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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

    福祸篇的故事呢,我可以用两种方式来讲,科学与非科学。

    至于我在乎哪一个?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当成一种艺术形式,我都不在乎。

    我遵循科学是因为我认为这在愚界太好用了,而我相信心灵是因为鸿蒙界真的太好玩了。

    拿非科学的方式讲这些故事更有意思,那我就这样讲吧。

    先聊我妈妈的两个灾祸,死灾和财灾。

    我出生的日子离母亲节很近,母亲节是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不是具体的某月某日,所以有时候,我的生日正好是母亲节。

    也许,我是要为妈妈带来幸运,为她抵挡灾祸的。

    妈妈生我的时候很轻松,而且我自小体弱多病,高中看那三本心理学书籍的时候(《对伪心理学说不》、《改变心理学的四十项研究》、《心理学与生活》),找到一个研究,它说明基因对人的性格影响不小,但是基因能管到的地方有限,后天能改变很多基因改变不了的东西。

    在我这样的家庭,我不应该变成我现在这样的人,也许是因为我逆了自己的本命,便给我这个不太健康的身体。

    我是猫舌,舌头对热度很敏感,每次要汤放凉了才能喝,妈妈理解不了,而我强行喝下去的结果,就是烫掉嘴里的皮。

    我不吃一些蔬菜和菌类,紫苋菜我是纯粹觉得味道不好;苜蓿在我们这里一般做得很干,我实在咽不下去;咸菜的味道太重;茄子我吃了后会狂吐不止;而木耳、银耳、冬瓜和贝贝瓜,我吃了有想呕吐的感觉。

    妈妈便说我挑食,我说:“拿其它的蔬菜代替不就好了,这些菜又不是必须要吃的。”

    妈妈理解不了,觉得我不健康。

    但我现在做体检,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不包括大脑),只是因为吃药有点发福(有段时间医生让我一天吃两片奥氮平,吃了一个月我整整胖了三十斤),有些小小的脂肪肝(我已经不吃药一年多了,肝功能不会因为这个出什么问题),医生说没什么事,多锻炼锻炼就好。

    初中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妈妈做的饭变难吃了,不是一顿两顿,是每一顿都变难吃了。

    而且妈妈那时候有些贫血,我便跟她说:

    “妈,你怎么做饭没以前好吃了,你现在还贫血,身体可能出什么问题了,最好去医院看一下。”

    妈妈爸爸姐姐不听,一直说我。

    妈妈和姐姐说:“就你嘴刁。”

    爸爸说:“这是你妈妈做的饭,怎么可能不好吃?不好吃你也得说好吃!“

    我直到高二还在坚持这件事,他们就是不听,一直说我,后来我病得太严重了,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了。

    然后在我十九岁的时候,妈妈被查出来胆囊癌晚期,晚到不能做手术的那种,医生说三个月就会死。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身体就不行了,那几个月我每天需要睡十几二十个小时,感觉非常非常地困,到精神卫生中心去看病,医生说我受刺激了。

    后来我妈妈在病床上,不能自理的她还要斥责我为什么一天要睡那么久,说我不肯让自己的病好起来,说我不肯振作。

    妈妈情况如此糟糕,这下家里人急了。

    爸爸听信微信上的某种疗法,买很贵的药。

    舅舅花钱到寺庙里给我妈妈祈福。

    姐姐听说,好好治疗可以吊命十年左右。

    后来家里人还去排队买中药。

    人们在绝望的时候相信奇迹和幸运,我不会觉得有什么。

    人们太脆弱了,小小的黑暗便能把他们折磨得不成样子,他们需要安慰自己的心灵。

    像我这种绝望了也不会相信奇迹的人,才是怪物。

    但他们在平常的时候,也会相信奇迹和幸运。

    三个月就三个月,如医生所说,立马人就走了,家人所相信的那些疗法,一点用都没有。

    他们便哭天喊地,觉得我妈妈的命不好。

    这是我为妈妈抵挡的死灾,他们没有一个人接。

    我妈妈的另外一灾,是财灾。

    高中的时候,我妈妈要去学西点,说这个能赚钱。

    我说:“千万别,咱们这个十八线城乡结合部,没那么多人有面包的需求,咱们这里除了一家专门做几种点心的小烘焙坊生意不错,其它的面包店都半死不活。”

    我继续跟妈妈分析:“不如学麻辣烫吧,只要定价合适,你看咱们这里哪一家麻辣烫生意差了?最差每天也会有固定的客流量。你要是开面包店,城里的租金贵,咱们家肯定开不到城里,开到咱们这,你怎么跟咱们这里的老牌面包店竞争?你没有任何优势。”

    我妈妈不听,爸爸姐姐则斥责我:“你不应该阻止你妈妈追求她的梦想!”

