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临江
这小江南说到底不过是江南来的私厨菜，这洛阳久居皇城脚下，酒楼多的是宫廷御肴，偏偏这私厨小菜最得人青睐，这殷家又是惯会做生意的，酒楼里里外外连菜色样式都透着一股清新婉约的江南风味儿，煜勋带着临江公主就坐在这楼上的雅间里，从阿颜的车子进门就一直隔着窗柩瞧着“这小江南是出了名的不事权贵，这楼下的小娘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竟比你我还多几分面子”
临江道“你可别牵扯我，是你果硕王的面子不如人家”
煜勋笑道“公子说的是”
没过一会儿，几个伙计排着队，落地无声，鱼贯进来上菜，临江着的是男装，伸手将肩上的冠带挠到身后，起身走到窗边，探着头往下看，不一会儿，一溜的小丫鬟捧着食盒鱼贯进了阿颜的屋子，临江笑道“你看你还真是不如人家，你瞧人家这派头，连上菜的都一水儿的小姑娘”
煜勋道“那就对不住公子了，您多包涵”
临江不理他，也不叫人伺候，自己给自己布菜，落个爽快自在。
煜勋斟了两杯酒，推一杯过去“公主添杯酒吧，绍兴民间来的，十六年的女儿酒”
阿颜配着一杯荔枝桂花酒用了小半碗蟹羹，一点鸳鸯小黄鱼，又添了一点西湖莼菜汤，素素看那道阿胶炖甲鱼做的极好，问厨房讨了方子，说回府再把这方子改得周全些，好给阿颜常用。
青衣道“这道茄鱼炸的也极好，素素姐要不要一块讨了来拿回家改方子？”
素素道“最近真是苦了咱家青衣了，你瞧瞧，一道茄鱼也叫我改方子，你倒是说说，往哪上头改？”
青衣撇着嘴不说话。
白芷笑道“青衣喜欢，就叫府上的厨子过来学了回去，想什么时候吃没有的？何必难为你素素姐”
阿颜也笑了，道“把这些分给下头的小厮车夫吧，大热的天，叫他们吃好歇好了我们再回去”
白芷一边安排，一边又叫人上茶。
阿颜用了酒，这会儿起了一阵燥热，坐在后窗边吹风，窗外两亩见方的一片湖，几只水鸭，边上闲置了一大片空地，无人打理长着几处荒草，虽说整个园子都有长墙围着，可仍旧寂寥的厉害。
阿颜叹道“这园子，可惜了”
过一会儿又道“叫掌柜的想法子移些梨花过来吧，把这园子填满了，一开春梨花成海，多好”
临江也站在后窗处吹风，摇着古扇，静静听阿颜说话，想着满园的梨花迎风簌簌成海，不禁道“何不再加几树梅花，先看梅花迎冬送雪再看花海逢春，岂不更好？”
阿颜愣了一愣，笑道“姑娘真是有雅趣，只是怕这梅仙子欺寒赛雪回头又笑看群芳争春，梨娘子自惭形秽羞见春光，这花海逢春岂不要落空？”
临江下意识退了一步，又想着两人隔窗听音，无所谓姑娘还是公子，一时笑道“姑娘这话说的好，有趣的很”
不一会儿素素进来道“姑娘用些果茶吧，这些时令果子都是冰镇过的，配几块冰一起打碎了，散了一会儿凉气，再淋些柠檬汁和蜂蜜，姑娘刚刚用过酒，用这个散酒消暑最好不过”
阿颜道“楼上的姑娘若不嫌弃，送些果茶给姑娘尝一尝？”
临江道“听姑娘的果茶新奇的很，不劳相送，我叫人走一趟就是”
煜勋在旁听得清楚，忙打发人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个妈妈下来，在门口道了万福便规规矩矩站着。
素素捧了个茶托，上着一个青花瓷罐，骨瓷小碗配一个银汤匙一起递过去道“这些果子虽说是冰镇的，可我淋了些姜汁，又是暑天，若是楼上的姑娘要多用些，也是无碍的”
那妈妈道“叨扰小姐了，我家姑娘交代了，说我们府上有几株梨花树，若是能入姑娘的眼，就叫人移在这园子里，来年好供小姐赏花迎春”
阿颜道“小姐有心了，阿颜不过随口一说，不必当真”
那婆子笑笑不说话，又福了一礼，回身去了。
待人试了毒，临江用过果茶，果然清冽爽口，喜欢的很，碗口粗的青花瓷罐，直用了小半罐，身心舒爽，随手从腰间解下一个宝蓝玉坠打发人送下去了。
