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雨拦住了我

    “这位大姨，您能不能让一下，您挡着我买东西了。”一位小伙打断了芝米的笑声。

    “大姨？你说谁大姨？”芝米转过身子，面对这个“没礼貌”的男人，顿时火冒三丈，“老娘我最讨厌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家伙，眼睛不用可以捐掉！”

    芝米显然得意忘形，她这副粗糙的模样，操上粗厚的嗓音，刚说完连自己都觉得尴尬。

    “我说这位大姨，您是在开玩笑吗？您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花围巾，奶奶粉墨镜，村姑遮阳帽，还有老阿妈才会穿的大长裙，都在说着：您就是一位大姨。您在这里傻笑半天，我没好意思说您，没想到您的脾气比我还大。”小伙理直气壮。

    芝米愣了一下，她的暴躁因为自己特殊的生理而被收敛，这在过去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该死的苦瓜，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窝囊气！芝米握起拳头，想要借用苦瓜的能力发泄一下苦情绪，但这次明显是自己理亏，这种违背原则的事，芝米就算是再恼火，也是做不出的。

    “啊呀，不好意思啊，老弟，我刚才有点失态了。你要拿什么东西，阿姨我帮你取哈。”

    “不用了，阿姨，我不打算买了。”

    “喂，你这是在耍老娘吗！”

    “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突然发现我要找的这种料酒比之前的味道要大很多，还没凑近就被苦味刺激到了。哎，没想到搞半天会是这样的结果，只能回家再想想其他的代替品吧。”

    芝米在内心苦笑，看来又是凑巧的误会，感到好气好笑又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你可以下次再来看看，也许下一批的味道又会回来呢。”芝米有些小愧疚，但又不能解释清楚，只好尴尬地编了这句话。

    小伙子走了，芝米很不是滋味，她看向身旁的料酒，闻了闻料酒的味道，醉中带苦；再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苦中带醉。

    等等，这瓶料酒上打的标签——经典瓜档，瓜厨必备——不会是用来吃瓜的吧？瓜厨是个职业吗，那家伙不会就是个“瓜厨”吧？芝米探知的欲望被点燃，或许她该好好从这个瓜厨下手，找到一些谜团出口。

    雨下的很大，把买料酒的小伙拦在了小店门口。芝米想过去搭讪，但一想到身上的苦味又不得不保持着距离。她从货架上拿起一瓶廉价香水往身上喷了喷，还是掩盖不住身上的苦味。

    小伙转身走向生活用品区，芝米立马回避眼神，她悄悄地观察小伙子，原来是去买伞了。

    怎么办，瓜厨的线索可不能丢啊，芝米得跟住他，尽管这种尾随看起来有点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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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护瓜大队，骗谁啊！”凯馨在楼道里快步前进，若不是只能这样谈和来摆脱缠人的薰依，凯馨才不会对这么幼稚的鬼话表示相信。“我必须猎下这个瓜，再考虑保护她。”

    薰依还是成功拖迟了凯馨，现在是下雨天，行动不方便，视野条件不利，再加上无法凭借气味，体液和足迹，这些都成为迅速找到芝米去向的大阻力。

    天色暗了下来，路边的灯亮了，凯馨撑着伞停坐在长椅上。慢了，就等于失败。第一次失败给凯馨上了一课，下次应该把队友变成敌人的变量也考虑进去。

    这是凯馨第一次坐在路边看夜景看这么久——说是这么久，其实也久不过二十分钟。但她确实感受到了慢下来的世界，和慢下来的自己，以及一种隐隐约约的苦味，回带着微微甘甜的苦味。也许薰依讲得也有道理——快有快的道理，慢也有慢的意义。

    路灯的亮度正提醒自己浪费了多长的时间，凯馨起身向宿舍楼走去，她走得有点快，她影子有点跟不上节奏。

    雨阻止了凯馨，像她曾经的好朋友一样。但是凯馨阻止不了雨，也像从前的凯馨一样。凯馨一直在思考着如何比雨更快，战胜雨真的很难。而这场雨没有越下越大，停下来是很自然的，或许这是凯馨忽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