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历练出发
也不知这二人是敌是友。
慕霜降吐了口气：“我没说别的了吧？”
“嗯。哥，你说他们谁会赢？”
“那个紫毛小子。毕竟是队长，姜还是老的辣。”慕霜降微微一笑，“冬雪你记住，以后面对这种来路不明的人要小心，没准他身后有一个强大的势力，这种人往往有不少底牌。可千万别被骗了。”
“啊？”
慕冬雪话音刚落，只见面前的天空突然破开，夏冰晴猛地从黑暗中探手一把掐住了生螭的脖子，把他高高举了起来。生螭已经浑身软下再没有反抗之力，夏冰晴也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右肩上更是被一掌劈开露出了森森白骨。显然，这位队长并没有占到太大的上风。
夏冰晴咳出了一口血，才擦了擦嘴，道：“服气没？”
生螭翻了个白眼：“要被你掐死了。放我下来。”
夏冰晴哼了一声：“死了算了，以后就没人再敢挑战我的队长权威了。”
“那可不一定。”生螭被放了下来，栽坐在地上揉着脖子，“不是又来了个厉害人物？”
“你说谁？新来的？那些才入院三个月的毛头小子就敢向我挑战？看我不揍死他们。”夏冰晴没好气地道，“去疗伤！让这群天穹的看了这么久的笑话，真想揍死他们。”
“有种你就上啊。人家院长还在这呢。”
两人被芷神的带队老师扛了回去，只留下还有黑暗残留的狼藉天空和彻底毁成废墟的镜像世界。慕霜降微微摇头，蓝疏倒没说什么，身边的长老可铁青了脸。这两个臭小子！！！这重建得要多少人力物力？！天穹吃了空了吧！
“哥。”慕冬雪的眼镜晶亮晶亮的，“他们都好厉害啊！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多少耶……到时候我能这么厉害嘛……”
慕霜降拍了拍她的头：“你肯定比他们厉害。就这两玩意算啥。”
不过，大陆真是人才济济啊。
慕霜降笑了笑，道：“快去修炼吧。我随院长去看看重建镜像世界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地方。”
天穹的生活平静而又舒适，慕霜降每日冥想、看书、指导慕冬雪修炼，倒觉得这段时间是最舒服的时候了。天穹作为大陆三大学院之一，藏书极为丰富，慕霜降也能看到不少从前在古龙族都没有看到过的典籍。慕冬雪是最烦这种又臭又长的书的，但是偏偏喜欢听他讲——
“为什么喜欢听我讲？”
“哥哥的声音好听，不会睡着。”慕冬雪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道，“唔……别吵……”
“口水都流出来了，还说不会睡着。”慕霜降合上羊皮卷，“你呀。”
“对了，我听说你可以开始接任务去院外历练了？有说好和谁一组吗？”
“有的，好像是个萧什么的老生。但是导师还没有请好。要不哥你来？”
新生出院历练都需要导师陪伴随行保护，自然导师的实力是越强越好。慕霜降正要应下，身后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霜降长老，这几日一直在典藏楼啊。”
“院长。”
从排排书架后走来的正是蓝疏，慕冬雪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慕霜降则站了起来，微微一礼：
“院长找我？”
“借一步说话。”蓝疏看了眼慕冬雪，笑着向更上一楼走去。两人在书案边坐下，蓝疏便道：
“我来，是想要霜降长老为我解惑。你和鬼宗宗主楚景沐，是什么关系？”
慕霜降顿时明白了：“仇人。我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活在世上。某种意义上，我算是在逃亡。院长是担心天穹的安危吧？”
蓝疏神色凝重：“你知道的，天穹根本不是那鬼宗的对手，万一他知道你在我天穹，岂不是……”
慕霜降微微垂眸：“他绝对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对天穹动手的。”
“可百年前芷神学院站在了你这边便遭到了他的疯狂报复，那可是培养楚景沐成为强者的地方！他对芷神都下的了手，何况对我们天穹……”
慕霜降沉默下来，看向了蓝疏。蓝疏一滞，沉声道：“很抱歉……但我确实是为了天穹安危考虑。天穹如此小地，怕是容不下您这位强者，霜降长老还是早日离开吧。”
慕霜降挑了挑眉：“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冰河帝神，你是令邪，是吗？”蓝疏道，“前几日大陆中心传来消息，冰河帝神重现于世，并且出手……”
慕霜降打断了他：“院长是蓝谷的人吧。倒是和芷神深渊阁阁主白泽一样，也是蓝谷的人。你们蓝谷的人，可真是喜欢隐居。不过你是通过蓝谷才知道我的身份的吧？”
“是。现在说这个做甚呢？令邪，您还是离开天穹吧。令妹，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但您不要再出现在天穹了。万万不可让那楚景沐知道您还有一个妹妹，不是吗？”
