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南湖道大骚乱
七天后是天师的葬礼，神殿内各个神翎院已经被邀请参加葬礼。三大神殿的大神族到了，各地神翎院派执政官到了，连象征最高权力的九岳神宗殿都派来了使节。他们将随本地神翎院一同登上青氏族人的领地。
锭口国的官府并不能被邀请前往神族的领地，他们在隔岸的南湖大道组织了一场观礼仪式。观礼邀请了不少官员及家属，铭叔也成了被邀请者之一。因为之前他在巡逻队立下大功，一件边域的走私灵玉案，这次南湖大道的观礼邀请作为象征荣耀的军功奖励，受邀者还可以携带家属。婶婶跟小鹏叔毫无意外在家属之中，此外铭叔还请了雯姨跟欣儿。不过婶婶知道后气坏了，铭叔解释是因为封迟骏把军功的名额让给他的。但不管怎么解释，那两天婶婶没给他好脸色看。
观礼的那天一家人来到了南湖大道，一大早上南湖大道边就挤着有数万人。
西南面就是去往南湖仙岛的码头，将欣儿正垫着脚努力往那里看，但碍于个子太小，再怎么也看不见。
“阿辰哥你能看见吗，神族已经来了吗。”
“前面人太多了我也看不清，欣儿你跟我来...。”
后面不远处有一户人家的花园，花园的墙有两人多高，挤在前面的人群不愿往后退，谁也没注意这个地方。
和辰先爬上墙，再把欣儿拉了上去。
“阿辰哥我看见了！阿辰哥你看那儿是六角负屃，就是神族青氏的族徽...。”
果然到高处就能看清楚。顺着欣儿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座漂亮的码头上飘扬两面旗帜，一面青色笙旗是神族青氏的象征。而另一面旗上是一只神枭的样子，鸟首不免让人想到螭枭教。虽然锭口国本来信奉神枭的，雯姨跟他说过邪教与正教的区分，但看着还是不免心生厌恶。
“我来锭口国之后总听人们提起南湖仙岛的神族。”和辰说道。
“青氏氏族是锭口国唯一的神族，他们的珑魄是绝美的神术。他们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昊悟天师是青氏族人，神翎院院长青沐云、还有很多执政官他们都是青氏族人...。”
“神族没什么了不起的，跟我们一样也是人。”
这时封迟骏忽然走过来，他打断了欣儿赞美的言语。随后巡逻兵一步蹬上墙垣，坐到和辰身旁。
“迟骏哥神族跟我们可不一样，他们拥有创世天神的血脉。”
“那又怎么样呢，北界生灵难道不都是天神的造物吗。我告诉你们神族只不过更懂得修练，更有一点修练神术的天赋，当然神术也更精湛一些。”
“那你还说神族跟我们一样。”欣儿哼了一声。
“如果你比神族更强不就行了，可惜了我就没那个天赋。但我大侄子有，大侄子我可听说你的小秘密了，你去紫麟山了是吧，将来你可要六象神术打败神族。”
“迟骏哥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看见真正有天赋的孩子。”
和辰一手放在脑袋上，一只手放在腿上，做了一个很夸张的手势。
封迟骏摆了摆手，表情严肃下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能比神族还强，这就是我对的感觉。在巡逻队也一样，别人认为做不成我就感觉你铭叔能做成，结果事实就是这样。”
和辰笑了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在夸铭叔还是在夸自己。
这会儿子虎也从包袱里钻了出来，三个人还有一只狐狸坐在这儿。远处就是如大海一般宽广的南湖。一次次看着神族的队伍经过。有骏马快驰而来的，有独角兕拉着的大车缓缓而到的。还有骑着未知巨兽的，欣儿说是邻国牧西国的神族樊氏，他们家族中有一个女儿嫁到了悬龙山封氏氏族。封氏氏族曾经是锭口国的王族，一样拥有高贵的血统。“氏族的那些事没兴趣，我是军府的官兵，我的职责是抓捕罪犯。”当他们聊起自己的氏族，封迟骏便这么说。