阿颜不动声色叫白芷收下。
接着白芷就去了前厅，不一会儿又从长廊绕进屋子，在阿颜耳边耳语一阵，阿颜挑挑眉，旋即又放下了。
楼上煜勋的小厮同样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儿，煜勋皱着眉，却放不下了。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阿颜的车子驶出小江南后院，这个时辰酷热难当，阿颜是个用冰慎重的，白芷不停给阿颜打着扇子，阿颜拦着道“你歇一歇吧，我不热，这连煜勋尚未成亲，这姑娘又男子打扮…哎，咱们初来乍到，手里还真没有几个顺手的人”
白芷道“虽说没有成亲，可这些官家子弟，府里总少不了姬妾，也不足为怪”
阿颜摇着头“不像，言语气度哪里像是高门姬妾，随身的妈妈通身气派周到，虽然客气，可眉宇间总有些许睥睨姿态，这身份怕是不在连煜勋之下”
白芷点着头“那倒是，那宝蓝玉石便不是寻常物件，随手拿来送人的非富即贵，单单那坠子上打的宫绦便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多半出自宫里”
阿颜点着头，忽然就想起刚到洛阳时永安门内素衣白马走出的公主临江。
这边煜勋道“说是这家大掌柜的远方亲戚，不过说回来，这京城也没多大，这小江南是谁家的，我还真不知道”
临江道“你也不嫌羞，堂堂果硕王，打听人家姑娘做什么，哪里是什么掌柜亲戚，怕是比这掌柜的要尊贵的多，你跟下人打听主子，不越问越糊涂才怪”
煜勋笑道“公主说的是，怕是谁家的内眷小姐也说不定”
临江甩着冠带道“煜勋，晚上我们去逛昆街吧”
煜勋苦着脸“公主，你饶了煜勋吧，您若是戌时还未回宫，要是皇上知道了，少不了煜勋一顿板子”
临江笑道“父皇打你板子，管我什么事？你自己可想好了，带我去逛昆街，挨父皇一顿板子，不带我去，我回宫叫父皇多打你几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不理煜勋一脸苦大仇深，自顾自下楼去了。
临江道“你可别牵扯我，是你果硕王的面子不如人家”
煜勋笑道“公子说的是”
没过一会儿，几个伙计排着队，落地无声，鱼贯进来上菜，临江着的是男装，伸手将肩上的冠带挠到身后，起身走到窗边，探着头往下看，不一会儿，一溜的小丫鬟捧着食盒鱼贯进了阿颜的屋子，临江笑道“你看你还真是不如人家，你瞧人家这派头，连上菜的都一水儿的小姑娘”
煜勋道“那就对不住公子了，您多包涵”
临江不理他，也不叫人伺候，自己给自己布菜，落个爽快自在。
煜勋斟了两杯酒，推一杯过去“公主添杯酒吧，绍兴民间来的，十六年的女儿酒”
阿颜配着一杯荔枝桂花酒用了小半碗蟹羹，一点鸳鸯小黄鱼，又添了一点西湖莼菜汤，素素看那道阿胶炖甲鱼做的极好，问厨房讨了方子，说回府再把这方子改得周全些，好给阿颜常用。
青衣道“这道茄鱼炸的也极好，素素姐要不要一块讨了来拿回家改方子？”
素素道“最近真是苦了咱家青衣了，你瞧瞧，一道茄鱼也叫我改方子，你倒是说说，往哪上头改？”
青衣撇着嘴不说话。
白芷笑道“青衣喜欢，就叫府上的厨子过来学了回去，想什么时候吃没有的？何必难为你素素姐”
阿颜也笑了，道“把这些分给下头的小厮车夫吧，大热的天，叫他们吃好歇好了我们再回去”
白芷一边安排，一边又叫人上茶。
阿颜用了酒，这会儿起了一阵燥热，坐在后窗边吹风，窗外两亩见方的一片湖，几只水鸭，边上闲置了一大片空地，无人打理长着几处荒草，虽说整个园子都有长墙围着，可仍旧寂寥的厉害。
阿颜叹道“这园子，可惜了”
过一会儿又道“叫掌柜的想法子移些梨花过来吧，把这园子填满了，一开春梨花成海，多好”
临江也站在后窗处吹风，摇着古扇，静静听阿颜说话，想着满园的梨花迎风簌簌成海，不禁道“何不再加几树梅花，先看梅花迎冬送雪再看花海逢春，岂不更好？”