“……”慕霜降沉默许久，终于还是道，“好。但这次冬雪要外出历练，请允许我暗中跟随左右护她周全，毕竟院内的导师也只是实力较强的老生而已，我实在放心不下。”
蓝疏放下了提着的心，笑道：“自然。不过您不是已经在那丫头身上留下了两件挂坠以便你随时降临吗。这还放心不下？”
慕霜降缓缓闭眼：“她是我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的亲人了。我之所以还活着，只是为了护她周全，保她平安。仅此而已。”
…………
往生谷。
寒丹璃莲步而来，随意推门进入。殿内的侍从立刻下跪行礼，她也只是随意走过，连余光都不曾给过一个。大殿之中是一片金碧辉煌，翠玉雕成的挂饰随处可见，微风中发出一声声悦耳的脆响，令人格外愉悦。寒丹璃在金丝玉雕的软垫上盘坐下，随意拿起一本文书翻开，字还未入眼，谷中弟子便匆匆弯腰行来：
“拜见圣女。圣子说他有要务处理，现在无法听召过来。”
“啪！”
手中的文书狠狠砸倒弟子，他的额头上顿时流出了鲜血。寒丹璃眸色冰冷：“他能有什么要务？再去，必须请来，否则你也不用来了！”
“是！”
弟子惶恐正要退下，门忽然无声打开，寒丹尘沐浴在阳光下缓步走来，指尖一动，弟子受伤的额头便一刻痊愈。
“多谢圣子！”
“都退下吧。”寒丹尘白袍拖地，一头如玉般温润的长发在光下散发着绝美的光晕。寒丹璃看着他，忽然一挥袖袍，殿门便重重关上了。
寒丹尘微微点头：“圣女找我何事？”
“为何将谷中许多珍稀药材都调走了？你要炼什么丹，用的上这许多上古之物？”
寒丹尘笑道：“我如今连调动药材都权力都没有了吗？”
“寒丹尘，回答我的问题。谷中事物均已交于我打理，难道我连过问的权力都没有？”
寒丹尘不再多说，道：“八品上神丹，净神丹。”
“为谁所用？我谷中可没人需要此等丹药。”
寒丹尘没有隐瞒：“芷神深渊阁阁主，白泽。这丹药炼制的丹阵仅有残篇，我现在也只是还在试验，所以消耗的药材多了些。”
寒丹璃拍案而起：“如此珍贵的丹药乃是镇谷之宝，你怎可给予他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白泽就是蓝谷少主蓝晚玥，你这不就是在帮蓝谷办事？你还记得你是往生谷的人吗？！”
寒丹尘摇头：“我并非替蓝谷办事，只是为朋友的缘故出手而已。再说往生谷以医术立天下，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若有上门求助者，不可推辞。”
“荒唐。我往生谷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为人白白炼药治病，这种蠢事我可干不出来。”寒丹璃冷声道，“与其为别人炼丹还不如为往生谷多多炼药，增加底蕴才是要紧事。把净神丹丹残篇给我，接下来为有事要你办。”
寒丹尘不置可否：“何事？”
寒丹璃摊手：“残篇呢？”
寒丹尘将书简放在了她手里。总之他也已经记住了，给了她也省得争吵。寒丹璃将书简随手放在了桌案边上的书堆里，摊开了一副地图。
寒丹尘走了过去：“这是什么？”
“上古遗迹，苍暗之地。最近那里找到了不少古战场的入口，但几乎都是些残破不堪、波动微弱的地方，我派的人专门看过，里面的功法宝藏不值一提，估计刚好供那些年轻人闯荡。但我认为，此处不简单。”
指尖所对，是一处再小不过的沟谷。寒丹尘仔细看了看，道：“探子可有什么发现？”
“这其中，有暗龙尸骨。”
一句话，心头大震。
寒丹尘微微皱眉：“什么实力的暗龙遗骸？混沌境？”
“正是。我怀疑下面是真正的暗龙遗迹，而我能查到，楚景沐必定也能。他的鬼宗养着不少还未成长起来的暗龙，所以这些遗迹绝不能让他们得到，鬼宗绝不能再壮大了。”
“我一个人去吧，不引人注目些。那具尸骨处理了吗？”
“探子已经毁掉了尸骨封闭了入口，目前还没有任何别的势力已经发现的消息。”寒丹璃道，“谷中符合实力的长老需镇守往生谷为我父亲闭关护法，故无法前去，你的境界乃混沌境七品，加上往生圣诀，哪怕和那楚景沐对上也有一战之力。这件事你去办吧，速去速回。”
寒丹尘默了一默：“可我走不开。”白泽还需他每三日便去送丹疗伤一回，何况还需尽快炼出净神丹。如何走得开？
寒丹璃皱眉：“你这是不去的意思了？”
“我为你去请一位镇谷长老，你遣他去吧。”寒丹尘道，“我最近有要事，不能离开这里太远。”
“寒丹尘！”寒丹璃怒道，“镇谷长老的重要性你不知道？万一在那里伤了死了，这个责任谁担得起？必须你去，为我取了遗迹至宝，免得鬼宗壮大。你有什么要事，比得上我交给你的事？”
“……难道，我伤了死了，就无事吗。”
“你会伤，会死？”寒丹璃冷笑一声，忽然手中灵力化刃，狠狠扎进了寒丹尘的手臂。白焰瞬间腾起，她才刚刚看到血的颜色，伤口便瞬间愈合，毫无疤痕。寒丹璃冷笑一声：“嗯？”
“……”寒丹尘拿过地图，“是，圣女。”
寒丹璃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
“早点去，莫要让人占了先机。你下午就出发。”
