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周家公子
“那这是……囊括在生意里？”
话倒让尹秋白给说去了：“咱不是谈生意嘛，价且与臣，哪敢不从。”
“您是知道？”
“南方，”他咂起嘴，“不过，具体在何处，须得容我几日，现下可不光是胤远一家乱，邺滨那老不死的和新皇帝正‘打得火热’，这仗怎么着也得打半年，去缡泽的路不好走。龙逄和附属的瓜敕前些年左黎没死时，还在和亲上闹出了人命。反正，就是您这事儿得等等才能给准话。”
“白爷敞亮，”听这话，他真准备给她面子，比她料想的顺利好几成，“说话痛快，您放心，生意敲定，我明儿一早就把人送到。”
“公主不怕臣反悔？”
牧缘筠谈笑自若：“白爷难不成还会欺瞒我一介小女子，况且您久居望京，我多跑几趟也不妨事。”
抛去长公主的身份不谈，若将颜玴阁三个字摆在台面上，尹秋白难说攀得是她牧缘筠的关系。只怪这不是打打杀杀的事情，不然哪里用得到来求他个面子。
“好好好，公主多来几趟，说不准今年的信国公就不是臣了，倒省了大事儿，”他这会儿载笑载言，把牧缘筠不当外人了，“还有一事啊，外面那小妮子是公主的丫鬟，还是皇上派的宫女，长相可甜的打紧呢。”
本来牧缘筠正准备告辞，以免待久生了事端，尹秋白这一问又让她哭笑不得地坐稳，这位还真是没忘了传闻中的老本行：“是我的一位老友，有订了婚的夫家，您可别想着打她主意，否则讨不到甜头。”
他作遗憾状：“诶呀，这实在是可惜，可惜。”
“白爷妻妾成群，哪来可惜一说。”
“看她不似胤远人，心里好奇。”
“她生在南方小国，非我族人。”
“啊，那就难怪了。”他看着门缓缓点头，别有他想。
此时牧缘筠心里盼着他走，可偏尹秋白是个话唠，一个快四十的人拉着她又生生多聊了一个半时辰。
聊得不是什么要紧事，关于皇家也没多问，仅她这三年游历学习和之前他自己周游漠圉的琐碎。若不是芙莲进来打断她，说赶着赴宴，难保叨叨到入夜去。
这位长辈说话的确饶有风趣，幽默讨喜，相处的几个时辰似是面见了故人，与见到那悉云澈丝毫不同，让她紧着嗓子。
“谁有夫家了，嗯？”芙莲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唤她出来时候还是咬牙切齿的，“抹黑我名声？”
“这是帮你避开烂桃花，芙莲姑娘好心当成驴肝肺了。”牧缘筠装着皱眉头。要是真把她卖了，舅舅怕是最难过，那实打实地有一出好戏。
芙莲冷哼，不屑她的说辞：“少来，尹秋白到底可不可信？”
“信个半分，”还有件事情，“听说舅舅处理好卿昱昆一案了？”
“目前还没上报，二少爷忙的焦头烂额，也不见大皇子牧焕上心。”芙连对牧焕极其不满。
“诶，”她戳戳芙莲，“让舅舅去去查顾旖衫和牧焕。”
双清楼五楼雅间。
“怎样，我装得可像，顾先生，”尹秋白躺在苏子安怀里，吃她剥好的瓜子，“长公主还是年少，怎么也没料到周家公子不是皇后的人。”
顾旖衫盘着龙骨核桃，一身淡蓝色常服，看起来十分清爽，手若柔荑，比一般小闺女还要细嫩几分，低头看书：“她不傻，还知来寻你。”
“我就纳闷，她怎知此事，难不成那毒妇没藏好把柄？”
“皇后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生下铭朔时就想好让周嘉伽宫外接应，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死手，殊不知闫哲庭早就算好日子，来了个调包计，至于牧缘筠，”他放下书，抬起杏核双眸，鼻梁瘦窄，唇似樱红，看似阴柔的脸上，偏有一道隐约的美人沟，声音温润却非尖细，嗤嗤作笑，“白爷莫不是以为，追查铭朔、私会悉云澈仅是她一人所为。”
尹秋白看着他的脸，想不通男子为何能有如此绝美的容颜，比他旁边的苏子安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依顾先生高见？”
“她可是苏臻的女儿。”
“我快二十年没听人提起这二字了。”
从牧雍登基之后，再没人敢提，天下也无人敢问，央洲掌管消息的翠微阁都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尹秋白旧时年少，还在宵晖阁做学徒，于牧湛的大婚中见过苏臻，她尚不是皇妃，坐在牧雍身旁插科打诨，言笑晏晏，样子单纯可爱。
“牧雍他自己才是不敢提，”顾旖衫对她多少是有些佩服，“何人不知当年的苏臻是京中名人，从定安王府出去的丫头片子，嫁给皇子，成了贵妃，这样的能耐，怕也只她一人。可惜啊，最后却落得个香消玉殒，留下女儿，任皇后宰割。”
“宰割？她女儿可是要帮我解决佣兵之务，是不是口出狂言，三日便可见分晓。”
“她若到日子来缠你，该如何？”顾旖衫扑闪两下长睫，挑起英眉。
尹秋白露出平常涎眉邓眼的无赖模样：“顾先生猜，是我先被逼问，还是周铭朔先寻到她？”
听了这话，顾旖衫愣了一晃，随即破颜微笑，只道了句：“你呀你。”