阿颜愣了一愣，笑道“姑娘真是有雅趣，只是怕这梅仙子欺寒赛雪回头又笑看群芳争春，梨娘子自惭形秽羞见春光，这花海逢春岂不要落空？”
临江下意识退了一步，又想着两人隔窗听音，无所谓姑娘还是公子，一时笑道“姑娘这话说的好，有趣的很”
不一会儿素素进来道“姑娘用些果茶吧，这些时令果子都是冰镇过的，配几块冰一起打碎了，散了一会儿凉气，再淋些柠檬汁和蜂蜜，姑娘刚刚用过酒，用这个散酒消暑最好不过”
阿颜道“楼上的姑娘若不嫌弃，送些果茶给姑娘尝一尝？”
临江道“听姑娘的果茶新奇的很，不劳相送，我叫人走一趟就是”
煜勋在旁听得清楚，忙打发人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个妈妈下来，在门口道了万福便规规矩矩站着。
素素捧了个茶托，上着一个青花瓷罐，骨瓷小碗配一个银汤匙一起递过去道“这些果子虽说是冰镇的，可我淋了些姜汁，又是暑天，若是楼上的姑娘要多用些，也是无碍的”
那妈妈道“叨扰小姐了，我家姑娘交代了，说我们府上有几株梨花树，若是能入姑娘的眼，就叫人移在这园子里，来年好供小姐赏花迎春”
阿颜道“小姐有心了，阿颜不过随口一说，不必当真”
那婆子笑笑不说话，又福了一礼，回身去了。
待人试了毒，临江用过果茶，果然清冽爽口，喜欢的很，碗口粗的青花瓷罐，直用了小半罐，身心舒爽，随手从腰间解下一个宝蓝玉坠打发人送下去了。
阿颜不动声色叫白芷收下。
接着白芷就去了前厅，不一会儿又从长廊绕进屋子，在阿颜耳边耳语一阵，阿颜挑挑眉，旋即又放下了。
楼上煜勋的小厮同样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儿，煜勋皱着眉，却放不下了。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阿颜的车子驶出小江南后院，这个时辰酷热难当，阿颜是个用冰慎重的，白芷不停给阿颜打着扇子，阿颜拦着道“你歇一歇吧，我不热，这连煜勋尚未成亲，这姑娘又男子打扮…哎，咱们初来乍到，手里还真没有几个顺手的人”
白芷道“虽说没有成亲，可这些官家子弟，府里总少不了姬妾，也不足为怪”
阿颜摇着头“不像，言语气度哪里像是高门姬妾，随身的妈妈通身气派周到，虽然客气，可眉宇间总有些许睥睨姿态，这身份怕是不在连煜勋之下”
白芷点着头“那倒是，那宝蓝玉石便不是寻常物件，随手拿来送人的非富即贵，单单那坠子上打的宫绦便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多半出自宫里”
阿颜点着头，忽然就想起刚到洛阳时永安门内素衣白马走出的公主临江。
这边煜勋道“说是这家大掌柜的远方亲戚，不过说回来，这京城也没多大，这小江南是谁家的，我还真不知道”
临江道“你也不嫌羞，堂堂果硕王，打听人家姑娘做什么，哪里是什么掌柜亲戚，怕是比这掌柜的要尊贵的多，你跟下人打听主子，不越问越糊涂才怪”
煜勋笑道“公主说的是，怕是谁家的内眷小姐也说不定”
临江甩着冠带道“煜勋，晚上我们去逛昆街吧”
煜勋苦着脸“公主，你饶了煜勋吧，您若是戌时还未回宫，要是皇上知道了，少不了煜勋一顿板子”
临江笑道“父皇打你板子，管我什么事？你自己可想好了，带我去逛昆街，挨父皇一顿板子，不带我去，我回宫叫父皇多打你几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不理煜勋一脸苦大仇深，自顾自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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