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什么怎么办，办案子你是行家啊”
贾海赶忙摆手“王爷王爷，你听我给你捋捋啊，若说裴大人亲财亲敌，这证据，丢的蹊跷”
“嗯”
“也就是说，无凭无据，再说欧阳大人，欧阳大人造一堆假证据，构陷裴大人，欧阳逸想要钱，路子多的是，用得着这么迂回，在裴秀泽身上绕这么大弯子？这也说不通，再说了那金山谁做的？文书谁写的？这环节啊，不用查，根本合不拢”
“你这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啊”
贾海压低了声音“王爷想想，朝里六部，从周季山到裴秀泽，怎么尽在户部出乱子？”
“贾大人不妨明说？”
贾海伸出手指搓一搓“这个啊，王爷”
“为钱？”
“那可不是”
贾海举起酒杯，煜勋迎上去“大人的意思是，想动裴秀泽的，另有其人？”
“可不是，可怎么就转到欧阳大人身上来了？王爷想想？”
贾海声音愈发低了“这水深着呢”说着又挠头“我这还没理出头绪呢，太子殿下又来了”
“什么意思”
“王爷不知道吧，最近京城里民声四起，沸沸扬扬的，说东宫不继国运，天下难安，你说说，三餐饭都没弄明白呢，都操上国运的心了，跟着御史台就上了折子，昨个儿太子殿下就找我问案子，想是陛下松口了”
贾海一脸愁苦“问案子，王爷你说，这案子咋整”
煜勋心道，欧阳逸是假清高，这贾海是真聪明。
“那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
“殿下能是什么意思，连同陛下，都是要赶紧堵住朝堂上那些喋喋不休的嘴，哪儿那么容易啊，王爷想想，这水啊，越往里蹚，你要对付的就不是那几张嘴，是这水里看不见的东西”
“贾大人，你在大理寺，真是屈才了”
“得了王爷”贾海道“您就别恭维我了，贾某的斤两我还是有数的”说着又添上酒“今儿请王爷来，是真想请王爷指点指点，这差事要换了王爷，该怎么办”
煜勋皱着眉“要换了我，我想想啊，哎，贾大人，你还记不记得陛下在朝堂上怎么说的？”
“诸位的忧国奉公嫉恶如仇，换了一个人，就都没了吗”
贾海道“记得啊，还说，若是蓄意构陷，在裴秀泽身上不蹊跷，在欧阳逸身上就蹊跷？”
煜勋道“贾大人就没听出味儿来？你再想想，裴秀泽是谁，他在浙江做到布政使，再入京进户部，那是陛下一手提上来的，那可是户部，多要紧的关口”
“你也说了，想动裴秀泽的，另有其人，可为什么最终打的却是欧阳逸这只出头鸟？”
贾海听了这话惊出了一身汗“王爷的意思，这矛头忽然从裴秀泽指向欧阳逸，难道是……”
煜勋拦住他“哎，贾大人，这谁知道啊，是不是，咱俩就是瞎说呢”
“对对对，这谁知道呀，瞎说呢，瞎说”
“所以啊，甭管他水再深，能漫过天去？”
贾海呵呵笑着“那自然是不能，哎呀，听王爷一席话，真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来来来，王爷，满上满上”
“实不相瞒，头一回跟王爷共事，就是周季山案子那两船盐，当时看王爷，就觉得王爷啊，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贾海斟酌道“就是啊，王爷是个难得的明白人，都是一双眼，王爷能看见的，我等不一定看得见，来来来，不扯别的，喝酒喝酒，今日真得好好谢谢王爷”
夜色渐深，煜勋跟贾海作别，上来马车，过了一条街，交代小九“去松记”
松记的牡丹糕，鼎鼎有名。
小九道“王爷，都这点了，打烊了吧”
“没事儿，就算睡着了也得再叫起来”
小九嘴里叫着好，心里嘀嘀咕咕，这么晚了，吃牡丹糕？
到的时候店家正在装最后一面门板，小九紧赶慢赶拦住了“店家稍等，你家牡丹糕还有吗”
“不巧，没了，桂花糕行吗”
马车里煜勋叫道“不行，就要牡丹糕”
“那二位明天再来吧”
“不行，今晚就要，小九，拿钱”
店家撇着嘴，你说要就要？
小九叹气，腰里摸出一锭银子，店家瞧着份头不小，就换了一张脸“好说，好说，不过得要二位等一等了”
马车里道“等”
煜勋翻过院墙，醉醺醺的走不稳路，还知道手里捂着牡丹糕，厅里已经熄了灯，白芷迎出来，掌起灯“王爷稍坐，姑娘方才歇下了，我去叫”
叫醒阿颜，白芷道“王爷来了，浑身的酒气，姑娘见吗”
“想是有事，走吧”
阿颜皱着眉，看着桌子上的糕点，再瞧瞧煜勋，他脸红气喘“这是洛阳最好吃的牡丹糕，你尝尝”
