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科幻灵异 » 李自成宝藏 » 四十六章 疑窦丛生,疑神疑鬼的仲元

四十六章 疑窦丛生,疑神疑鬼的仲元

    师哥提议,于贵先跟他们一家回京,把孩子从三姨太那儿接出来,交给师哥师嫂,完后,再回山西来,帮着李仲元一起寻宝。师哥一家负责安顿老太太和孩子的事。

    对师哥的提议,大家一致赞成。这时,天已经亮了。师嫂忙着做饭,师哥去隔壁院跟管事的说一声。师哥说,曹公子每次回京,都是包一节头等车厢,多带一、半个人,应该问题不大。

    吃完饭,曹公子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出发。公子一家,秘书随从,护兵警卫,可不得一个车队!师哥一家和李仲元,于贵正好一辆车。把他们送上火车,李仲元再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汽车刚开动,李仲元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个儿昨晚才到,于贵怎么就能准确无误地,踩着脚后跟赶来?由这个问题,他马上就想到了昨晚师哥对他说得那句话:“谁在你眼前出现,八成他就是那个黑影,那个杀嫂凶手!”这句话一下子让他警觉起来,随即,立刻就有许许多多的问号跳到他眼前:

    第一,嫂子有个嫌贫爱富的毛病,自从于贵来找妹子打秋丰,嫂子没少当众给过他难看,并放下狠话。不认他这个哥。这些,不光李仲元,街坊邻居也都知道。可是自打于贵有了这份好差事,俩人不光又走动起来了,还亲热得很,就像那些不愉快的事,从没发生过一样。嫂子自不必说,她嫌贫爱富嘛,况且,她是有过错的一方。但于贵呢?他为什么还要上赶着来巴结这个不仁不义的妹子?真的没有一点不可告人的企图?

    第二,在花马剑这个大圈套中,市长大人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最精彩的那场戏,就是在市长大人府中上演的,而于贵恰恰就在市长大人府上当差。刚才听于贵讲,他这一出门,把孩子托付给市长的三姨太了。难道市长的姨太太是下人的保姆?要不然的话,就是于贵在市长大人府上,不是一个一般的下人。不一般,就是特殊,特殊在哪?八成就特殊在和花马剑的关系上!

    第三,嫂子被害前夜,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于贵。他和嫂子说李自成藏宝的事,于贵就在窗户上偷听。他什么时候来的?偷听了多少?这不知道。如果他偷听的时间较长,那么,他就是地砖秘密的第三个知情者。第一个是自己个儿,第二个是为此而丧命的嫂子,第三个就是他,于贵!

    第四,他为什么一口咬定自己个儿是杀嫂凶手?原来以为是他为妹子报仇心切,且脑子简单点,误信了警察先入为主的判断,现在看来不这么简单。知情者就三个人,一个人已死。如果另外一个人也死了,那么,知道这个秘密的不就只剩一个人了吗?

    第五点,也是最可疑的一点。李仲元已被警方怀疑为杀嫂凶手了,并且已被警方控制,让警察去判他死刑岂不妙哉?为何还要千方百计把他从警察手中救出,然后,再以私刑处死,为什么要主动担上一个杀人凶嫌的罪名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怕他到警察局里之后,说出地砖下面的秘密!那样的话,地砖下的秘密,可就不成其为秘密了!而且,市长大人导演(很可能是他导演的)的花马剑案,可就有穿帮的危险!

    跟着这些问号之后,一连串的画面浮现在他眼前,像是拉洋片,不,像是放电影……

    月朗星疏,秋意袭人。于贵走到李家小院门前,拿出钥匙打开了街门。东屋灯亮着,但却传出了男人说话的声音。于贵蹑手蹑脚地靠近了窗户,在窗外听到了地砖下面的全部秘密。李仲元听到窗外有响动,拉门出来,正看见于贵脸色尴尬地离开窗台。

    三人寒暄几句,于贵离去。一出街门,急匆匆地向市长府上跑去。当市长听到于贵所说得地砖下的秘密后,大喜,让他立刻连夜返回李家,杀人越货。并许诺,办成这件事,重金赏赐,看中哪个女人,给他哪个女人,甚至,想要三姨太也行。