聊着聊着看见铭叔走了过来，铭叔只是看了和辰一眼。
“封迟骏，你下来有急事！”
“是！”
来访的神族已经陆陆续续登上码头，观礼也在午时结束了。观礼结束后商府组织在南湖边办场宴席，知道今天能出席的都是锭口国有头有脸的人，婶婶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没一会儿来观礼台接人的第一班马车来了，婶婶就迫不及待的挤了过去。当她登上马车发现车厢里剩一个位子，赶紧回头挡住后面的人。
“和铭你不上来吗。”她大声喊道。
“我跟封迟骏有任务，晚点再去酒楼，你跟毛鹏先去好了。”
“行！毛鹏快过来！”
官府的马车很快拐过街角，消失在众人的面前。铭叔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很多，一点没有节日里的轻松样子。
雯姨看出了端倪，把两个孩子也叫了过来。
“和铭出什么事了。”
“大道外面聚集了很多鸿教教徒，还有很多很多的百姓，他们都是为了昊悟天师来的。有不少渎神徒混在里面煽动教徒，说天师去过昆仑国知道昆仑国的秘密，神族有意隐瞒消息是为了不让大家去往圣土，他们必需要神翎院给一个说法。百姓跟着教众情绪越来越激动，已经有人跟当地守卫军发生冲突了。待会儿害怕形势会失控，神翎院可能会提前结束封锁时间，百姓跟教徒都会涌进南湖大道。我担心那些别有用心的煽动者，要是他们使坏后果不堪设想。”
“煽动者就是以前螭枭教的，那些渎神徒不知道害死多少人。”封迟骏恨得牙痒。
“既然知道是渎神徒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
“没那么简单，还有很多鸿教教众，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他们人实在太多了里面，而且我们收到命令有违法行为我们才能抓人。”
雯姨想了一会儿：“和铭你刚才没跟毛茵说。”
“跟她说了她听不见进去。”铭叔叹了一口气，“待会儿你们去酒楼小心一点，如果有接车来的话早点走。””
说完铭叔跟封迟骏再次避开人群往外面走去。雯姨趁着马车没来的时候，赶紧跟两个孩子认真地解释起来什么是“渎神徒”。渎神徒的名号在神殿域内都能听到。曾经是有名望的鸿教法师，在神翎院与神族政见不合的人。逐渐他们走到了神族的对立面，认为神族的统治并非绝对唯一。但十年百年后“渎神徒”成了可怕暴徒的代名词，而他们比普通的匪徒更疯狂，他们以极端的言论煽动百姓甚至煽动官员。“渎神罪”也被单独写进律法，一旦被定成“渎神”的罪名将承担比抢劫、杀人更重的罪责。所有这些人就是最危险的亡命之徒，之前螭枭教教众就是以渎神罪被抓。
当他们上了第三辆马车，经过街道的时候见识到渎神徒的可怕。被煽动的民众挤满了南湖边的街道，他们口中高喊着青昊悟天师的名字，高喊鸿教圣土昆仑国。他们群情激昂，抡着拳头相向。不知情的百姓躲得老远，沿街的商贩也早就关门大吉。
南湖大街的方向还算安全，军府官兵按照神翎院的命令将沿街封锁。不过那些铁链跟铁桩已经岌岌可危，一旦宣布封锁结束狂热的人们就会像潮水一般涌向南湖。
毛茵跟毛鹏坐着第一辆马车来到了大道边的湖海楼，商府为招待礼宾已经在沿街包了十座这样的酒楼。奢华的酒楼让小村来的姐弟两人目瞪口呆。耀眼的琉璃灯，白银挂饰，中间摆着纯金神像。他们刚刚在位子上坐下，有人便来找毛鹏。
“你是毛鹏是吗，请你去一趟。”