“王爷这么晚过来，就是送牡丹糕？”
“啊，卖得可好了，我去了几次都没买到，今儿我等了半个时辰，硬叫他给你做的”
他酒多了，口干，自己在桌子上找水喝，歪歪扭扭的，洒了一桌子。
“嗯，王爷有心了，王爷晚上去哪儿了？”
“富贵楼，贾海叫我，叫我喝酒”
“哦，那都说什么了”
“还不就是，就是，欧阳逸那件案子的事儿，这位贾少卿，真是个聪明人，这案子不能查，最好是稀里糊涂的了结了”
“时候不早了，王爷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说“没有啊，还早呢，月亮高着呢，再说会儿话”他大着舌头“你尝尝吧，还热着呢”
“嗯”
“我上次送你的帕子，你喜欢吗”
阿颜心里一跳“什么？”
“帕子，我从杭州带回来的”他开始拽着衣服往里扒“就放在这儿呢，咦？怎么不见了，我日日带着呢”
阿颜叹气，这是真喝醉了。
他低着头，困得眼都睁不开，衣服拽的乱七八糟，阿颜拦住他“那块啊，给我了，挺好的”
他扯开嘴笑，牙齿又齐又白“是吧，我也说好，在水牛坡的时候，我差点死在那儿，心里想着，要是带不回来，可真可惜”
阿颜看着他“王爷，除了云起的事，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赶紧摆着手“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就知道你生气了，是不是”
“没有，没生气，就是太晚了，我想睡了，王爷也早些回去睡，行不行？”
“好”他说“那我走了，你是要早些睡，素素也说你要多睡会儿”嘴里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歪歪扭扭出了门。
白芷端着醒酒汤踏进门“咦，王爷走了？”
“嗯”
“这是什么”
“牡丹糕，你尝尝，花香味儿很浓”
又说“跟影人说一声，王爷酒多了，后头跟一跟”
“嗯”
云起一路往江东去，沿途遇见的河道工事，个个散漫拖沓，百姓没一句好话，年年挖年年挖，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扔河里还能听个响呢，更是有一句通透的，修修挖挖，骗骗银子。
云起到了祝州，来接应的人叫庄志，跟着明博手底下打理车马行，听云起问起来，切了一声道“就这样，官府年年都这样，你瞧瞧那河道，越修越遭，那菩提湖都成什么样了，水位一年比一年高”
“漠河口的堤坝也一样，年年修，年年挖，一到汛期，湖水照样倒灌，湖水水位太高，漠河那堤坝根本就挡不住”
云起问“这行事不得力的根儿在哪？是朝廷不拨银子还是官府不作为？”
庄志道“根儿？根儿就是，你修好了，朝廷还给银子吗？那就得一直修啊”
云起点头“对头，修修挖挖，骗骗银子”
庄志哈哈大笑“这个您都听来了，就是这个意思，到位”
阿影来了。
带了些新鲜瓜果跟阿颜亭子里喝喝茶说说话，吃着瓜果吹吹风，好不自在。
“公主都快忙疯了，礼部天天拉着她，宫门都出不得，天天往府上递帖子叫我入宫说话，今儿趁着帖子没到，我先出来了”
阿颜笑得眉头都开了“要是知道你在我这儿喝茶自在，怕是扯着礼部的礼官也要出宫”
“哈哈哈，我也顾不了许多了，宫里规矩多，公主那性子，得亏这马上就出宫立府了，林夫人温慧和善，真是门好亲事”
“可不是”
“上次你托我的事儿，我跟你说说？”
“嗯，说吧”
顾双影将顾太傅的话又说一遍，又叹气“这高墙宫门里，有的是不明不白的枯骨，阿爷说，他是皇权的牺牲品，提起来，满脸的遗憾”
阿颜给她添茶递水“也难怪现在的太子殿下不敢轻易参政，可如今这般局势，留给太子的局面也并不好看”
“可不是，陛下这路，走得狭隘了些，不管谁继承大统，那都是一堆摊子要收拾”
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这江山从他手里溜走，也不想这江山从连家手里溜走，裴秀泽是他给这未来的江山步的第一步棋，可他手里握着土改，土改就是他的命，想保他太吃力了，要不是他按着，清明墓祭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两位老王爷手里了，可是把欧阳逸推上来的是谁呢，是煜勋吗？
煜勋的锋芒已经这么锐利了吗？
他是老四的儿子，老四很好，煜勋养得也很好，匪气藏于内，不显山不露水的内敛老练，他是把好刀。
