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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下九州

    易安并不能理解,老者口中的事物,什么九州,什么葬魂,统统不在他的认知当中。

    看着他迷茫的样子,老者也只是呵呵笑着说道:“你不知道这些很正常,随我进来,我与你慢慢说道。”

    他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毕竟,就在今晚,他终于将当年那个人的临终托付,完成了一半。

    紧随着老者的脚步,易安走进房内,二人在一张桌子前坐定,老者拿出两个碗来,从火炉上的汤锅内,舀出两碗汤水来,他将其中一碗推到易安面前,笑道:“饿了吧,来,吃。”

    易安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碗肉汤,不由得轻轻一嗅,只觉得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自从被禁止进入村子以来,每天就只能靠些野菜过活,哪还能吃到肉啊。

    易安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但是还是没有拿起眼前的汤碗,反而,他的眼神之中,戒备之意更重了,死死地盯住老者,生怕下一秒老者就会暴起,要了他的小命,毕竟,庭院中老者的那一记投射令他现在还冷汗直冒呢。

    见状,老者也并不在意,他端起汤碗,轻轻的啜了一口,这才笑着说道:“喝吧,放心,本来就是打算给你喝的,这可是老夫刚从外面打回来的新鲜的鹿肉,鲜美无比啊,哈哈”

    易安其实这时也是饥饿难耐,从他离开家,到现在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除了几口雪之外还没下肚过什么东西呢,眼前的肉汤又实在太诱人,见到老者也喝了同一锅内的肉汤,看起来似乎没有在其中下毒,他干脆心一横。

    “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下定决心,易安不再纠结,捧起碗就狼吞虎咽起来。

    很快,一碗肉汤就见了底。

    “再来!”

    易安恶狠狠的把碗递向老者,老者也是笑眯眯的为他又盛了一碗。

    如此往复,直到整整喝光五碗肉汤后,易安才瘫在椅子上,满足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这幸福的饱腹感。

    昏暗的油灯摇曳着,庭院内静悄悄的,听不见一丝杂乱的声音,若是一般人家,此时酒足饭饱,定然是惬意极了,可易安现在可不这么想。

    老者静静地看着他胡吃海喝了一顿,又无言的二人相对坐了一会,这才开口道:“小子,吃饱了吗?”

    “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吗?”易安暗暗想道。

    “吃饱了,要杀要剐随你便,来吧。”

    他大喊了一声,随即把头偏过去,紧紧闭上双眼,此时他的脑海里,充斥着些许遗憾。

    “死到临头了,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唉....”

    本想着就此受死,可他等了半天,也没感知到桌子对面的老者有何动作,不由得疑惑的睁开双眼,向老者看去。

    只见老者正坐在桌前,笑眯眯的正看着他呢,还时不时喝上一口肉汤,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易安不解,疑惑的问道:“你为何不杀我?”

    老者笑道:“你不是葬魂传人之时,我尚未曾打算杀你,如今,你已经是葬魂传人了,我为何还要再杀你呢?”

    易安心头浮现出那杆大枪的模样,随即将视线转向自己手臂上的火焰纹章。

    “是它......”

    “正是,寻找葬魂传人是老夫的重任,人皇所托之事,老夫怎敢懈怠。”老者肉眼可见的严肃了起来,话语中竟包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感。

    “人皇...人皇是谁?九州又是哪里?葬魂传人是干什么的,我不懂。”

    易安的疑问太多了,今天他经历的事情实在超出了他的理解,为此,他感到很不安。

    “我会回答你的”。说罢,他将一块泛着幽光的玄色令牌递给易安,易安小心翼翼的接过,一入手便感觉沉甸甸的,但同时与其接触的肌肤上边传来极为舒适的触感,这让他为之一惊。

    “神国...云...泷.乾坤宫灵虚子?”

    “正是!”