“姐我朋友让我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毛茵见对方一声整齐的官服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想着自己的弟弟有出息了。不过回来后发现手上烧焦了一块儿，毛鹏说自己不小心摸到炉子。不过这会儿毛茵已经开始怀疑。过了会儿雯姨带着和辰欣儿到了酒楼，得知铭叔没来之后她越来越慌。
当宴席开始没多久外面人声鼎沸，往窗外看去民众已经涌上了南湖大道。封锁结束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酒楼，得到消息官员赶紧带着家人离开。过了会儿铭叔也来了，把所有人都叫到一块儿。
见到铭叔，婶婶一下子哭了出来。
“毛茵你别哭了，小鹏怎么不见。”
“不知道，他走了也没跟我说一声。”
“和辰你去找找。”
和辰在酒楼上上下下找了一遍，连茅房里都看了一圈，但还是没找到人。
“算了不等他了，他一个大男人自己会回去的，大家快走。”
封迟骏早就领着马车在下面等了，等一家人全部上了车，还收了不少没找到马车车的官员。车厢塞满之后，绕开南湖大道驶入远离的小路，自以为是避开了危险，殊不知早已被人盯住了。
来到小路依然能遇越闹越凶的游行队，有当地的守卫军在跟他们对峙，但这些人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武器，竟然能把官兵都打打伤了。小巷里沿街的居民都把门窗关死，却依然能听到石头砸破窗子的声音。这会儿不仅仅是婶婶，雯姨跟欣儿也被吓坏了。
“妈妈神翎会保护我们的，都说南湖郡上有最厉害的神翎守护，他们会骑着大角的羚羊保护我们的。”
“神翎是对付妖邪的。”雯姨说道。
封迟骏往后看了一眼：“昆仑国，昆仑国乱叫有什么用。真有那种鬼地方，每个人都平等！异族野兽都跟生活在一起！骗小孩的鬼话也有人信。三百年前的天师，你说他救了北界也好吧，年纪大随口说说的话别。晚年发疯的神族老头，非说自己去过昆仑国，真有那样的乐土你还回来干什么。现在被人利用了搞这个教搞那个教的，引了一群傻瓜，呆头呆脑的傻瓜…。”
巡逻兵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欣儿被逗笑了，笑的时候眼睛里还含着泪花。
“恐怕他们背后有支持者，军府那些官僚真是没用，要我说全抓起来一个都跑不了。要我说…。”
铭叔推了他一下，又使了个眼色。后面有一辆来历不明的马车跟着，灰袍的车夫戴着一顶遮脸的斗笠，过拐角处又看见车里人端着手弩。
“连官车都敢劫，找死！”
“没那么简单。”
铭叔话音未落，一个巨大的火球突然砸了过来。火球击中前方的石子路，路边遗弃的杂物堆被烧着了，窜起一丈多高的火焰，车里人被吓得惊叫连连。惊吓让领头的官马失控了，向更小路里冲去。但小路根本不是给马车走的，越往里越窄，车厢贴到房子的石壁发出难听的噪音。连车里人喊救声都被遮掉了。
最终缰绳断了，领头的马跑散了。
“下车下车，全部步行往外走。”铭叔喊道。
“我们在哪儿，我们走去哪。”车里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这时封迟骏见两边屋瓦上有人盯梢，举起十字弩“砰砰”往上射。一个被射中惨叫一声，其他人缩了回去。这一下大伙再也不敢多话，就跟着铭叔往前走。
他们来到很快一条十字街，四边都是密密麻麻的石瓦房，封迟骏想都没想就带着大家往西口走，因为离着最近的守卫军哨岗就在那个方向。官员们一个个走进巷子，雯姨拉着婶婶护着欣儿跟在里面。
铭叔跟和辰却不约而同的留在了最后。
“上面盯梢的人一直跟着我们。”铭叔说道。
“我知道铭叔那些人是来找我的。”
铭叔眼睛撇相反方向的另一个巷子口，和辰一下明白了。