贾海赶忙摆手“王爷王爷，你听我给你捋捋啊，若说裴大人亲财亲敌，这证据，丢的蹊跷”
“嗯”
“也就是说，无凭无据，再说欧阳大人，欧阳大人造一堆假证据，构陷裴大人，欧阳逸想要钱，路子多的是，用得着这么迂回，在裴秀泽身上绕这么大弯子？这也说不通，再说了那金山谁做的？文书谁写的？这环节啊，不用查，根本合不拢”
“你这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啊”
贾海压低了声音“王爷想想，朝里六部，从周季山到裴秀泽，怎么尽在户部出乱子？”
“贾大人不妨明说？”
贾海伸出手指搓一搓“这个啊，王爷”
“为钱？”
“那可不是”
贾海举起酒杯，煜勋迎上去“大人的意思是，想动裴秀泽的，另有其人？”
“可不是，可怎么就转到欧阳大人身上来了？王爷想想？”
贾海声音愈发低了“这水深着呢”说着又挠头“我这还没理出头绪呢，太子殿下又来了”
“什么意思”
“王爷不知道吧，最近京城里民声四起，沸沸扬扬的，说东宫不继国运，天下难安，你说说，三餐饭都没弄明白呢，都操上国运的心了，跟着御史台就上了折子，昨个儿太子殿下就找我问案子，想是陛下松口了”
贾海一脸愁苦“问案子，王爷你说，这案子咋整”
煜勋心道，欧阳逸是假清高，这贾海是真聪明。
“那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
“殿下能是什么意思，连同陛下，都是要赶紧堵住朝堂上那些喋喋不休的嘴，哪儿那么容易啊，王爷想想，这水啊，越往里蹚，你要对付的就不是那几张嘴，是这水里看不见的东西”
“贾大人，你在大理寺，真是屈才了”
“得了王爷”贾海道“您就别恭维我了，贾某的斤两我还是有数的”说着又添上酒“今儿请王爷来，是真想请王爷指点指点，这差事要换了王爷，该怎么办”
煜勋皱着眉“要换了我，我想想啊，哎，贾大人，你还记不记得陛下在朝堂上怎么说的？”
“诸位的忧国奉公嫉恶如仇，换了一个人，就都没了吗”
贾海道“记得啊，还说，若是蓄意构陷，在裴秀泽身上不蹊跷，在欧阳逸身上就蹊跷？”
煜勋道“贾大人就没听出味儿来？你再想想，裴秀泽是谁，他在浙江做到布政使，再入京进户部，那是陛下一手提上来的，那可是户部，多要紧的关口”
“你也说了，想动裴秀泽的，另有其人，可为什么最终打的却是欧阳逸这只出头鸟？”
贾海听了这话惊出了一身汗“王爷的意思，这矛头忽然从裴秀泽指向欧阳逸，难道是……”
煜勋拦住他“哎，贾大人，这谁知道啊，是不是，咱俩就是瞎说呢”
“对对对，这谁知道呀，瞎说呢，瞎说”
“所以啊，甭管他水再深，能漫过天去？”
贾海呵呵笑着“那自然是不能，哎呀，听王爷一席话，真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来来来，王爷，满上满上”
“实不相瞒，头一回跟王爷共事，就是周季山案子那两船盐，当时看王爷，就觉得王爷啊，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贾海斟酌道“就是啊，王爷是个难得的明白人，都是一双眼，王爷能看见的，我等不一定看得见，来来来，不扯别的，喝酒喝酒，今日真得好好谢谢王爷”
夜色渐深，煜勋跟贾海作别，上来马车，过了一条街，交代小九“去松记”
松记的牡丹糕，鼎鼎有名。
小九道“王爷，都这点了，打烊了吧”
“没事儿，就算睡着了也得再叫起来”
小九嘴里叫着好，心里嘀嘀咕咕，这么晚了，吃牡丹糕？
到的时候店家正在装最后一面门板，小九紧赶慢赶拦住了“店家稍等，你家牡丹糕还有吗”
“不巧，没了，桂花糕行吗”
马车里煜勋叫道“不行，就要牡丹糕”
“那二位明天再来吧”
“不行，今晚就要，小九，拿钱”
店家撇着嘴，你说要就要？
小九叹气，腰里摸出一锭银子，店家瞧着份头不小，就换了一张脸“好说，好说，不过得要二位等一等了”
马车里道“等”
煜勋翻过院墙，醉醺醺的走不稳路，还知道手里捂着牡丹糕，厅里已经熄了灯，白芷迎出来，掌起灯“王爷稍坐，姑娘方才歇下了，我去叫”
叫醒阿颜，白芷道“王爷来了，浑身的酒气，姑娘见吗”
“想是有事，走吧”
阿颜皱着眉，看着桌子上的糕点，再瞧瞧煜勋，他脸红气喘“这是洛阳最好吃的牡丹糕，你尝尝”
“王爷这么晚过来，就是送牡丹糕？”
“啊，卖得可好了，我去了几次都没买到，今儿我等了半个时辰，硬叫他给你做的”
他酒多了，口干，自己在桌子上找水喝，歪歪扭扭的，洒了一桌子。