    老者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老夫灵虚子,有牌为证,一百二十八年前,受曦烈人皇托孤重任,为葬魂神枪寻找传人,以求日后匡扶神朝,守卫九州,诛尽邪魔,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现在老夫就一一告诉你。”

    “在我们所处这片天地的外界,有一处大世界,名为九州,神州在中,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州在侧,拱卫神州,这便是天下的格局。九州极为广大,其中神州最甚,方圆八百万里,是天下的中心,为我人族所据。”

    “八百万里?”对这个数字的规模,易安感到了深深的震惊,要知道,自己每天给洛水村村民打水,来回十里,自己得走一个时辰,这八百万里,真是....,更何况这才是一州之地,那么,整个天下会有多广大?

    ...

    很久以前,九州还在被头生利角,背生双翼的邪魔统治,天下万族,无不受尽其蹂躏,生灵,饱受涂炭之苦啊,直到三万多年前,我人族始皇起事于神州,带领以人族为首的九大族起兵,驱逐邪魔,恢复九州天下,建立神朝,处神州而治天下。”

    说到这里,灵虚子面色潮红,语气昂然,可以看出,此时的他情绪十分激昂。

    “然后呢?”

    易安也被调动了好奇心,催促的灵虚子继续讲下去,这故事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然后...”

    灵虚子激动的表情逐渐褪去,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讲了起来。

    “九州归于一统后,始皇御天下三千年后失去踪迹,谁也找不到他,可天下不可一日无君,邪魔并未远去,他们在九州之外虎视眈眈,伺机卷土重来,神朝只能让始皇长子即位,是为神武人皇,神朝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递下来,每代人皇都肩负起带领天下与邪魔征战的大任。”

    “可是,就在人皇为九州安危奋战的时候,本应该人族一起奋战的九大族中,却出了叛徒!”

    “诶?”

    灵虚子两眼通红,易安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不甘。

    “从第十七代人皇圣文人皇开始,他们就在暗中蠢蠢欲动了,圣文人皇心性仁慈,多次有赶尽杀绝的机会却屡屡放过他们,直到我侍奉的人皇,第十九代曦烈人皇即位时,这些乱臣贼子已经成为了可以使天下动乱的大毒瘤,已经尾大不掉了,曦烈人皇虽有杀贼之心,却有心无力,人皇的权力被他们架空,神朝政令不出神州,一百二十八年前,曦烈人皇将要驾崩之时,这些人竟然还敢窥测神器。”

    说到这,灵虚子看了一眼易安,才道“就是你手上的葬魂神枪。”

    易安心中震动,他难以想到,自己得到的这葬魂,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

    “那现在葬魂到了我手中,你....”

    易安有些迟疑,他实在想不通,既然葬魂对于神朝是如此重要,灵虚子为什么会容忍它落在自己的手中。

    “不是我让葬魂选择了你,而是葬魂本身,选择了你。”似看出他心中所想,灵虚子开口说道。

    “嗯?”

    易安不解。

    “葬魂乃是始皇手下五员大将之首的赤火神将所用杀器,赤火在征战中战死沙场,葬魂失去其主,始皇深为其痛。”

    “赤火!”听到这个名字,易安猛地瞪大了双眼,他想到了自己刚刚见证了最后一战的赤色神人。那份觉悟与坚毅,真他人所不能及也。

    “那后来呢?”

    “始皇本想为葬魂再找一位传承者,好继承神将的名号,延续赤火的荣光,可却无人被它选中,便就此荒废了下来。”

    “而其余四将的兵器则是各自在他们的家族中流传,只有葬魂无主,始皇便将葬魂留于手中,期待日后能碰见有缘人,随着神朝日渐衰落,葬魂便成了皇家为数不多的神器,到了一百年前,皇族宝库中除了葬魂,竟然没有一件拿得出手的物事。