话倒让尹秋白给说去了：“咱不是谈生意嘛，价且与臣，哪敢不从。”
“您是知道？”
“南方，”他咂起嘴，“不过，具体在何处，须得容我几日，现下可不光是胤远一家乱，邺滨那老不死的和新皇帝正‘打得火热’，这仗怎么着也得打半年，去缡泽的路不好走。龙逄和附属的瓜敕前些年左黎没死时，还在和亲上闹出了人命。反正，就是您这事儿得等等才能给准话。”
“白爷敞亮，”听这话，他真准备给她面子，比她料想的顺利好几成，“说话痛快，您放心，生意敲定，我明儿一早就把人送到。”
“公主不怕臣反悔？”
牧缘筠谈笑自若：“白爷难不成还会欺瞒我一介小女子，况且您久居望京，我多跑几趟也不妨事。”
抛去长公主的身份不谈，若将颜玴阁三个字摆在台面上，尹秋白难说攀得是她牧缘筠的关系。只怪这不是打打杀杀的事情，不然哪里用得到来求他个面子。
“好好好，公主多来几趟，说不准今年的信国公就不是臣了，倒省了大事儿，”他这会儿载笑载言，把牧缘筠不当外人了，“还有一事啊，外面那小妮子是公主的丫鬟，还是皇上派的宫女，长相可甜的打紧呢。”
本来牧缘筠正准备告辞，以免待久生了事端，尹秋白这一问又让她哭笑不得地坐稳，这位还真是没忘了传闻中的老本行：“是我的一位老友，有订了婚的夫家，您可别想着打她主意，否则讨不到甜头。”
他作遗憾状：“诶呀，这实在是可惜，可惜。”
“白爷妻妾成群，哪来可惜一说。”
“看她不似胤远人，心里好奇。”
“她生在南方小国，非我族人。”
“啊，那就难怪了。”他看着门缓缓点头，别有他想。
此时牧缘筠心里盼着他走，可偏尹秋白是个话唠，一个快四十的人拉着她又生生多聊了一个半时辰。
聊得不是什么要紧事，关于皇家也没多问，仅她这三年游历学习和之前他自己周游漠圉的琐碎。若不是芙莲进来打断她，说赶着赴宴，难保叨叨到入夜去。
这位长辈说话的确饶有风趣，幽默讨喜，相处的几个时辰似是面见了故人，与见到那悉云澈丝毫不同，让她紧着嗓子。
“谁有夫家了，嗯？”芙莲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唤她出来时候还是咬牙切齿的，“抹黑我名声？”
“这是帮你避开烂桃花，芙莲姑娘好心当成驴肝肺了。”牧缘筠装着皱眉头。要是真把她卖了，舅舅怕是最难过，那实打实地有一出好戏。
芙莲冷哼，不屑她的说辞：“少来，尹秋白到底可不可信？”
“信个半分，”还有件事情，“听说舅舅处理好卿昱昆一案了？”
“目前还没上报，二少爷忙的焦头烂额，也不见大皇子牧焕上心。”芙连对牧焕极其不满。
“诶，”她戳戳芙莲，“让舅舅去去查顾旖衫和牧焕。”
双清楼五楼雅间。
“怎样，我装得可像，顾先生，”尹秋白躺在苏子安怀里，吃她剥好的瓜子，“长公主还是年少，怎么也没料到周家公子不是皇后的人。”
顾旖衫盘着龙骨核桃，一身淡蓝色常服，看起来十分清爽，手若柔荑，比一般小闺女还要细嫩几分，低头看书：“她不傻，还知来寻你。”
“我就纳闷，她怎知此事，难不成那毒妇没藏好把柄？”
“皇后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生下铭朔时就想好让周嘉伽宫外接应，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死手，殊不知闫哲庭早就算好日子，来了个调包计，至于牧缘筠，”他放下书，抬起杏核双眸，鼻梁瘦窄，唇似樱红，看似阴柔的脸上，偏有一道隐约的美人沟，声音温润却非尖细，嗤嗤作笑，“白爷莫不是以为，追查铭朔、私会悉云澈仅是她一人所为。”
尹秋白看着他的脸，想不通男子为何能有如此绝美的容颜，比他旁边的苏子安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依顾先生高见？”
“她可是苏臻的女儿。”
“我快二十年没听人提起这二字了。”
从牧雍登基之后，再没人敢提，天下也无人敢问，央洲掌管消息的翠微阁都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尹秋白旧时年少，还在宵晖阁做学徒，于牧湛的大婚中见过苏臻，她尚不是皇妃，坐在牧雍身旁插科打诨，言笑晏晏，样子单纯可爱。
“牧雍他自己才是不敢提，”顾旖衫对她多少是有些佩服，“何人不知当年的苏臻是京中名人，从定安王府出去的丫头片子，嫁给皇子，成了贵妃，这样的能耐，怕也只她一人。可惜啊，最后却落得个香消玉殒，留下女儿，任皇后宰割。”
“宰割？她女儿可是要帮我解决佣兵之务，是不是口出狂言，三日便可见分晓。”
“她若到日子来缠你，该如何？”顾旖衫扑闪两下长睫，挑起英眉。
尹秋白露出平常涎眉邓眼的无赖模样：“顾先生猜，是我先被逼问，还是周铭朔先寻到她？”
听了这话，顾旖衫愣了一晃，随即破颜微笑，只道了句：“你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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