“……”寒丹尘缓缓摸过那并不存在的伤口，寒丹璃见状立即嘲讽道：
“都没有了，还摸什么？”
“我是无伤，可也会痛。”
寒丹尘转身离去，再未说话。寒丹璃身体一僵，急忙喊道：
“等一下！”
寒丹尘在门口遥遥微礼：“何事？”
“你把谷中几个保命的神器带上！要回来。”
“不必，如果往生之力都无法保我性命，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告辞。”
门轻声关上，寒丹璃耳中却是重重一声。他……应该不会和那个楚景沐撞上吧？至少，能逃吧……
…………
“苍暗之地。”慕冬雪仔细看着木牌后面的详细介绍，“这地名听起来好听欸。”
“你就只管好听？”绿楼道，“小冬雪，这个任务倒确实不错，只是个低级的遗迹探索，苍暗之地也没什么危险。这其中所得的宝贝只需上交一样来证明任务完成就够了，剩下的都归自己。这种任务可是香馍馍，赶紧抢了吧。”
“好。”慕冬雪把木牌握在了手里，“对了师父，为什么哥才做了几天导师就走了？他这么快就做腻了？”
“你问你哥啊。”绿楼笑道，“这人走了招呼都不打一个，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不许这么说我哥！”慕冬雪急忙维护，“他是好东西！”
“噗。”绿楼笑道，“是是是，你哥是东西。”
“不，不是！哥不是东西！等下，不是……”
慕冬雪已经说不清楚了，绿楼见她真的有点急了，赶紧转移了话题：
“那你要哪个导师去？你师父我可是长老哦，长老可不能陪你们出去。”
“……哥哥不在，那师父随便挑一个吧。”慕冬雪怏怏道，“队伍也是，随便吧。”
“好。师父给你找个厉害的。导师就宣兰吧，你之前也见过，熟一点好说话。至于队伍，切让为师好好为你挑挑。”
慕冬雪默默翻了个白眼：
哪里熟了……
绿楼仔细翻着学员名册，在某一页停了下来。
“萧玉珩……”绿楼手指敲了敲这名字，“这小子不错。入院一年就完成三个危险级任务，是院长亲点随时可以转任长老的人。可惜这小子还打算继续当两年学生，所以还没有进灵穹殿。”
灵穹殿之于天穹学院相当于深渊阁之于芷神学院，都是一个学院最核心之地，能进其中，不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是学院中的佼佼者。
“他这么厉害？会收我进他们小队嘛。”慕冬雪道，“我可不敢拖他们后腿。”
“没事，本长老亲自开口，他能不应？我这就给他传消息，你到时候和他在苍暗之地会面即可。”
“啊？他不在学院？我要自己去苍……暗？”
绿楼合上书：“放心，为师会给你足够的路费的。小冬雪，你都这么大了，该不会害怕一个人赶路吧？”
慕冬雪抗议：“才不害怕！我只是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出远门过……”
绿楼哈哈一笑：“那这次更要好好锻炼了。天穹到苍暗之地的路虽然不短，不过中间都途径治安稳定的大城，你走城市即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离苍暗之地最近的一座大城就叫暗城，那为师让他来城里接你？”
“好！”慕冬雪一听不用出城立刻应下。绿楼拍完她脑袋就满意地走了，下楼的时候伸了个懒腰：
“睡觉去喽！”
“……”
太可恶了！居然抛下自己的小徒弟，让我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呜呜哥，你怎么就一声不吭地走了呢……
慕冬雪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赶紧出发了。
耶耶，终于可以去外面看看啦！
下山是专门的飞行灵兽接的，出天穹城是豪华马车一路向西，太阳还高高挂在西南的天空上，慕冬雪就已经站在了豪华客栈的门口打了个哈欠。
我是小富婆！
慕冬雪哼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自然没有看到那站在转角的修长身影。
一头灰白的及腰长发，一件朴素的修身黑衣，袖口伸出的手腕上是一串不起眼的黑色石珠手链。视线向上，那英俊的面庞正是慕霜降，此时他正缓缓收回了视线。
这妮子……可真享受！不过这样赶路，要一个月才赶的到苍暗之地吧！
慕霜降左手不经意间摸过手链，忽然一怔。等等，当年楚景沐骗他说这手链是用万生之石雕刻而成，但后来寒丹尘为他看过，这是万暗之石！两者虽然只差了一个字，外表也一模一样，但两者的属性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是祝福与生命，一个却是诅咒与死亡……
收回思绪，慕霜降看了眼这客栈，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转角。
赶路是有趣的，见识新鲜的玩意是更加有趣的。慕冬雪走着走着便又到了一处新城，这里是她抵达的第五个大城了。这次她可没有住一天就走，而是花了一大笔钱搞了张拍卖会的邀请函——