“嗯，王爷有心了，王爷晚上去哪儿了？”
“富贵楼，贾海叫我，叫我喝酒”
“哦，那都说什么了”
“还不就是，就是，欧阳逸那件案子的事儿，这位贾少卿，真是个聪明人，这案子不能查，最好是稀里糊涂的了结了”
“时候不早了，王爷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说“没有啊，还早呢，月亮高着呢，再说会儿话”他大着舌头“你尝尝吧，还热着呢”
“嗯”
“我上次送你的帕子，你喜欢吗”
阿颜心里一跳“什么？”
“帕子，我从杭州带回来的”他开始拽着衣服往里扒“就放在这儿呢，咦？怎么不见了，我日日带着呢”
阿颜叹气，这是真喝醉了。
他低着头，困得眼都睁不开，衣服拽的乱七八糟，阿颜拦住他“那块啊，给我了，挺好的”
他扯开嘴笑，牙齿又齐又白“是吧，我也说好，在水牛坡的时候，我差点死在那儿，心里想着，要是带不回来，可真可惜”
阿颜看着他“王爷，除了云起的事，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赶紧摆着手“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就知道你生气了，是不是”
“没有，没生气，就是太晚了，我想睡了，王爷也早些回去睡，行不行？”
“好”他说“那我走了，你是要早些睡，素素也说你要多睡会儿”嘴里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歪歪扭扭出了门。
白芷端着醒酒汤踏进门“咦，王爷走了？”
“嗯”
“这是什么”
“牡丹糕，你尝尝，花香味儿很浓”
又说“跟影人说一声，王爷酒多了，后头跟一跟”
“嗯”
云起一路往江东去，沿途遇见的河道工事，个个散漫拖沓，百姓没一句好话，年年挖年年挖，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扔河里还能听个响呢，更是有一句通透的，修修挖挖，骗骗银子。
云起到了祝州，来接应的人叫庄志，跟着明博手底下打理车马行，听云起问起来，切了一声道“就这样，官府年年都这样，你瞧瞧那河道，越修越遭，那菩提湖都成什么样了，水位一年比一年高”
“漠河口的堤坝也一样，年年修，年年挖，一到汛期，湖水照样倒灌，湖水水位太高，漠河那堤坝根本就挡不住”
云起问“这行事不得力的根儿在哪？是朝廷不拨银子还是官府不作为？”
庄志道“根儿？根儿就是，你修好了，朝廷还给银子吗？那就得一直修啊”
云起点头“对头，修修挖挖，骗骗银子”
庄志哈哈大笑“这个您都听来了，就是这个意思，到位”
阿影来了。
带了些新鲜瓜果跟阿颜亭子里喝喝茶说说话，吃着瓜果吹吹风，好不自在。
“公主都快忙疯了，礼部天天拉着她，宫门都出不得，天天往府上递帖子叫我入宫说话，今儿趁着帖子没到，我先出来了”
阿颜笑得眉头都开了“要是知道你在我这儿喝茶自在，怕是扯着礼部的礼官也要出宫”
“哈哈哈，我也顾不了许多了，宫里规矩多，公主那性子，得亏这马上就出宫立府了，林夫人温慧和善，真是门好亲事”
“可不是”
“上次你托我的事儿，我跟你说说？”
“嗯，说吧”
顾双影将顾太傅的话又说一遍，又叹气“这高墙宫门里，有的是不明不白的枯骨，阿爷说，他是皇权的牺牲品，提起来，满脸的遗憾”
阿颜给她添茶递水“也难怪现在的太子殿下不敢轻易参政，可如今这般局势，留给太子的局面也并不好看”
“可不是，陛下这路，走得狭隘了些，不管谁继承大统，那都是一堆摊子要收拾”
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这江山从他手里溜走，也不想这江山从连家手里溜走，裴秀泽是他给这未来的江山步的第一步棋，可他手里握着土改，土改就是他的命，想保他太吃力了，要不是他按着，清明墓祭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两位老王爷手里了，可是把欧阳逸推上来的是谁呢，是煜勋吗？
煜勋的锋芒已经这么锐利了吗？
他是老四的儿子，老四很好，煜勋养得也很好，匪气藏于内，不显山不露水的内敛老练，他是把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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