    于贵回屋,换了夜行衣,手持利刃,又潜行至李家。用钥匙开门,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东屋门前。东屋已然黑灯了,里边传出轻微而均匀的鼻息声,说明人已睡熟。于贵一使劲,端下一扇门,潜入屋内。黑暗中,举起利刃朝那个睡熟的人影的脖子上使劲一刀。熟睡着的人一声未吭,便命赴黄泉。出门时,由于只端掉一扇门,身子向一边靠,裤子挂在了门框的钉子上,撕下一块黑布来。但于贵并没有觉察,他又来到西屋窗前,按市长的交代,是满门抄斩,不留活口。但这可是他的亲妹子啊!他犹豫了……

    这时,李仲元被噩梦惊醒,就着窗外的月光,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个黑色的剪影,他吓得赶紧翻过身去。

    于贵看到妹子已醒,匆匆离去。次日,当警察局通知他时,他才知道,昨晚睡在东屋的,已成了刀下之鬼的,是他亲亲的妹子!

    地砖下的东西交给市长后,市长立刻召集多谋善断,学识渊博之士参与破解,并且卓有成效。当次日,市长知道李仲元仍然健在时,大为光火,指示于贵,不惜代价,一定要将李仲元尽快置于死地,以免他那张嘴,道出不为人知的秘密。于是乎,于贵开始千里追踪,步步追杀!

    想到这里时,李仲元已经是冷汗淋漓。这个一心要取自己个儿性命的人,此刻就紧紧挨着他,如果他这时候要下手,那是连天王老子也没辙!当然,他是不会现在下手的,他可以耐心地等,等到只有他二人的时候。

    师哥尽释误解的那番话,当然说得很好,但,是以于贵不是凶手为前提的。如果于贵是凶手,那番话对于贵就若对牛弹琴,而于贵表示误会已解,尽释前嫌的姿态,只能解读为权宜之计,先松绑再说。

    以上的推断正确与否,有一个试金石,那就是,于贵若好好地跟师哥回京,即可证明以上推论不成立;若于贵推三阻四不回京,无论他找什么借口、理由要和自己个儿相跟着,那么,以上推论就成立:于贵即杀嫂凶手!并且,自己个儿的性命也就危险了!

    站台上,于贵并没有找理由推三阻四,而是乖乖地跟着师哥一家上了火车。李仲元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只等火车一开,就转身去忙自己个儿的头等大事。

    于贵跟着师哥一家,进了公子包的那一节车厢的最边上的一间包房。等开车铃一响,车还没动,于贵突然说,他要去方便一下。师哥说:“车刚开,估计厕所还锁着呢。”于贵说:“我到旁边车厢看看,兴许开了呢。”师哥领他出来,跟车厢两边站着的护兵打了个招呼,于贵就出去了。然而他并没有上厕所,而是走到旁边那个车厢,打开车窗,跳了下去。

    李仲元看着火车开动了,便转身向出站口走去。刚走没几步,后边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他回头一看,立刻魂飞魄散:是于贵。

    于贵笑着说:“我想了想,还是帮您去办事要紧,接孩子的事,我不去,您师哥也办得了,一会我给BJ发个电报就得。走吧,有我这个帮手,您偷着乐吧!”

    李仲元乐不起来,连偷着哭也没个合适地界儿。他强迫自己,赶紧沉下心来想,该怎么办?以后的想不出来,眼下却只能抱定一个老主意:就跟这儿耗着,反正不能离开火车站,不能离开这人多的地界儿。

    李仲元开始找理由磨蹭,他说尿急,于贵就一声不吭、一步不拉地跟他上厕所。站在他旁边,看着他一点也尿不出来,还硬往外三滴两滴地挤,他一点也不恼怒,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好像在说,还有什么花招,尽管往出使。李仲元却觉得,自己个儿像个猫爪下的老鼠,虽然现在性命无虞,但自己个儿是一盘点心,这个事实是无可更改的。只不过现在是候补,什么时候转正,要看猫的心情。

    看着李仲元找各种荒唐的借口磨蹭,于贵调侃似的说:“没事,您说干什么,我就陪着您干什么,您说拉屎,我也陪您脱裤子,合着您不能今儿晚上就睡在火车站吧!”

    李仲元虽然没有心情去理会他的调侃,但却是再也找不出个磨蹭下去的理由了。正当李仲元感到自己江郎才尽的时候,显然是又有一列火车到站了,出站口涌出了大量的人流。在人流中,李仲元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金二。尽管金二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此时此刻,多掺和进一个人来,没准能生出一些变数。李仲元大叫:“金二哥,我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