没错，这里是大陆十大拍卖场之一，与天穹拍卖会齐名甚至更高一层的存在：
月珍阁。
这是一处放大版的阁楼，五角形的木楼拔地而起，在十五层之上的五方屋角上垂下五个巨大的圆月玉坠，看起来格外高贵。慕冬雪挺了挺腰板才敢走进去，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慕霜降远远地从另一个大门走了进去。暗蓝色的古铜令牌才刚刚拿出，门口迎接的人立刻恭敬上前，低声道：
“您这边请。”
慕霜降在五楼的隔间坐了下来，刚刚泡好的茶水便奉了上来。轻抿一口茶，便不由得看向了手中那块暗蓝色的古铜令牌。
月珍阁虽然背后势力神秘，并非是大陆上众人耳熟能详的几大势力之一，但这块令牌却在所有的地方都能通用——
蓝谷荣誉长老令。
说起来自己当年干过的事到还真不少呢，大大小小的令牌收的数不胜数，这块是直到如今还有些用的令牌之一了。因为蓝谷在大陆上崇高的地位，凡是蓝谷长老，均能在大陆一流及顶尖势力的产业中获得优待。至于那些二三流的势力，蓝谷根本不屑于去和他们打交道，更别说获得他们的优待了。
慕冬雪大剌剌地在二楼宽大的椅子上坐下，紫玉的扶手摸上去温润顺滑令人爱不释手。随着人数逐渐增多，拍卖场上也越来越热闹。直到一位金裙女子在众侍卫的簇拥下高调走上五楼的至尊包厢，场内的气氛才达到了极致——
“那是谁？看那个金饰，那个护法手镯……那得是多少古珀才能淬炼出来的呀……好有钱……”
“她是谁？哪个势力的大小姐，这么有排场？”
慕霜降靠在了椅子背上。
看来今天是有什么真正的好东西了，连荼魔一族的人都出来了。看她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想必又是个少主吧。
拍卖师是一位资深的鉴宝师，爽朗的中年男子模样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随着一声清脆的玉器碰撞声落下，拍卖正式开始。前半小时的拍品虽然珍贵却也入不了顶尖势力的眼，因此拍卖进行地很快，一二楼的人们也是竞价的主力军。直到第十件拍品成功卖出，场中瞬间静下。接下来的宝贝都不会当面交易，而是由强大的护卫送到买家指定地点，或者是拍卖会结束后亲自去取。数十位护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拍卖台下，隐晦的气息令所有人凛然。
全部都是神境强者！
这月珍阁，当真是好强大的实力。
“我们拍卖会的第二阶段，正式开始。请看第一件拍品，光明暗龙。”
当那只金灿灿的幼龙出现在碧玉笼子里的时候，全场都哗然了，不少人的呼吸声都急促起来。拍卖师这时开口道：“众所周知，我月珍阁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从不拍卖光明之物。但是今天我阁愿意为它破了这规矩——上古流传下来的最纯净的血脉，神兽一族站在金字塔顶峰的存在，光明暗龙！”
“变异血脉，光明暗龙。这是双属性的存在，因此无论是光明还是黑暗属性，或者是其他任何属性，都能与它完美契合！而且这条幼龙才出生不足一年，倘若您不喜它的其中一个属性，现在利用法阵剥夺，还足够来得及。战斗中最强的伙伴，当今世界上最完美的契约灵兽！起拍价，一品上神诀！”
再度哗然。此等价格，分明只有那些真正的顶尖势力才能拿的出来。但这光明暗龙，也确实配的上此等神诀，甚至绰绰有余！
“居然是光明暗龙。”慕霜降自言自语道，“这血脉简直碾压小冰啊。”
小小的金眸吞天蛟从他衣领里钻了出来，不满地叫了一声。慕霜降连忙安慰：“啊呀，没有嫌弃你啦！”
金眸吞天蛟反手就用尾巴抽了他巴掌，慕霜降吃痛这才心满意足地钻了回去。
“……脾气还挺大……”
慕冬雪不由自主向笼子看去，那幼小的光明暗龙不过手掌那般长，除了一对竖瞳是墨色，其余全身都是金灿无比。可慕冬雪看的仔细，那金色的龙鳞其实残破不堪，脱落的鳞片下是伤痕累累的脆弱的皮肤，金色的液体缓缓流动，那正是它的血！
想必这是它被抓时受到的伤吧？太可怜了……
慕冬雪这么仔细瞧着，某一瞬间竟和那对竖瞳直勾勾地对上了。此时众人的竞价已经开始，一部部珍贵的上身诀被报出，光明暗龙的眸子瞬间流露出无比的恐惧与憎恨。
“不要……”
不要！！
慕冬雪突然一个激灵，骇然收回了视线。刚刚那个声音……是谁？是它？！
它……
慕冬雪再度向它看去，这一刻两双眸子正正对上，没有人注意到慕冬雪的眸子里瞬间浮现了一对黑色的竖瞳。而笼子里的光明暗龙一声低鸣，黑色的竖瞳也变成了冰色。
慕霜降霍然起身，幼龙的瞳孔他看的清楚非常，这是在和谁进行契约缔结？冰属性？冬雪？！
“你很舒服……像我出生之地，很干净，没有一丝杂念。你愿意带我走吗？”
慕冬雪下意识开口出声：“我愿意。”
就在这时，场中爆燃，拍卖师一锤定音，朗笑道：
“好！此幼龙归这位金裙小姐所有！”
“既然如此，现在就将那笼子提过来吧。”女子傲然端坐，目光中是对所有人的蔑视。护卫恭敬将碧玉笼子递上，女子在众人注目下打开，伸手去接它的那一刻……
“吼！！”
慕霜降吐了口气：“我没说别的了吧？”