    而且,人皇将逝,竟然有人想要趁机夺取葬魂,无奈之下,弥留之际的曦烈人皇将葬魂交给我,嘱咐我为它寻得传人,将来匡扶神朝。”灵虚子耐心的为易安解惑。

    “所以,这把枪找上了我,我将来就要去匡扶神朝?”易安有点懵,自己突然被人这样辅以厚望着实令他有点不知所措。

    灵虚子深知易安心中的惶恐,他知道,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一切,实在有点太过沉重了,但是,葬魂认可了他,这使易安不得不背负起这大任来,灵虚子赶忙出言安慰道。

    “当然并不是让你现在就去,老夫已经等了一百年,再多等一百年又何妨我会尽心的教导你,直到你能独当一面为止,怎么样?你愿意接受吗?”

    “如果我拒绝的话呢?”易安有点不想接下这个大活,毕竟听起来似乎很危险,与和他想象的未来有点差别。

    “那老夫只能杀了你,拿回神朝的神器,再去寻找愿意接受使命的人了。”灵虚子笑呵呵的,说出的话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

    易安傻眼了,自己竟然糊里糊涂的跳进了这么一个大坑。这下可真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灵虚子杀自己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只得唯唯诺诺道:“能让我再考虑考虑吗?”

    “不行,现在就要选,不答应的话,......”灵虚子恶狠狠的威胁,说罢还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行吧..”形势所迫,易安哭丧着脸,屈服在了灵虚子的淫威之下。

    灵虚子顿时喜笑颜开,眉眼都要笑出花来了,看的易安一阵恶寒,他亲切的拍了拍易安的头,忍不住唤了一声。

    “好徒儿!”

    易安无奈,只能应声。

    “见过师父。”

    灵虚子心中高兴,百年夙愿一朝便圆满,他心里实在有太多话想说了,拉着易安聊了好一阵子,都是谈一些神朝旧事,直到易安不住的打哈欠才放过他,让他就在此屋歇息,自己便趋身走出门外。

    走出房门后,灵虚子并没有回屋歇息,而是在庭院中赏起了月来,明月高挂,看得他心旷神怡,渐渐地,在他的眼中,那轮明月中有一张模糊的人脸浮现。

    “陛下...”

    如果此时有人在他身边,那便能听到他的自言自语。

    “先皇在上,小臣受陛下重托,游走天下,已有一百余年,历经无数生死,不忘当年之事,终寻到了葬魂传人,先皇有灵,小臣必悉心教导他,来日必要诛灭反贼,以谢天下...”

    说道最后,灵虚子仰头,无声的哭着,已是老泪纵横......

    实际上。如果易安实在不愿意挑起这幅担子,他也不能拿刀逼着他去,葬魂认可的人三万余年才出了两位,如果易安出了什么意外,只有天知道,在他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找到下一位。就算易安死活不愿意,他也只能低声下去的去求他。

    他承认刚才对易安进行了一点点小小的规劝,但这都是为了人皇,为了神朝大业啊。

    待情绪稳定下来后,灵虚子并没有选择休息,而是走进内院一间房中,推门进去,里面摆设十分简单,除了几样简单家具之外,只有一张席子铺在地上,灵虚子熟练的走到席子上,盘坐下来,整个人渐渐散发出一种宁静的气息,慢慢的,他的身体被散发着微光的一股淡绿气流包裹,使他整个人看上去神圣无比。这是修道之人的根本,汲取天地精华的灵气。

    但是在这灵虚子的灵气中,却隐约夹杂着几缕黑气,这股黑气在他的身体上与灵气呈分庭抗礼之势,看的出来,灵虚子在尝试用自身的灵气磨灭黑气,。

    随着时间流逝,灵虚子的额头上布满汗水,已经精神疲惫的他不禁稍稍放松了对黑气的压制,不过转瞬之间,本来已经被压缩到半身以下的黑气再次斑驳全身,在这股反击的力量下,灵虚子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他将灵气敛去,苦笑着擦净嘴角的血,低头看向还沾染鲜血的右手。

    “还是...不行吗?”

    “我的时间不多了....”