    然后妈妈花了一万多去西安的一家西点机构学习,结果回来后悔了。

    那里理论多,实践少,讲得还快,她跟不太上,还不如去面包店里当学徒好。

    之后还是开店了,店开到了村里。

    我说:“村里人包子米面馍,谁老是吃面包呢?“

    家里人听不进去,还是做着发财梦。

    根本没什么人来买,基本上都是亲戚支持,大家平时不怎么来往,只是维持着表面关系,就算比较亲密,谁会天天买你的面包呢?

    而且我家买不起那种加热保存的柜子,面包放一个下午就硬了,难以嚼咽,买了这个面包的人,肯定不会再来这个店了。

    后来实在不行,我妈妈便说做蛋糕吧,做蛋糕利润高。

    我说:”村里人过生日一般都不吃蛋糕,咱们这里的人要订蛋糕,为什么不去离得近的老牌面包店?你根本没有优势。“

    果然没几个人过来订蛋糕,其中有一些还是亲戚来支持。

    然后我妈妈说做枣糕,村里人会吃枣糕。

    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村里人哪里经常吃枣糕呢?我们这里还有几家老牌点心店会做枣糕,为什么要跑这么远专门来买我家的,我家的枣糕有多特别呢?

    我爸爸还不工作了,在网上宣传,只要买枣糕免费送到家。

    我爷爷过来说我爸爸,说他怎么能不工作?

    我爸爸还说我爷爷:”有一天赚了100多呢!“

    我爷爷说:”这不是很少很少的情况吗?“

    我什么都没说,他自己心里不清楚那天是亲戚来支持吗?

    没多久,我家的店就倒闭了。

    在开店期间,妈妈经常向我倾诉,有时则会以泪洗面,痛苦万分。

    我后来跟我姐姐说起这个事,她说:

    ”妈妈做面包的时候是开心的,她是在苦中作乐,你只会放大坏的部分。“

    妈妈做面包的时候,我没见她笑过,这在我姐姐眼里,成了苦中作乐。

    我为妈妈抵挡的财灾,他们没一个人接。

    接下来聊聊我爸爸的灾祸,病灾。

    我爸爸有糖尿病,我在知道这件事后,经常提醒他。

    有时候亲戚客气,会准备很多饭,我爸爸也吃,我就说:”你注意一点。“

    亲戚还说我:”你爸这不没什么事吗?“

    爷爷给他的一盒血糖试纸,他几年都没用完。

    结果我病后不久,我爸爸糖尿病并发症爆发,一只眼睛可以说是瞎了。

    好像就是警告他一样,弄瞎他一只眼睛,但不弄死他,因为他还要养我。

    我帮我爸爸抵挡的病灾,他们一个都不接。

    我姐姐的灾祸还没来,但我大概能预测是什么灾祸,爱的灾祸将会降临在她身上。

    姐姐现在的男朋友比较优秀,在海南大学的二本专业里,考上了211的全日制研究生,虽然他的园林专业比较冷门,但考全日制研究生的难度很高,已经足够厉害,而且他还打算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但这不是重点。

    哥哥的妈妈就是博士,在大学当政治老师。

    我姐姐这样的性格,假如不跟她虚与委蛇,可能会跟阿姨闹矛盾。

    就算没闹矛盾,等我姐姐生了孩子,用她那样的思维去影响孩子。

    总感觉阿姨会跟我姐姐撕破脸。

    不过只是预测,不一定发生,我也不知道阿姨是什么样的人。

    我有时看到人们会说:”孩子在等父母一句道歉,父母在等孩子的一句感谢。“

    可是这种道歉和感谢有什么用?我的家人可能确实在等我的感谢,但我要他们的道歉有什么用?

    我有时看到一些人总在强调:”幸福的童年治愈人的一生,不幸的童年靠一生来治愈,原生家庭的影响太大了。“

    他们声泪俱下,回忆起什么便痛苦万分。

    我便会怜悯他们,因为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福祸篇的故事到这就结束了,其实都是因为所以,科学必然罢了,我只是用非科学的方式跟你们讲出来,大家可要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