“嗯。哥，你说他们谁会赢？”
“那个紫毛小子。毕竟是队长，姜还是老的辣。”慕霜降微微一笑，“冬雪你记住，以后面对这种来路不明的人要小心，没准他身后有一个强大的势力，这种人往往有不少底牌。可千万别被骗了。”
“啊？”
慕冬雪话音刚落，只见面前的天空突然破开，夏冰晴猛地从黑暗中探手一把掐住了生螭的脖子，把他高高举了起来。生螭已经浑身软下再没有反抗之力，夏冰晴也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右肩上更是被一掌劈开露出了森森白骨。显然，这位队长并没有占到太大的上风。
夏冰晴咳出了一口血，才擦了擦嘴，道：“服气没？”
生螭翻了个白眼：“要被你掐死了。放我下来。”
夏冰晴哼了一声：“死了算了，以后就没人再敢挑战我的队长权威了。”
“那可不一定。”生螭被放了下来，栽坐在地上揉着脖子，“不是又来了个厉害人物？”
“你说谁？新来的？那些才入院三个月的毛头小子就敢向我挑战？看我不揍死他们。”夏冰晴没好气地道，“去疗伤！让这群天穹的看了这么久的笑话，真想揍死他们。”
“有种你就上啊。人家院长还在这呢。”
两人被芷神的带队老师扛了回去，只留下还有黑暗残留的狼藉天空和彻底毁成废墟的镜像世界。慕霜降微微摇头，蓝疏倒没说什么，身边的长老可铁青了脸。这两个臭小子！！！这重建得要多少人力物力？！天穹吃了空了吧！
“哥。”慕冬雪的眼镜晶亮晶亮的，“他们都好厉害啊！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多少耶……到时候我能这么厉害嘛……”
慕霜降拍了拍她的头：“你肯定比他们厉害。就这两玩意算啥。”
不过，大陆真是人才济济啊。
慕霜降笑了笑，道：“快去修炼吧。我随院长去看看重建镜像世界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地方。”
天穹的生活平静而又舒适，慕霜降每日冥想、看书、指导慕冬雪修炼，倒觉得这段时间是最舒服的时候了。天穹作为大陆三大学院之一，藏书极为丰富，慕霜降也能看到不少从前在古龙族都没有看到过的典籍。慕冬雪是最烦这种又臭又长的书的，但是偏偏喜欢听他讲——
“为什么喜欢听我讲？”
“哥哥的声音好听，不会睡着。”慕冬雪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道，“唔……别吵……”
“口水都流出来了，还说不会睡着。”慕霜降合上羊皮卷，“你呀。”
“对了，我听说你可以开始接任务去院外历练了？有说好和谁一组吗？”
“有的，好像是个萧什么的老生。但是导师还没有请好。要不哥你来？”
新生出院历练都需要导师陪伴随行保护，自然导师的实力是越强越好。慕霜降正要应下，身后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霜降长老，这几日一直在典藏楼啊。”
“院长。”
从排排书架后走来的正是蓝疏，慕冬雪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慕霜降则站了起来，微微一礼：
“院长找我？”
“借一步说话。”蓝疏看了眼慕冬雪，笑着向更上一楼走去。两人在书案边坐下，蓝疏便道：
“我来，是想要霜降长老为我解惑。你和鬼宗宗主楚景沐，是什么关系？”
慕霜降顿时明白了：“仇人。我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活在世上。某种意义上，我算是在逃亡。院长是担心天穹的安危吧？”
蓝疏神色凝重：“你知道的，天穹根本不是那鬼宗的对手，万一他知道你在我天穹，岂不是……”
慕霜降微微垂眸：“他绝对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对天穹动手的。”
“可百年前芷神学院站在了你这边便遭到了他的疯狂报复，那可是培养楚景沐成为强者的地方！他对芷神都下的了手，何况对我们天穹……”
慕霜降沉默下来，看向了蓝疏。蓝疏一滞，沉声道：“很抱歉……但我确实是为了天穹安危考虑。天穹如此小地，怕是容不下您这位强者，霜降长老还是早日离开吧。”
慕霜降挑了挑眉：“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冰河帝神，你是令邪，是吗？”蓝疏道，“前几日大陆中心传来消息，冰河帝神重现于世，并且出手……”
慕霜降打断了他：“院长是蓝谷的人吧。倒是和芷神深渊阁阁主白泽一样，也是蓝谷的人。你们蓝谷的人，可真是喜欢隐居。不过你是通过蓝谷才知道我的身份的吧？”
“是。现在说这个做甚呢？令邪，您还是离开天穹吧。令妹，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但您不要再出现在天穹了。万万不可让那楚景沐知道您还有一个妹妹，不是吗？”
“……”慕霜降沉默许久，终于还是道，“好。但这次冬雪要外出历练，请允许我暗中跟随左右护她周全，毕竟院内的导师也只是实力较强的老生而已，我实在放心不下。”
