难!

    穿好裤子,猫着腰,转移到旁边那个蹲位,从那个窟窿里钻出去,自然身上免不了蹭上点不干不净,但眼下顾不得了。他一钻出来,撒腿就跑,没跑几步,看见一辆黄包车,一挥手,钻进去,扬长而去。

    让于贵那小子守着那个臭烘烘的厕所吧,咱这只煮熟的鸭子可是要扑棱扑棱翅膀飞走了。

    金二已经吃完饭了,他摸出一包香烟来,递给于贵一支,自己拿起一支来,划着火柴,先给自己个儿点上。再一看,于贵叼着那支烟,好像忘了划火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厕所里的那顶礼帽。盯着,盯着,不仅于贵感觉不对劲了,就连金二也觉得有问题了。这小子难道蹲在坑上睡着了?就是真打盹了,头也不会一动不动。俩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跑过去。

    厕所里,一顶礼帽放在矮隔墙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李仲元,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再仔细看一遍,发现旁边的一个蹲位,后墙上有个窟窿……俩人一下子明白了,马上转身跑出来,举目四望,哪里还有李仲元的影子!

    于贵火大了,都是金二这个王八羔子,不是他,再借给那小子两条腿,他也跑不了,他转身一巴掌搧过去。可金二是个鬼精灵,他早就提防着了,他一低头,躲过这一巴掌,撒腿就跑。跑到十来步开外才站住脚,冲于贵喊:“于哥,您怎么也学了周瑜了,蒋干跑了,就打黄盖,冤不冤呐?”

    于贵一边转身,一边瞪着眼睛冲他喊:“别他妈的再跟着我,再他妈的跟着我,老子打断你丫的狗腿!”喊完,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BJ。警察局。

    佟建业组成了侦破小组,由他亲自带队,准备出发去山西。

    谁知找到局长,他还没开口,局长就通知他,李家的案子按自杀结案,不查了。为什么呀?明明是典型的他杀案,为什么按自杀结案,这还要警察干什么!

    佟建业据理力争,最后,局长没办法了,才告诉他实情。

    佟建业从局长办公室回来,就接到未婚妻的电话,让他到岳父家吃饭。佟建业一路走着,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苦主不告,苦主当然无法告。苦主两个,一个押在牢里,跟判了死刑差不多,另一个在逃,本人就是嫌疑人。杀人案是公诉案件,又不是民事案件,民不举,官不究。

    到了岳父家,未婚妻正在厨房里帮着岳母张罗晚饭。他在厨房里刚站了一小会儿,未婚妻就说:“你别在这儿碍手碍脚了,去书房陪我爸聊会儿吧,老爷子闷在书房里一整天了。”

    佟建业走进书房,见老爷子坐在书桌前,桌上摊着一大堆书。他走过去看了看,都是明、清史,有正史,也有野史。他面前还有一张纸,上面潦潦草草地写着:天启、崇祯。两个名字之间还划着杠杠、画着问号,旁边还写着又是加法,又是乘法的数学式子。佟建业知道,老爷子研究明、清史几十年,有两大重点课题:一是李自成所劫掠的珍宝的下落;第二个就是崇祯继位的原因。佟建业对明、清史只有一知半解,并且也没有多大兴趣。可既要和老爷子聊天,总要找个话题吧!他说:“您这儿怎么还演算加减法呢?”

    老爷子说:“三个花甲子是一百八十年,地支三轮是三十六年,加起来是二百一十六年。再加上一六二四年,正好是一八四零年。你说巧不巧!”

    佟建业马上就明白,老爷子说得是那个佛祖托梦于天启的事。天启四年是一六二四年,三个花甲子又三轮地支之后,可不就是一八四零年嘛!

    老爷子接着说:“那篇文字的考证,我也参与了。王德化是秉笔太监,他亲笔书写的东西如今仍有存世。对照一看,那文字确实不是伪造。按他那上面记载,天启为了事关国家社稷的大事而破例传位于弟,倒也合乎逻辑。而且决不会有任何人在三百年前就能预见到一八四零年的鸦片战争。”

    佟建业想了想说:“确实费解。要说三百年前的人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那时的人讲迷信,信以为真也还说得过去。可要说能预见到二百多年后发生的事,打死我也不相信!”

    老爷子说:“真要让我相信什么佛祖托梦说,那我就不是什么教授,简直和神汉、巫婆没什么区别了。可事实又在这儿摆着。这就是课题。科学的使命,就是用科学的方法解释一个个历史上的不解之谜。”

    正说着,饭做得了。未婚妻进来叫二人吃饭,一听他翁婿俩仍在谈论这话题,就狠狠地瞪了佟建业一眼。佟建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任务本来是岔开个话题,让老爷子换换脑筋的,可自己个儿反而也搅和进去了。

    在饭桌上,未婚妻故意岔开话题,问佟建业他的案子办得怎么样了。

    一提到案子,佟建业就郁闷。他一时真不知道从哪说起好。杨教授看看他的表情,也关切地问他怎么回事。他理了理头绪,把局长不让再查下去的情况说一遍,同时,当然还夹杂着一堆牢骚和气愤。

    杨教授听完,想了一想,说:“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听长官的话,令行禁止,你们是纪律部门,这样做也不是说不过去,而且对个人有好处。另一条,服从真理,不服从领导,这样做是对得起法律,对得起良心,对得起社会,可独独对不起自己。”

    佟建业问:“您的意思是,我可以不服从命令,擅自去查案?”

    岳父说:“你回国的抱负是为国效力,如果碰上这样的情况,你该如何为国效力呢?何况,你也不是怕丢掉饭碗子没饭吃吧?”

    佟建业兴奋地说:“谢谢您老的教诲,我明白了。以目前这种状况,如果想做一个上司眼里的好下级,那就不能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警察。何况,您多次告诉我,这个案子不同于一般的刑事案,不同于一般的凶杀案!”他说到这儿,想了想又说,“我准备请半个月事假,自个儿去查案子。”

    杨教授问:“你估计你们局长会不会准你的假?”

    佟建业说:“我估计会准,现在是,只要我放下这案子,干什么去,局长都会照准。而且,太原有我的一个中学的同学,叫张永庆,也是留日的,学医。在教会医院化验室,需要的话,他可以帮我的忙。”

    未婚妻娇声嗔道:“爸,看您,您都不教他个好。还撺掇他去违反纪律!”

    杨教授正色说:“我撺掇他做正人,做正事,维护法律,做个好警察,难道还错了?莫不成做个唯唯诺诺的小人?这样的人你喜欢?”

    未婚妻无言可对,嘟起了嘴。

    杨教授又说:“最近,我也要去太原,估计住在正太饭店,有空你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