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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断桥重逢

    上了百年的蜈蚣尸骸被丢在了一边,秦元拿了它的妖丹,体表焕发出阵阵佛光。将其中一团虚化的元婴混合血魔精元滴落进去,把人老成精的巨型蜈蚣祭炼了一番。

    血魔作为一只独特的魔头、域外天魔,魔头以元神分化占据他人躯壳,配合魔中之魔的白骨魔神。其中菩萨之心讲究以杀证道,阿罗汉护法把它当成了一具妖怪分身,收归为了妖血之躯傀儡。

    这头蜈蚣之所以能够成精,是因为它本来就是一种上古异兽。传闻蜈蚣又名毒龙、百足天虫,这异种天霜蜈蚣进化成了龙类,便可化成冰霜属性的妖龙。

    当血魔精元和混合了内丹的分化元神重塑进了蜈蚣精躯壳里面,这只小毒龙昂首长嘶,很快地秦元研究出了毒龙血脉。小毒龙吐出了丝丝缕缕的寒气,将地表冻结成了一地冰晶。

    唰地一下,秦元的百足天虫背后多了一双透明的蓝色膜翼,此为寒气外放,领悟出了霜蜈的进化版本。白骨魔神由佛入魔,逆佛成了魔道,传说观世音菩萨总共有着三千分身,他炼化了这具冰霜蜈蚣成身外化身。

    只此一经由激发,便获得了妖族祖先的无上血脉传承。此等存在不容于妖怪、佛魔、神佛,血色元婴小儿一寸寸地熔炼进了血肉间。

    转瞬之间他就化形成人,与原先的秦元模样一般无二,佛门降伏了夜叉、伽楼罗等成为护法神,和九天上的阿罗汉并列。譬如护法金刚、八部天龙众,锦鲤和蛇蛟等亦可进入化龙池,转变了不少妖魔鬼怪归为佛徒,九子鬼母、白骨菩萨皆是如此顺从皈依佛门的。

    杭州城,官府下达了一纸文书,追捕偷盗孩童的人命案。秦元很快地被一伙衙役找上来了,他素来武艺高强,过去曾经在这儿当了捕快。由楚玉亲自选择了当成押运罪犯的官府衙役,可是虽说他辞去了官家身份,但也少不了求援。

    断桥之畔,秦元派出了那具分身,他一门心思放在了强化这只大妖霜蜈,毒龙需要吞噬其他妖魔的血脉之力。以灵魄期为大妖标准,炼成了最虚弱的一具元神,方可进化成高等妖怪,转变化形成了人身。杭州地处江南水域,秦元从家里走了出来,到了一处书院门口。这正是聂小倩去的白鹿书院。除了各家办的官方书院,白鹿亦是附近最大的一所私塾。财帛金石勾动人心,他从兰若寺内盗取了黑山山神树妖姥姥的上千两银子,如今挥霍得差不多了。

    “李头,总捕头。老爷要你快回去,办案,追查那批小孩子失踪案。咱们惨了,这家伙怎么得下手如此之快,莫非不是人做的,听说世上存在着妖魔?”

    大夏王朝建国数百年,到了现在也算是末世了,气数将尽。文字狱、皇帝昏了头,在将死之时和历代帝王一样,存了求仙问道之心。广邀天下异士,拜了星宿海的一名妖道学起太阴真功,奉老妖道为国师。从而荒废了朝政,是以妖魔常常会在人世间出没。

    修炼了三百年的老蜈蚣精,便是由此派遣了子孙后代来人世间吞食血水,壮大己身涌动的滚滚妖气。秦元主以霜蜈化成了傀儡分身,祭炼成了这样一具身外化身。

    西湖之畔层层叠叠的水雾弥漫开来,百年大妖霜蜈的秦元化身一弹指,正要在下一刻展动冰晶翅翼,追上那些捕快。因为他已闻到了本体蜈蚣精的一丝妖气,霎那间他的身形剧震,感受到了妖气和淡薄的仙灵之气。此乃凝聚了一身地仙修为的一头大妖。其身上聚拢来了仙灵气,本不该来这人间才对。

    秦元由降龙罗汉转世投胎,成了人世间这般模样,如若说他沾染了仙灵气还不错。但偏偏又遇到了一位行走于此间的妖仙,多半这只妖怪被人点化了,出自众仙、神佛之手。

    “等等?佛子师尊、法海。”

    心念一转,秦元运转起了宿命通。自从研究了佛门六大神通,对于他心通和宿命通,他总归不得要领。天眼、天耳皆为佛门大能必须修习的神通之一,备具了宿命通的大佬可观三界六通,如同观世音菩萨,随心所欲的推演天机算术之道。而一部分地仙即便拥有了业火加持,塑成了金身罗汉,也做不到精通此项宿命通。

    下一刻,秦元以九天毒龙炼尸的一双霜翼,配合神足通,身形来到了断桥的对岸。他双目亮起了一金一黑两道神光,只见断桥边,体型胖硕的一名大汉身穿捕快服饰,正要把一支雨伞交与前面的白净书生。

    “汉文啊,姐夫衙门里有事要办,记得要及时回去陪你姐姐拜祭先人。”

    竹子制成的一把雨纸伞还未展开,天色却已是阴沉下来了。秦元得了这具蜈蚣炼尸,使用佛光勾动天地间的妖仙之气。

    “叮当、”

    清脆的一阵声响,秦元见到了一支青玉簪落地。不远处一青一白两道娇媚身形映入了眼帘,佛光加持的天眼通,看见了一片妖气缭绕的仙灵之气。其中一人虽说化成了白衣仙子,却掩盖不了仙妖混杂的浊气。

    “两位姑娘,可是你们的珠钗掉了。”

    “是啊。多谢这位小郎君,它可是最为宝贵之物,万万不能丢的。”西湖之下烟雨江南蒙蒙水汽隐没了断桥,一叶扁舟移出去老远,秦元以炼尸霜蜈之身瞧见了这一幕,虽说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却也看见了白净书生的容貌。白面书生、白蛇之恋,了却一段宿世情缘。

    “白素贞、法海和许仙。千年蛇妖倾城之恋。”

    这则娓娓道来的古典神话故事,在秦元的眼前完美演绎了一遍。他修成了天眼通,见到青白二蛇的大妖之身,那名白衣女子沾染了仙灵气。多半不会比法海佛子弱了,光凭区区一介妖魔之道,能走到了这一步,起码耗费了上千年的岁月之久。何必,要亲自来此人间走这一遭。

    情劫、又是红尘成仙必须度过的一次天劫。欲成超脱诸天之外的神佛,外面遭遇雷劫,内生了心魔之劫。宿命通只为了一心推演天机,他做不到精通此道,毕竟目前修为不足,听说佛门之主、四大菩萨会把此项神通推至最高的死生漏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