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罗曼课上失神
“哦，同学们，好久不见，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可是过了整整五天七小时三分零三秒。”毛图温老师收了收他那便便大肚，并顺势勒紧了他裤间的腰带，“呃哼，准确地说，这次是我迟到了三分零三秒，额不对，是三分零二秒。”
“如果有同学对于我的迟到，抱有说法，那么请在太阳落山之前，也就是十七点四十九分，到校长信箱投诉。在我的课堂上，可不提供任何争论服务。”毛图温把嘴唇抿起，让嘴角向上扬起一个夸张的近九十度的弧度，一股抹了浓油似的的职业笑容，就这样挂在了他肉嘟嘟的脸上。
罗曼盯着这位传播学老师的脸，看着老师夸张的动作，听着他尖尖细细的腔调，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毛图温捻了捻他的小胡子——那小八字胡，不知是自然卷，还是被捻卷的，反射着油亮油亮的光泽。他开口说：“上节课呢，讲到了新闻传播学与病毒学的相通之处。实际上，按我个人的理解，这两门课程完全可以合并成为一门课程。它们的本质是一样的。那么，肯定有同学会拿课本上的内容与老师理论。对于这样的问题，同样的，我不提供争辩服务，有问题还是按照十七点四十九分前那样的路子，您请便。我的时间是按秒计算的，我只把重要的内容进行重复。”
毛老师讲话的时候，两撇小胡子总是在圆圆的脸颊上一跳一跳的，罗曼也就只盯着这两撇胡子，想入非非。
这是罗曼在课堂上的第一次走神。不是因为课程内容不吸引她，而是她的心思完全被昨天发生的事勾走了。
“我们要做到的传播，无非就是要像传染性极高的病毒那样让尽可能多的人受感染，让绝大部分人都知晓你要传达的信息。我们要做到的传播，无非就是要像致死率极高的病毒那样让受到感染的人以更高的概率死亡，尽量让接受到你信息的人产生难以磨灭的印象。我们要做到的传播，无非就是要像变异性极强的病毒那样耐药抗疗，掀起一浪又一浪的新鲜感，让人防不胜防......”
在毛老师一浪高过一浪的热烈授课演讲中，罗曼的神早已游离于声浪，飘到九霄云外。只是在遥想之时，模模糊糊地，有抓住“传播”和“病毒”这两个字眼。
很快，这节课已经近尾。在宣布下课前，这位毛老师竟点起名儿来。
“今天，大家都表现还不错，想必是我的激情已经感染到了大家。如果同学们有什么赞美之词，也可以在十七点四十九分前，去为我打打call哦。”
毛图温咧开嘴，露出精致的五颗大门牙，闪烁出亮眼的光，保持了五秒钟，又说：“但是有个别同学全程不在线，在全班兴致勃勃的状态下，显得格外耀眼。难道不知道老师的近视眼睛是配了隐形眼镜的吗？”说完又眨了一下眼。
“那位戴着橙色厚框眼镜的，倒数第三排，左数第二个同学！请你站起来回答一下问题。”
当周围同学的目光都朝自己投来时，罗曼才恍然梦醒，意识到大事不妙。
罗曼慌忙起身，抬头看向毛老师。毛老师的小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就像盯着小虫子似的，令人毛骨悚然。
“这位同学，你来讲一下，新闻传播都有哪些特点？”
罗曼懵懵地，努力在脑海中回忆上节课的有关内容。
“新闻传播的特点是......真实性...时效性...”罗曼凭借着不凡的记忆能力，竟能答出几个词。
毛老师也被惊到，但他丝毫不准备给这位“学霸”面子，继续问道：“很好，还有呢，请同学完整回答。”
尽管记忆力出众，但也只是对于过去吸收的知识内容起作用，而对于今天刚刚教完的内容，罗曼可是半点没进脑子。
罗曼支支吾吾，回想着这节课模模糊糊中听到的内容，突然灵光一闪，“病毒性！”这三个字脱口而出。
“噗哈哈哈哈......”全班同学都笑了，连毛老师也忍俊不禁。
罗曼把头低了下来，抬手把笔记本挡住一边侧脸，两个脸蛋通红，像烂掉的柿子。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毛老师清了嗓子后认真地问道。
“我，我叫罗曼。”罗曼稍稍抬头，瞥了一眼毛老师。
“好的，罗曼。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于我有一种想和校长聊聊的冲动。”毛老师平静地说，“好了，下课。”
就在这时，刚刚好，下课铃声响起，仿佛毛老师是掐着时间点下的课。
周围的同学从罗曼身旁走过，走出教室，最后就剩罗曼一人站在原地，尴尬得一动不动。
罗曼眼见同学都走完了，老师也早就不见人影，终于放下本子，长舒一口气。
“嗐呀，运气真不好，第一次走神就被抓包......不对，你怎么能走神呢，罗曼，你还是那个认真努力的学生吗？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罗曼自言自语。
“嘿！罗曼！”
门口传来呼唤声。
罗曼扭头一看，正看到了一身白袍的吴杨学长。
吴杨白沙色的长发向后梳得整整齐齐，留出一根小辫在脑勺后下方。脸上戴着黑色白纹的丝质眼罩，眼罩下是白嫩细质的皮肤。他身着中式风格的白袍，白袍上有白金色的藤脉花纹，正笔直地站立着。
他是个盲人，后天的。
“学长？你怎么来了，你是在这里一直等我吗？”罗曼赶紧收拾好书包，走到后门口。
“罗曼，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吴杨边说着，边帮罗曼提着书包。
“哦，好的，学长。这书包我自己来就行。”罗曼连忙把书包抱回。“学长以后要是有事，直接叫我去找你就行，不用亲自来的。”