蓝疏放下了提着的心，笑道：“自然。不过您不是已经在那丫头身上留下了两件挂坠以便你随时降临吗。这还放心不下？”
慕霜降缓缓闭眼：“她是我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的亲人了。我之所以还活着，只是为了护她周全，保她平安。仅此而已。”
…………
往生谷。
寒丹璃莲步而来，随意推门进入。殿内的侍从立刻下跪行礼，她也只是随意走过，连余光都不曾给过一个。大殿之中是一片金碧辉煌，翠玉雕成的挂饰随处可见，微风中发出一声声悦耳的脆响，令人格外愉悦。寒丹璃在金丝玉雕的软垫上盘坐下，随意拿起一本文书翻开，字还未入眼，谷中弟子便匆匆弯腰行来：
“拜见圣女。圣子说他有要务处理，现在无法听召过来。”
“啪！”
手中的文书狠狠砸倒弟子，他的额头上顿时流出了鲜血。寒丹璃眸色冰冷：“他能有什么要务？再去，必须请来，否则你也不用来了！”
“是！”
弟子惶恐正要退下，门忽然无声打开，寒丹尘沐浴在阳光下缓步走来，指尖一动，弟子受伤的额头便一刻痊愈。
“多谢圣子！”
“都退下吧。”寒丹尘白袍拖地，一头如玉般温润的长发在光下散发着绝美的光晕。寒丹璃看着他，忽然一挥袖袍，殿门便重重关上了。
寒丹尘微微点头：“圣女找我何事？”
“为何将谷中许多珍稀药材都调走了？你要炼什么丹，用的上这许多上古之物？”
寒丹尘笑道：“我如今连调动药材都权力都没有了吗？”
“寒丹尘，回答我的问题。谷中事物均已交于我打理，难道我连过问的权力都没有？”
寒丹尘不再多说，道：“八品上神丹，净神丹。”
“为谁所用？我谷中可没人需要此等丹药。”
寒丹尘没有隐瞒：“芷神深渊阁阁主，白泽。这丹药炼制的丹阵仅有残篇，我现在也只是还在试验，所以消耗的药材多了些。”
寒丹璃拍案而起：“如此珍贵的丹药乃是镇谷之宝，你怎可给予他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白泽就是蓝谷少主蓝晚玥，你这不就是在帮蓝谷办事？你还记得你是往生谷的人吗？！”
寒丹尘摇头：“我并非替蓝谷办事，只是为朋友的缘故出手而已。再说往生谷以医术立天下，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若有上门求助者，不可推辞。”
“荒唐。我往生谷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为人白白炼药治病，这种蠢事我可干不出来。”寒丹璃冷声道，“与其为别人炼丹还不如为往生谷多多炼药，增加底蕴才是要紧事。把净神丹丹残篇给我，接下来为有事要你办。”
寒丹尘不置可否：“何事？”
寒丹璃摊手：“残篇呢？”
寒丹尘将书简放在了她手里。总之他也已经记住了，给了她也省得争吵。寒丹璃将书简随手放在了桌案边上的书堆里，摊开了一副地图。
寒丹尘走了过去：“这是什么？”
“上古遗迹，苍暗之地。最近那里找到了不少古战场的入口，但几乎都是些残破不堪、波动微弱的地方，我派的人专门看过，里面的功法宝藏不值一提，估计刚好供那些年轻人闯荡。但我认为，此处不简单。”
指尖所对，是一处再小不过的沟谷。寒丹尘仔细看了看，道：“探子可有什么发现？”
“这其中，有暗龙尸骨。”
一句话，心头大震。
寒丹尘微微皱眉：“什么实力的暗龙遗骸？混沌境？”
“正是。我怀疑下面是真正的暗龙遗迹，而我能查到，楚景沐必定也能。他的鬼宗养着不少还未成长起来的暗龙，所以这些遗迹绝不能让他们得到，鬼宗绝不能再壮大了。”
“我一个人去吧，不引人注目些。那具尸骨处理了吗？”
“探子已经毁掉了尸骨封闭了入口，目前还没有任何别的势力已经发现的消息。”寒丹璃道，“谷中符合实力的长老需镇守往生谷为我父亲闭关护法，故无法前去，你的境界乃混沌境七品，加上往生圣诀，哪怕和那楚景沐对上也有一战之力。这件事你去办吧，速去速回。”
寒丹尘默了一默：“可我走不开。”白泽还需他每三日便去送丹疗伤一回，何况还需尽快炼出净神丹。如何走得开？
寒丹璃皱眉：“你这是不去的意思了？”
“我为你去请一位镇谷长老，你遣他去吧。”寒丹尘道，“我最近有要事，不能离开这里太远。”
“寒丹尘！”寒丹璃怒道，“镇谷长老的重要性你不知道？万一在那里伤了死了，这个责任谁担得起？必须你去，为我取了遗迹至宝，免得鬼宗壮大。你有什么要事，比得上我交给你的事？”
“……难道，我伤了死了，就无事吗。”
“你会伤，会死？”寒丹璃冷笑一声，忽然手中灵力化刃，狠狠扎进了寒丹尘的手臂。白焰瞬间腾起，她才刚刚看到血的颜色，伤口便瞬间愈合，毫无疤痕。寒丹璃冷笑一声：“嗯？”
“……”寒丹尘拿过地图，“是，圣女。”
寒丹璃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
“早点去，莫要让人占了先机。你下午就出发。”
“……”寒丹尘缓缓摸过那并不存在的伤口，寒丹璃见状立即嘲讽道：
“都没有了，还摸什么？”
“我是无伤，可也会痛。”
寒丹尘转身离去，再未说话。寒丹璃身体一僵，急忙喊道：