“记住遇到危险千万不要慌张，送走他们我会回来找你的。”
锭口国的官府并不能被邀请前往神族的领地，他们在隔岸的南湖大道组织了一场观礼仪式。观礼邀请了不少官员及家属，铭叔也成了被邀请者之一。因为之前他在巡逻队立下大功，一件边域的走私灵玉案，这次南湖大道的观礼邀请作为象征荣耀的军功奖励，受邀者还可以携带家属。婶婶跟小鹏叔毫无意外在家属之中，此外铭叔还请了雯姨跟欣儿。不过婶婶知道后气坏了，铭叔解释是因为封迟骏把军功的名额让给他的。但不管怎么解释，那两天婶婶没给他好脸色看。
观礼的那天一家人来到了南湖大道，一大早上南湖大道边就挤着有数万人。
西南面就是去往南湖仙岛的码头，将欣儿正垫着脚努力往那里看，但碍于个子太小，再怎么也看不见。
“阿辰哥你能看见吗，神族已经来了吗。”
“前面人太多了我也看不清，欣儿你跟我来...。”
后面不远处有一户人家的花园，花园的墙有两人多高，挤在前面的人群不愿往后退，谁也没注意这个地方。
和辰先爬上墙，再把欣儿拉了上去。
“阿辰哥我看见了！阿辰哥你看那儿是六角负屃，就是神族青氏的族徽...。”
果然到高处就能看清楚。顺着欣儿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座漂亮的码头上飘扬两面旗帜，一面青色笙旗是神族青氏的象征。而另一面旗上是一只神枭的样子，鸟首不免让人想到螭枭教。虽然锭口国本来信奉神枭的，雯姨跟他说过邪教与正教的区分，但看着还是不免心生厌恶。
“我来锭口国之后总听人们提起南湖仙岛的神族。”和辰说道。
“青氏氏族是锭口国唯一的神族，他们的珑魄是绝美的神术。他们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昊悟天师是青氏族人，神翎院院长青沐云、还有很多执政官他们都是青氏族人...。”
“神族没什么了不起的，跟我们一样也是人。”
这时封迟骏忽然走过来，他打断了欣儿赞美的言语。随后巡逻兵一步蹬上墙垣，坐到和辰身旁。
“迟骏哥神族跟我们可不一样，他们拥有创世天神的血脉。”
“那又怎么样呢，北界生灵难道不都是天神的造物吗。我告诉你们神族只不过更懂得修练，更有一点修练神术的天赋，当然神术也更精湛一些。”
“那你还说神族跟我们一样。”欣儿哼了一声。
“如果你比神族更强不就行了，可惜了我就没那个天赋。但我大侄子有，大侄子我可听说你的小秘密了，你去紫麟山了是吧，将来你可要六象神术打败神族。”
“迟骏哥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看见真正有天赋的孩子。”
和辰一手放在脑袋上，一只手放在腿上，做了一个很夸张的手势。
封迟骏摆了摆手，表情严肃下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能比神族还强，这就是我对的感觉。在巡逻队也一样，别人认为做不成我就感觉你铭叔能做成，结果事实就是这样。”
和辰笑了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在夸铭叔还是在夸自己。
这会儿子虎也从包袱里钻了出来，三个人还有一只狐狸坐在这儿。远处就是如大海一般宽广的南湖。一次次看着神族的队伍经过。有骏马快驰而来的，有独角兕拉着的大车缓缓而到的。还有骑着未知巨兽的，欣儿说是邻国牧西国的神族樊氏，他们家族中有一个女儿嫁到了悬龙山封氏氏族。封氏氏族曾经是锭口国的王族，一样拥有高贵的血统。“氏族的那些事没兴趣，我是军府的官兵，我的职责是抓捕罪犯。”当他们聊起自己的氏族，封迟骏便这么说。
聊着聊着看见铭叔走了过来，铭叔只是看了和辰一眼。
“封迟骏，你下来有急事！”
“是！”