“不，这次是我有意，我来找你，是应该的。”吴杨的语气十分温柔，“我们去一楼备课室后的小园子，那里人少清净。我要说的事，算是重要的。”
“如果有同学对于我的迟到，抱有说法，那么请在太阳落山之前，也就是十七点四十九分，到校长信箱投诉。在我的课堂上，可不提供任何争论服务。”毛图温把嘴唇抿起，让嘴角向上扬起一个夸张的近九十度的弧度，一股抹了浓油似的的职业笑容，就这样挂在了他肉嘟嘟的脸上。
罗曼盯着这位传播学老师的脸，看着老师夸张的动作，听着他尖尖细细的腔调，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毛图温捻了捻他的小胡子——那小八字胡，不知是自然卷，还是被捻卷的，反射着油亮油亮的光泽。他开口说：“上节课呢，讲到了新闻传播学与病毒学的相通之处。实际上，按我个人的理解，这两门课程完全可以合并成为一门课程。它们的本质是一样的。那么，肯定有同学会拿课本上的内容与老师理论。对于这样的问题，同样的，我不提供争辩服务，有问题还是按照十七点四十九分前那样的路子，您请便。我的时间是按秒计算的，我只把重要的内容进行重复。”
毛老师讲话的时候，两撇小胡子总是在圆圆的脸颊上一跳一跳的，罗曼也就只盯着这两撇胡子，想入非非。
这是罗曼在课堂上的第一次走神。不是因为课程内容不吸引她，而是她的心思完全被昨天发生的事勾走了。
“我们要做到的传播，无非就是要像传染性极高的病毒那样让尽可能多的人受感染，让绝大部分人都知晓你要传达的信息。我们要做到的传播，无非就是要像致死率极高的病毒那样让受到感染的人以更高的概率死亡，尽量让接受到你信息的人产生难以磨灭的印象。我们要做到的传播，无非就是要像变异性极强的病毒那样耐药抗疗，掀起一浪又一浪的新鲜感，让人防不胜防......”
在毛老师一浪高过一浪的热烈授课演讲中，罗曼的神早已游离于声浪，飘到九霄云外。只是在遥想之时，模模糊糊地，有抓住“传播”和“病毒”这两个字眼。
很快，这节课已经近尾。在宣布下课前，这位毛老师竟点起名儿来。
“今天，大家都表现还不错，想必是我的激情已经感染到了大家。如果同学们有什么赞美之词，也可以在十七点四十九分前，去为我打打call哦。”
毛图温咧开嘴，露出精致的五颗大门牙，闪烁出亮眼的光，保持了五秒钟，又说：“但是有个别同学全程不在线，在全班兴致勃勃的状态下，显得格外耀眼。难道不知道老师的近视眼睛是配了隐形眼镜的吗？”说完又眨了一下眼。
“那位戴着橙色厚框眼镜的，倒数第三排，左数第二个同学！请你站起来回答一下问题。”
当周围同学的目光都朝自己投来时，罗曼才恍然梦醒，意识到大事不妙。
罗曼慌忙起身，抬头看向毛老师。毛老师的小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就像盯着小虫子似的，令人毛骨悚然。
“这位同学，你来讲一下，新闻传播都有哪些特点？”
罗曼懵懵地，努力在脑海中回忆上节课的有关内容。
“新闻传播的特点是......真实性...时效性...”罗曼凭借着不凡的记忆能力，竟能答出几个词。
毛老师也被惊到，但他丝毫不准备给这位“学霸”面子，继续问道：“很好，还有呢，请同学完整回答。”
尽管记忆力出众，但也只是对于过去吸收的知识内容起作用，而对于今天刚刚教完的内容，罗曼可是半点没进脑子。
罗曼支支吾吾，回想着这节课模模糊糊中听到的内容，突然灵光一闪，“病毒性！”这三个字脱口而出。
“噗哈哈哈哈......”全班同学都笑了，连毛老师也忍俊不禁。
罗曼把头低了下来，抬手把笔记本挡住一边侧脸，两个脸蛋通红，像烂掉的柿子。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毛老师清了嗓子后认真地问道。
“我，我叫罗曼。”罗曼稍稍抬头，瞥了一眼毛老师。
“好的，罗曼。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于我有一种想和校长聊聊的冲动。”毛老师平静地说，“好了，下课。”
就在这时，刚刚好，下课铃声响起，仿佛毛老师是掐着时间点下的课。
周围的同学从罗曼身旁走过，走出教室，最后就剩罗曼一人站在原地，尴尬得一动不动。
罗曼眼见同学都走完了，老师也早就不见人影，终于放下本子，长舒一口气。
“嗐呀，运气真不好，第一次走神就被抓包......不对，你怎么能走神呢，罗曼，你还是那个认真努力的学生吗？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罗曼自言自语。
“嘿！罗曼！”
门口传来呼唤声。
罗曼扭头一看，正看到了一身白袍的吴杨学长。
吴杨白沙色的长发向后梳得整整齐齐，留出一根小辫在脑勺后下方。脸上戴着黑色白纹的丝质眼罩，眼罩下是白嫩细质的皮肤。他身着中式风格的白袍，白袍上有白金色的藤脉花纹，正笔直地站立着。
他是个盲人，后天的。
“学长？你怎么来了，你是在这里一直等我吗？”罗曼赶紧收拾好书包，走到后门口。
“罗曼，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吴杨边说着，边帮罗曼提着书包。
“哦，好的，学长。这书包我自己来就行。”罗曼连忙把书包抱回。“学长以后要是有事，直接叫我去找你就行，不用亲自来的。”
“不，这次是我有意，我来找你，是应该的。”吴杨的语气十分温柔，“我们去一楼备课室后的小园子，那里人少清净。我要说的事，算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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