“等一下！”
寒丹尘在门口遥遥微礼：“何事？”
“你把谷中几个保命的神器带上！要回来。”
“不必，如果往生之力都无法保我性命，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告辞。”
门轻声关上，寒丹璃耳中却是重重一声。他……应该不会和那个楚景沐撞上吧？至少，能逃吧……
…………
“苍暗之地。”慕冬雪仔细看着木牌后面的详细介绍，“这地名听起来好听欸。”
“你就只管好听？”绿楼道，“小冬雪，这个任务倒确实不错，只是个低级的遗迹探索，苍暗之地也没什么危险。这其中所得的宝贝只需上交一样来证明任务完成就够了，剩下的都归自己。这种任务可是香馍馍，赶紧抢了吧。”
“好。”慕冬雪把木牌握在了手里，“对了师父，为什么哥才做了几天导师就走了？他这么快就做腻了？”
“你问你哥啊。”绿楼笑道，“这人走了招呼都不打一个，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不许这么说我哥！”慕冬雪急忙维护，“他是好东西！”
“噗。”绿楼笑道，“是是是，你哥是东西。”
“不，不是！哥不是东西！等下，不是……”
慕冬雪已经说不清楚了，绿楼见她真的有点急了，赶紧转移了话题：
“那你要哪个导师去？你师父我可是长老哦，长老可不能陪你们出去。”
“……哥哥不在，那师父随便挑一个吧。”慕冬雪怏怏道，“队伍也是，随便吧。”
“好。师父给你找个厉害的。导师就宣兰吧，你之前也见过，熟一点好说话。至于队伍，切让为师好好为你挑挑。”
慕冬雪默默翻了个白眼：
哪里熟了……
绿楼仔细翻着学员名册，在某一页停了下来。
“萧玉珩……”绿楼手指敲了敲这名字，“这小子不错。入院一年就完成三个危险级任务，是院长亲点随时可以转任长老的人。可惜这小子还打算继续当两年学生，所以还没有进灵穹殿。”
灵穹殿之于天穹学院相当于深渊阁之于芷神学院，都是一个学院最核心之地，能进其中，不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是学院中的佼佼者。
“他这么厉害？会收我进他们小队嘛。”慕冬雪道，“我可不敢拖他们后腿。”
“没事，本长老亲自开口，他能不应？我这就给他传消息，你到时候和他在苍暗之地会面即可。”
“啊？他不在学院？我要自己去苍……暗？”
绿楼合上书：“放心，为师会给你足够的路费的。小冬雪，你都这么大了，该不会害怕一个人赶路吧？”
慕冬雪抗议：“才不害怕！我只是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出远门过……”
绿楼哈哈一笑：“那这次更要好好锻炼了。天穹到苍暗之地的路虽然不短，不过中间都途径治安稳定的大城，你走城市即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离苍暗之地最近的一座大城就叫暗城，那为师让他来城里接你？”
“好！”慕冬雪一听不用出城立刻应下。绿楼拍完她脑袋就满意地走了，下楼的时候伸了个懒腰：
“睡觉去喽！”
“……”
太可恶了！居然抛下自己的小徒弟，让我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呜呜哥，你怎么就一声不吭地走了呢……
慕冬雪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赶紧出发了。
耶耶，终于可以去外面看看啦！
下山是专门的飞行灵兽接的，出天穹城是豪华马车一路向西，太阳还高高挂在西南的天空上，慕冬雪就已经站在了豪华客栈的门口打了个哈欠。
我是小富婆！
慕冬雪哼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自然没有看到那站在转角的修长身影。
一头灰白的及腰长发，一件朴素的修身黑衣，袖口伸出的手腕上是一串不起眼的黑色石珠手链。视线向上，那英俊的面庞正是慕霜降，此时他正缓缓收回了视线。
这妮子……可真享受！不过这样赶路，要一个月才赶的到苍暗之地吧！
慕霜降左手不经意间摸过手链，忽然一怔。等等，当年楚景沐骗他说这手链是用万生之石雕刻而成，但后来寒丹尘为他看过，这是万暗之石！两者虽然只差了一个字，外表也一模一样，但两者的属性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是祝福与生命，一个却是诅咒与死亡……
收回思绪，慕霜降看了眼这客栈，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转角。
赶路是有趣的，见识新鲜的玩意是更加有趣的。慕冬雪走着走着便又到了一处新城，这里是她抵达的第五个大城了。这次她可没有住一天就走，而是花了一大笔钱搞了张拍卖会的邀请函——
没错，这里是大陆十大拍卖场之一，与天穹拍卖会齐名甚至更高一层的存在：
月珍阁。