来访的神族已经陆陆续续登上码头，观礼也在午时结束了。观礼结束后商府组织在南湖边办场宴席，知道今天能出席的都是锭口国有头有脸的人，婶婶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没一会儿来观礼台接人的第一班马车来了，婶婶就迫不及待的挤了过去。当她登上马车发现车厢里剩一个位子，赶紧回头挡住后面的人。
“和铭你不上来吗。”她大声喊道。
“我跟封迟骏有任务，晚点再去酒楼，你跟毛鹏先去好了。”
“行！毛鹏快过来！”
官府的马车很快拐过街角，消失在众人的面前。铭叔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很多，一点没有节日里的轻松样子。
雯姨看出了端倪，把两个孩子也叫了过来。
“和铭出什么事了。”
“大道外面聚集了很多鸿教教徒，还有很多很多的百姓，他们都是为了昊悟天师来的。有不少渎神徒混在里面煽动教徒，说天师去过昆仑国知道昆仑国的秘密，神族有意隐瞒消息是为了不让大家去往圣土，他们必需要神翎院给一个说法。百姓跟着教众情绪越来越激动，已经有人跟当地守卫军发生冲突了。待会儿害怕形势会失控，神翎院可能会提前结束封锁时间，百姓跟教徒都会涌进南湖大道。我担心那些别有用心的煽动者，要是他们使坏后果不堪设想。”
“煽动者就是以前螭枭教的，那些渎神徒不知道害死多少人。”封迟骏恨得牙痒。
“既然知道是渎神徒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
“没那么简单，还有很多鸿教教众，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他们人实在太多了里面，而且我们收到命令有违法行为我们才能抓人。”
雯姨想了一会儿：“和铭你刚才没跟毛茵说。”
“跟她说了她听不见进去。”铭叔叹了一口气，“待会儿你们去酒楼小心一点，如果有接车来的话早点走。””
说完铭叔跟封迟骏再次避开人群往外面走去。雯姨趁着马车没来的时候，赶紧跟两个孩子认真地解释起来什么是“渎神徒”。渎神徒的名号在神殿域内都能听到。曾经是有名望的鸿教法师，在神翎院与神族政见不合的人。逐渐他们走到了神族的对立面，认为神族的统治并非绝对唯一。但十年百年后“渎神徒”成了可怕暴徒的代名词，而他们比普通的匪徒更疯狂，他们以极端的言论煽动百姓甚至煽动官员。“渎神罪”也被单独写进律法，一旦被定成“渎神”的罪名将承担比抢劫、杀人更重的罪责。所有这些人就是最危险的亡命之徒，之前螭枭教教众就是以渎神罪被抓。
当他们上了第三辆马车，经过街道的时候见识到渎神徒的可怕。被煽动的民众挤满了南湖边的街道，他们口中高喊着青昊悟天师的名字，高喊鸿教圣土昆仑国。他们群情激昂，抡着拳头相向。不知情的百姓躲得老远，沿街的商贩也早就关门大吉。
南湖大街的方向还算安全，军府官兵按照神翎院的命令将沿街封锁。不过那些铁链跟铁桩已经岌岌可危，一旦宣布封锁结束狂热的人们就会像潮水一般涌向南湖。
毛茵跟毛鹏坐着第一辆马车来到了大道边的湖海楼，商府为招待礼宾已经在沿街包了十座这样的酒楼。奢华的酒楼让小村来的姐弟两人目瞪口呆。耀眼的琉璃灯，白银挂饰，中间摆着纯金神像。他们刚刚在位子上坐下，有人便来找毛鹏。
“你是毛鹏是吗，请你去一趟。”
“姐我朋友让我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毛茵见对方一声整齐的官服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想着自己的弟弟有出息了。不过回来后发现手上烧焦了一块儿，毛鹏说自己不小心摸到炉子。不过这会儿毛茵已经开始怀疑。过了会儿雯姨带着和辰欣儿到了酒楼，得知铭叔没来之后她越来越慌。
