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牵的画作

    有一条线，无形的，弹性十足的，牵着何鲤鹌，握在芝米的手中。何鲤鹌在学生街穿行，回绕，这条线被打成了一个花结，形成一幅俯视角下的画作。

    芝米的方向感本来就不太好，加上这迷宫般的走位，一阵晕头的呕吐感涌了上来。而她不能放弃，逆流的事多到习以为常，雨拦不住她，其他任何可以克服的，也都无法阻挠。

    月亮下，雨后泥土散发着新鲜的芳草味。线条在林边的一座木屋旁停下。“瓜厨”何鲤鹌开锁进了屋。木屋外，灯光昏暗，不见人烟，只有一只野猫见到陌生人芝米，迅速地窜进旁边的草丛之中。

    “地瓜粉500g，南瓜粉500g，芍药花100g，金银花100g，木瓜汁50ml，蜂蜜30ml。”

    芝米猫在木屋旁，耳朵竖立，此时的她是一只猫，在夜的掩护中，一边藏匿，一边捕获细微的动静。

    “遗忘的效果很明显，但是对于重生，似乎总是缺少了些什么。”何鲤鹌自言自语。

    好家伙，搁这熬孟婆汤吗？芝米的瞳孔放大，在夜里放着光。

    “不对，这个苦味不对。我要的不是这种哑巴吃黄莲的苦，而是那种寒冷中带着炙热，压抑中带着兴奋，悲伤中带着喜悦，仇恨中带着感动，犹如黄莲吃哑巴的苦。”

    芝米惊奇得张大嘴巴，一不小心让下巴戳到自己的瓜胸。芝米的瓜胸太过于皮糙肉厚，以至于折断了她的尖嫩下巴。

    芝米满地找下巴的同时，更为浓烈的苦味从组织液里溢了出来，溜进了木屋。

    “奇怪，我的嗅觉出问题了吗？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大的苦味。”何鲤鹌在一堆制药器皿中翻出了他的猎犬鼻罩戴在脸上，开启寻味模式。此时的何鲤鹌，是一只发现异常的警犬，竖起鼻子，在屋内四处辩识气味信息。

    芝米来不及收拾下巴，连忙窜进旁边的草垛。一只野猫叼着死鱼从身旁路过，一股腥臭又盖住了苦味。

    “哦，调皮的丫头，瞧瞧你又带回了什么宝贝。要知道你的美食并不是每次都可以成为我的佐料。”

    芝米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吓得手抖，下巴竟然自己重新长回来了，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这差点没把芝米的下巴给再次惊掉。

    天色越来越暗，空气也变得寒冷。在潮湿的草垛旁，芝米打起哆嗦，她的围巾和厚衣裙的保暖效果怕是维持不了她一整个夜晚都暴露在秋夜的冷风中。

    好想回去啊，我温暖的床铺，抱不到我亲爱的小蜜蜂，我还能睡得着吗。芝米独自一人走在寂静的树林中，她望着宿舍楼的方向，别提有多孤独和难受。

    有一条线，无形的，弹性十足的，牵着芝米，握在何鲤鹌手中。在黑暗的树林中，冷色的月光和婆娑的树影下，绕成循环的回路。

    芝米的走得有点慢，她的影子有点跟不上节奏。芝米没有回头看她的影子，要不然她会发现影子中不属于自己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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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啦！”罗曼抱着一堆园艺书顶开寝室门。

    “你今天也太晚了吧，罗曼。虽然我们不跟你竞争，但我感觉还是被你这家伙给卷到啦！哈哈哈......”

    “嘘！依姐的艺术品好像还没完成哦。”罗曼把学习资料整齐地放好，凑近薰依的画板，认真地观赏她新鲜的画作，“一只猫牵着一条狗，诶，又好像是一条狗牵着一只猫。真有意思！所以，今天依姐作业的主题是什么呢？”

    “牵。”薰依露出微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