这是一处放大版的阁楼，五角形的木楼拔地而起，在十五层之上的五方屋角上垂下五个巨大的圆月玉坠，看起来格外高贵。慕冬雪挺了挺腰板才敢走进去，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慕霜降远远地从另一个大门走了进去。暗蓝色的古铜令牌才刚刚拿出，门口迎接的人立刻恭敬上前，低声道：
“您这边请。”
慕霜降在五楼的隔间坐了下来，刚刚泡好的茶水便奉了上来。轻抿一口茶，便不由得看向了手中那块暗蓝色的古铜令牌。
月珍阁虽然背后势力神秘，并非是大陆上众人耳熟能详的几大势力之一，但这块令牌却在所有的地方都能通用——
蓝谷荣誉长老令。
说起来自己当年干过的事到还真不少呢，大大小小的令牌收的数不胜数，这块是直到如今还有些用的令牌之一了。因为蓝谷在大陆上崇高的地位，凡是蓝谷长老，均能在大陆一流及顶尖势力的产业中获得优待。至于那些二三流的势力，蓝谷根本不屑于去和他们打交道，更别说获得他们的优待了。
慕冬雪大剌剌地在二楼宽大的椅子上坐下，紫玉的扶手摸上去温润顺滑令人爱不释手。随着人数逐渐增多，拍卖场上也越来越热闹。直到一位金裙女子在众侍卫的簇拥下高调走上五楼的至尊包厢，场内的气氛才达到了极致——
“那是谁？看那个金饰，那个护法手镯……那得是多少古珀才能淬炼出来的呀……好有钱……”
“她是谁？哪个势力的大小姐，这么有排场？”
慕霜降靠在了椅子背上。
看来今天是有什么真正的好东西了，连荼魔一族的人都出来了。看她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想必又是个少主吧。
拍卖师是一位资深的鉴宝师，爽朗的中年男子模样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随着一声清脆的玉器碰撞声落下，拍卖正式开始。前半小时的拍品虽然珍贵却也入不了顶尖势力的眼，因此拍卖进行地很快，一二楼的人们也是竞价的主力军。直到第十件拍品成功卖出，场中瞬间静下。接下来的宝贝都不会当面交易，而是由强大的护卫送到买家指定地点，或者是拍卖会结束后亲自去取。数十位护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拍卖台下，隐晦的气息令所有人凛然。
全部都是神境强者！
这月珍阁，当真是好强大的实力。
“我们拍卖会的第二阶段，正式开始。请看第一件拍品，光明暗龙。”
当那只金灿灿的幼龙出现在碧玉笼子里的时候，全场都哗然了，不少人的呼吸声都急促起来。拍卖师这时开口道：“众所周知，我月珍阁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从不拍卖光明之物。但是今天我阁愿意为它破了这规矩——上古流传下来的最纯净的血脉，神兽一族站在金字塔顶峰的存在，光明暗龙！”
“变异血脉，光明暗龙。这是双属性的存在，因此无论是光明还是黑暗属性，或者是其他任何属性，都能与它完美契合！而且这条幼龙才出生不足一年，倘若您不喜它的其中一个属性，现在利用法阵剥夺，还足够来得及。战斗中最强的伙伴，当今世界上最完美的契约灵兽！起拍价，一品上神诀！”
再度哗然。此等价格，分明只有那些真正的顶尖势力才能拿的出来。但这光明暗龙，也确实配的上此等神诀，甚至绰绰有余！
“居然是光明暗龙。”慕霜降自言自语道，“这血脉简直碾压小冰啊。”
小小的金眸吞天蛟从他衣领里钻了出来，不满地叫了一声。慕霜降连忙安慰：“啊呀，没有嫌弃你啦！”
金眸吞天蛟反手就用尾巴抽了他巴掌，慕霜降吃痛这才心满意足地钻了回去。
“……脾气还挺大……”
慕冬雪不由自主向笼子看去，那幼小的光明暗龙不过手掌那般长，除了一对竖瞳是墨色，其余全身都是金灿无比。可慕冬雪看的仔细，那金色的龙鳞其实残破不堪，脱落的鳞片下是伤痕累累的脆弱的皮肤，金色的液体缓缓流动，那正是它的血！
想必这是它被抓时受到的伤吧？太可怜了……
慕冬雪这么仔细瞧着，某一瞬间竟和那对竖瞳直勾勾地对上了。此时众人的竞价已经开始，一部部珍贵的上身诀被报出，光明暗龙的眸子瞬间流露出无比的恐惧与憎恨。
“不要……”
不要！！
慕冬雪突然一个激灵，骇然收回了视线。刚刚那个声音……是谁？是它？！
它……
慕冬雪再度向它看去，这一刻两双眸子正正对上，没有人注意到慕冬雪的眸子里瞬间浮现了一对黑色的竖瞳。而笼子里的光明暗龙一声低鸣，黑色的竖瞳也变成了冰色。
慕霜降霍然起身，幼龙的瞳孔他看的清楚非常，这是在和谁进行契约缔结？冰属性？冬雪？！
“你很舒服……像我出生之地，很干净，没有一丝杂念。你愿意带我走吗？”
慕冬雪下意识开口出声：“我愿意。”
就在这时，场中爆燃，拍卖师一锤定音，朗笑道：
“好！此幼龙归这位金裙小姐所有！”
“既然如此，现在就将那笼子提过来吧。”女子傲然端坐，目光中是对所有人的蔑视。护卫恭敬将碧玉笼子递上，女子在众人注目下打开，伸手去接它的那一刻……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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