当宴席开始没多久外面人声鼎沸，往窗外看去民众已经涌上了南湖大道。封锁结束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酒楼，得到消息官员赶紧带着家人离开。过了会儿铭叔也来了，把所有人都叫到一块儿。
见到铭叔，婶婶一下子哭了出来。
“毛茵你别哭了，小鹏怎么不见。”
“不知道，他走了也没跟我说一声。”
“和辰你去找找。”
和辰在酒楼上上下下找了一遍，连茅房里都看了一圈，但还是没找到人。
“算了不等他了，他一个大男人自己会回去的，大家快走。”
封迟骏早就领着马车在下面等了，等一家人全部上了车，还收了不少没找到马车车的官员。车厢塞满之后，绕开南湖大道驶入远离的小路，自以为是避开了危险，殊不知早已被人盯住了。
来到小路依然能遇越闹越凶的游行队，有当地的守卫军在跟他们对峙，但这些人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武器，竟然能把官兵都打打伤了。小巷里沿街的居民都把门窗关死，却依然能听到石头砸破窗子的声音。这会儿不仅仅是婶婶，雯姨跟欣儿也被吓坏了。
“妈妈神翎会保护我们的，都说南湖郡上有最厉害的神翎守护，他们会骑着大角的羚羊保护我们的。”
“神翎是对付妖邪的。”雯姨说道。
封迟骏往后看了一眼：“昆仑国，昆仑国乱叫有什么用。真有那种鬼地方，每个人都平等！异族野兽都跟生活在一起！骗小孩的鬼话也有人信。三百年前的天师，你说他救了北界也好吧，年纪大随口说说的话别。晚年发疯的神族老头，非说自己去过昆仑国，真有那样的乐土你还回来干什么。现在被人利用了搞这个教搞那个教的，引了一群傻瓜，呆头呆脑的傻瓜…。”
巡逻兵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欣儿被逗笑了，笑的时候眼睛里还含着泪花。
“恐怕他们背后有支持者，军府那些官僚真是没用，要我说全抓起来一个都跑不了。要我说…。”
铭叔推了他一下，又使了个眼色。后面有一辆来历不明的马车跟着，灰袍的车夫戴着一顶遮脸的斗笠，过拐角处又看见车里人端着手弩。
“连官车都敢劫，找死！”
“没那么简单。”
铭叔话音未落，一个巨大的火球突然砸了过来。火球击中前方的石子路，路边遗弃的杂物堆被烧着了，窜起一丈多高的火焰，车里人被吓得惊叫连连。惊吓让领头的官马失控了，向更小路里冲去。但小路根本不是给马车走的，越往里越窄，车厢贴到房子的石壁发出难听的噪音。连车里人喊救声都被遮掉了。
最终缰绳断了，领头的马跑散了。
“下车下车，全部步行往外走。”铭叔喊道。
“我们在哪儿，我们走去哪。”车里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这时封迟骏见两边屋瓦上有人盯梢，举起十字弩“砰砰”往上射。一个被射中惨叫一声，其他人缩了回去。这一下大伙再也不敢多话，就跟着铭叔往前走。
他们来到很快一条十字街，四边都是密密麻麻的石瓦房，封迟骏想都没想就带着大家往西口走，因为离着最近的守卫军哨岗就在那个方向。官员们一个个走进巷子，雯姨拉着婶婶护着欣儿跟在里面。
铭叔跟和辰却不约而同的留在了最后。
“上面盯梢的人一直跟着我们。”铭叔说道。
“我知道铭叔那些人是来找我的。”
铭叔眼睛撇相反方向的另一个巷子口，和辰一下明白了。
“记住遇到危险千万不要慌张，送走他们我会回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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